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左蓓蓓一臉兇相,帶著一大群人呼呼啦啦的離開,整條街頓時顯得清爽了不少。
最大的危險撤退,戴歆語強撐著的肩膀驟然松垮下來。
白辭盈順勢抱住了身前陳芷幼的胳膊:“阿芷可是擔心我?”
面對白辭盈,陳芷幼也不扭捏:“嗯”
“阿芷真好!”
紀云起輕咳一聲緩步走上前,白辭盈自然記得要雨露均沾,側過腦袋沖著他笑道:“云起哥哥也真好!”
紀云起抿了抿嘴,什么都沒說。
經過這段時間對著各類人輸出各種彩虹屁,白辭盈明白了一個事情:
只要馬屁拍得好,大佬大腿任你抱!
“剛才……多謝姑娘。”戴歆語欠身作了個禮:“多謝姑娘替歆語出頭,只是……平白給姑娘帶來許多麻煩。”
白辭盈笑笑:“有什么麻煩的,即便沒有我,她以后也會受到毒打的。”
畢竟在小說中出場的炮灰反派,下場都不會很好。
“誒?小白?”閻琰和顧桑看到這邊的動靜后走了過來:“都這么長時間了,你和阿芷怎么還沒有換好衣服?”
“當然是因為出了大事!”
剛才的團戰閻琰和顧桑竟然缺席了,白辭盈問道:“你們剛才去哪了?”
顧桑輕笑:“當然是去干了大事。”
“大師兄!”閻琰猛地拽住顧桑,然后幾跨步匆忙走到白辭盈身前,一臉心虛道:“就是去附近逛了逛。”
白辭盈瞇了瞇眼睛:“真的嗎?我不信。”
“呃、對了!”閻琰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和大師兄剛才過來的時候看見了一群姑娘,每個人的表情都好一言難盡啊,為首的那個半張臉腫的老高了,是不是有人欺負小姑娘啊?”
陳芷幼清了清嗓子沒說話,紀云起看著閻琰和白辭盈的距離,眉尖蹙了蹙,而后信步走到白辭盈身側。
白辭盈誠實道:“是。”
閻琰瞪大了眼睛:“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哪個混子竟然敢在大街上毆打女子?”
白辭盈指了指自己:“我。”
“?!”
眼看著閻琰就要誤會,戴歆語忙道:“不是這樣的。”
閻琰和顧桑同時看向她,戴歆語又行了一禮:“想必幾位都是朋友吧?這位姑娘并未是有意欺負人,剛才只是替我出頭罷了。”
這事閻琰熟,畢竟他當時親眼目睹了白辭盈是怎么替陳芷幼打抱不平的:“懂了,我們白女俠剛才又在行俠仗義了。”
白辭盈欣慰地點點頭:“沒錯。”
“可有受傷?”顧桑的視線在陳芷幼和白辭盈身上掃了一圈,最后和紀云起目光交匯,傳音入密:“可有異樣?”
“顧大哥放心,我們哪能被別人欺負了。”
伴著白辭盈的聲音響起,紀云起輕輕搖了搖頭。
“那就好。”顧桑沖著白辭盈笑了笑,而后看向戴歆語:“不知姑娘是?”
“是我疏忽,竟忘了禮數。”戴歆語嗓音輕柔:“小女子姓戴,名歆語,家住在城西戴府。”
顧桑頷首以作回應,閻琰看了看幾人:“既然沒什么事情了,那咱們先走吧。”
無人提出異議,白辭盈道:“戴姑娘,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下次若是還有人欺負你,你可切莫忍著了!我們有緣再見!”
幾人轉身就要走,戴歆語忙攬住他們:“今日姑娘幫了我這么大一個忙,這位公子還救了我一命,歆語總要報答些什么才是!”
“真的不……”白辭盈婉拒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顧桑打斷:
“姑娘何必如此客氣,我們幾人本就是路過春南,沒想到能幫上姑娘的忙,也算是緣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白辭盈和陳芷幼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讀出了一樣的信息:
顧桑絕對又在悶聲作大事!
他若是真想拒絕,怎么會說這么多?還自報了家門,這不是把自己的老底都掀了嗎?
