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舊日冤家
同樣的一葉扁舟,同樣的湍急河水,青衣男子才將高冷峻與涼風帶到鄭家屯,此刻又連夜將他們送回到三江口。
不同的是回程是逆流而上,因此足足多花上三個時辰,所幸這一路都在夜半時分,倒也耽擱不了什么事情,就是一路上沒法好好休息,精神與體力不免乏了一點。
踏上碼頭時,天色才剛剛破曉,岸上更是空無一人。高冷峻問著青衣男子說道:“原本與我們同行的那些人,不知上哪去了,可否見告”
青衣男子看了看四周,彷佛是在找尋什么,他向高冷峻說道:“高先生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高冷峻看著青衣男子的背影,心想,這個地方可不是久留之處,多少人跟蹤自己來到這里,又有不少自己的伙伴在這里失蹤,要是有人在這里伏擊,那可不是好玩的。
“我們不能站在這里瞎等,這個地方太過顯眼,得找個隱秘的地方躲躲。
而且你聽那云從龍所講,我們的身份已經敗露,一定會有更多人找上我們。”高冷峻一邊說著,一邊轉身想找地方藏身。
涼風倒是一點都不為所動,他一把拉住高冷峻說道:“躲就不必躲了。別說這碼頭上空無一人,就算是這方圓幾里地,我也感覺不到有人。
剛剛那青衣男子肯定也是發覺事有蹊蹺,所以才去探一探究竟。”
“你的意思是,這附近方圓幾里地都沒半個人那我們那些伙伴呢”高冷峻緊張的問著。
“沒發現,我剛剛運功感受了一下周遭,沒人,一個人都沒有。
除了跟我們一起來的那個青衣男子,就沒感覺到這附近還有任何活人。”涼風一邊感受,一邊說著。
“你這個功夫,能感受到死人嗎要是我們的人都給…,是不是你就感受不到了。”高冷峻試著問著。
“人要是死了,脈搏氣息都沒了,自然感受不到。等等…”涼風像是突然發現了什么。
“怎么了”高冷峻問著。
“有人出現了。從江上來的,還有從…,怎么還有從地上爬出來的”涼風一邊感受著,一邊遲疑說道。
“從地上爬出來該不會…”高冷峻雖然不懼鬼神,但此刻讓涼風這么說著,背上也不免一陣拔涼。
“別胡說,這都是透著氣的。”涼風一邊盯著江上的來人,一邊聚精會神的繼續感受那些從地上“爬”出來的人。
“快說,你又發現什么了”高冷峻焦急著問道。
“你的老朋友來了。”涼風手指向江上。
“我的老朋友誰啊”高冷峻不明就里的問著。
“天問閣云老板,她的船就要靠岸了。”
高冷峻往江邊看去,果然看到一只繡船正在靠近,船頭站著三、四個人,其中身形較矮的是個女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才見過的云從龍。
高冷峻心想,這云老板不會這么快就來找自己追討欠債吧如果不是,又何必追得這么緊自己前腳才剛上岸,她后腳就跟了上來
高冷峻心想,反正跑也跑不掉,不如像個男人點,主動迎上去,看她到底想怎么樣
就在船一靠岸,云從龍一個箭步就躍上碼頭,緊接著從船上又陸續上來了七、八個人與四匹馬。
高冷峻趕忙說道:“云老板,妳…”
云從龍沒理會眼前的高冷峻,匆匆與他擦身而過,冷冷地說道:“鯤鵬國出大事了,你還在這磨蹭什么,還不快趕回去”
云從龍一邊說著,一邊蹬上馬背,并轉身對后頭的人交代:“留一匹馬給他們。”
高冷峻還想問鯤鵬國發生什么大事,哪知云從龍頭也不回的便策馬狂奔,身后跟著兩馬三人也亦步亦趨的跟了上去。
緊接著在昏暗的晨光中,就看著一個接著一個人影從地底下不斷爬出,隨即發足緊跟在云從龍身后,原來天問閣留在三江水的人都就地掩蔽在地底下,等候云從龍的到來。
云從龍的仆人依照指示留下一匹馬交與高冷峻,說道:“騎到鯤鵬國王城后,只要在城外放牠自由,牠就會自己回家,不需額外關照。這匹馬剛剛才喂足草料,可以放心騎用。”
