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道標
哭窮歸哭窮,該做的事情依舊不會少。
他利用“鐵手”的防護性知識給自己創造了觸發式的阿拉伯雙重護盾術,用廉價的紙和墨水湊合著寫出了維持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半個月的傳送術卷軸和強效愈合卷軸。
長袍內的觸發術則因為費力和不必要而放棄了,它充當好力量流動的載體和象征符號的載體就已經算是完成任務。
儀式用的匕首,鐮刀和星象懷表都被加工成具有初步法術效用的施法工具,配合裝滿口袋的簡單煉金溶液,血族魔藥和礦石, 靈擺,草藥和熏香等,能應付幾乎所有儀式。
粉塵則換成了改良式的世界鹽。厄蘭茲利用自己的神秘學知識,讓世界鹽能夠從遠程響應有關的象征符號,且能夠具有多重元素的混合性質。
雖然有凌駕在當初學識上的見識和靈性,更多的靈體和知識指導,是更好的操作環境,完成這個改造也已經是夜里八點了。
他疲倦地靠在座椅上, 扭頭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已經出現在桌上的回信。
有些忐忑地拆開封蠟, 厄蘭茲抖動手腕,把信紙在“嘩啦”一聲中抖開,上面的字跡清秀迅捷,棱角鋒銳,即使厄蘭茲沒有系統性學習過字跡分析學,也能從中看出貝爾納黛的個人特色。
“兩星期修整后,夜間八點,拉夏島。坐標如下,閱后即焚。”
寫在下方的是一個復雜的四維靈界坐標。而它標記出了被叫做“拉夏”的偏僻島嶼,從位置上來看,甚至需要偏離羅塞爾安全航道才能進入迷霧海上的這座島嶼。
這可不一般...迷霧海本身高度危險,有大量異乎尋常的超自然天候。
能夠借助迷霧海的超自然因素作為屏障保護的設施,本身的戰略意義和成本肯定都不會低。
半個月后正好也就是黎明號再次起航的時候,不過具體去哪里現在大副二副都還沒有計劃好, 他們也需要等待貝爾納黛的命令和指揮。
那么這半個月,最重要的事情應該就是盡快掌握拜亞姆的神秘學知識。這地方暗中流傳的神秘學知識極多且極廣泛, 又被系統地收攏匯聚在愚者教會內部。
厄蘭茲再次拿出那枚符咒, 摘下自己的眼鏡皺起眉頭仔細觀察上面那個符號——無瞳之眼和扭曲線條的組合,代表隱秘和變化的權柄駁雜的符號,“愚者”的符號。
的確是這個符號。沒有任何肉眼和靈視可見的變化。
看起來愚者信仰的確是某種才開始復辟的古老信仰,現在的傳教區域還在正神教會的可控制范圍外。
不過考慮到曾經在這里有相當地位的風暴信仰開始回退,讓出信仰空間來看,或許這種信仰的擴張本身也是在默許的范圍內的。
那么今天干脆就在圖書館里過夜算了。
厄蘭茲朝著甲板走去,因為貝爾納黛施加的某種法術效果,沒人能通過靈界傳送的方法直接進入黎明號內部,或許這也是出于對突襲的一種防范措施。
走過人頭零星的甲板,他又一次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把所有錢都藏好的耗子,他那似乎又變得更怪異了些的嘴唇正嘀咕著“還差五千鎊”。
通常來說這種異,F象對應著的是他背后某些非凡因素的異動,最好離遠點。
他刻意把步伐挪遠了一點,快步離開“耗子”身邊。
呼吸著溫熱濕潤的夜風,他抬起手,開始調動靈性。
環狀的深藍色門扉在手前亮起。每在腦海中觀想出一句咒文,對應的咒文就會相應亮起,纏繞在手臂。
左手做出往前推的手勢,眼前的所有事物隨之變得色彩極度鮮明。
黎明號的甲板消失了, 夜晚和海浪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許多結構錯亂,形態完全不符合生物學的靈界生物,符號和幻像散落四處。
窺秘之眼迅速展開,幫助他看破靈界和現實世界之間的交疊關系,定位到被略縮的特定位置。