“既然是緣分,那歆語更不能什么都不做。”戴歆語有些急:“幾位既是路過春南,想必還沒有住處,不如去戴府住上一段時日,也算是報答諸位的恩情。”
白辭盈陳芷幼和閻琰自覺的沒有表達任何意見。
顧桑則是一臉為難。
“家父若是知道歆語不知報恩,定會責罵歆語不懂禮數的!”
“那……好吧。”紀云起溫雅地笑了笑:“那就麻煩戴小姐了。”
男子生得十分俊雅,眉目如畫,氣質出塵。戴歆語不由得一怔,而后歡喜道:“不麻煩的、不麻煩的!”
-
戴府。
戴歆語給顧桑一行人安排好了住處,又邀請他們到正堂來,說是一定要好好款待他們一番。
戴歆語此刻去洗漱更衣,正堂里只剩了白辭盈他們幾個人。
“這戴府好像不是很富裕啊。”閻琰疑惑道:“既然要宴客,正堂里怎么一個侍女家丁都沒有?”
白辭盈不在意這些,只問顧桑:“顧師兄,你是不是有什么陰謀?我怎么感覺你剛才的那番話,就是想讓人家戴小姐邀請我們到家里來住呢?”
顧桑未答,勾了勾嘴角望向紀云起。
紀云起淡淡道:“因為她家在城西。”
白辭盈瞬間了然。
死的第二個女子,那位金府的小姐,她家也在城西。
陳芷幼:“既然借住在這里,我們以后可要謹慎些,切不能讓人看出些什么。”
“阿芷不用擔心!”白辭盈攬住陳芷幼的肩膀:“咱們可以把出府游玩當成借口,戴小姐那么溫柔,肯定也不會多問。”
紀云起瞥了她一眼:“我看你是真想出去游玩。”
“……”
幾人談笑間,換好衣服的戴歆語走了進來:“幾位久等了。”
“也沒等多久。”閻琰心直口快:“戴小姐,你們家人真少啊。”
戴歆語頓了些,尷尬地笑道:“是有些特殊情況,招待不周,幾位莫要怪罪。”
“戴姑娘不要理他。”白辭盈拍了拍閻琰的肩膀:“他出門向來不帶腦子,再說了,我們住在戴府可比住在客棧舒服多了!”
“小白!”閻琰很是氣憤:“你一天不損我會死嗎!”
白辭盈鄭重地點了點頭:“會死。”
“……”
戴歆語笑了笑,眼神不自覺地瞥向紀云起:“還未請教幾位尊姓大名?”
一番介紹后,戴歆語又問:“幾位是結伴一起到春南城游玩的嗎?看著你們關系那么好,我還以為你們是一家人。”
白辭盈敏銳的彩虹屁雷達滴滴響起,她立刻伸手挽上了紀云起的胳膊,正色道:“是一家人,這是我未婚夫。”
言落,白辭盈故意抬眸挑逗紀云起:“是不是呀?云起哥哥?”
預料的冰冷眼神殺并未出現,紀云起甚至都沒看白辭盈,只是輕咳一聲,淡淡道:“嗯。”
嗯???
嗯??!
白辭盈震驚了:紀云起竟然說“嗯”?!
目睹這一切的系統震驚了,連忙翻閱相關資料:這個男主的人設怎么越來越邪乎?!
目睹這一切的閻琰震驚了:小白怎么回事?她在胡說些什么?她不會真的對紀云起有意思吧?!紀云起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最擅長拒絕小姑娘嗎?他這次為什么不拒絕?他難道生了拐走小白的邪念?!
目睹這一切的陳芷幼默默垂下了腦袋。
看透這一切的顧桑已經見怪不怪了。
戴歆語的眸色暗了暗:“啊,是白姑娘的未婚夫啊。”
“歆語。”
突然傳來一道沉穩的男聲,打破了這怪異的氣氛。
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衣著富貴的中年男子走進正堂,皺眉望向戴歆語:“這是在干什么?”
“父親。”戴歆語向男子行了一禮:“女兒今日在街上遇到了些危險,是這幾位朋友救了女兒的命,女兒便邀請他們至府中做客,想著報答一番。”
“嗯,做得不錯。”戴老爺點了點頭,又問:“可有受傷?”
