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隆慶入知命中境,衛光明勸人入
第114章 隆慶入知命中境,衛光明勸人入魔
雨像灰色粘濕的蛛絲,織成一片輕柔的網,網住了整個燕國,頓時灰蒙蒙一片,秋葉也在蕭蕭的雨聲中瑟縮不寧,片片飄落。
燕國淪陷的消息,隆慶很早就收到了,只可惜他一直都沒有辦法離開書院。
書院的后山,是世間所有修行者都夢寐以求想要去的地方。
卻也是隆慶拼命想要擺脫的牢籠。
燕國淪陷,書院沒有一點表示,那些師兄師姐,也都浸淫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們在意的只有小師弟寧缺,那個如蒼蠅一般黑炭的年輕人,他真的很煩。
隆慶去了長安城,找了當今的唐王,一樣沒有準確的回復。
這位唐王,反而想要找他合作,說一些其他的事情。
他是書院的十四先生。
天下所有的修行者都在羨慕他,可他卻為自己感到悲哀。
隆慶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有一個好老師,有一個好背景,依舊無法解決一個國家的困境。
拜入書院,只是讓崇明回到了燕國,并沒有其他的改善。
他的修為實力,依舊只是知命下境。
時間線回到最初,隆慶從燕國啟程,前往西陵,他以為隨便一個知命境界的強者,便能拯救燕國,他多想拜入一個知命境界強者的門下。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眼見越發的開闊。
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想要讓一個國家真正的獨立起來,必須要擁有一個五境之上的存在。
隆慶等不及自己達到那個境界,他便想著拜入一個五境之上存在的門下。
處處碰壁,桃山是這樣,光明神山是這樣。
最后,隆慶來到了長安城,他看到了一群什么都不懂的書院學生。
這些人,是整個大唐的未來。
在隆慶看來,那些書院的普通學子,簡直有些可笑。
邁入了二層樓,成為了夫子的弟子。
他知道了一個消息,夫子似乎并不親自教弟子,后山弟子,是由他們的大師兄李慢慢教學的,且常年不在山上。
夫子講求,無為而為,讓學生們自己發展,隆慶的拜師,忽然變得毫無意義。
李慢慢是什么境界?不知道,他沒見過,可能會比二先生強一點。
但又能如何?
陳坤和君陌一戰,雙方不分勝負。
隆慶的一身修為是陳坤教的,從某種層面上說,陳坤才是他的老師,只是這位老師一直不愿意承認罷了。
拜入二層樓,能見到夫子,這似乎是一種奢望。
離開桃山,前往唐國之前,他就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只是他自己不愿意相信罷了。
“我,錯了么?”隆慶捫心自問,他抬頭看著夜空中的星辰,冷風嗖嗖,將他心吹的拔涼。
有太多的人,將希望寄托在了隆慶身上。
承載著希望的同時,也承載著壓力。
看著燕國,國破山河,他有些無力。
他只有一個知命下境,對于燕國來說,重量遠遠不夠。
崇明來到隆慶近前,輕輕的拍了拍隆慶的肩膀,小聲道:
“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燕國的大業,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我不過二十多歲,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好了。”
“哥。”
隆慶自從從光明神山一路跪到了山頂之后,他的道心便變得非常堅定,很難有什么再破開他的道心。
可是,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各種災民,缺胳膊少腿的士兵。
太悲了,太苦了。
大唐一副盛世繁華,長安城里的野狗撿垃圾吃,都能長得肥肥胖胖。
燕國的民眾卻活的豬狗不如。
想到了這里,隆慶的淚水忍不住決堤而下。
“隆慶。”
兩兄弟相擁,仿佛再次回到了兒時。
國破山河仍在,他們勢必將聯手共抗外敵。
王氏奪嫡的戲碼,不會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上演。
“哥,我決定不走了,我要留在燕國。”
“你在胡說些什么?伱已經邁入了知命境界,決不能在這里止步,以你的天賦,在你的前方,還有更高的境界。”
“沒用的,我哪怕待在天地元氣最為充裕的書院,我的境界短時間也無法提升,燕國若是亡了,我的道心也會跟著破碎。”
“隆慶,知道你在說些什么,父王將籌碼壓在你身上,說明了什么,你知道嗎?哪怕整個燕國,都沒有現在的你重要,并不是因為你長得有多好看,是因為你有可能邁入傳說中的那個境界,想要進入那個境界,必須要在站在不可置之地,你好不容易才進去,豈能因為燕國的戰事拖累了你,只要你活著,我大燕的天下,終究有重新回歸的一天,隆慶,你懂么。”
“崇明,太難了,你不明白的。”
“難也要去做,做了才有成功的可能,你做不成,你的兒子也要去做,孫子,你的重孫子,隆慶,你已經邁入了知命境界,站在了我所見到的最高舞臺,千萬別放棄。”
夜幕漆黑,云層遮蔽了天上的星星,有雨滴降臨,一遍遍的警醒著隆慶。
恍惚間,他忽然想起了光明神山的那一幕,山底下開始下跪,從絕望開始下跪。
隆慶捫心自問,求道究竟是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復興燕國?
