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和果子
現在是微雨蒙蒙的清晨。
大阪附近的海面上籠罩了一層輕盈的薄霧。
在這片海里搖搖晃晃,有遠處縹緲的樂聲傳來。那聲音越來越近,等到路過身邊,才會讓人意識到不過是昭和年代的老調,過了一會兒又變成《東京愛情故事》里的插曲。
凌晨時分的城市新聞還在播報昨天那起事件的后續,出現在展會現場的炸彈,游走在人群陰影里的殺人犯,大放光彩的偵探,建筑之外的赤色煙花,被破壞的天價浮世繪,已經被封閉的建筑,還有最后前來幫忙的怪盜基德又獲得了他新的一批粉絲。
一場小雨洗掉了所有的塵埃,也抹去了現場的痕跡,只有新聞報紙上殘留著昨日的痕跡。一切都像是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平常的日子一樣,人們談論的熱點話題從在武道館舉辦演唱會的偶像變成了一場被扼殺在搖籃里的事件。
有人說這件事錯就錯在千不該萬不該把東京警視廳的警察叫來幫忙——即使他們本來其實是鈴木老頭要求加強警力才來的,但總有人認定這是“來自東京的詛咒”。
或許是天氣的原因,天空中飄灑著幾點雨絲,但是又遲遲不肯落下。牽著小狗散步的老人正慢悠悠地走過海邊的街道,從這里能看到天保山摩天輪。曾經這還是世界第一大摩天輪,老奶奶前些年跟著孫子上去看過,從那里能看到大阪城的全貌,還能看到海。
小狗忽然叫了起來。
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月色與晨曦拉出一道漂亮的天幕,風里的音樂聲越來越小了,老奶奶跟著小狗走到了海邊公路的附近,瞇起眼睛往那邊看的時候,看到好像有什么東西正在被迭起的浪潮沖上微光盈盈的海灘。
——準確來說,那是一個人。
穿著破破爛爛的斗篷的女孩就躺在正在退去的潮水里,她一身血跡,濕答答的衣服幾乎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老奶奶伸出手去,發現她已經沒有了呼吸。附近只有一望無際的海和遠處城市里五光十色的風景。
老奶奶想了想,拿出移動電話準備報警。她并不是很會用移動電話,在按鍵的時候按了幾遍才按對,但是正當她要撥通的時候,身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謝謝您,但是不用了!
女孩正從沙灘上艱難地坐起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有當時被刀上的火焰灼燒出來的傷痕。爆炸產生的火焰沒能傷到她分毫,只有從天上墜落的時候差點把她一個死人再摔成腦震蕩。
“請問現在是什么時間?還有……您有看到一把刀嗎?”
女孩禮貌地問。
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距離昨天那場驚心動魄的爆炸案已經過了超過六個小時,人們依舊在樂此不疲地討論著那時候的事,老奶奶的鄰居當時就抽獎中了幸運券去圍觀,等到回來的時候拉著她絮絮叨叨說了好一會兒。
老奶奶想,也許是她年紀大了,剛才沒能試清楚,畢竟如果那個女孩已經死了,現在忽然站起來的又是怎么回事?她搖搖頭,剛想說自己可以幫忙找,自己跑開的小狗已經咬著女孩被燒得亂七八糟的褲腿往某個方向去。
伊佐那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服防止它完全報廢,跟著這條小狗走到了一棵樹下。那把刀正掛在海邊公路的樹上。
或許這不是她借來的那把刀?
刀鋒已經不是原本的淺藍色,而是暗淡的金紅色,但或許又是她的那把刀,畢竟除了顏色并沒有什么區別。伊佐那左右看了看,除了老奶奶這里沒什么人,于是她三兩步翻上樹,把那把刀拿了下來。
要是以前的話,她肯定是做不到這種動作的。
不過,她早就已經死了。
“需要幫忙嗎?”老奶奶問。
伊佐那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四處看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環境,再想到自己也沒有帶手機,最終點了點頭。
“麻煩您了!
