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紅昭軍來西齊
自那日衛(wèi)榮夜訪使館后,果然沒過幾日,西齊帝的賜婚圣旨連著皇家聘禮一同抬到了驛館里。
按理來說,聘禮都到了,自該這成親的日子,也是就近了,西齊所有人都是這么想的,欽天監(jiān)也早就算好了正日子,就是本月的中旬。
但聘禮送去還沒幾天,一道從東元來的國書,就打亂了西齊的安排。
與國書來的,還有給元保兒的圣旨及最后一批的嫁妝,最重要的是,護(hù)送國書和嫁妝來西齊的人也不一般,正是東元的新任皇后,北境上一箭射殺北周左賢王的大將軍——秦櫻。
西齊眾人只好先把成親的事情往后又推了,中旬的這個好日子,卻是用來接待東元來的人了。
想同樣是換親,西齊去往東元的公主,也只是帶了自己的一份嫁妝,去了就去了,西齊的人從沒想著派人去東元看看。
可作為東元來的元保兒,不說帶來了半個國庫的嫁妝,就像現(xiàn)在,盡管去往了異國和親,人家皇兄繼位,也不忘這個妹妹。
秦櫻到的那日,自然受到了極為隆重的接待,不像元保兒來的時候,只是在后宮接見了一番,秦櫻這次過來,是作為東元的使臣,自然須得開國宴,群臣作陪的。
元保兒一早,就倚在驛館的大門口,像京城大門的方向不住地張望。
代金看出了元保兒的急切,搬來一把椅子道:“公主先坐會兒,秦將軍來怕是還有些時候呢。”
代金話還沒說完,元保兒一屁股就坐在了椅子上,果然,等代金再看的時候,前方果然遠(yuǎn)遠(yuǎn)的來了一隊人馬,后面還拉著不少的箱子。
秦櫻騎在馬上,見元保兒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一勒韁繩,大步從馬上垮了下來,一旁使館的小廝有眼色的接過牽引的繩子。
秦櫻大踏步的上前,劈手就要去奪元保兒手里的茶盞,元保兒一個側(cè)身,穩(wěn)穩(wěn)的奪過秦櫻襲來的手,一個翻手,將茶盞渡給了一旁的代金,代金接過茶盞,退到了與秦櫻一起過來的左副軍代戈身邊,與代戈說起了各自的事情。
在看那邊,元保兒剛把茶盞送出去,秦櫻隨即抬腿踹向了元保兒身下的椅子,元保兒自是快速的起身,借著秦櫻踹向椅子的力道,單腳踩在椅子背上,等秦櫻撤回腿,元保兒才從椅子背上飛身下來,剛一落地,那把椅子也嘩啦啦的塌成了一灘亂木。
這一來一往看得西齊陪同來的官員是心驚肉跳的,誰家一上來就先打一場的,更不用說,還是兩個女人,看慣了西齊和順溫柔的女人,是在看不得這么粗暴兇惡的,這個時候,對于敢娶東元公主的瑞王殿下,各位官員心里是不住的敬佩的,果然,瑞王殿下才是頂天立地的西齊好男兒。
秦櫻整理好與元保兒交手時,弄亂的衣著,才又恢復(fù)了剛才那個不茍言笑的模樣,板著臉與陪同來的西齊朝臣道:“諸位大人辛苦了,改日定登門道謝。”
西齊來人自是直道“不敢不敢。”并很有眼色的借口寒暄幾句就趕忙離開了。
目送著西齊的人遠(yuǎn)去,秦櫻才笑呵呵的一拳打向元保兒的胸口,被元保兒接住也不惱,道:“行啊,看來在西齊的這段時間,是沒有只顧得養(yǎng)尊處優(yōu)。”
元保兒嗤笑一聲,看著秦櫻,一個箭步撲了上去,抱住秦櫻道:“聽說你風(fēng)光了,一箭封喉,好威風(fēng)啊皇后娘娘。”
秦櫻沒管元保兒的打趣,拍了拍她的肩膀,嘆口氣道:“若是早些計劃,你也不至于來這西齊。”
元保兒松開抱著秦櫻的手,不在意道:“計劃趕不上變化,不是這個就是那個,說不定又會有新的問題了,如今這樣也沒什么不好的,皇兄現(xiàn)在是東元的皇帝,這西齊還能欺辱了我不成,再說,就算西齊因著東元山高路遠(yuǎn),可我的紅昭軍也不是吃醋的,快讓本公主看看我的紅昭軍。”
元保兒說完,看向代戈和她身后的一眾人馬,還是當(dāng)初的那些人,黑馬紅甲,手持紅纓槍。
代戈帶著眾人單膝跪在元保兒面前,一手扶在胸前,一手拿著紅纓槍,槍頭高高的豎起,直指大天,嘴里齊聲道:“拜見長公主殿下。”
昔日的大公主,如今成了長公主,元保兒像是想起了當(dāng)初還在北境的日子。
秦櫻將手里的圣旨交給元保兒,道:“你皇兄知你孤身遠(yuǎn)在西齊,生怕被欺辱了去,一上位,便晉你為安遠(yuǎn)長公主,封地就在臨近西齊的一側(cè),也便于封地的東西送來西齊。”