崇明離開了,留隆慶一人站在雨中,跨越了時間和空間,他仿佛再次回到了光明神山,光明大殿。
寶座之上,那個老人高大威嚴,仿佛神明。
“雖然你傷了我孫兒,但我還是要賜予你一場機緣。”
“這份機緣,在于毀掉你的驕傲,希望你莫要怨恨我。”
“隆慶,擅闖光明神山,又以光明之子自冠,蒙騙世人。”
“今,以光明諭令懲戒之,罰其,從光明神山之下,三跪九拜一路至神山之巔。”
這份回憶,將隆慶驚醒。
山河破碎,非我一人之禍。
是啊,我憑什么以為,只要我留下來,就能解決這里的禍事呢。
大神官讓我不要驕傲,可我卻偏偏驕傲的以為自己可以做到一切。
大神官給的機緣,說的很明白,摧毀驕傲,就是給我機緣。
光明大神官從那時候,就告訴了我,快速提升修為的辦法。
夜已深,崇明離開,只剩下雨中,孤單的一個人。
隆慶緊閉雙眼,感悟有所得,一步踏出,邁入知命中境。
虛空中,念力振顫,那些雨水被格擋在外。
書院的后山,其中有一個關卡,上面寫著三個字,君子不(),答案在一塊石頭背后,隆慶卻始終找不到答案,因為他從來都不相信,那是他的答案。
君子不爭,是書院給他的批語,也是他快速變強的道。
書院讓他不要爭奪,光明大神官讓他放下驕傲,這些都是修行之道。
腰間的佩劍飛出,一團念力瘋狂的匯聚,在空中凝結,旋轉。
“樊籠”
“久在樊籠里,復得返自然,樊籠大陣,原來是這樣。”
狂暴的天地元氣,在空中瘋狂的旋轉,將整片空間都給鎮壓。
樊籠大陣,是一種很強的術,甚至足以,跨境界困殺敵人。
現在的隆慶已經邁入了知命中境,哪怕是遇上了知命上境的強者,也未嘗沒有一戰之力。
恍惚間,他在雨中看到了一個黑衣身影,那一張慈祥而又威嚴的面孔,無比的熟悉,不是光明大神官又是誰。
看到自己的大恩人,隆慶跪伏于地,高聲呼喊道:
“光明不滅,昊天永存,隆慶參見光明大神官。”
衛光明微笑著點點頭:
“你很不錯。”
隆慶能再次見到這個老人,他真的很開心,他整個人生的救贖,也就是從光明神山開始。
這短短的一句話,讓隆慶明白,光明大神官真的認可他了,原來他也可以得到認可。
“大神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問您,陳神官,可是您派來桃山的。”
這件事情,對于隆慶來說,很重要。
衛光明并沒有回答,反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隆慶,你難道連這一點都看不透嗎?”
“隆慶,明白了。”隆慶躬身行禮,臉上帶著笑意,什么都明白了。
需要問么?
陳坤是光明殿的神官,隱藏在桃山,就只做了一件事情,那便是給他灌輸修道知識。
衛光明眉目間滿是憐憫的說道:
“昔年,你被世人稱作光明之子,別人羨慕你,我卻知道,你是個可憐人,來到了光明神山之后,我看著你心中的那份驕傲,發覺那是阻攔你進步的屏障,其實,只要你打破自尊,打破驕傲,便能快速的修行,知命中境,還是太弱了,不過,我相信,你會找到自己的路。”
衛光明說了這么多,其實就是希望隆慶打破世俗的桎梏,自己選擇踏入另外一條世人眼中的不歸路。
魔道,必須是他自己的選擇,而非別人給他的要求。
隆慶的天賦其實很強,只要他自己走出了這一步,知命中境的實力,也許會再進一步。
許是看隆慶可憐,衛光明再次開口,告知了一些隱秘∶
“走吧,帶著你的子民,離開燕國。”
“離開燕國?”
隆慶被嚇到了,光明大神官,為什么忽然要說這樣的事情。
<div class="contentadv"> “你沒有聽錯,就是離開燕國,盡可能的帶著你的子民。”
“為什么,難道西陵的聯軍,會失敗?”