老奶奶是附近和果子店的店主。她跟自己的兒子一起經營著這家店鋪,但是她的孫子對此并不感興趣。原本的手藝或許就要在這一代失傳,不過她并不覺得難過。生活就像是每年都會開了又敗的櫻花一樣來來去去,老奶奶每晚都會去街道上散步,偶爾撿回來一些什么東西,包括這條小狗,也包括今天撿回來的狼狽的小姑娘。
看到伊佐那,中年人禮貌地挪開了視線,說有給兒子買的但是還沒穿過的衣服,或許會不太合身,希望她不要介意。
這家的年輕人正在讀高中,高中畢業之后的事還沒有想過,好像是前段時間看電視看多了鬧著要當王,現在又放棄這個想法老老實實地念書去了。還好他的個子不是太高,伊佐那借他的衣服穿還算合適。
伊佐那對著鏡子看現在的自己,燈光透過手臂從她的身后照出來,映出擺在后面的書架。她晃了晃手,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只是好像身體的一部分變得透明。
……像是某種不好的征兆。
“非常感謝……”
雖然說是跟家里聯系上就把衣服的錢還回去,但是無論是老奶奶還是中年人都堅持說本來就是多出來的衣服,那孩子也不喜歡穿這種類型。伊佐那穿著寬松的襯衫和外套,接過了中年人遞過來的茶。
等到回去之后用別的方式答謝一下好了。伊佐那想。
“請問,我能借用一下電話嗎?”
弄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跟禰豆子報了平安之后,伊佐那思忖再三沒有用這家人的電話去聯系組織。要是被查到的話結論基本上是滅口,更不用說在現在這種緊張的時候。
禰豆子倒是像以前那樣抱怨:“你現在在哪?我找人去接你……對了,你的手機還在小偵探那里,剛才琴酒給你打電話了。”
伊佐那:“……”
她忘了這茬。江戶川柯南不會真的接了琴酒的電話吧。
禰豆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說:“我讓小偵探把電話掛了,說那是對你窮追不舍的惡毒前男友,放心吧,小偵探肯定不會替你接電話的!
伊佐那:“你下次可以編像一點的!比绻倬浦肋@件事的話,尷尬的絕對不知她一個人,到時候很有可能琴酒一個電話把她叫過去然后掏出一把槍來對她說要么解決這件事要么解決整出問題的人。
禰豆子在那邊:“別說廢話了,你現在怎么樣?還活著吧?”
伊佐那:“我覺得……可能?可能還活著,但是沒什么關系,要殺鬼還是一樣的。但組織的開會這下完全錯過了,得跟老板說一下才行!
掛了電話,再次向這家人道謝,伊佐那決定現在出發去組織那邊。雖然什么都沒帶,不過幸好組織的聯絡據點跟這里相距并不是很遠。稍微跟組織說一下,就說在半路上遇到了別的鬼所以開會要遲到——反正她用這個理由翹掉開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等到了組織的據點,那是一家黑網吧,看守據點的人也沒有任何懷疑她的意思,事實上底層成員對有代號的成員的事都幾乎一無所知,她聯系到了琴酒,懶洋洋地說自己跟某只鬼打完,然后掉進了海里,開會沒去成,琴酒也沒有多說什么。
但組織的會沒有開完。好像是遇到了更加麻煩的事,琴酒在電話里用不知道是在生氣還是笑的語氣說:貝爾摩德背叛了組織,還帶走了一部分研究資料。
“對了,這些家伙好像聯合在了一起,今天特意來襲擊我!币磷裟腔沃龋诰W吧的樓梯欄桿上說著。
“我知道了,你先回來吧,昨天組織來了新人。”琴酒的聲音聽上去不是那么高興,他在那邊點著了一支煙。
伊佐那拉長了音調:“新人惹你不高興了?”
琴酒難得沒有反駁她:“不是一般的新人,boss直接給日本分部空降了一個新的大人物,你來了就知道了。”
這句大人物怎么聽怎么諷刺,伊佐那都能透過話筒聽出琴酒聲音里濃濃的不屑意味。她完全不遮不掩地笑起來,但還是在最后關頭安撫了一下琴酒,說:“好吧好吧,我待會就到。”
掛掉電話,伊佐那從組織據點那里借了點不打算還的經費,揉了揉還僵硬的腿,這就打算打個車去東京。不過東京和大阪之間就算是坐新干線也要那么兩個多小時的路程,要是組織那群人現在還沒走的話,說不定能見到新人一面。
伊佐那也很好奇什么樣的新人能讓琴酒說出那種話。
——腳步聲由遠及近。
伊佐那剛剛把外套的帽子重新扣上,轉過頭就看到一個說陌生也陌生,說熟悉也熟悉的人站在她前方的路口。那個人慢慢走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
“灶門老師?”
提著同樣的一把刀,穿著淺綠色格子羽織,就像是從他自己的漫畫里走出來的漫畫家灶門炭治郎。雖然明面上說已經是中年人,但看上去依然年輕,跟他的漫畫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額頭上并沒有傷疤或者是斑紋。
他的呼吸非常平穩,又很輕,就像是流動的水。伊佐那剛才甚至沒有察覺到他的存在,直到他接近了自己。
灶門炭治郎在伊佐那未央面前站定,他說:
“初次見面,我是鬼殺隊的當主,灶門炭治郎。這還是我們第一次正式見面吧,時透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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