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蘇月言一襲紅裙,臉上不施粉黛,肌膚白皙如玉。
她向后退了一步,遠離傅琰深。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卻呈現出她更真實的容貌。
過去她的臉上從來都是掛著笑的,像個不知疲憊燃燒的小太陽。尤其是對著傅琰深,她的一雙笑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她展現出來的性格開朗熱情,燦爛的笑容感染著身邊的人,卻容易讓人忽略她本身的容顏。
現在她不笑了,整個人站在夜幕下,清凌凌得像是一輪孤月。
傅琰的視線落在蘇月言身上,碧眸深邃,仿佛幽禁之處的迷霧。
【我還在航道管理局了,一下午這些人跟樹懶成精似的!
薄良滿腹怨氣,到第一個出入境管理局工作人員就慢的不行,他都懷疑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在整他。
【行了,你慢慢消記錄,我自己去。】
蘇月言發了信息,目光清凌凌地看向傅琰深:“是你。”
雖然語氣肯定,但是她心中還不太相信。
不論是主觀還是客觀,傅琰深都不可能這么做。
寂靜中,蘇月言看到傅琰深點了點頭。
蘇月言:!!!
莊園中有專門的星艇港,市面上各種型號的星艇飛艦在這里都有專屬的空間鈕。
這里甚至收藏有一些古早的飛船,僅僅是因為傅琰深多看了眼圖片,蘇月言通過各種渠道收回來的。
蘇月言現在看到這些藏品,只覺得不值。
對于愛的人,蘇月言是無條件地對其好,登月摘星都能想辦法實現,不惜花費大量的時間、精力和金錢。
但對于不愛的人,多花一分錢、多看半秒鐘,她都覺得浪費。
蘇月言是高興的,她現在覺得傅琰深不值了。
她登上出院時買的星艇,管家已經給它錄入了信息,能自由出入華蘭區。
紅裙露背,精致的蝴蝶骨處光影翩躚,她一次也沒有回頭。
傅琰深頓住,碧眸中倒映著她背影,看上去纖細但又決絕。她一向是喜歡粘著他,和他坐同一輛星艇,出席宴會一定是要挽著他一同入場的。
這兩日的不對勁累積到一起,傅琰深的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煩躁。
兩輛星艇一前一后抵達,蘇月言刻意稍早到達,她并不喜歡這種交際場合,只打算找個偏僻的角落,找時機提前離開。
到達時,蘇月言的邀請函還沒拿出來,皇家守衛就放行了。
蘇月言:
宴會廳金碧輝煌,燈光耀眼。
政/客貴族們陸陸續續攜伴入場,隨處可見三五個人聚在一起交流,廳內氛圍熱鬧起來。
傅琰深身邊的人最多,一個個臉上都帶著看上去親切和善的微笑。
虛偽,無聊。
曾經的蘇月言都是站在傅琰深身邊,與他站在一起的幸福感會壓過自身的其他情緒。只為了和傅琰深并肩,她可以游刃有余地處理不喜歡的事務,笑著面對不喜歡的人。
這一切,完全沒有必要。
蘇月言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即使站在角落,不少人的視線時不時地飄到她的身上。
燈光似親吻瓷白無瑕的肌膚上,明艷的五官直白地呈現在眾人眼前,透過視覺沖擊著跳動的心臟。
宴會廳突然安靜下來,無論男女的目光都落在那優美的天鵝頸上,沾了酒水的唇色泛著瑩潤的光,如同彼岸荼蘼盛放,勾起人無限的遐思。
一雙水潤桃花眼卻清凌凌的,澄凈得似雪山之巔的清泉,仿佛能夠映照出人心中最黑暗的角落,令人不敢直視。
清冷純欲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整個大廳都黯然失色。
除了傅琰深。
兩人就像黑暗中唯二的光源,牢牢吸引著眾人的目光。
傅琰深的視線緊鎖在蘇月言身上,感知到她身上其他的視線,心底沒來由地煩躁。
蘇月言不在乎自己成為焦點,但這樣一來不太好開溜。
她將酒杯交給路過的侍者,往稍有遮掩的休息廳走去。
她一走,傅琰深收回了視線,安靜的宴會廳又恢復了觥籌交錯的場面。
“月言堂妹,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說話的是個年輕男人,吊眼尖腮,面向看起來不太好相處,他身邊站著個畫著精致妝容的女生,看起來溫柔小意。
舒鐙和舒欣,蘇月言叔叔——舒男爵的兩個孩子。
蘇月言冷眼掃過兩人:“見到你,我可就糟心了!
舒鐙瞬間變臉:“蘇月言,你什么意思!”
