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走到村頭這段路, 邵盛安打聽得差不多了,再次謝過對方,目送那人加入搬土的隊伍。昨天晚上挖井工作開始, 已經(jīng)挖了不少土出來,村民們合力將那些土清理走。
邵盛安走回來, 和喬青青他們站在一起旁觀軍人們帶領(lǐng)有挖井經(jīng)驗的工人一起作業(yè),同時低聲將剛才打聽來的消息告訴喬青青。
“……對了, 下午聽見的槍聲, 還真的是軍人搞出來的動靜, 說是有新的避難者過來了,在村子外面幾里地的地方輪胎壞掉翻車了, 被劫匪追上雙方打了起來, 軍人們過去之后,那些劫匪就跑了,他說他女婿就去幫忙救援拖車了——”
正說著,村外就有車子開進(jìn)來。
車子發(fā)出的聲響很大, 左右搖晃, 還一抽一抽的。
總共四輛車開進(jìn)來,停在村口。
“輪胎都沒了。”邵盛安低聲說, “還堅持著開到村子里來,這對車損傷很大。”
“我們的三輪車也一樣, 這都是沒辦法的事情。走, 我們把村子轉(zhuǎn)一圈,熟悉一下環(huán)境。”
三人離開村口,繞到地里的方向, 打算看一下其他外來避難者在這里是怎樣的生活狀態(tài)。
四輛車停下, 其中一輛車?yán)锵聛硪粋人, 林明勇身上都是車禍和打架留下來的傷,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痛,下來后先上前熱情感激地再次表達(dá)對軍人們的謝意,之后再感謝村長的無私援助,說著掉下眼淚來:“我們一路過來真的太難了,好在終于找到組織了!再苦再累也值得……”
軍人們擺手,不愿意過多寒暄,打井任務(wù)才是目前最要緊的,領(lǐng)頭的軍人照例將安排避難者的任務(wù)交給葉村長。
“外來的避難者大部分都聚居在西邊,就是我們原先的地里,你們也到那邊去。”葉村長笑呵呵的,“我讓我兒子給你們帶路!”
林明勇忙說:“我們想在村子里買一間屋子,現(xiàn)在錢不好使我知道,我想用屋子來買,村長您看看——”
葉村長搖頭:“村子里沒有空屋子了,你們要住就自己搭房子住,我是真的幫不上忙。”
林明勇看向不遠(yuǎn)處埋頭鉆井的軍人們,他們好像完全不想?yún)⑴c,于是深吸一口氣擠出笑容,拉著葉村長往旁邊再站一站:“您家里方便嗎,我可以到您家里詳談嗎?”
車上,于曼淑摟著生病的女兒,瞇著眼睛看向窗外的景色,看了一圈后視線落在丈夫身上。多年夫妻,她看得出來丈夫現(xiàn)在心情很急躁,也許事情談得不是很順利。不過她并沒有過多擔(dān)心,她已經(jīng)盡全力將消息傳遞給丈夫,以她對丈夫的了解,他一定會用盡全力達(dá)成目標(biāo)的。
她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來路,在心里估算著大部隊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出發(fā)了。
人多冗雜,大部隊速度不會快的。
他們一定能搶在大部隊抵達(dá)之前,落戶秋葉村!
另一邊,喬青青他們已經(jīng)轉(zhuǎn)到了外來避難者的聚居地,只見放眼看去,全都是混亂的帳篷、大棚、鐵皮屋子,以及幾輛車圍在一起,中間用帆布支起來的營地。
到處都亂糟糟的,小孩子在里面亂跑,偶爾還會有大人的訓(xùn)斥聲。
“我家的炭誰偷了!做賊的人小心天打雷劈!敢偷炭明天你家就起火,一把火把你全家燒死!”
“喂喂你嚷嚷什么?對著我家嚷你什么意思啊!”
“誰家小崽啊!撞壞我家的灶臺了!能不能管好孩子啊!”
“還好我們不住這里,這里太亂了,安全隱患也大。”聚居地里到處堆放的雜物讓邵盛安看了眼皮直跳。他想起了小區(qū)的那一前一后發(fā)生的兩場火災(zāi),那真真是人禍!這讓他深切體會到一個道理,在這天災(zāi)末世之中,哪怕自己家經(jīng)營得再好,也會受到大環(huán)境的影響,在自己家有自保能力的前提下,有時候獨居比聚居強(qiáng)!
