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似曾相識
杜三星跟著霍西亭、玄路步出廣佛寺,隨即對兩人說道:“杜某有職務在身,就不遠送了,要是釋尊金佛與少主能在四月初八回到大覺禪寺參加浴佛大典,杜三星肯定快馬加鞭趕回去向兩位當面致謝!
玄路聞言問道:“這廣佛寺你們都足足守了兩天兩夜,該找不該找的你們也該找遍了,既然里頭什么都沒有,為什么還要死守著它呢”
杜三星神神秘秘的回頭確認身后的廣佛寺沒人跟出來,于是靠近霍西亭與玄路兩人,低聲說道:“我們還是認為少主仍在廣佛寺里,尤其寅六和尚剛剛露的那一手功夫,擺明了是在告訴我們少主就是讓他給藏了起來,而且就是藏在廣佛寺里!
玄路立即問道:“既然如此,剛剛你怎么不當面跟寅六和尚說讓寅六和尚把壽德王子交出來!”
杜三星搖了搖頭,說道:“要是這么簡單,國主至于請兩位來廣佛寺幫忙找人嗎我們至于在這里守了兩天兩夜還走不掉嗎
除非我們有十足的證據,否則寅六和尚肯定是死不認帳,剛剛你們也見識過了,那家伙不是那么好對付的!
玄路繼續問道:“早些時候,你就說過你懷疑壽德王子仍在廣佛寺里,那時你可不知道寅六和尚有這能耐,當時你又是憑什么這么懷疑呢”
杜三星為難的說道:“具體什么原因我也說不上來,不過我們幾個貼身侍衛都一致認定少主應該還藏在寺里,他們現在就等著我們放棄對廣佛寺的監視,便能好整以暇地把少主轉移到其他地方。”
玄路不解的問著:“轉移你一直提到壽德王子會被他們轉移,你所謂的他們是誰是廣佛寺武僧嗎是寅六和尚嗎
他們為什么要將壽德王子藏起來壽德王子是不是跟廣佛寺的武僧早有過節他們又要將壽德王子轉移到什么地方”
面對玄路一連串的問題,杜三星為難的說道:“是不是廣佛寺武僧,一時我們也不好說,這無憑無據的事,我們可不好亂說。
至于有沒有過節,我們不過就是侍衛,做好分內事就行了,主人家的事我們可不敢多問。”
霍西亭聽杜三星所言,明顯有所隱瞞,是以意在言外地問著杜三星:“杜統領,我們這會回去,該對敦品國主如何回復呢
是說我們在廣佛寺里一無所獲,還是依照杜統領的講法,說壽德王子此刻應該是被廣佛寺武僧藏在寺里,伺機要將他轉移出去呢”
杜三星沒想到霍西亭竟會有此一問,低下頭稍做沉思,隨即說道:“神探該怎么回復就怎么回復,這是國主對你的請托,我們可不好有任何想法。”
霍西亭于是說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趕回大覺禪寺,杜統領一切小心!
霍西亭不讓杜三星再有多做解釋的機會,便草草結束彼此的對話,轉身找到領著自己前來廣佛寺的那個黝黑侍衛,讓他派車將自己與玄路送回大覺禪寺。
霍西亭與玄路在車上各自不發一語,兩人對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一切各有解讀,他們得在回到大覺禪寺前理出頭緒,畢竟馬上就得再次面對敦品國主,他們必須想好怎么給出一個合理又適當的交代。
雖說是敦品國主主動找上他們,沒想到途中卻不斷有意想不到的情節發生,不但個別問題越滾越大,就連敦品國主本身也壟罩在一片謎團之中,這會兒要回去面對敦品國主,據不據實以答都讓霍西亭為難。
玄路首先開了口:“師兄,你剛剛在廣佛寺怎么不繼續搜查下去我們只看了前殿的凈土寶殿與后殿的大雄寶殿,壽德王子所住的東側寮房與三十六位護法僧人所住的西側寮房,我們可都還沒看過,還有…”
霍西亭打斷了玄路的問題,直接說道:“首先,盡管是敦品國主請托我們來查案,可不代表我們就非得破案不可,他要是利用我們來搞事,難道我們就傻傻地讓他當槍使,傻傻的去捅馬蜂窩嗎
答應敦品國主的請托,那是給彼此一個面子,可千萬別保自己給繞進去了!
