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聽了魏衍不以為然的表述,沈望舒楞在原地,浮在臉上溫和的淺笑也瞬間僵住了。
她咬緊牙根,看都不看魏衍手中的畫像一眼,從齒縫中吐出了句:“王爺的畫工,當真是精進不少呢!”
說完,眼角余光就瞥見了擺在書桌上的紫檀木食盒,她徑直走到那食盒邊上,隨手掀開了蓋子。
里面除了空蕩蕩的玉盤,不見半塊糕點,但是盤中央零星的碎渣,倒是可以驗證里面確實裝過點心。
“郡主真是好興致,親手做了糕點送到府上,知道的是郡主心善,可憐我們王爺沒吃過像樣的點心果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郡主看上了我家王爺,想要進門做側室呢!”
沈望舒抬手輕輕的將食盒蓋子蓋上,清冷的眼神直視尷尬站在一旁的柳成蔭。
“王妃姐姐說笑了,我……我也是一番好心,絕對沒有覬覦王爺的意思,我只視他為兄長……”
被揭穿小心思的柳成蔭一臉窘態,回應的十分沒有底氣。
還是魏衍看出了兩個女人的劍拔弩張,趕忙出來打圓場。
補充解釋道:“望舒,你別誤會,是前幾日我到忠勇侯府拜訪老侯爺時,恰巧看到成蔭妹妹在跟著廚娘學做糕點。
便隨口打趣了句,日后學成了便做些與我嘗嘗,誰知她竟真的記到心里頭了。
今日便送來了她親手制的糕點。味道不輸醉仙閣呢,可惜都被本王吃光了,若知你晚上要來看我,便給你留一塊了,實在不湊巧了。”
沈望舒冷笑一聲,眼神泛著寒光,直直的盯著柳成蔭。
“不知道郡主竟是這般心靈手巧,倒是我來的不湊巧,沒有福分嘗到郡主親手制得糕點了。”
沈望舒說著,眼神卻好似鋒利的尖刀,對著柳成蔭上下打量。
“郡主即便要來,也該提前送個拜帖說一聲,好讓本宮將會客廳收拾出來,總不至于讓王爺在這狹小的書房接待郡主。
此事于我倒沒什么,但若是讓旁人知道了,免不了要嚼郡主的舌頭根子。
王府里頭人多嘴雜,保不齊就有不開眼的丫鬟婆子們胡亂編排,瞎傳金枝玉葉的安平郡主與我家王爺私相授受,暗度陳倉的渾話,豈不是壞了郡主的清名?”
沈望舒短短的幾句話,便一舉擊中柳成蔭的要害,女兒家最在意的就是名聲,何況安平郡主待字閨中,尤其是柳成蔭還未確定魏衍對她的態度,最終若是琰王對她無意,還平白壞了名聲,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
柳成蔭被沈望舒說的無地自容,臉頰紅的像是要滴血一般,她咬著牙齒,心有不甘,卻又不知該如何反擊,最終只能是氣不忿兒的道聲:“王妃姐姐教訓的是,成蔭下次登門一定注意先送上拜帖!”
魏衍站在一旁,看著柳成蔭落了下風,生怕沈望舒的這番舉動會破壞他在安平郡主心中的形象。
趕忙幫著的柳成蔭與沈望舒對峙。
“沈望舒,成蔭年紀小,她也只是一番好心,沒想那么多,你何必這般小題大做、咄咄逼人?”
沈望舒原本就在心中壓著氣,被魏衍這么一挑,瞬間火冒三丈。
單手指著魏衍的鼻子高聲質問:“我小題大做?我咄咄逼人?魏衍!你捫心自問,若今日是我與外男在廂房私會,你可否一笑了之,不予追究?”
眼看著沈望舒就要發作,魏衍匆忙拿起空置的食盒,遞到柳成蔭手中,露出滿臉歉意。
“天色不早了,成蔭姑娘先回去吧,這副肖像丹青待我繪制完成后親自送到侯府姑娘手上。”
柳成蔭也看出了沈望舒快要憋不住的壞脾氣,恐自己再待下去會被牽連,接過食盒不多一言,轉身就出了書房。
“素錦,你去送送她們主仆二人,然后就回去歇著吧,不必回來跟著伺候了。”
素錦收到魏衍的命令,憂慮的看了一眼書房中臉頰被氣的通紅的沈望舒,雖然滿是擔憂,卻也不得不從,只能無奈的領著柳成蔭和芙蕖離開了書房。
待一行人都走遠后,沈望舒才終于不再忍耐,徹底爆發了。
她走到魏衍面前,抬手便要搶奪他手里那副未繪完的柳成蔭全身肖像圖。
知道沈望舒要搶畫,魏衍卻是一臉驚恐。
直接將畫軸藏在身后,一邊向四面躲著,不許她靠近自己手中那副‘寶貴’的畫作。
沈望舒一介女流,自是沒有常年習武健身的魏衍身姿靈活,搶了半天都沒搶到,最后只能賭氣的坐到一旁的軟榻上。
“魏衍,今日你將那副丹青交給我,然后答應我從今往后,不再與那柳成蔭來往,此事我便不再與你追究。”
沈望舒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依稀能從話語中感受到隱藏的怒氣。
魏衍卻一副云淡風輕的神情,似乎根本不把沈望舒的話放在心上。
以往他需要借靠沈家的勢力奪取太子位,不得已才對沈望舒言聽計從,如今沈家已經倒臺了,沒有沈城康做靠山的沈望舒又有什么資格對他想做的事情指手畫腳。
“我若是不答應呢,你又能怎樣?”
