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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黑暗而冰冷的牢獄,腥臭混雜著霉味,溢在鼻端,揮之不去。

        裴昭雖過了辟谷,但畢竟是錦衣玉食長大的,遭不住這樣的苦,沒過幾日便意識昏沉,時常昏睡,再醒來時也是渾渾噩噩,分不清時辰。

        這里位于天獄最深處,光線黯淡,關押的都是窮兇極惡的惡徒,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宗門里為防止惡徒逃逸,是以,此處的牢房都是經過特殊打造的。

        玄鐵制成的牢門上繚繞著蝕骨的靈氣,壓制著囚者的修為靈力,三面環著巖壁,既不透風也不透氣,能瞧見的只有前面一張木桌上,擺著的燈燭。

        搖曳的火光,照不清這獄里的一隅,四周都是深不見底的漆黑,只是盯著,便叫人覺得快要被黑暗吞噬了,壓抑焦躁。

        裴昭翻了個身,面朝著墻,不愿再看那叫人壓抑的火光。

        先前被關進來的時候,因為礙著墨辭先的面子,所以看守的弟子對他也算是好生伺候著的,雖是弊衣疏食,但時常還是會給他送些果子,也能聊以充饑了。

        而現在,他身邊看守的弟子全被撤了,晏頃遲知道他過了辟谷,不叫人來送飯菜,也不準任何人靠近這扇牢門,想要進來,還必須得有他的令牌。

        這狗雜碎,等出去了再要他好看。裴昭閉著眼,覺得嘴里發苦,他這段時日連水都沒進過,唇上皴裂,難受得緊。

        他聽著微弱的水珠滴落聲,舔了舔唇,不多時,外面有門被推開的聲音,桌上燈燭本就快燒盡了,經外面風一吹,竟是直接滅了。

        牢里霎時間陷入了不見五指的黑暗,寒夜岑寂,周遭能聽見的只剩下了水滴落的聲音。

        裴昭倏然坐起來,警惕的朝后靠了靠:“……誰?”

        沒人回應,他費力的睜著眼,試圖讓自己的眼睛適應這里的黑暗,嘶啞厲聲的喊道:“誰?是誰?為什么不說話?!”

        腳步聲貼近,來的人一言未發,只是把一個盤子從牢門下面投食的窄門里遞過去。

        香氣霎時間彌漫開,湯味醇香,裴昭皺起鼻子嗅了嗅,這味道他不陌生,是他平日里最愛吃的菜。

        以晏頃遲的秉性而言,既不會突然派人來給他送這些飯菜,也不會這么準確的知道他的喜好。

        來者既然有晏頃遲的令牌,那地位一定不會低,這宗門里,能這么惦念自己安危的,除了墨辭先還能有誰?

        裴昭心里登時激蕩出漣漪,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踉蹌著朝前爬了幾步,在止不住的顫栗里哭道:“先生?先生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先生,這次是我做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救救我,您就再救我這一回!我保證,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他哭得肝腸寸斷,沒多會兒,外面的燭燈又被人重新點燃了。

        靜坐于燈影里的人并不是墨辭先,而是蕭衍,他一只手臂撐在椅子扶手上,以手背撐著臉,像是在一場無趣的觀戲,百般聊賴的望著裴昭。

        “哦,是你啊,京墨閣新上任的閣主蕭翊。”裴昭眼里盡是紅血絲,他狼狽不堪的跪在那,在見到來者的時候,抹了把淚,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蕭衍笑意溫柔的望著他,說道:“是我啊。”

        “你來做什么?”裴昭譏誚道,“怎么,你也要跟晏頃遲搞在一起,當他的狗嗎?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就沖你這姿色,事后他薄情負你也怨不得人。”

        “那怎么會呢?”蕭衍眼中笑意不散,他借光,瞧著蓬頭垢面的裴昭,憐愛的說道,“我與裴公子可是一見如故,裴公子又于我恩情未泯,我是來救你的啊。”

        “恩情?”裴昭冷笑一聲,躺回去,屁股朝著他,“你我之間能有什么恩情?一起罵晏頃遲的恩情嗎?”