“并未。”
戴老爺這才舒展了眉頭,轉身對著顧桑幾個一抱拳:“多謝各位小友救了小女性命,諸位在戴府不必拘束,如若有什么需求均可直接和老夫說。”
顧桑回禮:“戴老爺客氣了。”
戴老爺倒是也沒再客套,簡單地提了嘴自己還有事就離開了,走之前還對戴歆語低聲交代了幾句。
可即便是菜雞如白辭盈,其身為修士的感官也十分敏銳,戴老爺的低語自然盡數落入她耳中。
戴老爺對戴歆語說:“不要折騰到太晚,早些結束,切莫影響你姐姐休息。”
戴歆語點點頭:“女兒明白。”
白辭盈默默和陳芷幼對視一眼,均未出聲。
-
戴老爺走后沒多久,幾個廚子便端了好些菜出現在正堂,說是老爺吩咐的。
白辭盈自然最是歡喜,可顧桑他們就不太快樂了。
顧桑和紀云起辟谷多年,只是不習慣,并非不能吃。
可陳芷幼和閻琰卻是正處于辟谷初期,如若此時破功,必將前功盡棄。
于是飯桌上便出現了十分怪異的一幕:戴歆語在一旁干笑著,除了白辭盈,其余四人均不動筷子,只有白辭盈給面子的邊吃邊稱贊她家廚子手藝好。
“幾位怎么不吃?”戴歆語一臉尷尬:“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歆語姑娘你有所不知,”白辭盈開始發動她睜眼說瞎話的技能:“我這幾位朋友啊,昨日出門算了一掛,那盲人道士說他們印堂發黑,不日定有血光之災,只有堅持十日不吃不喝,誠心祈禱,方能化解災禍。”
“十日?!”戴歆語張大眼睛:“那豈不是要活活餓死?”
“不妨事。”白辭盈伸筷子夾了一塊排骨,淡定道:“那道士還給了幾顆藥丸,一日服下一顆即可維持體力,餓不死的。”
戴歆語秀眉輕蹙:“我看那道士就是騙子,哄著你們買藥丸罷了。”
“嘖。”白辭盈擺擺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嘛。”
顧桑在一旁聽著,默默和紀云起對視一眼,心中給他這位小師妹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他愿稱白辭盈為——瞎話大神。
瞎話大神神色淡定地應付著戴歆語的各類問題,還能游刃有余地反問戴歆語:“今日街上的那個女子是誰啊?她怎么那么猖狂?她都想害你性命了,你怎么還能忍著她?”
戴歆語聞言輕輕垂下眸子,遮蓋住眼中的細碎情緒:“她叫左蓓蓓,她家不僅有錢有勢,而且她爹還是修士,她自然就跋扈了些。”
顧桑皺眉:“是哪派的修士?”
戴歆語搖了搖頭:“未曾聽聞左府老爺出身何派,好像是一直自己修行。修煉了許多年了,身上也有些本事,城中百姓都不敢輕易招惹他,即便是像金府那般財大氣粗,金老爺見到他都是要客氣一番的。”
“鬧了半天就是個散修啊!一個散修就敢這么猖狂,那我……啊!!!”
閻琰那傻子一激動嘴里就沒個把門的,還好坐在他旁邊的顧桑和陳芷幼眼疾手快、迅速出擊,一左一右同時狠狠踩了他一腳才止住他的話頭。
“閻公子怎么了?”閻琰吼了一嗓子把戴歆語驚了一跳,她忙問:“可是哪里不舒服?”
閻琰竭力控制著面部肌肉,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搖了搖頭。
戴歆語一愣,他的表情好像更嚇人了哎!
“沒事沒事。”瞎話大神再次救場:“他就是聽到那左老爺那般厲害,不由驚呼出聲。”
陳芷幼&顧桑:“是的沒錯。”
閻琰:“……”
修真界的仙門、魔派、妖宗雖然眾多,但都有自己的地界。人界蕓蕓眾生,真正有機緣能夠成為修士的還是極少數。春南城雖然繁華,但離得近的仙門只有蒼云門一派。城中魔修不來,妖修不顯,故而那唯一表明自己修士身份的左老爺即便是個散修,也能得到城中眾人的敬重。
白辭盈道:“即便左家勢強,你也不能干忍著啊!那左蓓蓓今日擺明了是想要你的命,這種事情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何況我看你這戴府也是家大業大啊,若是真的硬碰硬還指不定什么結果呢!”
