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武舉重新舉辦開始。王然在床上癱了兩天。這兩天，王然傷倒是養(yǎng)得差不多，但對于慕中山的事卻是滿滿的無力感。
  他剛準備起身，就聽見門口的呼叫聲：“王然，快走了！”
  陳睿文和謝順推門而入，看著王然臉上掛著的憂愁。他們相視一眼，都搖著頭表示不知王然怎么了。
  “王然，你別膽心，這次肯定可以進舉的。”陳睿文安慰道。
  “就是，到時候咱倆臺上分高低。”謝順拍了拍王然的肩膀。
  王然露出了個笑，裝出輕松：“你放心，到時候把你打趴下。”他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
  王然走在前面，謝順和陳睿文緊跟其后。
  “王然他是怎么了？”謝順小聲的詢問陳睿文，“別看我，我可沒招惹他。”
  陳睿文看著王然的背影，眼神沉了沉，漫不經(jīng)心道：“估計和王叔叔吵架了吧。”
  謝順喪氣的“哦”一聲，若有所思。
  三人到達練武場時，已有很多人在門口站著。一旁的太監(jiān)們組織著大家陸續(xù)進入場內(nèi)。王然進入場內(nèi)，便環(huán)顧四周。
  練武場內(nèi)，大致劃分為五塊。中央是一個露天大擂臺，周圍擺著戰(zhàn)鼓，長槍架等。右上側(cè)是射箭場，右下側(cè)是馬球場；左上側(cè)是習武沙地，左下側(cè)是練武內(nèi)室。而練武內(nèi)室旁建有長廊供士兵休息。
  “歪，王然很期待你這次的表現(xiàn)。”高次卓走近王然道。
  “那幸會了。”王然努力恢復往常，風輕云淡道。
  王然還想望向四周，就聽著太監(jiān)喊著：“皇上駕到！”一眾人下跪拜見皇上。
  姜橫剛坐下，大手一揮。便聽成公公喊道：“武舉殿試正試開始。”隨后一個小太監(jiān)念著名單上的人，依次上場。
  慕中山這次裝扮成侍衛(wèi)，站在擂臺后側(cè)，并不引起注意。他雖說與王然毫無瓜葛，但還是好奇自己的教學能取得何種成果。
  第一場比試，馬術(shù)射箭。大家表現(xiàn)都差不多。但慕中山聽著王然的成績并不覺得滿意。第二場考試，原來舞劍。這次御史主持，就將其換成了比武對試。比試先后順序以第一場比試成績?yōu)闇省Ｏ茸尩谝粓霰仍嚬谲娕c榜眼進行比武，選出優(yōu)勝者；隨后此優(yōu)勝者在與下一個人比試；而先前淘汰的人也以上一場排名為主進行比試，然后再次淘汰的以此類推。
  前幾場比試，高次卓穩(wěn)居在武臺。直至謝順上臺，這比試才熱鬧了起來。
  “哼，真是不幸遇到了我。”謝順拿著劍，作揖。
  “話別說的太大。”高次卓拿著劍朝謝順沖去。
  謝順反應也快，一個側(cè)身躲過高次卓的劍。同時一手住著高次卓的小臂，另一只手揮舞著劍指向高次卓側(cè)頸。高次卓迅速側(cè)頭，轉(zhuǎn)身掙脫謝順。
  幾回場合下，謝順略占據(jù)上風。謝順挑眉望向高次卓：“怎么樣認輸嗎？”
  “再來，我不可能認輸?shù)摹！备叽巫看�了口氣，就又向謝順發(fā)起攻擊。
  謝順這次只躲不攻。可謝順得意至極，根本沒注意到身后。“啊”的一聲尖叫，謝順摔下了擂臺。高次卓勝利，贏得莫名其妙。
  謝順爬了起身，聽著耳邊那句“高次卓勝”，如同雜毛的小狗般質(zhì)問著太監(jiān)。最后卻被侍衛(wèi)們架著向長廊。
  “我不服！有本事重新來。”謝順被架著，腿還在撲騰。