“走,回家去。”喬青青說。
轉(zhuǎn)了一圈沒什么好玩的,邵盛飛也同意回家去,外面好熱啊,他想吃冰淇淋。
他記得父母對他的囑咐,將聲音壓到最低,湊到邵盛安耳邊說的:“弟弟,我能吃冰淇淋嗎?”
“可以,回家再給你拿。”邵盛安也用氣聲回答他。
“嗯!”
回家后,邵父邵母和喬誦芝三人出去逛了,換喬青青他們守家。三人坐在帳篷里吃冰淇淋,喬青青吃的是香芋口味的,邵盛安吃哈密瓜口味,見喬青青看了過來,邵盛安伸手:“喏,給你咬一口。”她就高高興興地咬一口,將自己的挪過去:“你也咬。”
“你吃。”邵盛安摸摸她的頭。
“冰淇淋囤得不多,吃完就沒有了。”喬青青有些遺憾。她還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已經(jīng)越來越貪心了,最開始她只在意物資的實用性,要能用,要填飽肚子,如今在這炙烤般悶熱的帳篷里,她流著汗,為未來即將失去的口福而嘆氣。
邵盛安卻覺得欣慰,三年前青青買物資的時候,連護(hù)膚品都沒有采購的想法,那如何不讓人擔(dān)心呢?生存之余,他也希望妻子能有更多追求,那樣才會收獲更多愉悅啊。
于是他攬下這個活:“到時候我來做,冰淇淋不難做的,我記得你下載的菜譜里有食譜。”
喬青青點頭,味蕾感受著甜蜜冰涼的滋味,整顆心也飛揚(yáng)起來。
天氣暗下來,村子里好多人家都開始準(zhǔn)備晚飯,村子上空多處有煙氣上涌。她和邵盛安在帳篷門口搭簡易灶臺,將三輪車上的僅剩的幾塊木頭搬下來開始燒火,煮昨天領(lǐng)到的米。
“我剛才跟三叔——就是路上遇到的那個人打聽過了,原來他們村里人經(jīng)常會結(jié)伴出去找柴火,秋葉村位置偏僻,以前就有很多林子,竹林現(xiàn)在的確被砍光了,他們就往更遠(yuǎn)的地方去弄木頭,我們來的時候經(jīng)過的高速公路兩側(cè)林子不是禿了么?他說不是他們弄的,是旁邊其他村子砍光的。”
“那他們?nèi)ツ睦锟衬绢^?”
邵盛安搖頭:“他沒說,說他不好說,讓我去找村長。”
“能理解,那以后再說。”
飯剛煮上不久,喬誦芝他們就回來了,說是去看挖井了,還到地里看了一圈。
“沒什么好看的。”邵母總結(jié),“你們做飯啊?我來,我來!”
喬誦芝也坐下來:“一路上見到三波打架的,天氣熱火氣也大。”
“好像要打五個深水井。”邵父關(guān)注的是深水井,“你們說是不是東南西北和中間一個?這樣加起來就五個。”
邵盛安笑著搖頭:“不是這樣算的,應(yīng)該是探測到村子里哪個位置能挖出井水,就在哪個地方挖,爸,你聽誰說五個的?”
“就村長的兒子嘛,他一直在那里幫忙抬土的,哎喲村長兒子長得真高真壯實,力氣也很大的樣子。。”
“那等挖井后我們就能種菜了?我們分的地蓋帳篷后還有一點剩,可以開出來種一點蔬菜。”
“肯定可以,爸,你在家里都能種出來,沒道理在秋葉村種不成。我們掘出來的那些土都堆在門口呢,就是里面混著雜物,這樣,我拿個桶把土挑出來,以后有水了就拿來種菜。”邵盛安說著就行動起來。
“我也來!”
一家人閑聊著,巷頭村長家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林明勇。
他剛達(dá)成所愿心情很好,左右掃視著這個未來即將定居的地方,眼中帶著滿意。他看見巷尾有人在燒火,還看見了兩個人的背影,心想那應(yīng)該就是村長說的昨天剛來的避難者。原本他還有些懷疑,那家人難道跟他一樣先得了內(nèi)幕消息?
