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名北川桀
北川桀迷迷糊糊睜眼時,看到的是坐在桌旁低垂著眸,專注著手中握著的卷軸,平靜的如畫一般的暝千潯。
圓桌不大,桌上堆著些還未翻閱的卷軸,還有一些混亂攤開的,就快要堆積如山,卻全擠在一角,地上也散落著,看來是不小心碰掉了。
圓桌不大,資料堆積一角,桌上裝著繕食的捧盒獨自空占大部分地方,周圍還能看見些微虛的紅色靈力。
畫中的人,怕是閱那卷軸過于入神,又或者是在屋中莫名感到安穩(wěn),習慣保持警惕的暝千潯,此刻還未發(fā)覺床上的北川桀,正眸若清泉的欣賞了許久這清新淡雅的墨畫。
床上的北川桀側(cè)身趴在床邊,手撐著下巴,看著暝千潯,看完卷軸隨意一放,頭都沒抬的又拿起另外一卷,北川桀保持著安靜,就這么看了許久都未打擾。
暝千潯似乎感受到有熾熱的目光灼著自己,抬眸,就瞧見趴在床邊目不轉(zhuǎn)睛盯著自己的北川桀。
北川桀被這突然來的四目相對,給瞅的有些尷尬了起來,嫩紅一瞬攀上耳尖,為了更真實的演繹他的一無所知。
他開口道:“…你…是?”
暝千潯看著他,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淡淡的道:“昨日才救過你,今日這就忘了?”
“沒忘,多謝公子搭救,只是還未知曉公子尊名”北川桀從床上爬起,坐在了床邊,這一系列動作身上的傷口倒是沒給他傳來什么痛覺,還有些著些神清氣爽,他活動了動手臂。
“暝千潯”回答完話,暝千潯將哪些已閱過的卷軸推倒在地,指尖輕揮收了捧盒周圍的靈力,又垂眸繼續(xù)閱著卷中字:“醒了就過來吃東西”
北川桀看他又似方才那般認真,沒回答打擾,輕步走到桌前,打開捧盒蓋,里面的菜香撲鼻而來,還冒著熱起。
他小心的將菜一盤盤端了出來,擺在桌上。
開始他還在想,雖然圓桌不算大,這捧盒雖然好幾層,但用位也不大,暝千潯沒必要將那么多的卷軸堆在一個小角。
這全擺出來才發(fā)現(xiàn),本以為這菜一盤又接著一盤的會擺不下,結果倒是剛剛好,并且一點不擁擠,還有些空間,甚至可以說暝千潯算的所留空間恰到好處。
他把捧盒輕手疊放在地上,望著桌上各式的菜色,北川桀笑了笑,坐了下來,拿起竹筷夾起一塊面上有著棕紅濃汁的肉塊放入口中,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口腔里遍布,熱度剛剛好,應是暝千潯用靈力一直維持著的原因。
他在口中品嘗了片刻吞下,又再夾起一塊放入口中,外脆內(nèi)嫩是他喜歡的口感,他下意識的笑了笑,滿意的微點了點頭。
暝千潯看完手中卷軸,正抬頭,要尋找下一卷時,就看到那盤糖醋肉已經(jīng)見了底,只剩最后一塊了,他沒什么情緒起伏,只是習慣性隨手將卷軸往地上一丟。
北川桀正伸筷子夾住那最后一塊肉,聽到聲音,望向正盯著肉的暝千潯。
他以為因為他吃完了一盤,暝千潯有些不滿,這才想起來,他光顧著自己沉浸在美食中,都忘了問暝千潯吃不吃了……
這看起來他似乎也沒吃東西,在坐那坐了很久的樣子,畢竟四處的卷軸零散著。
北川桀松開盤中的肉,收回筷子,道:“那個…,你要不要一起吃啊”
然后他看了看面無表情的暝千潯,心里自顧自的回答著,這問的不是廢話嗎,他坐了一天,能不吃嗎。
北川桀又立刻弱弱的開口夸贊:“這掌廚的不錯,這做的太好吃了,我…額一不小心,吃完了”
“無妨,你喜歡吃就吃了吧,不必顧及我,我吃其他的”暝千潯拿起一旁架著的新竹筷,伸向了其他還未動過的菜。
北川桀聽他這么一說,毫不猶豫的夾起那最后一塊放在口中,食物還未咽下,話語有些含糊的道:“這要是再配壺好酒就更好了”
暝千潯望了他一眼,并未接話。
接下來整頓膳食用時里,雙方都沒交流過,只是安靜的吃著。
北川桀在最后,滿足的咽下最后一口,舒展了下身體,像個美食評論家,對著暝千潯道:“吃了這么多,我還是覺得糖醋肉深的我心,以后還能有嗎?”
“嗯,你若何時想吃,告訴我”
“好!”
暝千潯將筷子放在桌上,起身,走到房門前,打開房門,正要跨出房內(nèi)。
北川桀看著暝千潯朝門方向去的身影,又望了望那堆卷軸疑惑道:“卷軸,不帶走嗎?”
