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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無限正版,盡在晉江


賀云升出劍的剎那,強風在逼仄的密閣里陡然掀起浪濤,寒氣回旋震蕩,直撲蕭衍門面。

        蕭衍的長發被風帶的拂動起來,他在白笙的驚叫聲中動也不動,只是笑意吟吟的看著賀云升,眼中嬈色瀲滟,藏壓住了陰冷。

        劍氣剎那止在了鼻尖前,不過一分距離,橫掃的劍風斬斷了蕭衍的發絲,雖沒碰到他,但還是在他眉間劃出了一道裂痕。

        血從皮相下滲出,順著鼻尖蜿蜒而下,一滴滴滾落身前,蕭衍還是笑,那從骨子里透出來的輕蔑與不屑,從眼底漾到了眉梢。

        錚然一聲響,賀云升收劍入鞘,他看著滴落的血珠,贊賞似的說道:“有種。”

        下一刻,那張原本光滑的假皮從蕭衍的臉上如碎瓷般四五分裂開來,那不加遮掩的真容貌赫然顯露,讓白笙陡然一震,連眼睛也移不開了。

        蕭衍抬手將血珠抹了個準,血順著他的指尖擦過去,留下了一道猩紅的痕跡。

        “師兄怎么不殺我?”他淡淡地笑。

        “殺你無用。”賀云升淡漠說道,“你是師尊費勁千辛萬苦才救回來的,他舍不得你死。”

        “話說得這么好聽,可你讓邪物在我重生之時去義莊殺我的時候,也曾想過這個問題么?”蕭衍微垂手,黑氣瞬間裹覆上他素白的腕骨,凝聚成三尺長劍。

        “想過,但是比起你會回來繼續霍亂世道,不如讓你重回九泉,”賀云升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面色平靜而淡然,“師尊不該浪費感情在你這種人身上的,你從來都沒有心,蕭衍!

        “你是被晏頃遲灌了迷魂湯吧,”蕭衍唇邊笑意沉沉,“其實我這段時日來苦思冥想許久,都沒有想明白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我輾轉反側,夜不能寐,直到往他身邊想,才悟出了點東西!

        賀云升看著他。

        蕭衍微微瞇起眼,說道:“我重生那日,有邪物想要置我于死地,偏這個邪物還知道我與晏頃遲,還有江之郁的過去,這些事宗玄劍派從未往外泄露過,能知道此事的人,必然是宗門里的人,所以我只身涉險的來到了宗玄劍派,想要一探究竟,到底是誰這么大能耐!

        “是聰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辟R云升洗耳恭聽。

        蕭衍接著說道:“其實,本來我是沒有想到你的,因為你實在太擅長偽裝了,無數次對著我,都能做到不露聲色,倒像是真不認識我。直到——”

        “直到?”賀云升接話。

        蕭衍呵出口熱氣,清亮的眸子藏于霧氣后,端看著他:“直到蘇縱趁著晏頃遲不在,把我擄走了,他想把我囚在身側,日日占著,然后同我遠走高飛,他明明可以直接把我帶離宣城,可他那幾日寧愿冒著危險把我放在宗玄劍派的管轄內,也沒有帶我離去,我想,他應該是有什么放不下的東西吧,現在想來,他應是回宗門與你做最后的告別去了。”

        “知道他是怎么會告訴我一切的么?”蕭衍又笑了起來,“他的功法與你比起來,當真是太弱了啊,可他這么為我著想,我怎么舍得殺他呢?所以我把他關起來,讓他乖乖做我的狗,只要聽話,我會留著他的命,也會留著你的命。”

        他一語畢,密閣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黯淡的燭火里,兩個人四目相對,賀云升目色里終于有所動容,他難以自持的垂下頭,喉骨滾動,碧霄劍在他掌中頃刻間幻化成形,眼前明明是蕭衍的雙眸,耳邊卻頓挫著蘇縱的聲音。

        原來蘇縱和蕭衍一并消失之事,不是巧合。

        賀云升忽然全明白了,為什么蘇縱會在離開的前一夜里找到自己,與自己月下酌飲數杯。

        耳邊好似還是蘇縱的聲音,他們像過去無數次那樣并肩坐在屋檐上,借月色,仰望白影黯淡的云中月。

        蘇縱說:“月非故鄉月!