玄路不解的問道:“師兄的意思是”
“你沒發現剛剛的廣佛寺,就是一座修羅場,兩軍對陣,戰況膠著,只要我們再往里面多走一步,就會闖進他們對峙的戰場,原本相持不下的局面,便會因我們的闖入而失去平衡!被粑魍ふf道。
“所以寅六和尚在那里突然現身,就是要阻止我們誤闖禁區”玄路對應的問著。
“不只是寅六和尚,杜三星也想阻止我們。敦品國主讓我們過來協助查案,杜三星只能勉為其難的配合,心里卻不希望我們真的參與此案。
他藉著我們主動問及廣佛寺武僧,順勢迫使寅六和尚現身,兩人還聯手在我們面前演了一出戲,有意無意的讓我們發現大雄寶殿后的劍拔弩張,然后知難而退!被粑魍ふf道。
“師兄果然是師兄,這部份的貓膩我竟然沒看出來!毙吠锵У恼f著。
“你呢你又看到了什么”霍西亭問著。
“我是因為在那廣佛寺里,自始至終除了杜三星這個人以外,既沒發現廣佛寺那三十個武僧,更沒發現壽德王子其他幾個貼身護衛,這才開始懷疑。
照道理來講,此刻廣佛寺外人山人海,大家都想知道釋尊金佛為何遲不現身,身為釋尊金佛護法的廣佛寺武僧,自然是首當其沖,沒有理由完全避而不見。
尤其廣佛寺不許外人進出,更沒有理由不安排任何人在前庭把守。不僅如此,前殿后殿空無一人,放著大半座廣佛寺唱空城計,連我們這兩個陌生人進到廣佛寺,竟然沒半個武僧前來問候,這一點更是令人匪夷所思。
還有那壽德王子的貼身侍衛都到哪去呢既然他們要守在廣佛寺嚴防壽德王子被轉移出去,何以在這種時候卻讓前殿后殿門戶大開
大雄寶殿后面除了寮房與食堂外,可是什么都沒有,難道他們一大群人都躲在食堂或寮房里,像黃花大閨女一樣的不敢見人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大雄寶殿后面,有著讓他們雙方都走不開身的理由,這讓他們不得不守在大雄寶殿后面互相制衡。
而寅六和尚的突然現身,便是要阻止我們撞破大雄寶殿后面暗藏的秘密!毙氛f明著自己的觀察與判斷。
“觀察的好,還有一件事,你可知道我為甚么不愿意更進一步的調查”霍西亭刻意問著。
“我來猜猜。師兄應該是不想惹禍上身,要是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只怕就更難脫身了。
我們不過是來參加浴佛大典的賓客,幾天的盛會結束后,便可拍拍屁股打道回府,師兄不想被無關緊要的瑣事給纏住,是嗎”玄路試著說明。
“你猜對了一半。最重要的是我不想成為他們之間矛盾的替死鬼,廣佛寺做為頂上國王室的家廟,發生了這樣的事,有什么理由讓一個素昧平生的外人來介入
肯定是他們自己的官府衙役有所不便,如果連一國之主都有不便之處,可想而知,這件事一定是件會帶來麻煩的事。
另外,這廣佛寺外頭就是成千上萬的各地信徒,要是我們在里頭被栽贓嫁禍,那可是插翅難飛的事,我可不想給星月國主惹上這個麻煩。”霍西亭細心的解釋著。
“沒錯,感覺就是敦品國主刻意要我們來插手這件事。尤其是稍早在大覺禪寺的齋宴上,他刻意安排師兄坐在自己身邊,當場多的是各國國主或王儲,有什么理由非要請師兄坐在那么重要的位置”玄路懷疑的說著。
“你再說說敦品國主為何要找我們來插手此事”霍西亭想從玄路這邊聽聽意見,好做為接下來面對敦品國主如何開口的參考,玄路盡管年輕,但是總能突發奇想,不按排理出牌往往能打出好牌。
“師兄,我心里一直有種很奇怪的感覺,我總認為敦品國主既不是和壽德少主同一陣線,也不是跟廣佛寺的武僧站在一邊,他反而更像是對峙中的第三方,想借著我們去破壞現有的相持局面。
一方面敦品國主好像不太敢得罪廣佛寺武僧,他只是輕描淡寫的介紹了廣佛寺武僧,然后說釋尊金佛與壽德王子的失蹤,一定與廣佛寺武僧無關。