        “有的,怎么沒有呢?”蕭衍笑著看他,誠懇的說道,“我非常感激裴公子的不殺之恩。”

        他似是在指裴昭讓巫蠱蛇咬他的那回,話里話外又不像那么回事。

        “呵,不殺之恩。”裴昭聞言,轉過身,同蕭衍對視,眼中譏誚不散,“不是不殺,是你命大而已,人都要講究個自知之明,你被咬了,要怪也只能怪你技不如人,功法薄弱,這怎么能怪我陷害呢?是不是啊蕭閣主?”

        他說罷,又咯咯笑起來,陰惻惻的說道:“蕭翊你說,這件事死了那么多人,當時幾十名子弟都命喪當場,槐安堂里活下來的也非死即殘,可這毒怎么就沒給你毒死呢,到底還是賤命易養啊。”

        “是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叫閻王沒長眼,不留我,”蕭衍可惜的說道,“鬼門關走了幾遭,到底是命不該絕。”

        裴昭嗤地一笑:“看來今天是找你老子尋仇來了。”

        “不對,”蕭衍否定了他的話,神色認真的說道,“我是個記恩的人,有恩報恩,所以我念著裴公子的好,報恩來了。”

        “哈,報恩?”裴昭赤紅著眼底看他,冷笑道,“那你來殺了我,嗯?你以為我會怕你嗎?!你是什么東西,你不過是晏頃遲手底下的一條狗,要說京墨閣……哈,京墨閣,京墨閣不過也只是個會趨炎附勢的群蟻罷了,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只配跟在我們后面吃點殘羹冷炙過活,你怎么還當真了。”

        蕭衍未接話,也是笑,他笑得甚至比裴昭還要愉悅,唇角抿出來的笑意,從眼底漾到了眉梢。

        木桌上的燭火在他臉邊恍惚跳躍,將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淺光,掩住了那深不見底的晦暗。

        “你笑什么?你也知道自己很可笑嗎?”裴昭冷下神色,漠然道,“晏頃遲殺了你舅舅,你卻還要和他廝混在一起,看來他床上功夫了得,爽吧?嗯?難怪他要接手我這件事,看來是因為你除了墨辭先還能有誰?

        裴昭心里登時激蕩出漣漪,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踉蹌著朝前爬了幾步,在止不住的顫栗里哭道:“先生?先生是你嗎?你來救我了?先生,這次是我做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救救我,您就再救我這一回!我保證,保證再也不會有下次了!”

        他哭得肝腸寸斷,沒多會兒,外面的燭燈又被人重新點燃了。

        靜坐于燈影里的人并不是墨辭先,而是蕭衍,他一只手臂撐在椅子扶手上,以手背撐著臉,像是在一場無趣的觀戲,百般聊賴的望著裴昭。

        “哦,是你啊,京墨閣新上任的閣主蕭翊。”裴昭眼里盡是紅血絲,他狼狽不堪的跪在那,在見到來者的時候,抹了把淚,又一屁股坐回去了。

        蕭衍笑意溫柔的望著他,說道:“是我啊。”

        “你來做什么?”裴昭譏番言辭。

        蕭衍把筷子遞給他,裴昭盯著那雙伸進來的筷子,擱在了他的餐盤邊,餐盤里盛著蹄髈排骨,黃燜魚翅,兩道皆是盛天居里最有名的菜肴。

        他打小就愛吃盛天居里的菜,這兩道尤甚,他身旁的心腹手下,還有墨辭先都曉得,但晏頃遲絕對不會清楚這些,因為他鼎鐺玉石慣了,旁人根本不會在意其中細節。

        蕭翊難道真是……

        但他怎么能不記恨自己見死不救的那回?那蠱毒可是能要人命的。裴昭在思緒反轉間,逐漸冷靜下來。

        “裴公子入獄的這段時日,怕是和外面斷了消息,不曉得我的命是墨閣老救回來的,”蕭衍半蹲下身,隔著一扇牢門看他,“我既然是墨閣老派來的,那自然不會對裴公子恩將仇報。”