        賀云升說:“可故鄉月也是眼前月。”

        蘇縱便沒有再答話,他們相繼沉默,清冷蒼白的月色里,遠處是驚鴻人間,燈火綿延望不到頭。

        他與蘇縱自幼相識,相依相偎,是賀云升心里最割舍不下的感情,至親至純,這感情太過沉重,帶給賀云升的溫暖超乎尋常,亦比任何事物都要炙熱虔誠。

        “你很像我一個弟弟!辟R云升袒露心扉,“他要是還活著,應當和你一樣大了,我們當年——”

        “我知道,那段故事你說過錯數次了,耳朵都要生繭了!碧K縱接過話說道,“那年正值江山更迭,民不聊生,你們走散了。”

        “嗯!辟R云升說,“我要是還能見到他,一定把全天下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他苦了這么多年,都怨我這個做哥哥的沒做好,我若不討那個破饅頭,他也不會被人偷抱走!

        “可沒有破饅頭,你們要如何才能吃飽?人生就如這月,有陰晴圓缺,若不是你在找弟弟的途中碰到師尊,便不會遇見后來的我,機緣嘛,向來如此,你看蕭衍當年——”蘇縱說到這里,沒再說下去,他別過臉,眼神倏然黯淡。

        “你這話說得,我就權當你是在安慰我了,只不過嘴笨!辟R云升打趣道。

        蘇縱點頭,又隨意撿了句閑話問:“師兄,你會祝我幸福嗎?”

        “要是能覓得良緣,我祝你兒孫滿堂!辟R云升看著他,覺得今夜的蘇縱有些奇怪,但也沒多問,他長到這個年紀,已經知曉人皆有難言之隱,不可言說,或是時機不對,或是有所顧慮,他只覺得蘇縱既然不肯多說,那必然是有自己的思慮。

        賀云升猶記得,兩個人從月色如華,坐到了晨光微現。

        臨別,蘇縱想給他留點東西,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粗布包裹,對他說:“等我走了你再看吧!

        賀云升目送著他離去,卻又見他轉過身,似有不舍的朝這里看來,新日的晨光將他的臉都模糊了,賀云升記不清自己從那目光里看出了什么,只記得蘇縱的身影逐漸隱沒在了道上。

        那沒有盡頭的道上,是黑黃不一的焦土,深色的碎石鋪在上面,金色的日光描著細縫紋路,像是為他鋪下了最后的生路。

        賀云升在這剎那陡然反應過來,蘇縱當時話里的意思,他難以置信的看著蕭衍,眼中寒意增生。

        “你把蘇縱怎么了?!”

        “我沒有把他怎么樣,那天,若不是顧及我們之間的舊情,他的腦袋現在早就不在脖子上了,會在哪呢?可能會被我作為贈禮,送給你吧!笔捬苣橆a上殘紅尚存,狹長的眼尾里盡顯風流韻氣。

        “看來我想的不錯,師尊不該把你帶回來的!辟R云升垂著眼,說道,“蕭衍,你早就該死了,三百年前我就這么覺得,三百年后,我仍是這么覺得!

        他以劍駐地,劍鳴清嘯,沖天的劍氣讓索鏈上垂著的尸首都跟著抖動起來,四處都是低啞模糊的嘆息,血腥氣霎時間凝在了空氣中。

        江之郁一拍手,饒有興致的笑道:“我當是兄友弟恭的重逢戲碼,原來是冤家路窄啊!

        白笙躲在他的身后,囁嚅不敢言,眼睛直勾勾的瞅著暗門后的出口。

        “你要對我動手么師兄?你有多恨我?”蕭衍微笑道,“說說看。聽得我高興了,我便會考慮把蘇縱放回去!

        “無需多言,今日我便都告訴你,讓你死得瞑目,”許是壓抑情緒,賀云升握著劍的手,指關節煞白,“你復活的那日,是我給晏頃遲的茶里放了藥,本想讓他昏睡片刻,拖到邪物殺了你,未曾想,他還是醒過來了,還要拖著個半死不活的身子去救你!