聽到這一番話,戴歆語只是苦澀地笑了笑,并未說什么。
顧桑時刻記得主線任務:“戴小姐,剛剛聽你提到金府,可也是住在城西、家中沒了位小姐的那個金府?”
戴歆語點點頭:“正是,只是……顧公子剛到春南,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我們也是去茶樓酒館的時候聽別人說的,還有人將此事變成了志怪故事,我便想了解了解,看看是不是真有傳聞中那么詭異。”
“這件事歆語可能幫不上忙,”戴歆語嘆了口氣:“我平日不怎么出門,也與金府小姐不相熟,所以不太知曉此事,不過顧公子若是感興趣,歆語可遣人幫忙打聽打聽。”
顧桑笑笑:“有勞了。”
飯桌上只有白辭盈一個人在不停地吃著,戴歆語看了看白辭盈,對著紀云起問道:“紀公子和白姑娘真是般配,是自小定下的婚約嗎?”
紀云起眉眼柔和:“是。”
“噗。”白辭盈一個沒忍住就嗆了一下,她悄悄瞧了眼紀云起,沒想到紀云起也正望著她。
那廝滿目深情,聲音溫柔的能掐出水來:“慢點吃,阿、辭。”
“?!!”
白辭盈回過頭僵硬地放下筷子,細細思索她剛才吃過的東西,大腦飛速運轉:
這個冤種不會在菜里下毒了吧!!!
-
夜色已深,瑩白的月光懶懶的灑在戴府,自是一派寂靜。
后院的一間客房內,顧桑等人的表情卻較為凝重。
“我和紀師弟去亂葬崗探查了一番,確實找到了一個枯骨狀的女尸,紀師弟說和城郊荒林里的女尸死狀相同。”
閻琰一驚:“所以金香也是被人吸干了精氣死的?”
顧桑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在亂葬崗找到的那名女尸是金香。”
白辭盈:“那金府呢?你們去看了嗎?”
紀云起淡淡道:“金府并無異樣。”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找到金府小姐的尸體,如若連金府小姐都是如此死狀,那么就能說明幾名女子的死亡都是同一妖修所為。”陳芷幼沉聲思索:“戴歆語不了解金府,戴老爺肯定知道,我們明日可以去問問戴老爺。”
經陳芷幼一提醒,白辭盈忽然想到了什么:“那戴老爺好奇怪啊,他閨女今天都遇到生命危險了,生命危險哎!他第一句話竟是夸歆語姑娘做的不錯?他、他好像……”
陳芷幼接道:“不是親爹。”
白辭盈跟陳芷幼擊了個掌:“沒錯!”
“那就是戴府的家務事了。”顧桑輕嘆一聲:“我們不宜插手。”
整個房間靜默了半晌。
信息都交流完了,幾個人就都回房休息了。
戴歆語共準備了三件客房,白辭盈和陳芷幼一間、顧桑和閻琰一間、紀云起單獨一間。
紀云起有潔癖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分房間的時候極度順利,顧桑和閻琰默契的選擇住在一起。
雖說是都回房休息了,但沒過一會兒,紀云起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第一次敲門的是顧桑。
顧桑自然是有正事,郎星淳傳書給他詢問了進展和幾位師弟師妹的近況,顧桑便拿給紀云起一起看,并共同措辭寫了回信傳了回去。
臨走前,顧桑想起了白日的事情,欲言又止道:“紀師弟,你……”
“嗯?”
“哎,算了。”
顧桑長嘆一口氣,留下一臉茫然的紀云起,自己回去睡覺去了。
第二次敲門的是閻琰。
閻琰沒什么正事,平日里和紀云起也不怎么相熟,可他卻愣生生和紀云起尬聊了半個多時辰,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尬到紀云起臉上的溫和都掛不住了。
紀云起忍無可忍:“閻師弟,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我……”閻琰下定決心、再下定決心:“紀師兄,你……”
“?”
“哎,算了!”
閻琰長嘆一聲,留下眼底暴躁的紀云起,自己回去睡覺去了。
“……”
當紀云起的房門第三次被敲響的時候,他實在是忍無可忍,沒再帶著一臉溫和的笑意,冷僵著一張臉打開門,隨時準備轟人。
吱呀——
門從里面被打開,滿眼不耐的紀云起卻倏而一愣。
(https://www.dzxsw.cc/book/19022810/30921679.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