        裴昭靜下來,須臾,說道:“空口無憑。”

        “裴公子,這些難道不是證明么?都是盛天居里的廚子按照你喜好燒的,”蕭衍目光掠到餐盤里的菜,溫聲溫語的說道,“若非墨閣老告知,我一個外人怎么會清楚這些?況且,就我這身份而言,晏頃遲會給我令,讓我進來么?”

        裴昭微蹙眉,不大確信的看著盤子里的菜,又借著黯淡的燭火,仔細看了看蕭衍兩眼。

        蕭衍在笑,笑得眉眼舒展,眼里也沒有打趣的意圖,措辭間都是真情實意。

        見裴昭不說話,他又道:“你不信?”

        “說了空口無憑,你聽不懂嗎?誰曉得這是不是送行飯。”裴昭不耐煩的說道。他心里面亂,揣測不出此言真假,怕是真的,又怕上當。

        蕭衍笑而不語,只是伸手,從窄門里把筷子和菜盤抽回來,夾了一塊排骨,淺嘗了口,隨后便把筷子擱到盤子上,言笑晏晏的看著裴昭。

        裴昭看著他的口在動,片刻后喉骨一滑,是咽下去了。

        “我沒有與人共用一雙筷子的習慣。”裴昭說道。

        “好說,我再去給你拿一雙新的。”蕭衍笑道。

        裴昭似是不大放心,他心里迅速掂量了下,繼而說道:“不用,你就把這雙擦干凈了給我。”

        “好吧,裴公子還真是析微察異。”蕭衍無奈輕嘆,只得從袖袋里抽出帕子,給那雙筷子擦了又擦。

        裴昭目光死死盯著蕭衍的手,生怕他做了什么手腳,蕭衍的手一直隱在寬大的袖袍下,只在擦筷子時才讓得以讓裴昭窺見一角。

        露出來的那截腕骨瘦削白皙,上面有細小的傷,周圍落著淺淺的紅痕。

        “我先生為什么要救你?”裴昭遲疑著問道。

        “你先生不是在救我,而是在救你啊,”蕭衍把筷子重新遞過去,說道,“晏頃遲關押你,是因為你讓巫蠱蛇咬了我,這事兒沒法對京墨閣交代,墨辭先只有解了我的毒,才能救你。”

        果然。他是記得自己見死不救這回事的。裴昭心下了然,若是如此,他應當真是被先生脅迫來的。

        “先生為什么不親自來見我?”他問。

        蕭衍在做完一切后,手又縮回袖子里,說道:“他見不了你,他見了你,再把你救出去,這事兒要傳到周青裴那里,你說墨辭先要怎么才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可我不一樣,你害了我,我來見你,是理所應當,周青裴不會起疑,晏頃遲也不會。”“你是來救我出去的?”裴昭從字里行間捕捉到了要點。

        “不然我是來看你落魄的么?”蕭衍反問。

        “這菜……也是先生讓人去盛天居給我做的?”裴昭猶豫不決。

        “那倒不是,”蕭衍一本正經的答道,“是墨辭先讓我吩咐我的手下去做的,他的人去了,不是很好讓晏頃遲查到嗎?他讓我去準備這些菜,再送過來,說你見了這些菜,就會信我。誰曉得,你一見我,就把我罵了個狗血噴頭。”

        “我冤得很吶。”

        裴昭在這“推心置腹”中總算是松懈了戒備,他模棱兩可,收起了適才的囂張跋扈,盡量把話說得漂亮些:“方才的話,就當是我失言,等我出去了,再補償給你,你想要什么都好說,你且放心,只要我今日從這牢獄里出去了,往后有我裴昭一口吃的,就有你蕭翊一口。”