可現(xiàn)在看著那輛摩托三輪車,他心中嘖了一聲,暗嘆這家人運(yùn)氣好,瞎貓碰上死耗子。
“走林哥,我們得趁夜里沒太陽先搭建營地。”廖呈高興地將新到手的戶口本和地契塞進(jìn)懷里。
林明勇笑著點頭:“走,別讓家里人久等了。”
“唉終于能夠有一個落腳的地方了!這附近有軍隊,肯定安全能睡個安穩(wěn)覺了!”
回到村頭跟同伴匯合后,林明勇他們開車前往剛買下來的地。
“姐夫,我這輛車完全開不動了!”一個人大聲喊。
“一路過來換了多少輪胎了,開著四個輪的車搞得比走路還慢,現(xiàn)在根本沒地方找輪胎了。”
“我們其實可以跟在大部隊后面來的,大部隊走在前面,肯定能把路先鏟平——”
林明勇大聲制止這個話題:“好了!車上的東西挪到其他車上,要是挪不了的就等一會兒再搬,你們留個人守車,我把我家車上的東西搬下來后過來幫忙運(yùn)!我們好不容易到這里,就再堅持一下!”
他上車,臉色不好看地啟動車子。于曼淑輕聲說:“你別生氣,廖呈是你鐵桿心腹,他絕對可信,至于他的妻子和妻舅……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我們這樣出來是冒險了些,他們有些抱怨是正常的,只要你和廖呈的心往一處使,以后就能好起來了。”
“嗯。”林明勇的臉色終于好起來,想起自己英明的決斷,帶領(lǐng)家人和最信任的朋友來到秋葉村,在大部隊抵達(dá)之前拿到地契和戶口,以后他們兩家人的日子就不用愁了。
很多人只打聽到,花城那邊散落的軍人即將收攏起來,會帶幸存者往熙城來,以后這里會圍繞著葉山建立幸存者基地,卻不知道,同行的還會有人花城原先的政府班子。
當(dāng)然了,也許是因為在大升溫后,軍方跟市政天災(zāi)后三年的經(jīng)營都隨著冰層崩裂而一起崩塌了,現(xiàn)在秩序徹底崩塌,亂象已生,于曼淑從堂哥口中打聽到,現(xiàn)在軍方已經(jīng)無力支撐各地秩序,高溫斷送了一切,包括軍方的救援物資派送鏈條。上頭決定聚攏分散的軍方力量,建立幸存者基地,集中救援,統(tǒng)一管理。政府班子自然也要跟上,在管理上離不開專職人員。
于曼淑的堂哥于靖深,天災(zāi)前就是市政二把手,天災(zāi)后稱得上是實權(quán)一把手。
雖說高溫讓一切都崩潰了,但于曼淑知道,幸存者基地就是堂哥新的舞臺。她跟堂哥關(guān)系甚篤,得到更機(jī)密的消息,知道堂哥已經(jīng)做出計劃書雛形,到時候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大興土木,建設(shè)基地,第二把火就是厘清戶籍與土地,為第三把火鋪墊,第三把自然就是為當(dāng)?shù)鼐用穹峙浞课荩卜(wěn)民心。
她知道,堂哥是個野心勃勃的人,他想做什么都會做成的,哪怕過來之后堂哥肯定沒有花城主場的絕對優(yōu)勢,會有本地的領(lǐng)導(dǎo)班子與他競爭,但她相信,只要堂哥能夠伸進(jìn)手去,就有一天能夠撬動一切!
她說服丈夫,帶著最親近的朋友廖呈,兩家團(tuán)結(jié)互助,一起奔著前程而來。
看著林明勇放到她手上的新手寫戶口本跟地契,她眼中閃爍著喜悅的光芒。
誠然,她可以跟著堂哥,隨著大部隊一起過來,但到時候可能就趕不上趟了。她知道,堂哥提前一點將消息給她,已經(jīng)是看在至親的情分上了,也許她和家人前腳剛往這里來,后腳就有其他人跟過來。
都是外來避難者,誰不想讓家人親人以后能分到房子呢?
于曼淑甚至還想得到,堂哥為了拉攏花城內(nèi)的富豪,肯定會提前放出消息,讓人早有準(zhǔn)備。
為了親情,為了利益,以后這手寫的戶口本和地契,就能成為真的!