魏衍不以為然的看向沈望舒,露出了一個輕蔑的笑。
“別忘了現在沈家已經倒臺了,你還有什么資格干涉我想做什么?”
當沈望舒聽到魏衍輕飄飄的說出那樣錐心的話后,露出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隨即眼眶變得通紅。
她從榻上站起身,走到房間內掛著魏衍親手為她繪制的那副肖像丹青面前。
一把將卷軸扯下,隨即將精美的畫作撕的粉碎,碎片隨意的拋灑在空中。
她紅著眼眶,眼中噙著淚,倔強的看著魏衍。
“王爺,既然厭棄了妾身,不妨還妾身一個自由,我們合離吧!”
魏衍先是一驚,他萬萬沒想到沈望舒竟會這般有骨氣,直接與他提出合離!
心中卻暗嘲沈望舒太過天真,哪有那么容易就讓她逃出他的手掌心呢。
魏衍暴躁起身,怒目圓瞪,一臉猙獰的將沈望舒堵在書房一角。
他用手捏著身下美人尖秀的下巴,與她四目相對,囂張又直白的威脅道:“合離?呵,你有什么資格跟我談合離?”
魏衍的雙目泛紅,眼中盛滿了暴戾與兇惡,與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截然不同,仿佛將藏匿在心中許久的惡獸釋放出來一般。
沈望舒倚靠在角落瑟瑟發抖,她從未見過魏衍這般模樣,左右搖頭企圖躲避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
但是卻被魏衍強有力的手死死箍住下巴,無處可逃。
“你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嫡女嗎!若是沒有我的庇佑,恐怕現在你已經成了教坊司里以色侍人的賤婢了。別不知好歹!
從今往后,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只要老老實實,別找我的晦氣,這王妃之位就能坐的穩當!”
魏衍說完,換成雙手捧著沈望舒的臉,俯身低頭對著那嬌艷欲滴的唇瓣吻了上去,霸道,蠻橫,無所顧忌。
沈望舒拼命掙扎,一把將人推開,向著書房之外逃去。
還未跑到門口,就被魏衍從身后一把抱住箍住雙臂,動彈不得。
“放開我!不然的話,明天就等著給琰王妃收尸吧!”
沈望舒神色肅穆的開口威脅道。
她驕傲了一世,不會因為身份的轉變就自甘下賤,做出違逆本心的事情,被人逼著做個自甘墮落的王妃,還不如懷著氣節去死。
“哈哈哈哈,你敢威脅我?”
魏衍氣極反笑,他將身前的美人箍的更緊。將頭伏在沈望舒的耳畔。
“王妃好骨氣!
但你可曾想過那些被流放的沈家男兒和充入教坊的沈家女兒。沒有我的庇佑,他們會是什么下場?
你想尋死本王自是攔不住,但是我保證,你前腳斷氣,流放的沈家男兒即刻就會被派去做山林中最累的苦力。
充入教坊的沈家女兒即刻就會安排接待那些五六十歲的達官貴人,若是你想這樣,那盡管去死,我不攔著!”
沈望舒一下子被擊中了軟肋,她停止了掙扎,身后魏衍在她耳邊呼出的熱氣噴到了她的臉頰,充斥著蠱惑的情愫。
雖萬般不愿,但是魏衍拿她的家人做脅,她無法不從。
在心中建設良久,沈望舒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她攥緊拳頭,隨即又緩緩松開,無奈的開口。
“是不是我聽你的話,你就會放過沈家人!”
“那是自然,但前提是,你要將本王伺候舒服了。”
魏衍露出了得意的笑,這種反客為主的感覺讓他無比舒爽,三年的戰戰兢兢,言聽計從,換來如今的沈望舒的屈服和順從,令他暢快的出了一口惡氣。
他狂笑著將沈望舒打橫抱起,將人一把丟在軟榻上。
沈望舒這樣的絕色,即便沒有權勢的加持,依舊能當做一個出色的玩物。
魏衍強勢的倚在沈望舒的身上,粗暴的釋放著心底壓抑三年之久的野性,毫不顧忌身下的美人是否承受的住。
搖曳的燭光,清晰的映照著沈望舒眼角劃過的兩行清淚,她死咬著牙關,默不作聲。
心中卻暗暗自嘲,三年的夫妻情深,終究成了一場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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