“這個……可能要和我們老板商量一下。”洪秘書忐忑地和師蒼炎解釋道，“畢竟不是件大事嘛，您也看出來了，這位長相條件那么好……”

        “可是你們之前沒重視呀。”錢乾打斷他說話，“現在是我慧眼識珠，而且他還沒火呢，萬一是個賠錢貨呢。”

        洪秘書：……哪有你這么詛咒人的，師總你也不管管么？！

        師蒼炎確實不管，不僅不管還順著錢乾的話往下說：“既然他現在還沒火，那合約應該也是最低的那一檔，違約金不會太貴。”

        洪秘書苦了一張臉，早知道就不帶他們來看了，怎么過來參觀，還把他們的苗子挑走了呢。

        關鍵如果是他們在培養的苗子，被挑走還能留一留，可這個人……他們之前真的沒注意到啊！

        正在扯皮的時候，錢乾扭頭對著那名男子勾了勾手指：“過來。”

        那人猶豫了下，還是停下動作，走到錢乾面前乖乖站好。

        錢乾：“我現在要帶走你，同意嗎？”

        洪秘書還想說什么，那人就點點頭：“好。”

        錢乾滿意地拍了拍他健碩的肩膀：“那就行，跟我走吧。”

        “誒這……”洪秘書立刻攔下他們，“要不，還是去和我們老板見一下面吧。”

        錢乾：“可你不是說你們老板要忙嘛？反正就違約了，錢會付的，不要擔心。”

        洪秘書：誰擔心這個了啊！

        錢乾現在已經不管別的了，只想帶人走，對師蒼炎道：“你們留下來談事情吧，我先帶他離開。”

        那架勢，好像再留一會兒，這人就會被扣下似的。

        師蒼炎：……

        他湊到錢乾耳邊，小聲道：“我們不是不能離太遠么。”

        對哦，把這事忘了。

        錢乾看向洪秘書：“那快談事情吧，不談我們就要先走了。”

        洪秘書：……

        他連忙給老板打電話，老板，再出不來，師總就要把人搶走了啊！

        可惜，老板沒有聽出他話里的暗示，表示不就是個主播么，給師蒼炎就好了啊，違約金也不用賠。

        洪秘書：……老板你可真大方，等將來他火了，有你后悔的！

        既然老板都這樣開口了，洪秘書也沒法攔人，只好讓他們離開了，不過他在心里想著，這位下次可別過來了，萬一再挑中什么苗子……對，他要趕緊掃一遍剩下的人，萬一還有“遺珠”呢？！

        錢乾對這人是真的很感興趣，連回去的路上都讓他坐身邊，害的師蒼炎只能他們倆擠在一起。坐在前面的孫秘書都看不下去了，想著要不要自己打車回去，讓那人坐副駕駛，好讓總裁舒服點。

        不過師蒼炎沒有阻攔，而是在邊上聽他們聊天。

        錢乾：“你叫什么名字？來這兒多久了？”

        “許昌，過來……一個月了。”

        “一個月了？這兒也沒發生什么事情？”錢乾有些詫異，“你的老大不餓么？”

        許昌搖搖頭：“他最近受傷了，我才逃了出來。”

        錢乾：“這樣啊，沒事，以后你跟我混。”

        許昌點點頭，他始終沒什么表情，話也很少，很難想象這么沉默寡言的人會是一名帶貨主播。

        錢乾又問道：“那你們之前混哪里的？吃了幾個？”

        許昌：“其實它剛……長大，我算是它第一個……吧。”

        師蒼炎見他們越聊越詭異，孫秘書也不自覺摸出了手機似乎隨時想報警，忍不住打斷：“有什么話，回去再聊。”

        “哦。”錢乾抬頭，看孫秘書正透過后視鏡看著他們，解釋了一句，“別怕，不是違法犯罪的事情，他們之間的情趣。”

        孫秘書：……更詭異了好么！

        好不容易回到公司，錢乾直接拉著許昌往師蒼炎辦公室走去，就連師蒼炎都被落在后面，不緊不慢地跟著。

        孫秘書走在師蒼炎身后，實在忍不住問道：“總裁，您……不介意？”

        師蒼炎有點奇怪：“介意什么？”

        孫秘書指著錢乾拉著許昌的手：“他們關系，不會太親密了嗎？”

        師蒼炎搖搖頭：“和一個死人計較什么。”

        孫秘書：？？？

        她的八卦群里也開始聊起來：【什么情況！金錢豹怎么拉了個帥哥回來？】

        【今天去憶情，他看上的助播，就簽回來了。】

        【好帥啊，他眼光真棒！】

        【哇感覺我們公司快成經紀公司了，簽約的帥哥一個比一個好。】

        【但是他們關系這么親密，總裁不會生氣么？】

        【總裁稱呼他為……死人。】

        【哇，那看起來挺生氣的。】

        ·

        錢乾帶著許昌到師蒼炎的辦公室，等師蒼炎進門就忍不住關門上鎖：“終于可以暢快聊啦，說吧，你死了多久了。”

        許昌還是沒什么表情：“大概一年多吧。”