搞定了未來的住處,等堂哥站穩(wěn)腳跟后,她再讓堂哥幫忙進(jìn)入新的領(lǐng)導(dǎo)班子里,她于曼淑又將會有一番事業(yè)!
喬青青并不知道他兩次與林明勇擦肩而過,也不知道原來關(guān)于未來基地分房子這事,里面還有著這么多內(nèi)幕。
不過她來這里之前,早就有所準(zhǔn)備會比上輩子提前遇到林明勇。林明勇上輩子就住在新社區(qū)社區(qū),而她一直在基地外圍生活,她和林明勇同一個基地住了六年,兩人從來未曾見過。相遇的那一天也乏善可陳,有一天林明勇的侄子來她家里找她,轉(zhuǎn)達(dá)林明勇對她的思念和關(guān)心。見面后,喬青青才知道原來是她曾經(jīng)到新社區(qū)打工——就那么一次!雇主七拐八拐竟然是林明勇的同事的妹妹,林明勇當(dāng)時也在找家庭教師,聽見喬青青的名字后立刻就愣住了。
林明勇含淚說那是上天讓他們父女多年后再次重逢。
呸,分明是天上掉下來一個新利用對象,鱷魚的眼淚!
總之,這輩子提前遇到林明勇并不奇怪,喬青青一點都不在意,要是對方敢再打她的主意,她這一次一定找個完美機(jī)會,再做一次完美的弒父行動,保證絕對不讓自己被抓住!
吃過晚飯后,喬青青夫妻再次去村長家做客,這次的做客禮物是一盒夏桑菊顆粒沖劑,之后他們就得到了村長的承諾,說等他家里下次去砍木頭的時候,可以帶他們夫妻一起去。
不過最后他還是叮囑一句:“以前外來的避難者跟我們鬧過好幾次矛盾了,嚴(yán)重的時候還見血呢!現(xiàn)在呢,砍柴的地方我們是各搞各的,你跟我們?nèi)チ酥螅刹荒馨盐恢酶嬖V其他人。”
“明白,這是肯定的,您就放心!”
隔天晚上,喬青青夫妻就跟著葉村長的兒子一起出門了。
“你們跟著我,沒事不要亂說話。”葉長天說,領(lǐng)著他們到村口集合。
很快,村里人陸續(xù)來了幾十號人,有人拉著板車,有人騎著無胎單車,全都準(zhǔn)備完全,就等著葉長天一聲令下就能出發(fā)。
“今天來了一家新朋友,這是喬青青和邵盛安,他們家已經(jīng)在咱們村落戶了,人品上呢,我爸已經(jīng)考察過,這兩人都是大學(xué)生,喬青青還是個醫(yī)生,治感冒和跌打損傷都在行的,他們家就在我家巷子最后面那間,你們有事就去那里找。今晚我爸讓我領(lǐng)他們一起去砍木頭,大家好好相處,好了,走!”葉長天說完也不等其他人發(fā)表意見,拍拍手,率先走在最前面。
“走走!趕緊的!”
喬青青和邵盛安全程沒說話,安靜地走路。邵盛安牽著她的手,側(cè)頭關(guān)心地看向她。
她搖頭,示意自己不累。
捏捏喬青青的手,邵盛安將頭轉(zhuǎn)回去,調(diào)整了一下頭燈的位置,將腳下的路照得更清楚。
“哎,你們從哪里來的啊?”一個年輕男人湊過來問。
“花城。”
“哦,那也不遠(yuǎn)嘛,怎么來的?”
“六子你好八卦啊,你管人家怎么來的。”
六子撓頭:“我好奇嘛,昨天不是才來了四輛車嘛,我們這里好久沒有見到四個輪子的車了,除了葉山上下來的軍卡。”
“我們有三輪車,就是可惜了,路上太熱,輪胎全都爆了,不然今晚我們就開三輪車來了。”邵盛安笑著說。“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葉軍,你喊我六子就行。”六子撓著頭偷看喬青青,喬青青看他,他黝黑的臉浮上不易察覺的紅色,他挪開視線,過幾秒才挪回來,問,“你,你老婆會看病啊?”