高冷峻一聽萬分佩服,不愧是天問閣,連匹馬都如此訓練有素,難怪能在江湖上馳名數十年。
高冷峻還想詢問鯤鵬國出了什么大事,那仆人充耳不聞的徑自轉身回到船上,再也不理會高冷峻。
高冷峻招呼涼風立即上馬,說道:“看云老板的模樣,鯤鵬國發生的事肯定不小,眼下咱們的人都在王城里,我們也趕快回去看看。”
涼風問道:“就不管其他伙伴了”
高冷峻理所當然的回應:“保護九公主才是最重要的,他們都能理解。”
說完便將涼風拉上馬,緊緊跟著云從龍的足跡快速跟上。
此刻正是星月與牧歡從王宮脫身而出,在京護大營正要發兵勤王的時刻,雖然三江水距離鯤鵬國王城足足有兩天的路程之遠,但四周已然可見漫天狼煙。
眼下看來,三王子遠流與八王子古槐自然都已經接獲消息,正各自派人過江進京,隨時準備參與城中政變。
高冷峻本就軍旅出身,一見四處狼煙,便知鯤鵬國內必是有人造反,他一邊趕路,一邊估摸著這個造反肯定是沖著火麒麟和星月而來,會不會是因為承恩道師與七色國瘟疫案所牽連出來
若是如此,火麒麟和星月一旦失勢,自己必將成為眾矢之的,現在這么光明正大的騎馬進城,會不會太過招搖
于此同時,涼風見遠方接近天岳山頂的不遠處,隱隱升起淡藍色的煙霧,他知道這是烏赤金給自己發的信號,示意他計劃有變,直接前往第二預定地會合。
烏赤金對造反一事早已了如指掌,唯一的變數是發動者是哪個王子而已。
要知道鯤鵬國各王子在富滿墩的分別支持下,各種不同的利益與局勢沖突不斷互相影響,誰會在最后一刻舉事,實屬未定之天。即便各種跡象顯示大王子推象舉事的可能性最大,不到最后一刻,誰也無法說得準。
烏赤金對承恩道師一事的算計便是在此。一旦各王子自覺承恩道師失去控制,受影響最大的那個人絕不會坐以待斃,只要任何一個王子有所行動,都會改變原來的平衡,富滿墩就必須跟著有所行動,這么一來,烏赤金便能有跡可循,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
這么多年來,以富滿墩行事的謹慎周延來看,盡管知道富滿墩與所有的陰謀都有牽連,卻沒有一個線索得以突破,再多的懷疑只能徒呼負負,因此烏赤金勢必要想辦法撕開一道口子。
然而,這唯一的變數還是造成了關鍵性的影響。舉事的果然是大王子推象,這也是烏赤金最不愿看的結果,因為大王子舉事成功的可能性最低。
大王子的身份與個性,都注定他不是造反成功的料。既然成功不了,就無法從根本上撬動各王子間的平衡關系,既然掀不起大風大浪,富滿墩也就無需對此大費周章。
不僅如此,大王子的舉事失敗,更會壓抑其他王子蠢動的可能性,這也將使富滿墩更加沉潛,更不利于烏赤金對富滿墩的見縫插針。
意想不到的是意外之中仍有意外。火麒麟、星月、推象與富滿墩之間的恩怨情仇,完全超乎烏赤金的想象,他更沒意料到這場舉事的失敗,竟會促成星月與推象的緊密結合,而這個結合,更進而將富滿墩直接從幕后逼上了幕前。
這個意外同時也讓烏赤金與赤煙七子間的對決提前發生,面對早已礪兵秣馬多時的赤煙七子,烏赤金渾然不知自己正步向人生最大的一個坎。
烏赤金一行已提早來到預定的地點等候高冷峻與涼風。眼下的鯤鵬國王城守衛森嚴,王城外又布滿虎視眈眈的各路人馬,烏赤金擔心高冷峻冒然進城或有意外,只能另作整備,再圖轉進王城。
經過一整天馬不停蹄的趕路,高冷峻與涼風也來到了天岳山下,涼風示意高冷峻略作休息后再行趕路。
涼風在樹林邊上尋得一戶農舍,農舍的廚房緩緩升著炊煙,看來正好趕上了飯點。
農舍的主人是一對單純樸實的老夫婦,涼風給了些許銀錢后,便為高冷峻與涼風準備了一些糧食與茶水,留兩人在屋內歇息后,接著便出去替馬兒喂食草料。