        “哦,難怪他那日遲了這么久才現身,”蕭衍并不意外的說道,“可你沒想到邪物要出賣自己,好在晏頃遲出手殺了它,陰差陽錯救了你一命!

        他說到這,又意味不明的說道:“真奇怪,你對晏頃遲向來忠心耿耿,怎生對我如此薄情。你為什么這么恨我?僅僅是因為蘇縱喜歡我么?可別說追溯到三百年前,若不是他囚了我,我至今都不會知道這件事。師兄啊,你是在逗我愉悅,演了出情深義重的戲碼么?”

        ————

        晏頃遲四下尋覓都未找見蕭衍的身影,心下凜然,擔心蕭衍又出了事,立時攬袖生風,掐了訣,用識海去探識此處生物靈相。

        他雙目微闔,周遭景象頓時破碎,所有凡人也好,妖魔鬼怪也罷,盡數顯露出皮相下的真容,無處可藏。

        賭坊里嘩然和爭吵,全消了音。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時不時游走著幾只披著人皮的妖,晏頃遲識海逡巡,就當要穿透密閣時,眼前景象卻被濃重的陰氣層層阻隔,幾乎是下一瞬,他的識海陡然被斬斷。

        晏頃遲霎時間如夢初醒,胸腔里爆發出的癢痛讓他眼前晃過陣陣黑影。

        他掏出帕子,掩鼻咳嗽,喘息急而重,素凈的帕子上被濃黑的血浸透,他身子一沉,轟然墜下去,扶著墻沿的手都在不自禁發顫。

        心臟沉重的跳動牽不住四肢百骸的靈氣流通,晏頃遲急促的喘息,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進不得氧氣,發不出聲音。

        樓下,賭坊的金門再度被人推開,身著披風掩面的男人從樓下穿過重重人影,在四處尋找晏頃遲的身影。

        這賭坊里來客絡繹不絕,大堂里盡是人,巨大的人流將男人擠得東倒西歪。

        “讓開!讓開!”他拖著急重的腳步,費力的扒開人群,朝水泄不通的賭坊里擠,見擠不動,他只好試圖用靈氣來感知晏頃遲的方位,但無論他怎么掐訣,也感知不到晏頃遲的靈氣。

        晏頃遲此時的靈氣微乎其微,識海枯竭干澀的讓他眉眼間倦色深重,他想要起身,但身子重的抬不起來。

        賭坊里經年累月沉積燎燒出的煙草味,使得他每一口呼吸都是渾濁的。

        “晏頃遲!晏頃遲!”男人厲聲喊著,偏周圍哄鬧淹沒了他的聲音。

        晏頃遲胸口悶痛,一身清冷意盡數褪去,他枯坐于光影照不到的黯淡角落,眼中浸了血。

        “晏頃遲!”不多時,走廊上忽然有急重的腳步聲在朝自己奔來。

        晏頃遲抬手把唇角的血抹去,不愿讓人瞧見此時的落魄,他壓著咳嗽,看來得人蹲到了自己面前,伸手要扶人。

        “蕭衍……”他推開了男人的手,虛弱的說道,“蕭衍在西南方地下十尺,那地方陰氣太重了,厲鬼橫生,你去找他。”

        “滾,你他媽要是真想死,我現在就給你送去見閻王!蹦腥思敝驍啵搅岁添曔t的腕子,他的肌膚冰涼,沒有絲毫的熱意,內耗幾乎枯竭,靈氣散的連靈相都穩不住了。

        整個人若說是抽魂離魄也不為過。

        男人見此,指尖登時迸出微光,纏住了晏頃遲的腕骨:“虛耗太多了,連靈相都聚不住,人跟墜著副空皮囊也沒什么區別,你本就是個半死不活的人,蕭衍那劍又奪去你半條命,還沒喪命都是天神庇佑,還在這惦記舊情呢?醒醒吧晏頃遲,他已經不愛你了,你做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今天就是死在這里,他都不會看你一眼!”

        男人用自身的靈氣聚攏住了他欲要消散的靈相:“做事之前不顧慮后果,現在是要懺悔給誰看?”

        晏頃遲充耳不聞,他雙目已經無法再聚焦,劇烈的咳嗽讓他話都講得斷斷續續:“我要見蕭衍。你去找他,我要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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