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義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母親說的對，棠兒她做不了我的正妃，還可以做我的側妃，只要還可以在一起就行了。”

　　“那么，當初母親為什么不給父皇當側妃？”

　　裴母面色一僵。

　　“你硬要戳娘的傷口嗎？”

　　裴云義眼神很冷。

　　“你不愿意做的事情，憑什么覺得棠兒愿意做？”

　　裴母有些生氣。

　　“那不一樣！”

　　“我雖然家世比不過當年的皇后，卻也是堂堂四品官員的嫡女，可海棠她……”扭過頭不去看兒子的眼睛，“她只是個青樓女子，就算現在從良了，過去也是抹不掉的，萬一當了你的正妃，被認識她的人看出來怎么辦？”

　　“那兩個孩子是誰的？”

　　“你休想繼續騙我了，他們跟你長得一點都不像，而且，如果真的是你的孩子，為什么不都跟你姓？”

　　“是別的男人的吧？”

　　“她一個給別的男人生過孩子的女人，給她一個側妃的位置，已經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不要再糊涂下去了！”

　　裴云義反唇相譏。

　　“按照母親的說辭，給別人生過孩子的女人，就不配給人當正妻，那么你呢……”

　　話音一落，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

　　裴母惱羞成怒。

　　“我是你娘！”

　　“有你這么跟娘說話的嗎？”眼眶紅了紅，“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誰啊？你為了一個女人，跟你娘這么說話！”

　　裴云義低著頭。

　　“對不起。”

　　于海棠先對裴母道了歉，隨后替裴云義解釋道，“他現在心情不好，說話難免刺耳了些，裴夫人不要往心里去。”

　　裴母有些羞愧。

　　“我剛才說的那些話……”

　　于海棠笑了笑。

　　“你說的都是實話。”

　　裴母，“……”

　　要是于海棠跟她頂兩句，她心里還沒那么愧疚，可看到于海棠臉上的笑，突然就意識到，自己剛才不該當著于海棠的面把話說的那么重。

　　有心彌補。

　　牽起于海棠的手，將自己手腕上的玉鐲推了過去，給于海棠戴上，不給于海棠抽回手拒絕的機會。

　　“這本來是給未來兒媳婦的，現在我把它給你，雖然你是側妃，但義兒愛的人是你，在我心里，你也是我唯一的兒媳婦！”

　　于海棠，“……”

　　要是讓裴母知道，自己非但沒有勸阻，還做了跟裴云義一起赴死的決心，估計地氣個半死吧？

　　“這個鐲子我不能要。”

　　問心有愧！

　　裴母現在對于海棠又感激又愧疚，找不到別的辦法抒發內心復雜的感情，只能送這個鐲子，當然不會讓于海棠又換回來。

　　兩人將鐲子推來推去，好幾次鐲子都差點被推到地上，馬車在七皇子府停下，兩人還在推開推去。

　　裴云義伸手將鐲子拿過來。

　　兩個女人齊齊朝他看過去。

　　裴云義先跳下馬車，先將裴母扶下來，隨后將于海棠扶下來，牽著于海棠的手，親手將鐲子戴了上去。

　　“你戴著很好看。”

　　于海棠給裴云義使眼色，裴母不知道她不要這個鐲子的原因，裴云義應該知道吧？快點把鐲子還回去！

　　裴云義語氣不容拒絕。

　　“娘說的沒錯。”

　　“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她也只會有你一個兒媳婦，這個鐲子是傳給兒媳婦的，你不戴誰戴？”

　　于海棠猶豫了一下，總算不再推辭，卻不敢再去看裴母的眼睛。

　　裴母松了一口氣。

　　總算把鐲子送出去了，可……為什么覺得兒子剛才的話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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