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李慢慢看永夜,隆慶入魔
第146章 李慢慢看永夜,隆慶入魔
寧缺只覺得渾身冰冷,周身疼痛,仿佛被看不見的野獸撕咬著,四肢百骸都承受著無法忍受的疼痛,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四肢痙攣,嘴里不禁發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李慢慢并不擅長戰斗,他也不擅長利用無距帶人,尤其是身上帶著許多東西的人,在寧缺的背上有一個背包,并且他一直抱著元十三箭的大匣子,大黑傘,還有一柄刀。
寧缺沒有死,哪怕有那么多的知命強者想要殺死寧缺,可他依舊活的好好的。
李慢慢跟著夫子走南闖北,見識過許多的能人異士,可寧缺這樣特殊的存在,他卻第一次看到。
心臟不是人身體的核心么?
為什么利劍穿透心臟可以不死?
李慢慢此時距離寧缺非常的近,他看到永夜傘之上冒出一股寒氣灌入到寧缺的身體之中,充盈著寧缺的身體。
大黑傘是象征著冥王的傘,這一點李慢慢沒有懷疑過,他曾經想以天書和寧缺交換,將永夜傘收在他的手中仔細的研究。
現在看來,大黑傘認主了,寧缺是永夜傘主人這一點,無可辯駁。
李慢慢常年都跟在夫子的身旁,他是知道桑桑的存在的。
如果說寧缺已經足夠可怕的話,桑桑絕對是大恐怖,永夜傘在她的手中,可以輕易的破開書院后山的大陣,甚至不讓布置陣法的夫子發現。
李慢慢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夜,夫子露出極為嚴肅的表情。
夫子是天底下最強的人,哪怕道門和佛宗和魔宗加起來都不足以讓他感到絲毫的威脅。
桑桑登上書院后山,又被發現的那一刻,夫子整個人都被嚇了一跳。
然后夫子就殺上了光明殿,想找衛光明要個說法。
李慢慢也永遠都會記得那一幕。
衛光明的境界飛速突破,一連突破天啟,天魔境界。
甚至以天書為器,攻擊夫子。
夫子看似很輕松的化解,可李慢慢卻能感覺到兩者交鋒時候天地元氣撞擊所產生的恐怖波動。
衛光明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他一直都在找冥王之子。
從天啟元年開始,便始終沒有停下來,光明商會更是將光明教徒散向整個世界。
天下間,任何一個人成為了冥王之子,書院都可能會出手斬殺。
可惜成為冥王之子的人,是書院弟子。
書院不僅不會殺死這個書院弟子,反而會時刻注意著,將這個弟子保護起來。
夫子曾說,寧缺特別像小師叔。
李慢慢便對寧缺產生了好奇,游歷天下諸國,他的視線始終都在這個小師弟的身上。
書院不信仰昊天,不信仰冥王,也不信仰佛陀。
他們沒有任何的信仰。
寧缺是否冥王之子,是否會發動永夜,對于他們這一群游離于世外的修行者來說,并無關系。
只要夫子還活著,天便不會塌,書院的弟子,只需要沉溺于自己的愛好。
因為夫子就是這樣的人,從不過問世事。
夫子的縱容,讓書院的弟子都生活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貫徹著自己的喜好。
書院大先生他是最早跟著夫子的,腰間一水瓢,手中一書卷,穿著一身舊棉襖。
他是書院最簡單的一個人,也是書院最為復雜的一個人。
并沒有刻意的修行,可他是天下修者之中最快的,十三歲修行,三十不惑,后又接連突破洞玄,知命。
有一個形容大先生的說法,就是一朝明悟便可升天。
不僅如此,大先生學貫天下,琴棋書畫,打鐵,符文,辯論,陣法,無不精通。
他是一個妙人,利用區區幾十年的時間,走了別人幾百年才能走完的路。
夫子是書院后山明面上的老師,而李慢慢是書院后山真正的老師。
可惜,哪怕李慢慢學的再多,他都是從小跟著夫子這樣的怪物長大,他的心性已經超出了常理認知,可以說他不是人。
他天生便是修行者之中的絕世天才,卻并非一個優秀的老師,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
寧缺修行了魔宗功法,這一點是板上釘釘的事情,絕無抵賴。
在李慢慢的眼中,對于唐國任何一個修行者修行魔宗功法,這都是很嚴重的罪過。
昊天道南門,還有大唐的官方,甚至還有書院自己。
他們都會處死這個修行魔宗功法的瘋子。
如果說,修行魔宗功法的這個人是書院二層樓弟子,這一點便可以原諒。
“小師弟呀小師弟,你怎么走上了這條路!”
