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 54 章
邵盛安將“殺人”兩個字咬得特別輕, 喬青青就配合他壓低聲音:“對,對著心臟或者額頭,射得準就能殺人。”
“怪不得你之前拿玩具弓|弩給我玩, 這是先讓我培養(yǎng)技術(shù),現(xiàn)在才真刀實槍嗎。”邵盛安哭笑不得。
喬青青抿嘴笑:“宅在家里不是很無聊嘛,我看你和大哥, 還有爸都玩得很高興。”這東西拿出來,就是拼著要人命的, 喬青青之前都沒有拿出來,一是想先讓家里人練習技術(shù), 用玩具弓|弩練習準頭更容易一點, 二是秩序還在, 還不是使用這種武器的時候。
直到前天, 邵盛安用熱水擊退了入侵者, 看著他手上的水泡,她十分后悔。
“這張弓|弩給你, 以后有人欺負我們家,不要再用熱水了。”她握住邵盛安的手, 歉意地說, “是我的錯, 我應(yīng)該早一點把弓|弩給你的, 盛安, 我總是想安排好一切,可是我搞砸了, 對不起。”
“傻青青, 為什么要道歉。”邵盛安皺眉, “這不是你的錯, 錯的是那些要入侵我們家的壞人。青青,你不需要為別人帶來的過錯而道歉,在我心里,你從來都是對的。”
“你總是這樣,我會被你慣壞的。”
“我們是夫妻啊,你是我老婆,我不向著你向著誰,好啦別胡思亂想了,我來試試這把弓。”邵盛安興致勃勃,拿說明書來看,“射程還挺遠的,真不錯……”
看著丈夫研究弓|弩,喬青青眼神溫柔,過了一會兒說:“買的時候有點麻煩,所以沒能買太多的弩|箭,后期可能要我們自己做,這個你也不用擔心,弩|箭的制作方法我也弄來了,到時候我們自己拿竹子或者木頭來做,材料我也買了。”
邵盛安果然又對老婆大肆夸獎,夸得喬青青臉都紅了。
“咳咳,我聽見爸媽起床的聲音了,我先去弄早餐。對了,現(xiàn)在太陽能發(fā)電機儲存的電量已經(jīng)夠了,可以負荷一晚上同時開三個空調(diào),今天就把房間換回來。”她生病這段時間,盛安過來陪她,她媽則跟公婆他們一起住,總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對此邵盛安當然沒有意見,吃過早飯后就把鋪蓋換了過去。
“爸在閣樓搭的遮陽棚可以挪到客廳來,不然太擠了,而且夜里開空調(diào),白天又高溫,冷熱交替對種子也不好。”
“好,我會弄的。”
遮陽棚挪下來,喬青青真誠地夸獎一番,說這個棚看起來真不錯。邵父露出了歡喜滿足的笑容:“你不是愛吃西瓜么,我看見家里有西瓜的種子了,你等爸給你種出西瓜來。”
“我也要我也要!”邵盛飛大聲喊,“我也種西瓜,給爸爸媽媽喬媽媽弟弟和妹妹吃!”
