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一、啞巴皇子復仇記
蘇玥被領進了晉王府,離得不遠,就在園林外,神廟旁。
怪不得楚陽來得這樣快,怕是一直派人在盯著。
平息內亂、整肅朝綱、救老皇帝于水火,這么大的功勞,還以為就算坐不上那個位子,至少也能換個太子當當,結果還是個晉王。
所以這是受情節只能前推、無法更改的不可抗力所影響的嗎?
不過也無所謂了,南楚這邊進展過快,東林那邊施加的壓力也會隨之增強。
就算楚陽本人沒有什么實際性的把柄,但現實卻是南楚整個國家,都不得不依附東林而生。
這是一個歷史遺留問題,非楚陽一人之力可扭轉。
前面說過,南楚是一個富裕的小國。
他的富裕,全靠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
豐富的金脈玉礦,土壤肥沃、雨水充沛。
哪怕只有不到東林四分之一的國土面積,沒有外敵入侵的情況下,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能達到自給自足。
也因此,南楚百姓的生活幸福指數極高,他們都是樂觀的享樂主義,看不清局勢、看不懂未來,曇花一現的內亂并沒有給百姓帶來多少戰爭的威嚇。
這個國家目前所能倚仗的,皇宮里的皇帝、神殿里的法師、邊關上的軍隊,最后也是最大的,來自東林的庇護。
盡管最后一個完全取決于東林對他們價值的評估,而且遲早都會失去,但廣大的南楚百姓并不相信也很難意識到。
于是,作為少數清醒者之一的楚陽,決心在各地積攢起秘密軍隊,以防備將來極有可能發生的大亂。
以上,是楚陽以一顆未雨綢繆的愛國之心分析出的局勢。
他指出要依照南楚的國情,提出在國內加強軍備必然得不到支持,只有暗中操盤,且放置在其他國家內機動性更強。
為此,他要求接下來的尋藥之旅與秘密建軍的計劃相互配合協調。
換句話說,就是后面的旅程,楚陽也會隨行,一邊找藥一邊招兵。
而且既然是在各地建立秘密據點,那就不能再用戒指傳來傳去,得腳踏實地的走,就算耗時久點也沒關系。
嗯,就是這樣。
計劃是楚陽定的,蘇玥對此沒有決策權。
當然,蘇玥沒有要挑戰楚陽權威不愿聽命的意思,只是對楚陽這樣的煞有介事,有點子哭笑不得罷了。
再者蘇玥原本說的倆月,也是在葉恭能幫她操縱戒指的前提下。
如果這個前提不成立,那么這個時間概念也不會成型。
畢竟要是僅靠她傳送,任務完不成怕就得猝死在半道上。
對了,說起葉恭,說起那□□問葉恭的情形,那可真是……嗯,一言難盡。
本來是難得空閑,獎勵自己出門逛街。
她穿得人五人六的,還帶了個隨行的小丫鬟。
多新鮮呀,和同年齡的小姐妹做做伴蹦蹦跳的。
結果,出門前捕捉到某個匆匆擦過的身影,腳步立刻不受控制地頓住,然后,丟下剛才還有說有笑的小丫鬟,人就飛快追了上去。
“葉恭,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蘇玥攔了人家的去路,拽著人家的胳膊拉到一處僻靜地,四下瞅瞅確定無旁人在場,剛準備開口,就見被她堵在墻角的人腦袋垂得低低的,一派惶恐地朝她恭敬行禮,說話的時候嘴唇都是打著顫的。
“蘇、蘇小姐~”
然后,蘇玥就懵了。
喉嚨口像是被人塞了一塊大石頭堵著,先前想說的話全被堵了回去。
腦子里就剩下震驚無比的四個字,你、不、是、他!
想當初東林宮宴,這人可半分沒有將她放在眼里,直接搶了楚陽身邊的位子坐下。
就算那時候劇情需要他跟楚陽寸步不離,可宮宴之后也不見這人對她有多恭敬。
一向都是冷冷淡淡的,有事才吱個聲,沒事就做個隱形人,怎么才半月不見,非但那股子高冷不見了,隱形人的功力也消退了呢?
匆匆路過而已,就被她一針見血地瞧出來了。
要換以前,跟著走了一路她都發現不了的。
蘇玥實在是又奇又迷惑,見葉恭由于莫名而來的惶恐,把自己的頭一低再低,恨不能埋進脖子里,就懷疑他那張臉是不是有問題。
情報可以交換,記憶可以傳輸,能把在一起時發生的事說得一字不差,并不能百分百就確定是一個人。
萬一是兩個不同的人出于某種目的共用一個相貌一個身份,否則怎么解釋前后如此迥異的兩種性格?
“你把頭抬起來,脖子伸長一點,我看看。”
蘇玥這樣說著,一只手伸到面前人的頸項間,修剪過的指甲在他一圈脖子上輕輕地刮撓,企圖找出真假臉皮可能的連接之處。
她找得認真,絲毫沒有注意到剛剛在她的逼迫下把頭抬高了的人,又出于某種或是難為情或是抗拒的情緒,忍不住還是把腦袋縮了回去。
其實蘇玥要求他把頭抬高把脖子伸長,除了方便查看外,還是有別的講究的。
比如他仰著脖子時,兩個人的姿勢就像是女惡霸把小青年逼到墻角,然后掐脖子威脅什么的。
可他要是把腦袋垂下來,而蘇玥又是微微仰著臉歪著頭的角度,雖然兩張臉保持著不管從正面還是從側面看都不會碰到一起的距離,但如果是從后面看過去的視角的話,那就很容易叫人誤會成女惡霸壁咚小青年,并且一只手勾著小青年的脖子索吻,加上女惡霸腦袋左倒右歪,就更像十有八九吻成功了還吻得十分熱烈十分投入的樣子。
“蘇、玥!——”
一聲震天動地的暴喝在她身后響起,蘇玥的脖子突地一僵,不等回頭就能感受到席卷過來的冰冷寒意。
她打著寒戰,動作都遲緩了,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當下的狀況,恨恨地瞪了面前把腦袋垂得更低多無辜多害怕的人一眼,這才回頭掛上一臉諂媚的笑。
“不是,林棟,你聽我解釋……啊,主子,你怎么也在?”
