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傅琰深在軍部任職,從四年前起,在校期間他就開始幫著年邁的皇帝處理政務,假期就上了蟲族戰場。
軍銜是靠實打實的軍功掙來的,這一點軍部的人無一不知無一不曉。
即便沒怎么上課,傅琰深每學期的成績都牢牢占據第一。
這次畢業實訓,主要磨練對象只有帝國第一軍校的畢業生們。為了保證學生們的安全,帝國事先就派無人機探查過小型蟲星。
然而這顆看似小型的蟲星上,卻正在誕生一只小蟲后。
畢業模式的實訓瞬間變成了噩夢級別的真實戰場,不得不說針對性實在是很強。
“皇侄,你遲到了。”傅重陽有著象征皇室的碧綠眼眸,但和傅琰深如霧靄般朦朧的淡綠色不同,他的眼睛綠油油。
傅琰深:“傅少校,這里是軍部,你應該叫我少將。”
傅重陽:“這就是你對待長輩的態度?”
“這里是軍部,不是皇宮。”傅琰深甚至沒有分給他一絲眼神,大長腿徑直往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傅重陽死死盯著他的背影,卻又不得不跟在他身后進了辦公室。
“看來你是有消息帶給我。”傅琰深落座,拿起報告來查看,頭也沒抬:“說吧。”
傅重陽身側的拳頭握的死緊,少校軍銜只是給他多鍍了層金,他在軍部并沒有話語權。
他手里沒有實權,因為他沒有上過戰場殺過蟲族,軍部上層的將領隱隱將他排除在外,只有少部分看中他二皇子的身份捧著他。
想他堂堂華蘭帝國二皇子,居然做著通訊兵的事情,還是向傅琰深傳遞信息。
傅重陽冷聲道:“帝國準備派軍隊前往小型蟲星。”
傅琰深翻了一頁又一頁報告,速度快得就像瀏覽,但實際上他每個字都認真看完了。
傅重陽被他這副冷漠樣子氣的不輕,咬了咬牙道:“林元帥問你要不要派人參與。”
傅琰深手下有自己的軍團,想到這一點傅重陽就嫉妒的發狂,那是他的死鬼大哥——傅琰深的父親留下來的。
除了皇帝,就只有未來的儲君——皇太子能夠豢養私兵。
傅琰深:“知道了,走得時候關上門。”
傅重陽壓著心中的不爽,端起長輩的架子語重心長:“小型蟲星畢竟是你的實訓場地,你也該避避嫌。”
傅琰深目光落在報告的最后一頁的末尾,顯示著【傅重陽】三個大字。
傅琰深直接打斷他接下來的勸阻:“轉達林元帥,我會派人去。”
傅重陽當場表演了個黑臉,“砰”地一聲關上門。
其實傅重陽說的沒錯,傅琰深的確該避嫌。
但傅重陽可以在無人機上做手腳,卻絕沒有能力在軍隊和軍校生中安插誤導蘇月言的探子。
還有蟲星他的人要去善后。
傅琰深心念一動,手上的報告逐漸消失,就好像被某種莫名的魔力吞噬一樣。
傅琰深起身離開軍部,他昨天晚上就請了今天的假,來一趟不過是確認他的猜想。
調出莊園外部的監控,蘇月言正和薄良并肩在花園散步,傅琰深給管家發了信息,快步走向星艇。
“嚯,你叔叔可真夠狠的。”薄良戴著一副目鏡,看向空中的投屏。
薄良提醒道:“雖然負責人是你那些個堂兄堂妹,但沒有你叔叔的點頭,他們也不敢挪用這么多。”
蘇月言沒有驚訝,反而道:“說不定小叔背后還有人呢。”
薄良看了她一眼,他心里也有所猜測,只是猜測就不好說出來。
四年,近百億星幣的虧空。蘇小叔區區一個男爵,也不怕撐破了肚皮。
蘇月言:“幫我查一下我爸媽當初為什么會定居暗夜星系。”
“這”薄良猶豫地看著她,“查長輩的事情,不太好吧。”
蘇月言瞪他,桃花眼水汪汪地,不似瞪人倒像是嬌嗔。
“行行行,大小姐你說了算。”
“那些亂七八糟的產業,也辛苦你了。”
薄良故意長嘆一聲,惹來蘇月言的笑聲。
蘇月言拍在他的肩上,“要債的事情,也拜托你了!”
薄良無奈地垂手:“事情我都做完了,你干什么?”
這些事情蘇月言也可以,他們倆一起配合會事半功倍。
春寒料峭,一陣冷風吹過。
蘇月言的笑容凝滯:“我想恢復精神力。”
薄良收起玩笑的姿態,目光復雜地看著她,突然伸手抱住她。
“妹妹,你受苦了。”
薄良的聲音低沉壓抑,甚至帶著隱約的哭腔,潛藏著自責和心疼。
蘇月言心中感動,面上卻強裝鎮定,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好了,我這不是還活著。”
薄良咬牙切齒:“傅、琰、深!”