隆慶心中忽然有些驚恐,仿佛得知了什么大秘密。
衛光明并沒有明說,只是平靜的看著隆慶。
隆慶很聰明,他知道衛光明這個層次強者,說任何話都是真實,沒有必要騙他。
得到了衛光明的指點,隆慶跪伏在雨中,叩了三個頭。
“多謝光明大神官仁慈,我會盡力帶著燕國的子民離開。”
衛光明消失在雨中,沒有一點痕跡,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土陽城,陳坤凝望著遠方。
他以為自己可以平靜的看待一切,可當隆慶拜入了書院之后,他還是忍不住在隆慶的面前和君陌爭鋒相對,他想要讓隆慶明白,哪怕是不可知之地的強者,也并非不可戰勝。
隆慶一直都期望拜入光明殿的門下,從未想過拜入書院。
只是聽了陳坤的一句話,書院的二層樓里,需要安插幾個人。
隆慶冒著被西陵嫌棄的風險,打點好了桃山的一切,便啟程入唐拜書院。
在長安城里,以醉酒的方式,表明了自己心向著光明殿。
斷了自己返回西陵的路。
若是不能考上書院的二層樓,那么他也將背負著光明的名義生活下去,不論光明殿是否接受。
“真是一個傻家伙,在長安的時候,若是留那么一線,桃山便永遠都是你的后盾,可你偏偏選擇站隊,你以為讓天下人都知道你心向光明,你就能站隊了么?可惜,光明殿依舊不會接受你,沒了后路的你,只能邁入書院的二層樓,可你又怎么知道,書院二層樓會收你呢?”
光明殿原本的計劃里,隆慶并不能考入書院,王景略哪怕要動用一些其他的手段,也必須要將所有人都攔在書院之外。
隆慶沒了退路,又不能進入書院,他的下場會很慘。
陳坤很忙,幫不到隆慶。
在書院考試失敗之后,隆慶就會被西陵的強者給暗殺掉。
陳坤心軟了,利用特權,將隆慶也安排做了書院二層樓的弟子。
這個新的計劃,衛平安和王景略本來是非常的反對的。
可聽說了,隆慶的修為,都是由陳坤傳授,還有光明殿影子的時候。
這個計劃,也開始真正的改變。
最初的計劃是王景略攔住所有人,嚴格的封鎖整個二層樓防線,不準這些人登上二層樓。
隆慶的緣故,這個計劃做了略微的調整。
從禁止所有人登山,變成了王景略掩護其他人登山。
凡興,左子棟這兩人,也是撿了隆慶的便宜,才能邁入書院二層樓。
至于說隆慶會不會配合,陳坤只教了一個辦法,那就是相同的劍招。
在戰斗的過程中,王景略用手指,在空中勾勒出弧線,隱隱透露著劍意。
外人不會理解王景略的招式,究竟是什么意思,但隆慶卻一眼便看明白。
那一套劍招,是陳坤的傳承,這一點,讓隆慶明白,他需要和王景略站在一起。
陳坤還在思考著,一身黑袍的衛光明卻從黑暗中走出來。
“那小子已經邁入知命中境了,有你當年的風范。”
陳坤臉上帶著喜悅,對于隆慶實力提升,他發自內心的高興。
“他的天賦確實不錯,已經超乎了我的預料,只是大神官,您為什么不肯收他為徒?”
“他的道不在我,想要在我的手中學有所成,要耗費的經歷太多,永夜將至,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
“也是我太懶了,不想教,他的道并非光明,唯有不斷的經歷挫折,才能真正的成長起來,什么時候破繭化蝶,才是真正的強大。”
“現在的隆慶,還不是最強大的么?”
陳坤這時候皺起了眉頭,要知道隆慶只有二十歲出頭,便已經知命中境,可逆伐上境,他的實力已經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端。
“他的內心太過于脆弱,稍稍的影響,便能顫動他心底的一池水,這樣的道心還不夠堅定。”
“還不夠?”
陳坤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露出些許的不可思議。
破繭化蝶,不斷的從逆境之中走出來,每一次修為都會獲得質的飛躍。
就像是當年的陳坤,挑戰連生三十二失敗后,心里已經有了取死之道,經歷了許多年的道心磨礪,破而后立,修為更進一步。
隆慶的經歷,也類似于一次次的破而后立,從光明神山開始第一次打破道心,在一次次的跪拜中,找到自己心中的道。
第二次打破道心,就是來了燕北之后,看到一路的血泊,流離失所的人民,他的道心再次不穩。
國破山河,卻始終沒有迎來支援,書院沒有,西陵沒有。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著燕國滅亡。
崇明的一番話,讓他差點陷入循環道心破碎,也讓他重新醒悟,放下那一份驕傲。
破入了知命中境,真正的站在這個世界的頂峰。
可衛光明說,隆慶做的還不夠,道心太過于脆弱?