楚陽倒不像林棟那般面色鐵青,但他眼神冰寒,一看就是動了氣的。
怪不得剛才的寒意凍得她背后發涼,原來是雙倍齊發,蘇玥摸了摸鼻子,臉上諂媚的笑維持不下去了。
他們大概是找葉恭有事吧,被此時正捂臉的小丫鬟引過來的,結果就剛好看到了這一幕。
可該死的葉恭,明知道主子找他有事,剛才怎么不說,她又不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還有,雖然可能是她眼花,剛才她僵著脖子回頭之前,好像看到葉恭臉上疑似偷笑的神情了。
而且,就算她看錯了,剛才那種情況,她背對著看不見身后,葉恭還能看不見?
既然看見了不知道避避嫌,或者幫著澄清幾句,裝什么縮頭烏龜,有點同事愛行不行?
蘇玥頭大得很,真是不知道從何說起,楚陽卻已經在和蘇玥對視過一眼之后立即轉身且快步離去,她只能邊追邊叫,“哎,主子,你別走啊,我什么都沒干啊!”
經過林棟身邊,被人半道截住,林棟陰測測地看她,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什么都沒干,那你還解釋什么?”
蘇玥煩亂得很,嘴上干巴巴地嗆回去,“你們要是信我,那我確實不需要解釋什么了。”
林棟只能咬牙,“你!”
后來,葉恭被連夜遣回了東林,蘇玥真是要發火也找不著對象。
苦逼地勸勸這個,哄哄那個,把嗓子都說啞了,才好歹把這事給蓋過去。
這么一折騰,本該在南楚紙醉金迷的日子也耗沒了,只得苦哈哈地再次踏上辛勞的旅程。
真、日啊……
一路上,蘇玥得了空閑,就順道把藏寶圖的確切位置給摸了摸。
她用戒指傳送不了別人,吃飽喝足的時候自己跑跑是沒問題的。
摸清楚了就在戒指空間內完整地刻畫下來,等后面直接交給楚陽他們。
這戒指說起來認主,但好像并不完全認定一個主人。
初步猜想,大概是它看得順眼的,以及現有主人認可的都行吧。
反正意思就是楚陽他們也能用,只要不做傳送,對身體就不會有損害。
把這事忙活完了,蘇玥窩進馬車里的軟榻,睡了個昏天黑地。
養足精神再醒過來,面對完全陌生的房間,差點沒一整個傻過去。
直愣愣地在床上挺了會兒尸,蘇玥扶著腦門飄到桌邊坐下,此情此景像極了在東林被人擄走的那段經歷。
恰巧此時,房門被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子輕輕推開,那小女子見她醒了,面上由憂轉喜,人沒進來,只是在門外喊了一句,“夫人,您終于醒了!”
蘇玥一頭霧水,又因著不怎么愉快的回憶,面色微沉,口氣中也帶了點尖銳,她喝道,“夫人?什么夫人?!誰的夫人?!!”
那小女子被她喝得身軀一震,當即就地跪下,頭也不敢抬地回道,“您、您不是這家的女主子嗎?”
女主子?什么亂七八糟的,難不成她又睡了一覺穿越了?
蘇玥心底抓狂,面上不顯,只是挑了下眉示意小女子繼續往下說,她聽著。
小女子還算機靈,被她一個眼神暗示,就秒懂了,低著頭說道,“管家吩咐過奴婢的,說夫人您醒來一定會餓,讓奴婢們把飯食準備好,在廚房里熱著,等您這邊一醒,就去廚房給您端來。”
“管家,管……誰的家?”
“楚、楚家,奴婢只知道管家喊主子爺叫五爺,據說咱主子爺是個生意人,平常都是在外四處飄的,這次是來涂城處理些事情,才會回來這間宅子暫住的。”
楚五爺?
蘇玥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像回過味來了。
她摸了下鼻頭,狀似隨口一問道,“那什么,是誰說我是夫人的,主子爺親口說的?”
蘇玥當然知道楚陽開不了口,她就是故意這么問的。
小女子的回答也沒毛病,她說夫人是管家開口叫的,但是……
說到這個但是的時候,小女子忍不住眼神怯生生地往上瞟,面上飄出幾朵可疑的紅暈。
“但是什么?”
“但是主子爺回來的當天,是明晃晃地當著咱一眾下人的面抱您回來的,您不是夫人還能是誰呢?”
最后一句是被她壓在喉嚨里吐出來的,聲音極低,大概是覺得這句口氣不好,怕被夫人責怪。
但又實實在在迷惑,所以一時沒能剎住車。
饒是蘇玥臉皮再厚,聽了這個解釋也不由得局促了,抱回來這么明目張膽真的好嗎?
“好吧好吧,先不說了,你把吃的端上來吧,我真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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