“好啊,我就等大哥種出大西瓜。”
晚飯做的拌涼皮,還有一盤涼拌醬牛肉,喬青青又拿了一個西瓜出來切,大家圍著小桌子吃西瓜,都覺得這日子還不賴。
“西瓜皮收起來,回頭我削一削來煮西瓜皮水來喝。”邵母說。
“西瓜皮可以曬干,以后拿出來泡茶也一樣好喝的,能清熱解毒。”
聽喬青青這么說,邵母忙問她怎么曬,喬青青笑著說做法,邵母聽得認真,連連點頭,等西瓜吃完立刻將所有西瓜皮收起來,開始削西瓜皮,在天黑下來之前將西瓜皮鋪在簸箕里擺在露臺上。
“明天太陽出來就能曬了。”她期待地說。
喬誦芝看看天:“又是一天過去了。”
“是啊,又平安地度過一天了。”
十六天后,洪水徹底退去,留下滿地狼藉。
地上一片烏黑,污泥打底,各種廢棄物品、人或者動物的尸體鋪陳其上,高溫下水汽蒸騰,地面散發(fā)出令人無法呼吸的臭氣,喬青青往下看去時,甚至覺得一樓的地面蒙著一股霧氣。
“那些水汽不能聞太多,我覺得危險。”喬青青跟家里人說,暫時還是不要出門了。高溫會催生病菌,散發(fā)毒氣,但同樣也有殺菌消毒的作用。在高溫將地面徹底清潔之前,家里人最好都不要出門。上輩子她在洪水消退后出門,近距離接觸到被洪水、冰層侵染過的地面環(huán)境,路上才患上疫病的。
“知道了,就是家里垃圾堆得有點多了。”
“我可以穿防護服下去丟垃圾。”邵盛安說。
喬青青不讓:“那倒不如直接丟下去,其他人都是這么干的。對,那就這么干,直接水位高,直接丟垃圾怕會濺水到七樓,現(xiàn)在十幾米高,不會影響到樓下的。”
邵父就說他來丟:“我觀察過了,廁所那一邊的墻下有垃圾,應(yīng)該是701丟的,我們也往那里丟。”
除了廚余垃圾,衛(wèi)生垃圾全都丟了下去,十幾米高的距離,垃圾落地發(fā)出巨響,把王奶奶他們嚇一跳。
王家欣看了一眼:“沒事,是八樓丟垃圾呢,好像沒見過他們直接這么丟過垃圾,看來是家里垃圾堆不下去了。”
“丟垃圾啊?那就好,嚇得我。”王奶奶還以為是有人跳樓了。
“都活到這個時候了,誰舍得死呢?好死不如賴活著。”王家欣笑著說,然后收斂笑容,“大哥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來,水退了,也該回來了。”她不相信她哥出事了,她哥一定會回來的!
越來越多的人外出,喬青青經(jīng)常能看見樓下有人走動,拿著棍子翻地上的東西,找到能用的就撿起來帶走。
跟上輩子的她一樣,大家都在努力活著。
白天實在太熱了,外面人最多的時候是早上和晚上,特別是早上四點到五點半這段時間,這時候天色微亮,太陽又還沒有升起,溫度不是很高——不過也有接近四十攝氏度的高溫了。外出的人很快被曬黑,但對他們來說,曬黑只是小事,生病才是最恐怖的事情。
外出的人里面,有人會邊翻找東西邊咳嗽,咳嗽聲撕心裂肺,有一次,喬青青看見有人嘔吐著倒下,過往的行人趕緊捂著口鼻避開走過去,不會有人停留,也不會有人施救,大家冒著風險出來找物資,不會冒險去幫不認識的陌生人,染上疾病。
喬青青沒有繼續(xù)看,但她知道在暴曬之下,如果沒有人施救的話那個人不會再站起來了。
“別看了,你陪我練弓|弩,靶紙用完了。”邵盛安將窗簾拉上。
“好,我不看。”
喬青青給邵盛安做了一堆新的靶紙,一圈一圈畫得特別仔細,最后將靶紙貼在木板上。
“可以了。”
“你來。”邵盛安卻把弓|弩給她。
“我?”她愣了一下。
“我還沒見你用過弓|弩,之前的玩具弓|弩你也不玩,以我對你的了解,如果不是你已經(jīng)徹底掌握了這項技能,就是你討厭弓|弩。”邵盛安笑著看她,“可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歡的,露一手給我看看嘛,我想看。”
有些猶豫地握住弓|弩,喬青青深吸一口氣架起來,對準木板上的靶紙,眼睛微瞇——
弩|箭飛射而出,正中靶心。
“十環(huán)。”邵盛安眼中滿是驚艷,鼓掌贊揚。
“不玩了,你練。”喬青青將弓|弩放下,上前去將弩|箭拔下來。
見她心情低落,邵盛安哪里還有心情練?他將弓|弩給他爸,讓他爸練,跟著喬青青上樓。
喬青青收衣服,側(cè)頭:“你上來干什么?”