像從繃緊的氣泡里被炸出來一樣,厄蘭茲在藍光閃爍后落地,快步走出這條無人的小巷,用幾便士買了一份即將被倒掉的常規晚餐,站在街頭一邊吃一邊找著圖書館和愚者教堂的位置。
拜亞姆作為自然資源充沛的香料貿易中心,把自身的區位特點在飲食里反應得很明顯。
他們的主食似乎近段時間才變成面包為主,當地人更習慣于吃的是煮熟的青香蕉。
口味有些澀味,也不具備從前那種反復培植過的香蕉的口感,配上重香料的貽貝,龍蝦肉,魚肉等常見的海邊食物,算是頗有異域風情。
把吃完的空碗放回店家臺上,這種可以重復利用的勺碗最受青睞。
端著附贈的“特亞納”果汁,時不時用蘆葦加工成的吸管吮吸一口,厄蘭茲不敢在這里貿然打開窺秘之眼,生怕掃到什么自己不該看的東西。
夜間的拜亞姆依舊很繁華,煤氣燈照亮了整個拜亞姆的夜晚,尋歡作樂的海盜們在紅劇場里來往,酒館和賭場里酒杯和轉盤一并轉響著。
城市的西南方有兩座雙子塔,建筑風格和拜亞姆當地的顯然不同,多以石料為主,看起來似乎是那些半巨人移民的新居所。
他往菲利普斯街的方向望了兩眼,那邊看起來有教堂宏偉的尖頂。在他打算走過去之前,一聲沉悶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腳步。
“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些時間嗎?”
轉身看向聲音的主人,厄蘭茲卻只看到了對方的穿著的襯衫,他把腦袋高高揚起,才看到那個兩米五半巨人的臉。膚色似乎是因為長期日曬而偏深棕色,五官和常見魯恩人種有很大不同。
“我想給您講一講我們的道標和救主,‘愚者’先生!
他笑著俯下身,好讓厄蘭茲不用仰頭看向他,露出一個還算和藹的笑容。
“...當然,你請!
如果能從信眾的話里得到另一種看待信仰的視角自然是有用的...當然,宗教學的祖師爺弗萊德里奇·馬克思·繆勒多半也會贊同這個想法,畢竟比較宗教學的前提是比較,比較兩種視角本身也算是一種研究方法。
“我主自稱‘愚者’,在過去,在現在,也在未來,祂是支配靈界的偉大主宰,也是執掌好運的黃黑之王,更是每個生靈追求永恒的道標!
“我主居于現實和靈界之上,仁慈灑滿了天國和大地,祂的座旁共有六位天使侍立……”
“‘水銀天使’是命運的化身,是我主最寵愛的天使;‘死亡天使’是跟隨我主最久的存在,是冥界的執政官;‘救贖天使’是我主的號角,是祂神諭的傳達者;‘生命天使’是智慧的結晶,是每個人體內永不磨滅的靈性;‘懲戒天使’,是主的雷霆,主的怒火,主的手掌,是所有墮落者和不潔者的審判官及處刑人。和‘懲戒天使’相對的是‘時之天使’,祂是古老家族的末位領袖,最終臣服于我主,為祂敲擊天國之鐘!
厄蘭茲保持著最大的誠懇和集中力,沉默著聽完了長達十五分鐘的布道。
那六個天使,第一個應該是命運途徑的,第二個毫無疑問是收尸人途徑。
第三個不清楚,可能為了方便傳神諭是學徒途徑的。
第四個不清楚,閱讀者,窺秘人,通識者,學徒等都有可能。
第五個疑似水手途徑。之前他見到的“海神”從神信仰可能就和這個關系密切。
第六個..聽著像是什么第四紀的非凡者家族,也不知道是什么途徑握有和時間有關的權柄。
剩下的是就是對愚者權柄,權能,奇跡的描述,似乎不久之前,愚者才施展過將畸形扭轉為正常的奇跡,并且這群人來自于某個昏暗詭異,沒有日月輪轉的地方,是愚者帶領他們脫離折磨。
聽起來確實很像是某位逐漸復蘇,取回自己權柄的古神。
“我們的教堂就在菲利普斯街十六號,您如果想做進一步了解也可以過去!
“我明白了,謝謝!
厄蘭茲點頭致謝之后,快步走向愚者教會。放下別的不表,至少先去讀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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