高冷峻進屋見到滿桌的糧食,不解的問道:“就我們兩個人而已,居然整了這么多糧食,當我們要在這兒住下過夜嗎”
涼風笑著說:“稍安勿躁,來這兒休息的可不止我們倆。”
涼風話一說完,霍西亭便與烏赤金相繼從屋后走出,緊隨其后的還有布依人、可人與子云。
原來霍西亭的師父多聞,當年便是烏赤金埋在鯤鵬國的探子,烏赤金此次潛伏在鯤鵬國,便是借重多聞的安排,讓烏赤金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近窺探富滿墩的一舉一動。
雖說霍西亭身為多聞的得意門生,卻因為他的官方身份,烏赤金一時不想造成彼此的麻煩,便拒絕多聞讓霍西亭對烏赤金有所協助,直到霍西亭受命調查七色國瘟疫案。
因為此案事涉承恩道師與富滿墩,多聞一方面擔心霍西亭或力有未逮,一方面這又是烏赤金最想要追查的對象,便水到渠成的促成他們倆的合作。
因此在霍西亭需要助手協助查案時,多聞便為霍西亭推薦了烏赤金這個喬裝的師爺。
也正因烏赤金的謀劃,透過霍西亭對火麒麟的建言,成功的逼出大王子的造反,也讓富滿墩不得不親自浮上爭儲奪嫡的臺面。
烏赤金對風塵仆仆的高冷峻說道:“辛苦你了高副將,這一仗,你當居首功。沒想到我們這么快就讓富滿墩浮上臺面,我以為要逼出這老只狐貍,還不知得花費多少功夫呢。”
高冷峻不好意思的說道:“都是烏先生的帷幄運籌,末將不過是聽令行事罷了。”
“這可不是隨便一個人都做得到的,不但要在眾目睽睽下不卑不亢的對抗火麒麟這樣的霸主,還要以身犯險,跟各路想置你于死的人馬斗智周旋,也只有你才能完成的如此出色。”
高冷峻更加不好意思的說道:“還不都是因為有涼風,只要有他在,刀山油鍋我都敢闖。”
布依人一旁開玩笑著說:“你也真好意思,堂堂一個多寶國副將,居然這么理直氣壯讓一個二十來歲的孩子保護,多寶國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高冷峻尷尬的說道:“末將不是理直氣壯,末將是…。”
“好了,我是開玩笑的,這件事你大大有功,回頭一定讓父王好好獎勵你。”布依人說著。
高冷峻受到九公主的贊揚,心中自是高興,隨即又說道:“你們知道這回我們到了三江水,不但沒遇上任何襲擊,反而還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奇遇。”
“難得一見的奇遇這幾天你在鯤鵬國把鋒頭都出盡了,還有什么能說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奇遇”霍西亭好奇問道。
“我們在三江水,遇上了天問閣的人。”高冷峻得意的說道。
“天問閣你說的是只要付得起價碼,能給你任何答案的天問閣天問閣跟這件事有何干系”霍西亭問道。
“沒錯,就是這個天問閣。天問閣暗中將所有想對我們不利的人都打發掉,然后在三江口將我們請上船,一路護送我們到七色國的鄭家屯。”高冷峻說道。
此時烏赤金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應該是在鄭家屯遇上了天問閣老板云從龍,我想,她應該也已經將七色國瘟疫案的主使人透露給你了。
你當然付不起她要的價碼,她一定是要你拿秘密跟他交換,所以你都拿了什么秘密跟她交換”
“烏先生果然是烏先生,竟然連這些事都算得出來。”高冷峻聽烏赤金把自己后面要講的都說了出來,不禁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接著又說道:“云老板只不過問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及在幫誰做事。