“衣服太多了,我搭把手。”
衣服收回房間,喬青青坐在床邊疊衣服,見邵盛安也不走,坐在地上給邵盛飛的褲子補破洞,忍不住笑了:“我真的沒事,你不用這么跟著我。你想知道弓|弩的事情,我可以告訴你的,就是你聽了不要難過。”
邵盛安放下針線,正襟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我是在幸存者基地學會弓|弩的,當時烏鴉橫行,它們的體型比末世前大一點,不止吃腐肉,還對活人有想法,有人帶孩子出門,那么小的孩子抱在懷里,幾秒間就會被從天而降的烏鴉啄了個面目全非……基地當時的領(lǐng)導人下決心對付那些烏鴉,招人做弓|弩,組建弓|弩隊,我沒有選上,競爭太激烈的,不過在培訓之后,我就自己學著做弓|弩,做了好久好久,我都不記得是多久了。”
喬青青有些懷念地說,“做出來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很高興,后來還射殺了兩只烏鴉來吃,味道特別不好,又腥又臭還很柴,吃第一頓的時候還拉肚子了,不過剩下那一只我沒有丟,還是吃掉了。”
“扯遠了,我的技能就是那個時候練來的,后來,我想殺林明勇的時候,本來也打算遠遠地用弓|弩下手的,可是在吃飯的時候,他說的話讓我作嘔,他還敢提我媽……我實在忍不了才當場動手的,如果我那時候能按捺下來,背后再暗殺他的話,也許我就不會被關(guān)進牢里,地震的時候應(yīng)該能避開不至于受那么重的傷……我不后悔,晚一分一秒回到十年前,我都等不了,還好我死了,所以我們重逢了。”
邵盛安后悔了,他強撐笑意:“別說了,都怪我讓你又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
“不,我早就已經(jīng)想通了,那都是我的人生,我應(yīng)該正視它而不是逃避。”喬青青的神情反倒很輕松,“話題又扯遠了,我繼續(xù)跟你說。某一天,我出去找物資,基地外面其實還是住著很多人的,他們不太樂意服從軍隊的管教,更喜歡在外面自由地生活,我見到一個被關(guān)在籠子里的女人,你想想不出來她的模樣有多么凄慘,有人抓住她,囚禁她,割掉了她的舌頭,削她雙腿的肉來吃——”
聽見邵盛安倒抽冷氣,喬青青苦笑:“我當時是真的嚇一跳,其實我之前就聽別人說過會有這種事情,但那是我頭一回見到,更讓我無法接受的是,她還懷孕了,人很瘦很憔悴,肚子卻很大。那副場景,跟地獄一樣,我想救她出來,可是還沒有撬開鎖就有人進來,我小心趴在屋頂上,眼睜睜看著那些人又削掉她的手臂……那些人走了,我知道我救不走她,也沒辦法帶她走,她不能說話,張開嘴巴無聲地說話,用僅剩的那條完好的手比自己的心臟,她讓我殺了她。”
“青青……”
深吸一口氣,喬青青語速很快:“我殺了她,用我自制的弓|弩,竹片做的弩|箭刺進她的心臟,她朝我笑,最后她還在朝我笑。等我回到基地的時候,就見到林明勇……我見到了最黑暗的人性,林明勇找到我的時候,我是真的期望著他能夠給我溫暖,可是他帶來的只有更多黑暗……盛安,每次見到弓|弩我都會想到那一幕。”
邵盛安說不出話來,只好抱住她。她失笑:“干什么,我沒事。”
她悵然地看著窗外:“其實武器是沒有錯的,我不應(yīng)該逃避它的,技能許久沒有用會生疏,明天我跟你一起練。”
“好,我們一起練。”邵盛安親親她的臉,再親她的額頭,繼續(xù)抱緊她,同時在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努力訓練。
邵父練了一會兒就停下了,還是遮陽棚里的蔬菜種子更得他的意。他挨個檢查,驚喜地說:“發(fā)芽了!這里有一個小芽!”