李慢慢并非是因為寧缺修行魔宗功法感到惋惜,是因為寧缺暴露了魔宗功法,未來將會面對整個修行界的壓力感到惋惜。
寧缺被夫子看好,并且他很像小師叔,未來的路會很艱辛。
“放心吧,小師弟,老師是這個世界上最高的人,他會保護我們。”
寧缺在無距穿梭空間之后,留下了不小的后遺癥,此時的寧缺陽面朝天,虛弱的身軀顯得僵直而無力,呼吸微弱而艱難,毫無血色的蒼白面孔朝上,透露出一股隱約的青灰之色,面部神情萎靡,兩眼空洞無神,顯得神思恍惚,氣息奄奄。
看似了無生機,可李慢慢卻察覺到,大黑傘釋放出來的寒氣,在逐漸修復寧缺的身體。
李慢慢凝望大黑傘,就像是看著遙遠的蒼穹,狹長的一道寒光照得傘中凸起就像是詭異的山巒,散發著陰嗖嗖的白煙,在山峰之間游走,一個黑影孤獨的藏在傘中濃密的陰霾之中,用眸子好奇而神秘的搜捕著世間的一切。
蒼白的寒光使人感到陣陣凄涼,望著如水的寒光,思緒穿過心情的那片溫柔,像霧一樣點點蔓延,徘徊許久許久,恍惚間,李慢慢看到了一顆巨大的豎瞳。
心好像被撕碎了,這一瞬,李慢慢感到一種絕望的痛苦。
周圍開始爆發出劇烈的震動,頭頂上似乎有什么龐然大物在鎖定著他。
仰頭看去,卻看到魔宗山門之外,烏云密布,又沒有找到目標,緩緩的消散。
最終,在一聲無奈的嘆息聲中飄散飄散。
李慢慢站在了五境之上,他自然記得曾經站在五境巔峰的時候,他感受到的無邊恐怖。
書院的典籍中記載著許多關于知命巔峰突破之后離奇死亡的場景。
剛才看著大黑傘的時候,他所感受到的就是那種即將被吞噬的恐懼。
若非無距神力,讓他無限的拉遠,他也許已經被這把大黑傘吞了。
“這柄大黑傘中,竟然蘊藏著關于五境之上大恐怖的秘密。”
“難道說,昊天世界里的修行者,無法突破到五境之上,是因為冥王的存在?”