你們知道嗎這個大名鼎鼎的云老板,竟然是個二十來歲的大美人,當場把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云從龍這三個字不是名字,而是稱號,是天問閣老板的稱號。
天問閣的歷代老板都叫云從龍,你說的這個女子,十六歲便從他爹手上接下天問閣的擔子,算一算,她也當了快十年的天問閣老板了。”烏赤金跟大家解釋著云從龍這三個字的由來。
“難怪這云老板如此年輕,我還以為她是駐顏有術的老妖精。不過,更了不起的是烏先生竟然連如此神秘的天問閣都了如指掌。”高冷峻佩服地說著。
“身在江湖,怎么能不知江湖事。”烏赤金隨意的說著。
原來這問天閣過去也是烏赤金的重要消息來源,烏赤金在萬山諸國各地皆有探子,兩邊都有著綿密的情報網,故而經常交換情報以各取所需,故而對彼此早已互有所悉。
“就算如此,烏先生又怎么知道我們去鄭家屯,見的就是云從龍呢”高冷峻不解的問著。
“這沒什么。既然天問閣大費周章的將你們從三江口請到鄭家屯,自然有他的道理。
三江口龍蛇混雜,各路人馬埋伏窩點,之所以把你們帶離三江口,自然有他們不想被看到的人或事,而這個人或事當然不是早已人盡皆知的你們兩個,也不是天問閣出現在三江口的任何人,最有可能的,只能是極少現身的天問閣老板本人。”烏赤金就如同身歷其境的說著。
“有道理。烏先生太厲害了,居然不在現場還能把現場斷得如此精辟。”高冷峻繼續崇拜著問道:“就算如此,烏先生又是怎么知道云從龍會將七色國瘟疫案的主使告訴我們呢”
“因為,這是她欠我的。”烏赤金淡淡的說道。
眾人一聽烏赤金此言,莫不大感詫異,天問閣怎么就欠了烏赤金呢難道七色國瘟疫案與天問閣也有關系
敏感的布依人從烏赤金的話語中,嗅出不尋常的味道,她立刻問道:”是天問閣欠大哥的還是那年輕貌美的云從龍老板欠大哥的”
烏赤金苦笑說道:“當然是天問閣欠我的,怎么會是云從龍欠我的。七色國瘟疫案這么大的事,天問閣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了,天問閣就一定會去追根究底,他們不可能對瘟疫案一無所知。
問題是天問閣對此只字未提,如果她能早點讓我知道些線索,很多事就不一定會發生,我也不會到現在還如墜五里霧中,這是多年來東牙國疏禮閣與天問閣之間的默契。
正因為是天問閣欠我的,云從龍這才裝模做樣的假借情報交換,將我要的答案換個法兒的告訴高副將。
你們想想看,就高副將的身份還有他在為誰做事這點不算秘密的秘密,有什么值得天問閣用那么值錢的情報來交換呢”
眾人聽烏赤金這般解釋,才知道其中還有許多緣由,看來大家闖蕩江湖的歷練還是遠遠不足,原來天底下根本沒有秘密的存在,關鍵是這些秘密掌握在誰的手里,以及該花多少代價去換取。
此時霍西亭突然說道:“大家別盡想著那個美女云從龍,高副將還沒說那瘟疫案的幕后主使是誰呢”
高冷峻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將最重要的事說出來,因而急著說道:“云老板說了,幕后主使就是大業糧行的少東家,富余地。”
霍西亭點了點頭,對烏赤金說道:“果然是他們父子倆干的。”
烏赤金搖著頭說道:“這件事的背后是富滿墩并不意外,問題是怎么找到證據。
承恩道師不過讓我們這么一逼問,他二話不說就服毒自盡,把一切可能泄漏的線索斷的一乾二凈。”
高冷峻接著說道:“沒錯,那云老板還說了,就算知道主謀是他們,我們也找不到任何證據,還讓我們別白費力氣,到時候弄巧成拙,反而還把烏先生的行蹤給暴露了。”