他剛才在宴會廳也愣住了,雖說蘇月言是他堂妹,但也是從四年前才知道有這么個人的存在。平時倒也沒怎么見,他的印象中蘇月言就是傅琰深的舔狗。
至于長相,他沒有認真看過,只記得她臉上總是掛著笑,陽光熱情地圍著傅琰深轉。
一個詞的形容的話,就是人傻錢多。
今天突然見到蘇月言的正臉,他狠狠地驚艷了。
不過他跟過來,還有一件事。
“公司的權限,你到底在搞些什么,趕緊給我恢復了。”
舒鐙主要目的是錢,他看上了最新款的星艇,去年預訂就花了三千萬星幣,它最近上市尾款還差七千萬星幣。
他提星艇的時候帶了一群兄弟,最后卻發現沒有權限付不了賬。當時的窘狀,他這輩子都不愿意再想起。
蘇月言沒有說話,看到舒鐙的衣袖微動,眼中閃過冷意。
“果然沒本事的狗才會亂吠,會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舒鐙瞪大雙眼:“蘇月言,你罵誰呢?!”
“我在罵你,聽不出來?看來你腦子也不行。”蘇月言假意思忖,隨后道:“也對,狗是聽不懂人話的!
蘇月言似乎是想起什么,搖著頭輕聲細語:“不,我不該侮辱了狗。”
“你。!”
盡管是休息區,舒鐙的聲音也過大了,引來了一些人的注目。
舒鐙漲紅了臉,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貴族大多都有一個通病——自尊心極高,將尊嚴和面子看的極為重要。
尤其是在這樣的場合,有半點出錯就會被傳播出去,里子面子全都沒了。
等到別人收回視線,舒欣才眨巴著眼睛,嘟著嘴開口道:“姐姐何必這樣折辱哥哥。”
蘇月言捏了捏耳朵,聽到她甜膩的聲線就難受,“你能不能正常說話!
“算了,我也懶得和你說話,你閉嘴就行了!
舒家的人,骨子里的血都是惡臭無比,從根上就壞了。
難怪她父親從來不提以前的事,難怪他離開舒家、離開華蘭帝國。
他還改了姓為蘇,蘇月言的母親姓蘇。
前世她跟著傅琰深來到華蘭帝國,每天都很忙,與家人朋友的聯絡減少。
舒家的人找上來時帶了鑒定報告,而她在與父母聯系時側面證實了關系卻沒有問清楚過去發生的事。
其實僅憑這兩點她也不會全然相信舒家,但舒情和她同校同班,在她的可以接近下她們成了朋友。
連帶著她相信了舒家的其他人,給他們開放了不少權限。
一開始他們是認真做戲的,她又一心撲在傅琰深身上,舒情又有一顆玲瓏心遮掩,她就沒有察覺不對。
后來還是通過傅琰深,她才知道舒家只是將她當做冤大頭,數年內已經轉移她名下近千億的財產。
這筆資產還流入了傅琰深對家的手中,前世的她發現時,復雜的情緒讓她幾近崩潰。
傅琰深不愛她,但卻沒有騙過她。相比起他,蘇月言更恨的是舒家的人。
尤其是舒情。
昨日她將蘇家人的權限全部移除,舒情不好出面詢問,就派了舒鐙和舒欣這兩個小嘍啰來。
“姐姐,你怎么能這樣!笔嫘赖纱髱е劳难劬,委屈地看起來像是誰欺負了她,隨后又做出善解人意的模樣:“姐姐,我不怪你。我聽說精神力盡失的人,心理方面是會出現問題的!
蘇月言:
休息廳的人不多,雖有少許人聊著天,但比宴會廳安靜得多。
蘇月言本身就是焦點,再加上舒鐙那聲低吼,休息廳的人都偷偷關注他們這邊。
蘇月言的名字在華蘭區并不陌生,最近小型蟲星的事更是讓她的名聲進一步擴大。
傅琰深那邊封鎖了消息,有傳言蘇月言失去了精神力,但那只是傳言。
現在看來好像是事實,眾人的眼神都隱晦的飄到蘇月言身上,心思各異。
蘇月言并不在乎舒欣說出她精神力盡毀的事,這是事實,并不丟人。但她惡心舒欣的裝模作樣,只會低劣地模仿舒情卻沒有其厲害的手段。
畫虎不成反類犬。
蘇月言不想看到惡心的東西,聯系了皇家守衛處。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男爵應該沒有攜眷參與的資格!
蘇月言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舒鐙和舒欣的臉色瞬間煞白,甚至他們的頭都小幅度地搖著。
被皇家守衛親自送出去,明天早上兩人就會成為笑料傳遍整個華蘭區。
蘇月言微笑著朝兩人擺擺手,看著兩人被‘請’出去后,目光冷了下來。
休息廳沒法安靜地待了,蘇月言起身去宴會廳,打算從邊緣溜出去。
很不巧,一出來就看到了背對著她的傅琰深,他身邊圍著的都是皇家的人。
傅重陽站在傅琰深對面,一眼就見到出來的蘇月言,他眼中閃過精光:“蘇大小姐為你闖蟲族巢穴,精神力盡毀,你就沒有半點感動?”
杯中平靜的酒面泛起漣漪,傅琰深輕抿一口酒,看向傅重陽的眼中沒有半分波瀾。
“不過是一場自我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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