二十多歲的知命中境,哪怕是站在不可知之地,也是絕世天驕,足以自傲。
衛光明的聲音再次響起:
“陳坤,其實還有一個方法,他的修為能在短時間里,再次提升。”
“還能提升,難道說是通天丸?”陳坤想到的只有這樣,剛邁入中境,想要進入上境,需要的感悟最起碼也得十多年,隆慶什么經歷都沒有,如果不靠著通天丸,他怎么可能邁入上境。
“道門,有一神通,名為灰眸。”
衛光明說著,伸出右手,手掌中心出現一個氣旋,一股天地元氣,在這個氣旋之上瘋狂的旋轉。
陳坤的視線落在氣旋之上,他隱隱有些恐懼,這個看似孱弱的氣旋,竟然蘊含著將他吞噬的力量。
“魔,大神官,這是魔宗功法?”
陳坤瞪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他這些年一直在想,衛光明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他站的位置,究竟是光明之下,還是黑暗之中,他這條命都是衛光明給的,倒也沒有什么反叛之心。
“不錯,道門神通,灰眸,脫胎于魔宗的饕餮大法。”
“饕餮,是蓮生三十二的功法!”陳坤大口的喘息著,他想起了他當年挑戰的那個光頭和尚。
蓮生三十二,修佛之后,又修道門神通。
陳坤當初挑戰蓮生,蓮生三十二甚至并未動用已經大成的佛宗功法,只是用了修煉不久的道門神通,便將他輕易的擊敗。
這便是,當初他道心破碎的緣故,一代天驕,許多年的苦修,比不過別人數月的修煉。
“對,饕餮功法,哪怕是魔宗,也極其厭惡,如今的功法,脫胎于饕餮,卻是真正的道門神術,吸人功力,卻不吸人血肉。”
“大神官,您不是講過,魔宗功法會影響修行者的心性么?”
“陳坤,永夜將至,想要對抗永夜,就必須盡全力的讓自己變強,魔宗功法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你還看不透么。”
“永夜。”陳坤大口的喘息著,永夜的概念,一直都非常的模糊,他邁入知命巔峰之后,便感受到了來自極北之地的恐怖,可這種恐怖讓人感到無能為力,真的是人力可以對抗的么?
別人不理解衛光明,陳坤怎么能不理解,光明大神官這是舍己為人,哪怕踏入魔道,也要阻攔永夜降臨,拯救世間。
救世,光明大神官真的很偉大,陳坤頓時感覺臉紅,他怎么能用狹隘的眼光,去看待別人的修行。
見時機成熟,衛光明從懷中拿出一本書,書的封面上,寫著灰眸二字。
“這本書,記載了我對灰眸的感悟,你自己看著辦吧,我相信你會有自己的判斷。”
陳坤伸手接過,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
永夜將至,不是一句說辭,是這個世界的末日,真的要來臨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劍圣柳白,邁入了第六境界,他又是通過什么手段?
衛光明曾經派遣葉紅魚送了一封信給柳白。
幾年后,柳白便突破五境,站在了這個世界的頂峰。
“我明白了。”
陳坤點頭,眼神中透出一股堅毅。
蓮生學貫佛宗,道門,可最終還是邁入了魔道,以饕餮之法聞名天下。
若非柯浩然,蓮生也許真可以做到,佛道魔三法通,破入六境,甚至七境。
蓮生在五境巔峰便已經擁有了六境的戰力,一旦他破入的六境,就不會是尋常的六境修為。
也許他不如柯浩然,差距一定不會太大。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衛光明從懷中再次掏出一本書,落字卷。
“這本書暫時借給你,希望你能有所感悟,如果酒徒和屠夫找你,你就把這本書交給他們。”
陳坤再次震顫,太不可思議了,衛光明竟然能聯系到酒徒和屠夫,并且和這兩個人達成合作。
夫子,觀主,尋找了這兩個人無數年,卻始終沒有結果,衛光明只是略微的出手,便找尋到了這兩個人。
這里是土陽城,是大唐北方的邊城,夏侯駐守的地方。
迫于朝廷內的壓力,夏侯帶著數十萬大軍開拔,進入了草原地界,同西陵聯軍會合一處。
不日起,便要與草原左丈王庭一決雌雄。西陵,在這一次戰爭中,派遣出三十多名知命境界強者,后續,還在源源不斷的調集著其他的知命強者。
魔宗復辟?絕不可能。
這一戰,作為掌教的熊初墨,也會親自抵達戰場。
裁決司,天諭院,小光明殿,桃山的三大核心勢力,也會跟著出手。
并非是保衛燕國的戰役,而是滅掉荒人和魔宗的戰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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