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像劇？太夸張了吧，只是宣傳照也不是宣傳片，不過顏值確實比最近的幾部小甜劇的顏值高。”宋漁在腦海中做著對比，身側的越明清不動了，目光呆呆地望著前方。

        在去往食堂的路上會經過超市，而此刻超市門口熙熙攘攘，一個長腿高挑的白凈男孩正俯身為一個同樣精致明麗的女孩系鞋帶。

        宋漁的目光在那對男女身上逡巡，確信她并不認識她們，這段時間也沒見越明清同她們有過交集。

        半晌，越明清才收回目光，眉目間縈繞著清愁，她強笑道：“我餓了，我們快走吧。”

        一路上，再沒了起初的談性。

        “你坐那柱子后面的位置，等我打飯回來。”越明清眼睛微紅，宋漁一時不知如何安慰她，于是便讓越明清坐在了僻靜的地方，自己則是拿著兩個餐盤麻溜地跑去打飯了。

        吃飯時，越明清已經調節好了情緒，主動說起了方才的事情。

        “那個男孩是我初中暗戀的男孩子，前段時間聽說他交了女朋友，今天見到了，我就是一時沒反應過來。”

        宋漁從校服里掏出方才打飯時在自助售賣機里買來的ad鈣奶放在越明清手邊，猶豫道：“我記得，你之前說自己是堅定的不婚主義者。”

        “但并不意味著我不想品嘗愛情的苦啊。”越明清嘴角漾出笑意，頰邊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

        宋漁眉心微蹙，露出糾結的情緒，她戳著碗里的飯：“愛情究竟是種什么感覺呢？好像大家從初中開始就陸續被荷爾蒙支配了，為了愛情快樂、難過甚至歇斯底里。”

        越明清利落地將吸管插入瓶中，喝了一口：“可能就像ad鈣奶？是記憶中很美妙的味道，沒喝的時候想，但喝多了也就普普通通了。”

        “哇，絕了絕了，沒想到現實中還能磕到這么有氛圍感的cp。”遠處圍坐在一圈的學生發出陣陣驚呼，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文娛委員正好湊過去看熱鬧，看了一會才離開，轉身時看見宋漁越明清，見宋漁疑惑地看著那堆人，于是走上前跟她們分享方才的八卦：“有人偷拍了我們拍宣傳照時候的照片，特地模糊了其他人，把程復和柳夏夏對視的照片發到校內論壇上了，大家都覺得他們有戲。”

        “宋宋，沒想到我們同病相憐了。”越明清安慰地拍了拍宋漁的肩膀。

        “啊？”宋漁一下子反應過來她的意思，輕推開越明清的手，“你想錯了，我不喜歡他。”

        “騙不了我，你聽見有戲的時候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說到這，越明清嘆了口氣，“我一直以為你拿的是青梅竹馬近水樓臺的劇本，沒想到還有個天降，最近流行的小說，一般都是天降贏。”

        “你不懂，我不是因為這個失落，這個比較復雜，反正我沒有那個心思。”宋漁一時沒了胃口，扒拉了兩口就吃不下了，“我就想問一下，有個人人品很好，從小到大都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那如果他當眾說過大學之前不談戀愛，人品也挺好，那他應該會遵守諾言吧。”

        “嗯，這很難說，因為愛情這個東西是無法預料的，有些時候來了你擋都擋不住，這些承諾也沒意義。”越明清分析道，隨后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試探道：“你說的不會是程復吧？”

        宋漁心虛地擺擺手：“哪能啊，我就是隨便問問。”

        雖然宋漁否認，但越明清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于是以朋友的角度認真建議道：“我覺得最好還是再問一下當事人，這話還算不算數，我們也看過不少小說，也有那種男主說高中不談戀愛，但是早已動心，和女主角約定好了等兩人考進同一所大學就正式交往。”

        宋漁不置可否，她們回到教室時，教室里已經坐滿了人，今天大家一反常態，沒有自習，不少人都在交頭接耳，宋漁一抬頭就看到了不知道誰在黑板上寫上了程復和柳夏夏的名字，等她一坐下，程復今天也沒再休息室休息而是回了教室，路過柳夏夏身邊時，不知道誰帶頭來了一句百轉千回的“哦”，頓時起哄起來。

        柳夏夏明麗的臉龐飛上霞紅，程復這時注意到了黑板上的名字，冷峻的臉浮上慍怒，“誰寫的，馬上擦掉！”介于清凌凌與低沉的嗓音讓起哄的眾人立刻不敢造次，不過依舊沒人站出來擦名字。

        “沒關系的，我來擦吧。”柳夏夏低低地說。

        “不用。”程復環顧四周，這回語氣里沒有一絲情緒，“誰寫的誰擦。”

        宋漁知道他是要發火了，避免事情鬧得不好收拾，她拖著下巴懶懶道：“教室時有監控的，黑板那個位置剛好可以拍到。”

        終于，坐在最后一排的一個喜歡嘩眾取寵的男生頂著大家的目光艱難地站起來，走到前排將名字擦干凈，等他擦完回座位時，程復伸手攔住了他，抬眼望他：“不要有下次。”

        男生被那眼神一刺迅速挪開目光，諾諾道：“我知道錯了，對不起。”

        程復這才收回手，余光瞥了一眼有些蔫蔫的宋漁。

        “是不是中暑了？”

        “啊？”宋漁神游天外，沒有聽見程復的關心。

        程復沒有說第二遍，而是從·手提袋里拿出一個煩著冷氣的杯子：“我媽給我送了菠蘿雪梨銀耳湯，這是你的那份，冰的，解暑消熱。”

        “帶我跟程阿姨說聲謝謝。”宋漁心不在焉地接過，打開蓋子就往嘴里灌，“嘶——”

        牙齒磕到了杯嘴，“慢點，都是給你的。”程復原本還想看看磕的嚴不嚴重，但宋漁早已扭過頭不想讓程復瞧見自己狼狽的樣子，程復只好將關心的話咽下。

        一下午宋漁都有點失魂落魄的，連科任老師都注意到了，點了她好幾次回答問題，越明清偷偷遞答案，她在逃過一劫。

        晚自習結束，一踏出教學樓，宋漁的步子飛快，程復想跟她說兩句，只好拉住了宋漁的手腕：“你下午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

        烏云蔽月，兩旁路燈慘白的燈光將兩人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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