布依人此時不以為然的說道:“那云從龍找不到證據,不代表我們也找不到證據,既然都知道富滿墩父子就是幕后主使,我們更應該把證據挖出來,否則光知道幕后主使是他們又能如何”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幾句溫軟嬌柔的聲音,說道:“一下又說天問閣欠了烏閣主,一下又說天問閣沒能耐找到證據,怎么堂堂的東牙國疏禮閣主、多寶國九公主、鯤鵬國霍神探,都喜歡在背后議論別人”
高冷峻與涼風一聽到這聲音,立刻知道是云從龍來了,那股溫軟嬌柔的聲音,一旦聽過,一輩子都難以忘記,更何況這兩人幾個時辰之前才剛聽過。
高冷峻聽是云從龍的聲音,心想大家都是舊識,便不疑有他的將門打開,門外果然便是天問閣的云從龍,她正笑臉盈盈的對著屋里的人打著招呼。
“小兄弟,我們又見面了。”云從龍巧笑倩兮的對涼風揮手。
云從龍接著話鋒一轉,對著烏赤金說道:“本來我應該先跟烏哥哥算算舊賬,再怎樣也不該說天問閣欠了烏哥哥,天問閣開門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從不虧欠任何人。”
烏赤金面帶尷尬的說道:“妳怎么知道我們在這兒”
“烏哥哥,現在沒時間討論那些。”云從龍對烏赤金微微一笑,接著轉頭對霍西亭說道:“聽著,富滿墩已經交代下去,全面捉拿你與高冷峻,就算活的捉不到,死的也行。
總之,絕不能讓你們倆活著回到王城去見星月國主,已經有好幾路人馬正在趕來的路上。
我已經安排好人帶著你們突圍,現在就在外頭候著,你倆快去吧。”
霍西亭看了看烏赤金,又看了看云從龍,對這一時的突發狀況有點不知所措,一個千嬌百媚的美女突然沖進來告訴自己聽他的安排去逃命,這是霍西亭從未有過的經驗。
“霍神探,你還發什么呆趕快照我講的去做吧,晚了就連命都沒了。”云從龍說道。
“我憑什么相信閣下”霍西亭雖是問著云從龍,同時也是問著烏赤金,畢竟此人是烏赤金的舊識,雖然天問閣云從龍大名鼎鼎,但對自己來說卻是素昧平生,自己斷無可能輕易受人擺布。
“就憑我是天問閣的大當家。”云從龍回了一句誰都無法反駁的話。如果你連天問閣云從龍的話都不信,天底下還有誰的話可信。
烏赤金此刻也對霍西亭點了點頭,示意不必對云從龍的話有所懷疑,就先照她的話去做吧。
云從龍不再理會霍西亭,接著又對烏赤金說道:“烏哥哥也是一樣,你的處境只怕更危險,現在就隨我走吧。”
布依人此時突然開口說道:“我們自己知道該去哪,不勞閣下多心。”
布依人剛剛聽烏赤金提到天問閣云從龍的時候,從他的語氣中便感到些許異樣,后來見到云從龍本人的美貌,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這樣的美人誰能不動心,接著再聽到云從龍稱呼烏赤金為烏哥哥,立刻便落實了女人該有的敏感。
而云從龍聽到布依人這一番說法,對布依人稍作一番端詳,也是說道:“多寶國九公主果然名不虛傳,是個標致的姑娘。
但現在不是吵吵鬧鬧的時候,多少人正在包圍這里的路上,霍西亭與高冷峻有我的人帶他們突圍,你們不走,難道留在這里當他們的替死鬼嗎”
布依人感覺云從龍把自己當個不懂事的任性姑娘訓斥著,正要有所辯駁時,烏赤金說話了。
“我們先聽云老板的,走吧。”
云從龍見烏赤金一行有五人之多,于是說道:“你們人太多,容易被發現,分成兩批人吧。”
“要走就大家一起走,否則不勞云老板費心了。”烏赤金隨即說道。
“烏哥哥的脾氣果然一如以往,那就依你吧。”云從龍饒富深意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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