昊天是神圣的,任何福報都是昊天降下,任何的恐怖危險,都是冥王對世間的懲戒。
大黑傘很大,遮住了雙眼,也遮住了天。
李慢慢一直都沒有思考過關于這個世界的隱秘,他的修行之路太過于順利了,世俗的事情也有夫子撐腰,他感覺自己一輩子都不需要站出來,只需做一個打雜的小廝就好。
夫子的壽元是無限的,并且他是昊天世界里最強的存在,對于李慢慢來說,哪怕永夜降臨,也很難威脅到夫子的性命。
就在剛才,李慢慢差點被大黑傘吃了,夫子卻沒有出現。
李慢慢呆愣了一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夫子自然有事情耽擱了,按照他的作息時間,這時候他已經睡著了,作為弟子不能給老師添亂,這是最基本的。
“我也許應該早點學會打架,這樣我才能在老師有事的時候照顧小師弟。”
李慢慢將視線轉向別處,不再繼續盯著大黑傘。
就在剛才,他看到了大黑傘之中蘊藏的天地規則。
相當于看到了一本全新的天書,因此李慢慢的修為再進一步,他在無距的道路上走的更加的平穩。
要是讓現在的李慢慢和陸搖光等人戰斗。
<div class="contentadv"> 李慢慢能輕易的戰勝陸搖光等人。
李慢慢天賦絕頂,又疼愛小師弟,能作為他的小師弟該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燕國國破山河,隆慶幾乎絕望,李慢慢并沒有出手相助,王景略重傷差點致死,李慢慢仍舊未出手。
隆慶和王景略都是李慢慢的師弟。
李慢慢能看到的只有寧缺,因為寧缺的身上有一個特點,他和書院小師叔相似,并且被夫子看重。
其余任何的師弟,都不能讓李慢慢如此用心。
由此可見,李慢慢對于寧缺是有偏愛的。
向東望去,但見一輪火紅的旭日正漸漸的升起,霞光噴薄而出,天際的彤云被映得五彩繽紛,蒼茫大地猶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輕紗,處處金光閃閃,刺人眼目,萬木仿佛鑲嵌了層層的金邊,令人嘆為觀止。
神罰之后,整個草原的空氣都清新了幾分。
天火降世,殺死了許多草原人。
左帳王庭單于,魔宗大長老,都死在了天火之下。
草原上,荒人和蠻人都在各自舉行著祭祀。
魔宗祭祀冥王,蠻人祭祀長生天,他們都在祈求上天的庇佑。
神罰之下,草原上的所有人都感到了恐懼。
原本還有許多人叫嚷著要殺入大唐,攻占長安,享受中原豐碩的土地,可一場天罰直接嚇破了所有人的膽子。
左帳王庭的軍師宋左云身在燕國,他此時成為了荒人和蠻人唯一的主心骨。
宋左云是揮手間大破燕北西陵聯軍的軍神,是所有人的偶像。
燕國曾經的一些主戰派,開始躁動起來,他們想要重新將蠻人驅逐出國。
燕京城里的一座小屋內,宋左云和隆慶兩人相對而坐。
宋左云合上雙眼,想靜一下突如其來的思緒,驅散一下腦中的滾滾雷鳴。他不相信這是真的,睜開眼睛,把那字紙拿得離眼睛近一些,對著黑色的字體,一字一字地讀下來。
他確信了,左帳王庭,那位非常信任他的單于已經死了,荒人的大長老也已經死了。
他手里的紙飄落在地上。
隆慶調動念力,操控著,將紙張拿在手中,乍得一看到這個消息,他驚訝地瞪著眼睛,張著嘴,呆呆的看向天花板,久久不動,好像在向天發問,這可能嗎?這不可能啊!
天火降世,殺死了左帳王庭單于,還有魔宗大長老?昊天親自插手人間的戰事?
這是無數年來,從未有發生過的事情。
“宋先生,草原上的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您下一步怎么走?”
這是來自隆慶獨有的低沉嗓音,含了幾分森森寒意。
隆慶的聲音在宋左云耳膜里轟轟亂響,頓時讓他失去了思考力,覺得眼前的隆慶看起來就像發暗的奇怪花朵般生長在陰影之中,這些字音,一個不落的進入到了他的腦海深處,鮮明的印在意識上。
下一步該怎么走?
昊天親自下場,他該怎么走,走個屁。
哪怕宋左云再如何神機妙算,也不可能比老天爺更強。
看著失魂落魄的宋左云,隆慶顯得有些不耐煩了,手指敲桌,繼續詢問:
“宋先生,不知您下一步怎么走?”
如今的燕國土地上,生活著許許多多的草原人,蠻人荒人分散在各個城鎮之中。
初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
士兵們相互爭吵著什么關于火球的聲音,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的聲音,水滴從屋檐不斷的滴落的聲音,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和宋左云沒有關系似的。
昊天的懲戒,消息來得這樣的突然,真如晴天霹靂一般,讓宋左云的心好像變成一塊石頭使勁的下沉。
隆慶不知道宋左云光明殿的身份,他只知道眼前的人,是導致他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
一天之前,整個燕國都在眼前這個男人的一言的決斷之中。
一天之后,整個草原大亂,正好就是燕國重新翻盤的機會。
宋左云是草原上僅剩下的主心骨,只要殺了宋左云,便再也沒有人能阻擋大燕復國。
“宋先生,您不知道下一步該怎么走,不如就讓我送您去冥界,見見我燕國的冤魂好了!”
