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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這些巫蠱師都是什么修為?”晏頃遲立在桫欏樹邊,目光掠過那些匍匐在地的教徒。

        這些人無不虔誠叩拜,像是在聆聽教誨的信徒。

        江面上浮蕩著千百盞蓮燈,倒映出的光連成大片,一眼望不到盡頭,靜謐的風卷過大半個江面,漾起的波瀾瀲滟,點破了夜色的沉寂。

        “巫蠱師嘛,不講究這些,即便他們的修為只有金丹,但他們仍舊可以煉出來很厲害的邪物,沒有交手過,就很難確認他們的修為,”沈閑說道,“南疆盛行的巫術太多了,大多都是陰邪的法子,巫蠱是師只是其一,譬如我還見過鬼降師,比起巫蠱師,鬼降師要厲害的多,把握不住的話,鬼降是會反噬宿主的。”

        苗疆三教九流居多,所修煉的術法龐雜,而鬼降則是降頭術里最怨毒的一種邪術,雖厲害,但殘忍,幾乎只流傳于苗疆一派,是通過養鬼術趨勢邪靈的術法。

        鬼降也諸多說法,譬如血鬼降,一般由剛滿月的嬰兒活體制成最佳,為了培育出完全供自己差遣的血鬼降,鬼降師需要在此之前煉制出一口小棺槨,棺槨多半以亂葬崗邊的樹木制成,雕刻完畢后還需要在上面刻上咒,一字不落,一字不錯,用來鎮陰氣。

        嬰兒被放置進去后,鬼降師還需要保證它們在很長的時間內能夠存活,這樣煉制出來的血鬼降是最怨毒的,可往往伴隨而來的還有反噬,是以,鬼降師所修煉的術法須得妙至毫巔。

        “嗯,”晏頃遲微頷首,“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

        “晏長老有幾成把握?”沈閑問道,“今日能成嗎?”

        晏頃遲沒說話,南疆的巫術不比尋常修士所修的術法,他們多半是用刻薄陰毒的法子來驅使妖魔鬼怪,至陰至邪。是以,哪怕是冥府的惡鬼,都未必能比這些以陰毒瘴氣養出來的東西厲害。

        “或許可以一試。”晏頃遲說道。

        他目光還留在江面上浮著的月神。他寬大繁復的衣袍紅似楓葉,上面墜著銀飾,附著月色,恰似紅梅盛雪。

        晏頃遲眼風一掠,看見月神身后的山巒里,聳立著一座高塔,因夜深,那周四處都像是墨染了,他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影子。

        “憐我眾生,佑我子民。”月神忽然啟口,他的聲音冷淡平靜,卻像是附有穿透力,震在每個人耳畔。

        晏頃遲思忖,又想起來,那天義莊里看到的嬰兒,也是南疆巫術中的魘魔。如此說來,從開始想要蕭衍命的人就藏在南疆?還是和盛弦歌一樣,只是被人收買?

        “你想好了怎么把盛弦歌帶出來嗎?”沈閑說道,“這不是件容易事,如果要等祭典結束的話,很有可能再次失去機會,這是最好的時機!

        晏頃遲偏過臉來看他,不冷不淡的說道:“二閣主是想讓我一人一劍去逞匹夫之勇么?”

        “我沒這么說,”沈閑說道,“可這回來南疆的只有我們兩個人,這是定論事實。你為什么不帶你的弟子來?”

        “安靜!标添曔t不欲再同他多言。

        沈閑默了下來。月神是引陰者,桫欏樹辟邪,兩人站在這里,不至于受到陰氣影響。

        那邊,祭典還在持續,高塔上的金鐸被風催動,每層塔檐上懸著的金鐸隨風相撞,聲聲悅耳,傳遍了南疆的每個角落。

        教民們在這金鐸相互撞擊的聲音里,紛紛起身,雙手合十,深深叩拜,面色悲戚的落下淚來。

        盛弦歌遙望著江面上燈火不息的蓮盞,高聲恭唱道:“月神是我慈父,領我同歸彼岸,魂歸故土——”

        風卷起江域潮濕的咸腥,拂過青巒萬里,歌聲里夾雜著金鐸的撞擊,聲聲不休。

        “他們認為這是月神為死者送去的祝福。”沈閑又說道。

        晏頃遲不答話。他在思慮下一步的做法。默了片刻才說道:“這位月神既不是人,也不是陰靈,它是什么?”

        “嗯?”沈閑置之一笑。

        晏頃遲不說話,一縷白氣自指間繞回,轉瞬湮滅于夜色里。這白氣能夠探視所有人身上的“精氣神”,通常是用來辨靈體的,而剛剛他放出去的時候,能看見所有匍匐于地的教民,身上散出來的生氣,獨獨尋不到這個月神的。

        在三界中,無論是鬼神還是妖魔,它們身上都會留有與生自來的“氣”,鬼是陰氣,妖是妖氣,魔是魔氣,修仙者則多半為仙氣和靈氣。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鄙蜷e說道,“但總歸不會是‘神’!