        錢乾詫異道：“這么近？你是新死的？”

        許昌點點頭：“嗯，被它吃了，就成了鬼。”

        師蒼炎在一旁聽著，問道：“他到底是什么？”

        錢乾指著許昌：“倀鬼啊，為虎作倀聽過沒？”

        師蒼炎點點頭，倀鬼，被老虎吃掉的人所變，從此這人會成為老虎吃人的向導，也就是老虎的誘餌。這么說來剛才錢乾說的話也沒錯，如果放任他在憶情那里，等老虎恢復，那邊就直接會成為老虎的自助餐了。

        師蒼炎回憶剛才他們在車上的對話，所以這人是那只老虎吃的第一個人，現在那老虎受傷了，他才逃了出來？

        錢乾想了想，忽然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只老虎剛成精吧？那豈不是很容易抓了？”

        許昌不明白他的意思，卻也是害怕地抖了抖：“對，不過他很擅長藏匿，可能不好抓。”

        “沒事，我認識的鬼多。”錢乾笑了，“早就想養寵物了呢。師蒼炎，養不養老虎？”

        師蒼炎：“我不開動物園。”

        錢乾：“沒事，成精了的老虎，可以變幻，到時候變成金漸層就好了，反正都是貓科。”

        師蒼炎想說他也不想養寵物，畢竟現在養一個錢乾就夠他頭疼的了。但是他知道，錢乾這么說已經定下了主意，自己怎么勸都沒辦法。

        錢乾又問許昌：“那你家人知道你死了嗎？”

        許昌點點頭：“我死的時候鬧了個挺大的新聞，所以現在也不敢回去。”

        錢乾疑惑道：“但是這樣的話，你等于黑戶啊，怎么簽約的？”

        許昌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就好像……自然而然就出現在那里了。”

        然后日復一日地聯系做帶貨主播，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干。

        師蒼炎坐在邊上忍不住開始搜索新聞，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年前和老虎有關的新聞，一名背包客在路上被老虎咬死，直接被監控拍下來了，但那只老虎一直沒被找到。這件事鬧得還挺大，不過后面畫風就變成指責這名背包客亂跑。

        雖然他去的并不是深山老林。

        錢乾伸了個懶腰：“那只老虎會上網么？”

        許昌點點頭：“喜歡的，它有點宅。”

        “那我就能把它引出來了。”錢乾笑了笑，對師蒼炎道，“給這位也弄套服裝吧，今天我們來個雙人直播。”

        師蒼炎：……終于給你逮著機會偷懶了是吧？

        ·

        錢乾打開攝像頭，看著剛開播就涌進來的人笑了笑，說了些開場后便拉過一旁的許昌：“家人們，從今天開始，他就和我一起直播了，是我新招的直播助理。”

        彈幕停了一會兒，忽然瘋狂涌動：啊啊啊啊啊好帥！

        路人粉：天吶，這是什么禁欲侍衛和乖巧公子哥啊，我磕了！

        小花花：樓上的，這是可以說的嗎？

        我就愛帥哥：啊啊今天賣什么，我買爆！

        好可愛的：助理小哥賣不賣呀。

        ……

        錢乾看著瘋狂的彈幕，得意地瞥了一眼鏡頭外的師蒼炎，就說有個助理效果會好很多吧。

        許昌也看著這些彈幕，他雖然沒什么表情，但好歹在主播學院學習了不少時間，懂一些套路，在錢乾不靠譜的時候能兜回去，看著比他倒是專業許多。

        只是這樣就會造成，錢乾越來越懶，到后面干脆支著下巴看彈幕，讓許昌來說了。

        師蒼炎：……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而在另一個不知名的角落，一只毛茸茸的爪子氣憤地拍在了手機屏幕上。

        “他竟然，敢使喚我的鬼！”

        ·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里？”直播結束，錢乾很滿意這名助理，便好心問道。

        許昌搖搖頭：“沒有住所。”

        “這么可憐啊。”錢乾嘀咕了一聲，看向師蒼炎。

        師蒼炎立刻冷酷無情道：“我家已經住了一個鬼了，夠了。”

        錢乾：“鬼又不占地方，你隨便弄個盒子他們都能住。”

        師蒼炎：“公司有員工宿舍。”

        錢乾：“住宿舍里怎么把老虎勾過來啊？就住一段時間，等老虎勾過來了，就弄走。”

        師蒼炎才不信錢乾呢，他每次想要什么，都是用這種口氣和自己說話，必須要磨到自己答應為止。

        師蒼炎剛想說話，錢乾已經一只手拍在他嘴巴上，另一只手對許昌畫了一下，也不知道怎么辦到的，許昌立刻消失不見，只在原地留下了一頂臟兮兮的帽子。

        看到這個帽子，師蒼炎就想起那個上吊繩。

        錢乾也想到了，嘆了口氣：“要不是還他用處挺大，我也想讓你吃了這頂帽子呢。”

        師蒼炎：……

        許昌：……

        帽子忽然往角落里挪了挪，這帽子算是他的本體了，吃掉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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