        蕭衍也是笑,舒了口氣,道:“都是自家兄弟,計較那么多做什么?等出去了,你到墨辭先那多幫我說說好話便成。”

        裴昭見過他低聲下氣的模樣,也并不難理解這些人想要什么,錢財玩夠了,無非就是權勢么,想跟墨辭先攀關系罷了。

        “這事不難。只要讓我出去,話都好說。”裴昭笑道。

        “好,一言為定。”蕭衍說道,“裴公子快吃吧,吃完我們就該上路了,夜深,宗玄劍派有宵禁,我的人還在這牢獄外面把風呢,拖不了太久,萬一被夜巡的弟子看到這事兒就懸了。”

        “好。”裴昭握住筷子,他已經數日未進食了,狼吞虎咽的扒著盤子里的菜,也顧不上吃相,只想著快點吃完,一會兒離開,路上要出什么岔子了,也得有勁跑。

        蕭衍目色陰冷的看著他,唇角卻是溫柔的笑意:“墨閣老給我計劃好了下山的路,一會兒下山了有人來接應我們,在這案件沒有處理完之前,裴公子怕是不能回宗玄劍派了。”

        裴昭心滿意足的吃完最后一口菜,把筷子丟在了腳邊,用袖子抹去嘴邊的油水,說道:“隨遇而安,我就是住在瀲花坊也成,那有十三娘接應。”

        “可惜了,裴公子不能去瀲花坊,閣老有給你安頓地方。”蕭衍說道。

        “無所謂了,先出去才是要緊事。”裴昭說罷,站起身,打量著面前覆滿靈氣的牢門,“這要怎么解?你有法子?”

        “有。”蕭衍說著,從儲物囊里拿出晏頃遲給的令牌,令牌不大,里面卻是另藏玄機,一分為二后,里面有枚小玉珠。

        蕭衍把小玉珠放在了牢門旁邊的凹糟里,緊接著,“咔噠”一聲響,牢門上繚繞著的靈氣悉數散去,玄鐵門在寸寸朝上挪動,最后卡進了巖壁的槽里。

        離開了壓制修為靈力的牢籠,裴昭喜形于色,忙不迭的要往外跑。

        “回來。”蕭衍從后面拽住他衣裳的一角,說道,“你這樣出去,不叫人起疑?”

        “那怎么辦?”裴昭站住,“你帶換的衣裳來了?”

        “沒有。”蕭衍說道,“但是我帶了別的來。”言罷,從儲物囊里拎出來一個黑色的麻袋。

        裴昭:“……”

        “用不用?”蕭衍說道,“沒別的了,我外頭帶了貨物,你藏里面,就是被夜巡的弟子看見了,也不會叫人起疑。”

        “你半夜帶貨物?”裴昭不虞,有些質疑。

        “是了,”蕭衍肯定道,“我是京墨閣的閣主,他們管不著我帶什么。”

        裴昭被堵得啞口無言,但又覺得對方在自己出來以后,也沒有做什么過格的事,便稍稍放心了。

        他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聽話,自己鉆進麻袋里,他身量高大,進去后,身軀填壓了所有的空余,他還得蜷縮起來,等人來給自己拖走。

        麻袋里黑黢黢的,不透氣,裴昭只窩了一會兒,便覺得渾身不舒坦,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擠壓了,呼吸艱難。

        他縮減身形,勉強想挪動一下身子,卻覺得這個袋子好似在收緊,他的手腳在這無聲收緊的間隙里,像是被巨石碾過,連帶骨頭都在嘎吱嘎吱的響。

        裴昭胸腔被擠壓,愈發喘不過氣,嗓子里也有濃郁的血腥氣,人就像是被水流推擠進狹隘之中,強烈的窒息感涌來。

        外面,蕭衍在乾坤袋上拍上最后的封印,溫柔的笑了,隨后他拖著乾坤袋,來到了天獄外,將人推上了早就在外等候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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