  謝順被放在長廊口，還回頭罵著。慕中山佯裝阻攔著謝順。他耳邊響起“勞煩讓一下”，他微微抬頭就見王然和陳睿文的身影。慕中山迅速取出腰間的劍，遞到謝順手上，緊忙跟上另一個侍衛(wèi)。
  “歪，你......”謝順話還沒說完，就傳來了王然的關(guān)心。
  “你去哪，謝順。”王然拉住正要外走的謝順。
  “我把劍還回去。”謝順頭都不回一下，可慕中山走得很快，“哎哎，人去哪里了。”
  王然順著謝順的目光看去，并未看到人影。他又看向謝順手里的劍，皺了眉。
  “這人好奇怪，給我一把劍，扭頭就走了。”謝順摸著頭，一臉疑惑。他將劍遞出來，掂了掂重量。又拔出劍鞘，很利索。“這還是把好劍。”
  王然看著劍皺了皺眉，從謝順手里一把奪過，拿著劍觀摩著。直到看見劍尖上刻著的“然”這個字，他確定這是慕中山送他的那把。
  這次參加科舉，他并未想帶著它。因為王然覺得它應該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就像他帶著慕中山一樣。
  謝順還想搶回劍時，陳睿文開口：“慕中山送你的劍怎么在這里？”這句話既是在問王然，也是在告訴謝順這是王然的東西。
  王然沉默，他看著去往擂臺的路，又看著手里的劍，扯出一絲微笑。他知道慕中山一定默默得關(guān)注著他。
  內(nèi)心的無力感一瞬間消失，想著：哼，這次你就好好看我表現(xiàn)吧，慕中山。
  很快，就到王然上場。高次卓這邊一直穩(wěn)居擂臺。
  “王然，好久沒和你切磋了。這次終于可以一決勝負了。”
  “那真是幸會了，現(xiàn)在的我可不是兒時的我。”王拔出劍，一道白光閃過。

  瞬間兩人扭打在一起。王然揮舞著劍，出招之快。只見白光閃過，高次卓只有躲的分。幾個回合下來，一個揮累了，一個躲累了。兩人喘著氣，都在內(nèi)心盤算著。
  王然露出燦爛一笑，語氣輕快：“看招。”他先助跑，借著擂臺的圍欄騰空而起，拿著劍就朝高次卓劈去。高次卓舉起劍抵擋著王然的劍。兩劍相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王然又迅速收起劍，朝著高次卓一腳踢去。高次卓由于慣性再加上一腳，狠狠摔出擂臺幾米外，發(fā)出沉重的聲音。
  “王然勝！”太監(jiān)尖銳的聲音響起。王然并沒有顧得開心，卻扭頭跑下擂臺。那角度似乎是跑向慕中山。慕中山抬起頭，看著飛奔而來的王然，他表面波瀾不驚，內(nèi)心卻跳得飛快，手里冒出許多汗水。
  可，一陣風刮過，王然從慕中山旁擦肩而過。緊接著就聽見，王然略顯擔憂的聲音：“高次卓，你沒事吧。”
  慕中山低下頭，無聲冷笑著。內(nèi)心開始自嘲：是啊，他怎么能認出來自己，都裹得這么嚴實。
  再說王然又不是只擔心他一人。
  兩個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可奢望太多。
  “歪，你發(fā)什么呆。”一個太監(jiān)催促著慕中山。“快，把他搬下去。”
  慕中山從思路中回神，他眼神冰冷望向太監(jiān)。太監(jiān)身體顫抖了一下，嘴張了張剛想說話，慕中山便抬步朝著高次卓走去。
  他抬著架子，從王然身旁路過，正巧對上王然的眼睛。兩人都沒有躲閃，相互注視直至離去。
  王然看著慕中山的背影，喃呢道：“這個眼神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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