“皇兄啊,這封地其實(shí)沒必要的,沒聽過和親的公主還有封地的。”元保兒接過秦櫻手里的圣旨,別扭道。
“行了,你是我東元唯一的長公主,還在北境駐守多年,若不是太上皇……算了,總歸是該是你的,就是你的,還有,你皇兄疼妹妹,誰也不敢說什么,這異國他鄉(xiāng),有封地的公主,就算是西齊,也不敢隨意欺辱了去。”
秦櫻話落,元保兒小聲的嘀咕道:“她們現(xiàn)在也不敢。”
“我可聽說,西齊太后可是上來就說了些渾話,即便你沒吃虧,可西齊帝心里肯定也是惱你的,想來只等著你失事,便要找尋回來的。可現(xiàn)在好了,你皇兄繼位了,你現(xiàn)在是長公主,在東元有封地,有權(quán)有錢,就算西齊帝再惱怒,也是無可奈何了,何況,說句不好聽的,日后你的子孫在西齊犯了大逆不道之事,還能去往你的封地。”
“皇兄這也想的太遠(yuǎn)了吧。”元保兒趕忙拉住秦櫻,生怕她再說下去,說出什么更驚悚的話來。
代戈在一旁舔著臉道:“公主,快些讓咱們姐妹進(jìn)去啊,這大老遠(yuǎn)的過來,可是累死個人哩。”
“就是啊公主,快讓咱們進(jìn)去啊。”底下的紅昭軍起哄道。
元保兒故意板著臉道:“快些閉嘴,怎么在別人手里做過幾天卒子,就這般沒大沒小的了,我看你們不是我的紅昭軍,反而是那山林里的野猴子,渣渣嗚嗚的,好些吵鬧。”
底下眾人低著頭,不住的憋笑。
秦櫻也被元保兒逗的直樂,哎呦哎呦道:“什么野猴子,她們?nèi)羰且昂镒樱阖M不是猴王了,哪有罵人還給自己也一起罵了的。”
元保兒笑著啐了一口。
秦櫻在使館與元保兒大眼瞪小眼了三天,西齊人才定了國宴的日子,地點(diǎn)自然是皇宮的宴謝樓,建筑沂水而建,宮園巧奪天工。
尤其是晚上,亭臺樓閣與假山水榭相得益彰,再妝點(diǎn)上蘭燈紅燭,整個皇宮像是熠熠生輝。
掐著時間,秦櫻與元保兒將將趕到。
西齊帝早已坐在了主案之后,左右兩邊是太后與皇后,太后下手的位置便是鄭貴妃了,皇后下手邊自然是良妃賢妃等人了,再之后便是更低一些的貴嬪及嬪位的了,至于更低的,便沒資格參加這次的國宴了。
主案之下,便是皇親國戚了,衛(wèi)榮的食案在端王旁邊,正對著陳王,在之下,文武百官以左右丞相為首,分居于左右兩側(cè)。
至于秦櫻與元保兒的位置,安排在了端王之上,畢竟元保兒是東元的嫡長公主,秦櫻又是東元皇后,身份自然尊貴。
元保兒身著紅色大氅,外面一圈白色絨毛,點(diǎn)綴在兜帽外,煞是好看,秦櫻則是一貫的黑色王服,袖口上用金絲繡著一圈鳳紋,隨意中又帶些威嚴(yán),與元保兒并排坐在食案后,伸手替元保兒拂去肩頭上的一團(tuán)柳絮,想來是剛才進(jìn)來時,隨風(fēng)吹上的。
看著秦櫻的動作,上面的西齊帝道:“秦將軍似乎與長公主相交甚好。”
沒提皇后的身份,想來西齊帝也不習(xí)慣與他國皇后相宴。
秦櫻淡淡的點(diǎn)頭道:“本將與長公主自幼相識,一同學(xué)習(xí),十歲時便一同去了北境,感情再然是好的,何況,我還是她的皇嫂。”
元保兒也爽朗道:“本宮記得,當(dāng)初第一次去北境,那時候才不過十歲的小姑娘,什么也不懂,晚上誤入了沙地,被沙漠胡狼圍住,多虧了皇嫂機(jī)智,撕了外衣點(diǎn)了火,才等到大人找來。”
“是啊,那時候,不僅要守著火,還要應(yīng)付突然撲上來的的狼,當(dāng)初保兒幸虧拿的是紅纓槍,一槍便挑了一只胡狼的肚子,血噴出去老遠(yuǎn),直面的保兒自是被血淋了個正著,就像是個血人似的,當(dāng)時大人找到我們的時候,也被保兒那一身一臉的血給嚇到了,還以為被狼群咬出個好歹來了,保兒也是個促狹的,竟然也順勢裝上了,等抬到大帳里,一看,露餡了,我是個倒霉的,陪著她一塊挨罰了。”秦櫻笑盈盈的補(bǔ)充道。
西齊帝嘴角抽搐,沒想到一問問出個這么兇殘的事來,看到殿里眾人也很不自在,看著東元來的兩人的眼里充滿了驚悚。
媽的,十歲就能槍挑狼群了,這是什么兇殘的人,東元的女人都這么殘暴嘛,是了,聽說當(dāng)初平太妃來的時候,還曾當(dāng)街抽過老平王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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