“嗯,我老婆會看病。”邵盛安覺得這句話很好玩,忍不住笑得更開心了。
“那,那你老婆能不能生孩子啊?不、不是!能不能接生孩子啊?”六子慌忙解釋,“我姐姐要生了,可是好婆說我姐姐胎位不好,她可能弄不了,我好擔(dān)心啊。”
邵盛安就詢問地看向喬青青。
喬青青說:“我沒有專門研究過生產(chǎn)方面的內(nèi)容,胎位這種問題我沒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不過我可以給你姐姐看看,看能不能幫上點什么。”
六子聽到這里就很高興了!
“好!好啊!那等一下砍完柴回來——可能太晚了,那等明天傍晚我來你家找你,帶你去我家看我姐姐行不行?”
“行啊,那就這么說定了,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得收報酬的,畢竟我也有家人,一家都得生活。”
六子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我砍柴力氣很大的,我可以幫你家砍柴,你說要多少我給你弄多少!”
喬青青笑了:“先不忙,等看過你姐姐再說。”
砍柴的位置很遠(yuǎn),在夜色中,他們走了一個小時,喬青青估摸著得有六七公里路。剛開始時還有人聊天,到后面為了省力氣,也為了省口水,就沒有人說話了。
沉默著,隊伍終于停下來。
“到了!”走在最前面葉長天喊,“老規(guī)矩啊,不要自己行動,遇到危險就慘了!至少三個人一組,有事就吹口哨,沒事別亂吹!邵盛安是?對,你倆,你和你老婆跟著我,我?guī)е銈儭!?
眼前是一大片枯林,村民們各自散開,揮動砍柴刀。
“砍,隨便砍,砍多少都是你的。”葉長天做了示范。
喬青青和邵盛安拔出砍柴刀,加入砍柴的隊伍。
柴并不難砍,很明顯這片樹林被水淹冰泡后,再經(jīng)過烈日暴曬,早就酥脆不堪。
很快,兩人腳下就堆了一堆樹枝。
旁邊,葉長天剛將一整棵樹砍倒,拍拍手走到另一棵樹旁開始砍。
“葉哥,這么大一棵樹一會兒怎么帶走?”邵盛安問。
“直接扛著走唄。”葉長天不以為意,還讓邵盛安他們抓緊砍,“現(xiàn)在太熱了,不知道什么時候這片林子就會著火然后燒光,我們之前砍的那片林子就突然燒沒了,不得已才跑這么遠(yuǎn)到這里來,你們要珍惜機(jī)會,來一次就多搞一點,哦對了,也得你們搬得走,不然砍下來帶不走肯定下次來就不見了,那不是白白給別人干活嘛。”
邵盛安笑著點頭。
喬青青邊砍邊往空間里偷渡,末世天災(zāi)不知道會持續(xù)幾年,未來天氣會正常三年,可三年后就是永夜,新栽種的樹還沒有長成就失去陽光的滋養(yǎng),怎么長得起來?
燃料這東西怎么養(yǎng)也不嫌多,她肯定要多儲存一點。
另一邊,葉長天已經(jīng)砍了二十多棵樹,他隨意地將樹冠削掉一些,用長長的麻繩將樹的主干綁到一起來,然后坐在上面不動,過了一會兒喬青青回頭,看見他已經(jīng)睡著了。
“是個能人。”邵盛安輕聲對喬青青說。
“好了!”五個小時后,葉長天醒來,吹口哨,連續(xù)吹了九聲,停下幾秒又再吹九聲。
“走,我們到林子邊上集合,一起回村子去。”葉長天彎腰,一把提起麻繩,拽著往外走。
高三四米的枯樹被他拉著走,他提的位置是主干,拖行時會有一些沒有砍干凈的樹枝折斷掉在地上。
“你們想要就自己撿啊,我不要了的。”
“力氣好大。”邵盛安感慨,“怪不得他敢直接砍一整棵樹,這么一整棵拖回去,拆開主干得出的柴火比零碎的樹枝還耐燒。”
“而且還容易拖,我們這些樹枝只能背在身上了。”喬青青羨慕了一下就專注于自己的活兒,“地上的我來撿,你先走。”
邵盛安就知道妻子是要撿到空間里,點點頭跟在葉長天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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