        兩個人說話間,月神已經落足于水面,他腳下沒有穿鞋,瘦削的腳踝上是輪圈銀釧,銀色的長鏈在衣袍的擺動下閃著明晃晃的光。

        他朝跪在江畔的教民走來,步步生蓮。

        “恭迎月神。”盛弦歌將一個高不盈尺的葫蘆,雙手捧上前。

        葫蘆上被貼滿了符箓,里面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猛烈撞擊著,咚咚作響,風聲更緊了,一股強烈的腥臭味登時漫溢在風里。

        “這是我們獻給月神的賀禮!

        月神接過葫蘆,用指節輕輕敲了敲葫蘆,緊接著,葫蘆里的東西大燥,咚咚響個不停,肆虐沖撞,像是要沖出來,符箓上金光倏然乍開,重新將這東西壓了回去。

        “這里是我們從各處尋來的生魂,”盛弦歌低首說道,“煉制成了這一壺絕佳的靈氣!

        月神始終不言,他指尖搭在葫蘆的封口上,闔眼,輕吸了口氣。

        緊接著,一層層緋光纏上來,攏住了他的手腕,葫蘆里的東西發出了凄厲的哀嚎,幾近瘋狂的撞擊起葫蘆。

        與此同時,江面上忽然間掠出無數蝴蝶,深遠淺近的紅,于月色下蔓延,無始無終,無數蝴蝶匯聚成洪流,層疊掀起,席卷了月神的身軀。

        于漫天的猩紅蝶光里,所有教民無不虔誠仰首。

        這是幻術!晏頃遲立時掐訣,在緋光及目的剎那,避開了幻術的侵襲。

        然而沈閑閉目不過是稍稍一遲,身子便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控住了,墨色的瞳孔驟然縮緊,倒映著江面上猩紅飛舞的蝶。

        晏頃遲再抬眼時,江面上的月神已經完全變了模樣,他不再如方才那般清冷無暇,褪去了冷艷,他的臉在光下四分五裂,深黑的裂痕占據了大半張臉,原本清冽的眸子里,透出詭譎陰森的光。

        “你——”晏頃遲往旁邊再看時,沈閑的影子已經不見了。

        他失去了意識,不受控制的朝江畔那走去,走進了月色中,還不等晏頃遲把他拉回來,月神已然注意到了這個突然現行的陌生人。

        “來者何人!

        話音伴隨著“唰”地一聲輕響,一條銀鏈飛掠而來,扣住了沈閑的腰身,將他往江上拖去。

        沈閑在刺痛中憬然回神,然而身體已經被銀鏈卷起,拋向高空,他掙扎不出,眼見就要被拖到月神面前時——

        但見三尺清光倏然綻開,青碧色的劍光自夜色中一掠即逝,不過眨眼之間,束縛住腰身的銀鏈節節寸斷!

        沈閑受不住力,登時重重墜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晏頃遲一手持劍,輕飄飄落于他身邊,偏過臉去低咳了幾聲。

        “抱歉,下回會注意的。”沈閑踉蹌著爬起來,抖了抖自己的袍子,撣去了上面的砂礫。

        “沒有下回!标添曔t目光嚴肅,卻不看他,“下回就自生自滅!

        沈閑笑笑,抬眸時,才瞧見眼前的形勢——那些原本跪拜的教徒都在朝著這里看來,神色各異,目光卻不約而同的皆是空洞冷徹,他們只是靜靜的看,既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沈閑在無數交錯的目光里,看向了盛弦歌,盛弦歌并沒有看他,而是漠無表情的看著晏頃遲。

        四野寂然,只有江浪一波波推搡上來,濤聲不絕。

        “何方妖魔,膽敢擾我月神祭典?”月神面上原本四分五裂的裂痕在漸漸變淡,直至消失不見,露出無暇的肌膚。

        見晏頃遲不答,沈閑移開視線,也側目看向他。

        許是夜色過沉,晏頃遲冷淡的眼睛里,沒有任何波瀾起伏。

        正當此時,兩人不約而同的嗅到一股濃重而腐爛的味道,卻見那群人仍舊跪于江畔,沒有動作。

        沈閑還欲要說點什么,便聽晏頃遲低聲吩咐道:“這里有別的東西,我對于苗疆的邪術了解不甚多,你判斷方位!

        “好!鄙蜷e說話時,再次看向他。

        不得不承認,晏頃遲比想象中的更要有定力與氣魄。他看似溫和謙遜,實則凌厲決斷,在那儒雅清貴的外表下,是不露聲色的鋒芒,只是眉目間的清秀,掩去了他藏壓的戾意,讓他的冷淡與銳利都柔和了不少。

        “不要浪費時間!标添曔t冷聲說道,“以盛弦歌為主,其余之事我不想多管。”

        “嗯!鄙蜷e話音未落,忽然覺得空氣中腐爛的血腥變濃了,他朝后一退,手中迅捷施術,在鬼影抓過來的瞬間說道,“西南十五步!”