真是晦氣,蘇月言正想問提他做什么,薄良就松開了她。
轉身一看,傅琰深和管家正站在不遠處。
傅琰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沒有人能猜到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這該死的慣性觸覺,蘇月言追在傅琰深身后十年,感知他的情緒狀態幾乎已經成了見面時的本能。
他表面上和平時沒什么區別,但蘇月言知道他情緒并不高,甚至有一點不爽。
以前的她會笑著湊過去找他,現在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但是在場的幾人都齊刷刷地看著她。
薄良的心提到嗓子眼,就怕蘇月言又吊死在傅琰深這棵樹上。
而傅琰深在等著蘇月言過來。
薄良的心瞬間拔涼拔涼的,他緊跟著蘇月言走向傅琰深的腳步。
蘇月言一步步地走過來,管家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天降神兵,他離殿下最近,隱約能感受到冰封消散的氣場。
淡金色頭發在陽光下散發著光芒,傅琰深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場。整個人站在哪里,就耀眼地讓人心生敬畏,不敢直視。
傅琰深那雙碧眸似冰種翡翠般深邃,淡淡的冷霧散去,倒映著蘇月言逐漸的身影。
就在一瞬間,管家背后爬上冷汗,薄良嘴角止不住上揚。
傅琰深綠眸中凝聚著寒氣,如同寒冬臘月冰封的湖面,身邊的空氣都受到其精神力影響,溫度驟然降低。
蘇月言徑直從他身邊走過,半個眼神也沒有分給他。
與傅琰深擦肩而過時,蘇月言感覺禁錮在身上的重重枷鎖,有一道無聲斷裂,心中一陣輕快。
遠離傅琰深,原來是如此簡單。
......
客廳里皇家造型師們已經等候多時了,很多和傅琰深相關的事務還沒了斷,蘇月言不想與傅琰深再添其他關聯。
蘇月言對管家說道:“各種費用記我賬上。”
管家頓了一下,蟲星上到底發生了什么,小姐看起來像是要和殿下撇清關系。
這可不得了!
薄良湊了過來:“你缺一個男伴。”
“不啊。”蘇月言打算一個人去,敷衍過去就可以中途開溜,兩個人目標太大不好行動。
薄良正視她道:“不,你缺。”
蘇月言可還記得他一路闖航道,還得去消記錄的事情:“行,你現在還是下午?”
薄良打開星腦聯系在首都星的人脈:“我現在去!”
蘇月言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時間來得及?”
“沒問題。”
“對了,我把星艇的權限給你。”
蘇月言有幾輛星艇是能自由出入華蘭區的,都停在莊園內。
薄良看著蘇月言將第二權限的傅琰深刪除,這才意識到她是真的不愛傅琰深了。
或者是說,她正在努力地撇清與傅琰深的關系。
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薄良高興地走了。
正午十二點,一向準時守時的傅琰深還沒有下樓。
他在樓上的書房,看著屏幕走神,這還是第一次。
從十一點半開始到現在,他陸陸續續收到權限移除信息。
星腦、游戲倉、星艇、機器人......
幾乎涵蓋了蘇月言生活中的方方面面,他知道蘇月言在買東西時會給他第二權限,也會在送給他的禮物中添加自己的第二權限,但他不知道有這么多。
屏幕上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四五十條移除信息。
傅琰深第一次在和蘇月言的關系中,感覺到...無措。
蘇月言自從出院后,就好像變了。
半個小時過去,管家上樓敲響書房的門,他夾在殿下和小姐之間,真的是太難了。
“殿下,午餐已經準備好了。”
“她呢?”
“小姐說才吃完早餐沒什么胃口,等晚一點再用餐。”
“那就到時候一起。”
“小姐是準備在房里吃。”管家抬眼看了眼傅琰深的臉色,趁著還看不出什么,他將其他事情一并匯報。
書房中一片死寂。
良久,管家的心情已經過了緊張地峰值,變得平和起來。
傅琰深:“行了,下去吧。”
房門關上,房間里沒有開燈。
今天的天氣并不是很好,晴轉多云,即便傅琰深坐在窗戶旁,也還是覺得暗了。
......
傍晚七點,天色早暗。
厚重的云層隔絕光線,看起來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蘇月言一直在給薄良發信息,始終沒有得到回音。一個人去倒是沒什么關系,她是擔心薄良遇上麻煩。
“你在等薄良。”傅琰深的聲音頓了頓,“不用等了,”
聽到聲音,蘇月言回頭只看到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禮服,以及傅琰深刀削般的下頜線。
鼻尖是松霧冷冽的氣息,蘇月言眉心一皺,后退大一步。
傅琰深靠的太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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