“哎喲真的呀?太好了,你成功了!”邵母很高興。
“我讓青青和盛安來看。”
邵母忙拉住他:“盛安和青青在房里說悄悄話呢,你不要打擾他們。”
有些尷尬地摸摸頭,邵父不好意思地說:“我不知道啊。”
“可惜了,他們小夫妻感情那么好,就是不能有個孩子。”想到這個,邵母難過起來,“盛安和青青長得都好,也都聰明,要是能有個孩子,一定都隨他們的好處,孩子肯定漂亮又聰明的。”
邵父嘆氣:“還說這個干什么,是我們家盛安對不住青青,唉!別說啦,說多了傷心的,我一個堂叔祖以前就跟我們幾個小孩說過,人要知足,要惜福,不要太貪心了,我從小到大一直記著這個話呢。盛安讀書好,初中就到花城來讀書,我們好久才能見他一次,每天都想他啊,你不是還想得夜里偷偷哭么?當時我就把我堂叔祖的話說給你聽了,我們要知足,要惜福,盛安讀書好,我們就得讓他去讀,這是好事啊,沒道理天底下所有好事都給我們占了,我們少見他幾次沒什么的,只要他好好讀書就夠啦,是不是?現(xiàn)在也是一樣的嘛,盛安有那個什么空間,里面裝著我們?nèi)业拿樱菦]有空間,我們現(xiàn)在哪里有這么好的日子過啊?所以啊,有了空間就不能生孩子了,這事我們也得看開一點,不要太貪心了知道不?”
邵母哭了:“我就說兩句,你就有這么多話堵我,我又不是不明白道理,道理我都懂,我就是難受想跟你訴訴苦,你就只會教訓我。”
“哎我沒有教訓你,別哭了別哭了!飛飛看過來了!別嚇著他!”邵父一個頭兩個大。
客廳入口,喬誦芝剛過來就聽見這番對話,實在尷尬,于是退后幾步,退到客廳里才揚聲喊:“親家母啊!露臺上的西瓜皮是不是可以收了啊?我要去曬被子,順道給收了可以?”
邵母忙擦眼淚,清清喉嚨應(yīng)聲:“哎!我來看看,你不用管西瓜皮,我這就來收了!”瞪了邵父一眼,快步離開客廳。
第二天,喬青青他們就喝上了西瓜皮干泡的水,邵母還加了點蜂蜜進去,味道更好了。
“還是喝這個健康,盛安啊,你不要喝太多那個冰的水果茶了,對胃不好的。”
邵盛安摸鼻子:“知道了媽。”
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嚇得邵盛飛手里的杯子都掉了。
“我看看!”
眾人擠到陽臺往外看,看見一個人在外墻上爬,即將爬上701的陽臺。
邵母捂住嘴巴壓下驚呼:“天啊,這也太猖狂了!”
砰砰!
砸門聲還在繼續(xù),可見那些人兵分兩路,一路砸門一路從陽臺突襲。
這些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要強搶!
“老天爺啊,這世道是怎么了!該怎么辦啊?”邵父著急。
“他們會不會搶完隔壁樓就來我們樓搶劫啊?”
“爬上去了,又有兩個人爬上去了!”
金源小區(qū)其他樓棟的居民都被這股動靜吸引了注意力,紛紛跑到窗邊或是陽臺邊看,一看都大驚失色。
邵盛安看向喬青青,喬青青點頭:“我去拿弓|弩。”
金源小區(qū)三棟七樓,701和702住戶全都嚴陣以待,握著菜刀,舉著掃把棍,緊張地盯著大門。
“啊!陽臺!”
701住戶的女兒驚叫,父親立刻轉(zhuǎn)身沖往陽臺,就看見入室搶劫者已經(jīng)爬上陽臺,舉起棒球棍就砸門。
原來這群強盜還會聲東擊西,一伙在砸門,一伙從陽臺偷襲!
玻璃門被這么一砸,立刻顯出裂縫,對方咧嘴笑,又砸了一下,玻璃嘩啦啦破碎流了一地。
“滾出去!”父親厲聲喊,揮動手中的菜刀。
那人卻絲毫不害怕:“哇我還害怕啊,你有本事過來啊!”
父親不敢過去,身后的妻女害怕地躲在他背后,他強自鎮(zhèn)定,威脅對方趕緊走:“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
“哇,我更害怕啊,你去追究啊,去報警抓我啊!”