        然而,晏頃遲卻沒有往西南方向去。

        剎那間,白衣掠起,青碧色的劍光斜封在暗夜里,暮霜劍凌空一個轉折,十三道青鋒凌厲迅猛,封住了東南方向,速度之快,讓人目不暇接。

        月神微微瞇起眼,不理解他的用意,袖中緋光一攬,銀鏈呼嘯而至,在半空中織起一片銀色的光幕,如天羅地網般迎頭罩下,分別封住了晏頃遲所有的退路。

        那群教民沒動,眼里卻有深深的冷笑。

        “晏頃遲!”沈閑驚覺,“你瘋了!你把劍封在這個方位做什么!”

        晏頃遲沒說話,銀鏈已然及身,要將他的動作釘在虛空中!班А本驮谶@剎那間,半空中忽然傳出了呼嘯聲,似有什么利器披荊斬棘的破空而來。

        與此而來的,還有一聲劍鳴清嘯,所有人駭然抬頭,卻什么也沒看見。

        半空中似乎有股無形的氣勁,劈開了夜色,讓激射的砂礫紛紛朝兩邊退讓,令直刺周身的銀鏈乍然一緩。

        “唰——”又是一聲呼嘯,銀鏈再度一緩,所有人皆看見一道浮著淺碧色劍影的光束自夜色里掠來。

        鋒利的劍刃倒映在他們的瞳孔里,將這一瞬間無限拉長。

        就在所有人失神的剎那,虛空中倏然凝聚起千萬把長劍,凌厲縱橫的劍氣割裂長空,圍在晏頃遲周身三尺的距離,源源不斷,形成了一股巨大的劍流。

        銀鏈去勢猶自未歇,已是在激射的劍氣下,緩了三緩。

        月神的眼神終于泛起了一絲漣漪,他看著眼前的人,微笑道:“你是晏頃遲?宗玄劍派聲名鶴起的三長老么?”

        “嗯。受教了!标添曔t斂起笑意,他自明暗交錯的光影里望過來,墨黑的瞳仁沒有一絲多余的光,只有眼睫上浮著細微的余光。

        那些跪拜的教民終于有所反應,他們紛紛起身,然而已是晚了,暮霜劍的劍光籠住了他們所有人。

        他們被封在狹窄的方寸之地,駭然失色,大聲叫著:“慈父,慈父!”

        然而,月神只是微微沉吟,沒有說話。

        盛弦歌見此,倏然攏袖厲聲道:“眾教民聽令——”

        他是月神的護法,百年來游歷人間,替月神授予福音,是所有教徒中最有資格施發號令的首領。是以,那些教民聞言,目光紛紛落在他身上,登時安靜,無不俯首聽令,以右手虛握在額前,以示尊敬。

        盛弦歌俯首行禮回應,繼而說道:“慈父授我們生命,晏頃遲卻是踐踏褻瀆神明的惡人,勢要與我們為敵,今日務必要他們二人命斃于此,以血祭月神!佑我子民!”

        眾人嘩然,紛紛跪坐于陣法里,割破了自己的手掌,以血在地上快速寫下了數道符咒,血色的紋路密密麻麻的交織在地面,滲入泥土中。

        暮霜劍的陣法里,陣法轟然運轉,竟然霎時間爆發出萬鬼齊哭的呼號,遠處山嶺里,寒風驟急,高塔上的一百多只金鐸撞擊,漣漪般的震響驚起了滿山雀鳴。

        山里似乎有什么被驚動了。

        沈閑看過去,漫山遍野的樹都在起伏,他臉色一變,登時洞穿了這群人的意圖。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跟晏頃遲說,便見江面上,緋光翻攪不熄,裹挾著如霜的劍氣,平吞萬里,天上風云急劇變幻,厚重的云層壓下,天地間黯然失色。

        沈閑徑自朝后飛掠,要避開,可就在他要避開的剎那,晏頃遲那由靈氣化作的長劍,呼嘯刺出,織起一片光幕,無數道金色的光從蒼穹上裂縫里刺穿下來,幾乎是瞬間便將天宇傾覆。

        沈閑僵了一瞬,腕上的蛇骨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應,黑氣愈纏愈烈,他甚至沒來得及看清發生了什么,蛇骨遽然化作一道黑霧,如海嘯般席卷而去。

        颶風撲面掃來,逼得沈閑不得不抬袖遮擋。

        風聲狂嘯,在被遮蔽的視線里,但聞天地間陡然激蕩出一聲嘶鳴,螣蛇從蔓延著金色裂痕的云霧中直貫而下,強勢兇煞的橫掃過江面。

        威壓太甚,震蕩不息,水浪滔天,卷涌成無數條漩渦,自江面上長龍般攪動,飛濺起的水花,如暴雨般傾盆而下,密集的砸在人的身上。

        對于這突如其來的第三方勢力,沈閑只覺得頭皮發麻。

        ————

        與此同時。

        蕭衍從夢魘里倏然坐起身,扣住手腳的鎖鏈嘩嘩響動,連腿間的鈴鐺也叮鈴作響。

        汗潤濕了他的發,他急促的喘息著,胸口隨之劇烈起伏。心里洶涌的浪潮推上來,他想壓,沒壓住,偏過臉去,竟是嘔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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