“你想殺我?”
宋左云也是修行者,可惜他只有洞玄中境。
他極為擅長謀略,以他的才智,哪怕知命巔峰強者也要敬佩。
宋左云的計謀,殺破了西陵聯軍,讓整個燕國淪陷,變成草原的附庸。
“宋先生,我知曉你聰明絕頂,如今我要殺伱,不知,您會對我說些什么話。”
“我確實有一件事要跟你說,大燕哪怕復國,依舊只是彈丸小國,沒有修行宗門傳承,終究會被滅亡,不論是草原上,還是中原大地上,終有一天會滅亡。”
“也許燕國會被滅,但出手的是宋先生掌控的草原人,不是唐人,也不是西陵人,宋先生,這又該如何解釋,我對宋先生懷著仇恨,難道不應該么。”
“仇恨只能蒙蔽雙眼,我記得光明大神官曾經提點過你,你想要變強,就要忍受常人所不能忍。”
“忍常人所不能忍,宋先生可真會說,你這是求我放過你么!可惜,哪怕我現在忍了,也未必能突破境界。”
“幾日前,有一位姓陳的大人物托我交給你一本書。”
“姓陳?”隆慶瞳孔收縮,他認識姓陳的人并不多,很快就從腦海中篩選出一個人來。
“不錯,這本書,會讓你的修為再進一步,讓你變成真正的修行者。”
“真正的修行者,你是什么意思?”
隆慶伸手提起了宋左云的衣領,眼神不善。
說了這么多話,宋左云終于恢復到了最初的那個羽扇綸巾的軍師形象,伸手用力的擺脫了隆慶的手,打理著自己的衣服,他突然想起了陳坤幾日前來找他說過的話。
陳坤曾經言,輔佐冥王之子建立一個全新的燕國。
冥王之子是誰?寧缺?自然不是,因為陳坤交給了宋左云一本書,灰眸。
宋左云看了灰眸,他被書中的內容嚇到了,這竟然是一本魔宗功法,并且極為邪惡的魔宗功法。
新的冥王之子是誰,自然是修煉了灰眸的人。
當隆慶生出想要殺死宋左云想法的時候,他才明白陳坤說的話代表著什么。
“燕北的布局,我勝了,我博弈贏了大唐和西陵,我本以為在昊天的世界里,凡人之間的戰斗會是公平的,可惜天定勝人,西陵道門永遠都是勝利者,昨日天罰草原,西陵有許多的修行者順勢突破境界。”
“宋先生,你想要說什么?”
“天定勝人,隆慶你應該明白,你想要重新建立起一個新的燕國,就必須依附在道門之下,永生永世的上供,就像是南方的宋國和越國,可稱之為國,也可稱之為道門的后花園。”
“宋先生,我們都是昊天的子民,信奉道門,好像沒有什么差別吧。”
“隆慶,你的眼睛不會騙人,你想要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燕國,就像是天啟六年燕國敢與大唐開戰一般,燕國要的是獨立,而不是昊天的信徒,若不然燕國早就淪為了西陵神殿的后花園,道門是一個很好的信仰,可惜你大燕的皇室,會變成傀儡,徹底失去這片土地。”
“宋先生,你不會告訴我,你要幫我重建燕國吧。”
“永夜將至,隆慶你先看看那位陳大人,交給你的東西。”
隆慶站在了知命中境,可燕國的禍事一直都在發生,他的心弦被牽動著,始終難以平靜。
簡稱就是道心不穩。
想要在永夜來臨之前再度提升實力,唯有入魔這一條路。
“魔宗功法,你敢!”
“不,這是道門神術,灰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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