“收拾好,明日帶去書房”他語氣平淡。剛朝前走了兩步,似想到什么,又道:“書房在偏殿左側(cè)”
說完后暝千潯便離開了此處。
北川桀走到門前,夜里微涼,風輕輕拂過,他將門關上后,回到桌前,蹲下收拾著四處凌亂的卷軸,看過的,沒看過的,細心的分成了兩堆,最后才將桌上的空碟收進捧盒中…
熱烈的日光透過未關嚴的木窗縫隙肆意撒在了整潔的卷軸堆上。
北川桀迷迷糊糊睜眼,揉了揉眼睛,坐起,梳洗一番后抱著那堆卷軸朝書房去。
書房前院中有著一顆生長極好的高大銀杏樹,烈陽隨著風透過樹葉印在哪些灑落在地的金色銀杏葉上,平靜,只有輕微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倒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北川桀推開書房門,暝千潯看起來已在此坐等有段時候了。
暝千潯看著逆著光跨進來的北川桀,泯了泯手中的茶:“來晚了”
“抱歉”他朝暝千潯去,將手中的卷軸小心的擺放在暝千潯的桌上,分好類,再次開口:“哪個,我…能為你做些什么”
“以后跟著我便好”
“好”
暝千潯拿起桌上的卷軸,指了指一旁的食盒,收回手,低頭翻閱著。
北川桀會意的走到一旁的餐桌上,安靜的吃了起來,今日沒問,因為旁邊有著已經(jīng)完膳后的空盤。
北川桀吃完后,將他們一同收拾好后,走到暝千潯身旁:“暝…千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嗎”
“你會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喜歡什么”
“不知”
“那你想學什么”
“千潯愿意教什么,我便學什么”北川桀對他笑了笑,那笑如院中陽光,耀眼,溫暖。
暝千潯耐心極好的問著他,卻突然被這稱呼叫的一愣,有些不適,微皺著眉開口,語氣卻不嚴厲,僅僅只是平靜的糾正稱呼:“叫我佐君”
“佐…君”
“你坐這吧,沏茶”暝千潯眼神掃了掃一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
北川桀坐在一旁倍感無趣,卻不敢打擾,茶沒了,便乖乖沏茶,墨沒了便乖乖研墨。
時不時替暝千潯整理桌上的物件,陪著暝千潯看完這卷,寫那卷的。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晚,目光正專注著卷軸,另一只手去摸尋茶杯,握到手,卻沒有茶的溫度,暝千潯將目光從卷上移開,抬頭便看見,北川桀正站在白劍前,不知覺的被這白劍吸引,伸出手小心的撫摸著,還未注意到身后注視著他的暝千潯。
暝千潯眼眸一瞬變的陰沉,在左手掌中匯起靈力,心想:莫非北川桀真是帶有目的近他身,背后主指使又是誰。
他看著北川桀的動作,正要出手。
北川桀微彎著腰,手指輕點了點劍柄,背對著暝千潯道:“這劍,何名?”
見他對自己沒威脅,這才收起手中靈力,右手撐起下巴,左手指尖悠閑的敲了敲桌面,饒有趣味的看著背對自己的北川桀,開口道:“眼光不錯”
左手一抬,劍出鞘,擦過北川桀的衣袖,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暝千潯的手中。
北川桀目光一直注視著它,走到暝千潯前,看著他手中那劍。
暝千潯輕轉(zhuǎn)手腕,望了望劍面:“白劍過,血不沾。”
挑了挑眉又望向盯著劍入迷的北川桀:“名為無色。”
說完后,將劍甩向北川桀。
北川桀看著突然靠近自己的劍,自然反應的抬手穩(wěn)接住了,撫了撫劍面,這劍面上有著特別的凹紋,或許這就是為何不沾血的原因吧。
暝千潯以為北川桀會在得到劍后,將劍刺向他,他等了半天,未言,等到的卻是盯著劍毫無其他動作的北川桀,只有輕撫劍面的動作,那望向劍的眼神,深情的還以為劍是北川桀的哪方情人。
本只想測試一下北川桀,不想傷到他,劍快劃到時正要收回,北川桀卻接到了。
那動作有力,就像是回到自己的領地一般,明明只要一揮,以這個距離,自己不躲的話,劍的位置正好能準確無誤的刺進心口,會武,有劍,卻只是賞劍,不對自己動手。
暝千潯輕咳兩聲,道:“喜歡?”
“精細。”
北川桀頭也沒抬就答了。
“文與武,你更喜歡哪個?”
“劍。”
“……”暝千潯看著眼前那目光都沒從劍上移開片刻的北川桀。
暝千潯默默的為自己續(xù)上一杯茶,手又支起下巴,看著眼前那專注撫劍的北川桀,自己好像被無視了…
忽然一片銀杏葉從窗口處飄進,落在桌上,暝千潯輕揮指尖靈力,銀杏變化為一行金字,浮在空中:東勢一方十鬼將死于暗絞,發(fā)現(xiàn)殘敵,正在查追,兩日后歸——木弦離。
皺了皺眉,揮手散去字,起身取下一旁架著的厚重狐裘披上。
“佐君?”北川桀聽到聲音,這才將目光移向正取著另一件白色的暝千潯。
暝千潯將裘衣遞向北川桀:“跟我走”
北川桀沒再多言,將劍遞于他,接過披在肩上。
暝千潯將劍鞘握于手中,將劍插入后,推開門便跨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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