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時間差
老大爺說起昨天的事,吹胡子瞪眼。
“昨天來往的都不是官差就是兵,都是他們官府的人,他們問我干嘛。”
葉辰故作驚訝。
“不是官差就是兵?出什么事了?”
老大爺撇了撇嘴。
“誰知道,把我這個老頭子折騰的夠嗆。”
“幾伙人喝了我三壺茶,一個銅板都沒給,還把我碗摔壞幾個。”
“你是不知道,昨天亂轟轟的,披甲的兵,騎馬的兵,十好幾撥,從官道上來來回回。”
葉辰?jīng)]有搭話,喝了口大碗茶,拍了幾個銅板,便離開了。
斐元紹騎馬跟在后面,葉辰走在前面,晃晃悠悠,沒了剛才的急迫。
“就這樣一路晃到了京城門口,看到京城的城門,葉辰手指城門的方向。”
“老斐,你猜的確實沒錯。”
“這事不是一兩個人能做的,牽扯的人,恐怕有些多。”
“將門的人還真是膽大包天,真以為能漫天過海?”
葉辰指著京城的城墻,冷冷道。
“什么意思?”
斐元紹不解。
葉辰拿著馬鞭,指了指身后,指了指前面。
“從刺殺的地方到官道,不過一里,不時有路人行走。”
“可昨天的事,沒有任何人目擊到刺客吧。”
“官道更不用說,這里離京城這么近,又是大白天,路上行人接連不斷。”
“你說那些人能藏到哪里去?”
“這事答案不是已經(jīng)出來了嗎。”
“昨天刺殺前一個時辰開始查,出城的兵馬有哪些,回城的兵馬又是哪些。”
“只要查清楚了,不就找到刺客了。”
斐元紹眉頭皺起。
“你是說,是禁軍的人刺殺了大公主?”
葉辰點了點頭。
“刺客肯定是大搖大擺從城門里走出來的。”
“老百姓看日頭算大概的時候,早一點晚一點,他們從哪里能知道。”
“他們哪里知道,這些禁軍是刺殺前一刻來的,還是刺殺后一刻來的。”
“刑部大理寺如何去問,看見那些禁軍的人,也只能報個大概的時間。”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只會以為,那些禁軍都是刺殺后來的。”
斐元紹恍然大悟。
就如葉辰所說,如果刺客穿著禁軍的衣服,刺殺前一刻趕到換裝,然后在大公主的護衛(wèi)回京城時,換回禁衛(wèi)的衣服,趁亂混成一團,誰也看不出來。
就算有人看到這支提前來的禁軍,也會和后面來大家禁軍搞混。
看日頭算時間,就算有什么偏差,那些目擊的百姓會以為是自己記錯了,查案的人也會把時間再寬松一下。
一來一回,誤差可就大了。
“不一定是禁軍,但禁軍里面肯定有人脫不了干系。”
葉辰很快做出了判斷。
“脫不了干系的,還不是一個兩個。”
“不然這件事瞞不過去。”
斐元紹問道。
“接下來怎么查?”
“把線索告訴刑部或大理寺?”
“還是直接把這件事捅到宮里?”
“你可不能繼續(xù)查了,直接查禁軍,犯忌諱!”
葉辰頭都沒有回,騎著馬直接向城門走去。
“查?”
“我為什么要查?”
“那些人不是報仇來的嗎,巧了,我也是報仇來的。”
“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人只要死了,別的我管他作甚。”
斐元紹立馬跟上,要是葉辰真想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管怎么樣,他一定要攔下。
……
當天夜里。
控鶴步軍統(tǒng)制官姚慶從營里出來。
剛剛他和自己的上司,控鶴步軍左廂都指揮把酒言歡,正打道回府。
他沒注意到,陰影中,兩道身影一直墜在后面。
潛入偵查,對葉辰來說是基礎課程,剛剛姚慶和那位指揮,所談的事,已經(jīng)讓葉辰可以確定,這位姚慶,就是這次刺殺的直接負責人之一。
白天葉辰去了各禁軍軍營外,打探第一批出營的禁軍大致是什么時間。
比對之后,目標很快就鎖定在了控鶴步軍身上。
刺殺的那些人去了哪里,葉辰還不知道。
諾大的京城,那些人亂哄哄的出去,還能查最早的是哪支。
回來可就沒法確定了。
那些刺殺用的裝備,京城這么大,往哪里一放,誰也不知道。
不過確定了是控鶴軍的人,倒也好辦。
找到白天第一支出營的那一營人統(tǒng)制官,一直盯著,總會有發(fā)現(xiàn)。
也確實如葉辰的判斷,姚慶在和自己上司的談話中,明里按理表示事情辦妥了。
兩人說的隱晦,既沒說是誰指使,也沒說具體的事。
不過見兩人沒有因為這次刺殺未遂有什么不甘,看來這次刺殺本身,比大公主的死活更重要。
一路墜在姚慶后面,葉辰和斐元紹隱藏的非常好。
一個是帶過偵查部隊的老手,一個是本身就有些功夫的高手,跟蹤一個禁軍統(tǒng)制官,再簡單不過。
一直跟到了姚慶家門口,就在葉辰想著要不要繼續(xù)盯著的時候,姚慶拍了拍隨行的兩位都頭。
“今天的事,誰敢透出半個字,死!”
“給魏公公辦事,辦好了,飛黃騰達,出了紕漏,想死都是奢求!”
姚慶話音剛落,突然身子一僵,捂住脖子倒在地上。
兩位都頭還沒來得及喊出聲,也捂著脖子倒在了地上。
“是毒針。”
“有人滅口!”
斐元紹在葉辰耳邊低聲道。
兩人離姚慶大概十余丈,那動手滅口的刺客顯然沒有發(fā)現(xiàn)。
在殺了姚慶三人后,黑影一閃就要跑。
葉辰和斐元紹立馬跟了上去。
那滅口的刺客是高手,可奈何,斐元紹實力在大齊都算頂尖,本身做的就是刺殺斬首的活,論跟蹤的本事,大齊無幾人能及。
葉辰的跟蹤手段,更是讓斐元紹頻頻側目。
按理來說,葉辰一不會輕功,二不會什么屏吸的功夫,早就該暴露。
可葉辰一路之上,每每總能在需要的時候,找到對方的視角死角,而且步伐不慢的同時,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根本不知道是怎么練出來的。
斐元紹根本不知道,葉辰以前訓練的時候,可是做到過把紙條放到對方哨兵兜里,等對方站完崗才發(fā)現(xiàn)這種事的。
斐元紹靠的,是自己的內(nèi)力,葉辰靠的,是對肌肉的極致控制,和磨練過無數(shù)次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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