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凡事皆有利弊兩面。
  對于那些實力不足之人來說，想要記住擁有這種特質的存在，幾乎是不可能之事。
  雖然你做了什么壞事，別人不會記你的仇，但是你做了好事，別人同樣不會記你的恩。
  然而與之截然不同的是楚衍，此時此刻他的真靈已然開始凝聚成形，其周身散發出令人無法忽視的強大氣息，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圍繞著他旋轉一般。
  這種強烈的存在感，如同熊熊燃燒的烈焰，熾熱奪目，讓人不禁為之側目。
  不僅如此，就連那位于遙遠龍界之外、高高在上的創世龍也被這邊的楚衍所吸引。
  它那原本威嚴莊重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之色。
  盡管相隔甚遠，但創世龍還是情不自禁地，將自己那猶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眸投向了這邊，并時不時地轉動頭部，似乎想要透過無盡的虛空看清楚衍究竟在做些什么。
  當然這不是祂多么關心楚衍，實在是楚衍的存在感太強，想不注意都難。
  別人是天地不能留痕，他是直接刻進了天地里，走到哪都是焦點。
  就是以后想要超脫的時候，估計會很麻煩，這絕對不是什么好現象，簡直就像是走火入魔了……
  要是這種形態回到龍界，那時空龍想不注意都難，躲了這么久的原因，就是仗著時空探查不到他的時間線，現在就不確定了。
  但是楚衍暫時還找不到問題所在，目前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趕緊突破神龍級別，到時候再慢慢解決就是了。
  至于存在感太強，太過引人注目，那就宅起來，減少出去的時間就行了。
  最好宅到石門空間去，但是想到時空龍通過過石門空間，將鱗片送到過藍星……
  嗯，突然就覺得很沒安全感……
  ……
  而在那個蒸汽朋克世界里，楚衍的死神投影緩緩地伸出一只手來，仿佛要觸摸到某種神秘的存在一般，其實就是在仔細感應這里的變化。
  他仔細端詳起這位天使大叔，目光甚至掃過了他的靈魂深處，一切秘密都無所遁形，但是并沒有察覺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
  這讓楚衍的死神投影不禁陷入沉思：究竟是天使大叔本身出了問題，還是整個世界發生了異變？
  為何如此輕松就能撼動那傳說中的根源之力呢？
  在此之前，楚衍苦苦尋覓良久也未能找到解決之道；
  如今竟然輕而易舉地實現了目標，這著實令人費解。
  只可惜可供研究的樣本實在太少，于是他隨意地將這個印記拋向那位天使后。
  身影瞬間便從天與地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干脆融入了這個世界之中，成為了規則的一部分。
  然而此時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仍集中于那個印記，以及這個天使身上，也算是在這天使身上插了個眼。
  他全神貫注地觀察著一切，試圖找出導致根源之力產生反應的真正原因所在。
  只要能解開這個謎團，那么前方等待他的必將是一條通往無上大道之路！
  隨著楚衍換了個視角，融入天地觀察，像是用快進看電影一樣。
  他突然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正在"教化眾生"的天使。
  楚衍心中充滿了困惑和無奈，簡直不知該如何評價這位天使。
  這位天使......嗯，怎么說呢？
  他仿佛完全與塵世隔絕，對現實世界一無所知，卻又一味地鼓吹自己的教義。
  那些空洞無物、華而不實的大道理充斥著每一句話，讓人感覺十分虛無縹緲。
  楚衍不禁想起了那句古老的名言："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
  然而這位天使似乎并不理解其中深意，完全忽視了物質基礎，對于精神文明建設的重要性。
  就這樣，經過漫長的近十萬年歲月，這位天使才終于成功地讓他主的信仰，占據了這個世界，并驅逐了企圖覬覦此地的邪神。
  這進度……已經不能用慢來形容了！
  可是令人遺憾的是，整個社會并沒有因此取得絲毫進步。
  一切照舊，甚至比起從前還有所退步。
  社會依然停留在落后的蒸汽時代，許多曾經先進的技術也逐漸失傳。
  面對這樣的局面，楚衍感到無比失望和無語。
  他暗自心想，如果換作是由他來引領這個世界，只需短短百年時間便可邁入信息時代；
  而有近十萬年的光陰，足以將文明推進至造神文明和超神時代了！
  想到此處，楚衍心中嘆息不已，對于那位天使所采取的行動，感到深深地惋惜和遺憾。
  誠然，這位天使肩負著首要使命——傳播信仰，但若其能將側重點稍稍轉移至發展文明之上，或許結果將會大不相同。
  如此一來，待到他歸返之時，恐怕真有可能翻天覆地、倒反天罡了。
  因為有這種成就，足以輕松封神，還當什么天使啊……
  至此，楚衍恍然間明白了為何這些天使會喪失完整人性了，原來正是這種心理上對他們野心的閹割與抑制。
  使得他們逐漸迷失自我，失去了原本應有的活力與創造力。
  之所以這么做，純粹是為了避免那些天使生出二心。
  要知道，像這種到外面去招攬信徒的行為，很容易導致最終連這些信徒究竟屬于誰，都說不清道不明了，后果很可能就是被出任務的天使截胡了。
  一直等到那位天使徹底離開這個世界，并隨手丟棄掉自己所留下的印記之后，那所謂的根源之力都沒有發生絲毫變化。
  畢竟這位天使可一點兒也不愚蠢，又怎會將來歷不明的物品帶回自己的領地呢？
  起初他不過是打算先留下來研究一番罷了，他至今沒有想通，那殘破法陣是如何在不需要任何代價的情況下，召喚出神明投影的。
  當然他是不知道，代價已經被楚衍自己墊付了的緣故，沒有正常神明有楚衍這么豪橫。
  然而如今即將返程，理所當然地便要將這危險之物遺棄在此處。
  主要還是因為他察覺到這名死神的實力似乎遠勝于他的主，完全不是自己所能招惹得起的存在。
  這要是帶回去，絕對是大罪一件，說不定就要被銷毀了。
  楚衍同樣并未產生追趕上去的念頭，但卻已能斷言，根源之力的變動與這名天使之間毫無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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