說話間的功夫,又有兩個人爬了上來。
最先上來那個人吹了個口哨:“我的兄弟來了,你識相點就把家里能吃的能喝的都拿出來,不然的話我們就自己拿了哦。”
他們?nèi)送崎_破損的陽臺玻璃門,走了進去。父親奮起反抗,可他并不是這幾個男人的對手,很快菜刀落地被踢到角落。
“綁起來。”
“知道了點哥,哇這里真不錯,還能種菜啊,這是什么?韭菜嗎?”
“別廢話,趕緊搜。”
一家三口被捆在一起丟在陽臺,高溫、恐懼讓他們的體力快速流失。
“怎么辦啊老公……”
男人咬緊牙:“破財消災(zāi)了,就讓他們搶。”
隔壁傳來轟地一聲巨響,妻子的臉色更白了:“隔壁沒有防盜門,好像門被踹開了。”
“你們老實點,去隔壁的也是我們的兄弟,你們是跑不掉的。咦,這小妹妹長得不錯啊,小美女啊,來來,哥哥疼你。”
“放開我女兒!放開我女兒!”
“馨兒!馨兒!求求你們放過我女兒啊!”
“爸!媽!媽媽救我!爸爸救我!”
702很快步入701的后塵,一家都被制住,家底被搜刮,年輕的姑娘被拖進房間里,慘叫聲求救聲讓這些人越發(fā)激動。
“哎哎大樹你悠著點!嘖,有媳婦的人了怎么還跟沒見過女人一樣。”
他們搜刮好東西,又發(fā)泄了□□后,瀟灑歡快地帶著東西撤離,跑在最前面的人忽然發(fā)出一聲慘叫,滾落樓梯。
“啊!”
“怎么回事!?”
一個人快步下樓要去攙扶,過道窗戶飛射進來一支箭,正中這人的大腿。
又是一聲慘叫,這個人也摔倒在地,朝樓梯下滾落。
“都別動!”點哥大聲喊,眼睛死死盯著六樓過道的窗戶。
“媽的,有人偷襲!”
四棟六樓過道窗戶處,邵盛安松了一口氣,汗水從額頭低落,頭發(fā)全濕透了。
“他們沒有動了,都在樓梯上。”喬青青盯著前方,“你先休息一下,我來。”
邵盛安的手在發(fā)抖,剛剛射出去兩箭,弩|箭射出,但他似乎真的有手持利器刺進人體的感覺。
那絕對不是很好的體驗,他甚至覺得有點惡心。
可他不后悔!剛才那些聲音他全都聽見了,那些人就是畜生!可恨他和青青勢單力薄,只能守在這里偷襲,等待的那半個小時對他來說是折磨。
“不用。”他搖頭,靠著墻平緩呼吸。
喬青青擔心地看了他一眼,說:“這里你守著,我去七樓,一定要把他們卡在那一段樓道。”
“好!小心一點。”
夫妻倆達成共識,喬青青快步上樓,邵盛安轉(zhuǎn)身,側(cè)身盯著窗戶。
兩棟樓之間大概有六米的距離,這個距離正好是他這些日子在家里訓練弩|箭時的最長距離。他深吸一口氣,認真盯著對面,只要有人下樓梯,只要見到一只鞋,他就要留下對方!
三棟的樓道,點哥他們一行八個人一動不動,只覺得氣氛十分緊張,到底是誰在暗處偷襲他們?
“好像是弩|箭,媽的,你們兩個挪到旁邊去,自己先收拾一下!”點哥喊,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如果不是黑吃黑,就是這個小區(qū)的其他住戶動的手,上樓!把七樓那兩家人提下來做肉盾!”
“點哥,會不會太狠了?”
點哥扇了說話人一巴掌,惡狠狠道:“我們剛才做的是什么?是搶劫!搶劫!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跟著我過來就要有覺悟,不要說這些敗興的話!趕緊的,去!”
七個手下趕忙應(yīng)聲,飛奔上樓。
剛爬上七樓,剛站上七樓的地面,過道窗戶就射進來一支箭,走在最前面那個人直接被刺中喉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喉嚨發(fā)出“咯咯”的氣聲,下一秒轟然向后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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