但是你聽那杜三星所說,壽德王子的失蹤,根本就是廣佛寺武僧干的,敦品國主為何要幫他們掩飾呢
另一方面敦品國主好像也管不住壽德王子,很明顯的壽德王子并不想讓敦品國主知道實情,敦品國主也不想一紙命令就讓壽德王子乖乖聽話,你說這敦品國主的立場是不是尷尬的緊”玄路試著闡述自己的想法。
“你說的好極了,我原本也理所當然地認為敦品國主與壽德少主應該是同一陣線,但是我剛剛想了又想,敦品國主很可能與壽德少主是各有立場。
敦品國主不愿親自涉入此事,所以才繞了一圈,請托我們來幫忙;壽德王子則是不希望敦品國主插手,所以不讓他的侍衛對敦品國主據實以報,雙方擺明了都是在演戲給我們看。
你說他們父子倆不是同一陣線,他們似乎又彼此關心,彼此替對方著想,這件事著實太多古怪!被粑魍そ忉屩。
“師兄,如果我們現在選擇懸崖勒馬,當作什么事都不知道,這對敦品國主、壽德少主、廣佛寺武僧會有什么影響
你想想,何以杜三星三番兩次的告訴我們少主還藏在廣佛寺我們可是敦品國主找來的幫手,他若想讓敦品國主知道實情,直接呈報就好了,何必透過我們呢
這表示壽德王子并不想讓敦品國主知道實情,但是壽德王子的侍衛卻希望敦品國主知道,他們在明面上不敢對敦品國主明說,只好透過我們來傳話。
敦品國主多半也知道杜三星回報的不是事實,所以他才刻意讓我們插手,而不是讓自己的官府衙門去查案。
他希望我們糊里胡涂的去撞破發生在廣佛寺的對峙,而不是真要我們去找到壽德少主,因為壽德王子壓根就沒失蹤。
換句話說,這個對峙,或許是壽德少主想要,卻不是敦品國主想要的。
如果我們現在選擇撒手不干,敦品國主就無法阻止壽德少主,接下來的局面就會朝敦品國主所不樂見的方向發展!毙吩囍砬逅季w。
“那可不行,敦品國主都已經當面跟我親自開口,我也直接答應了他,敷衍了事或許可以,撒手不管卻萬萬不可。”霍西亭搖頭說道。
“還有一點,會不會他們只是希望透過我們來幫他們傳遞消息
事實上,或許根本沒有什么釋尊金佛失蹤或是壽德少主失蹤這回事,他們只想透過我們的出現,來傳遞一些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玄路異想天開的說著。
“不無可能。就是因為如此,我才刻意不想涉入此案,因為陷阱太多,沾惹上哪一邊都不是好事,最好就是一問三不知,時間到了拍拍屁股走人!被粑魍o奈的說著。
“話雖如此,若是敦品國主有意把師兄拉下水,師兄擺脫得了嗎”
“所以我剛剛一路都在想,待會見了敦品國主要跟他說些什么,畢竟這一趟路走下來,不但沒幫敦品國主解決問題,反而發現更多問題,尤其是現在連敦品國主本身都成了問題!被粑魍o奈的說著。
“師兄到底想好怎么跟敦品國主說了嗎”玄路問道。
“還沒!被粑魍u著頭。
霍西亭繼續說道:“這是個燙手山芋,要是處理不好,我現在可是代表星月國主,代表鯤鵬國的使臣,這是要出亂子的。
姑且不說廣佛寺的武僧,就說敦品國主與壽德少主他們倆之間若有嫌隙,而我們卻卷入其中,那犯的可是大忌,我們誰都得罪不起,誰也不該得罪。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回報敦品國主,查是查了,但是一無所獲,辜負了敦品國主重托,只是…!
“只是,只是什么”玄路一邊接著霍西亭的話,一邊反問著霍西亭,然后自問自答的說道:“只是師兄不甘心就這么擦身而過,是吧”
“胡說什么哪有什么甘不甘心就是自己既然應了敦品國主的求助,總不好什么忙都沒幫上,畢竟場面上不好交代!被粑魍まq解著。
“是這樣嗎要我說,師兄此時心里可掙扎了。首先,這個案子怎么看都是難得一見的奇案,師兄既然已經看出了一些端倪,身為神探,豈有如此暴殄天物的道理
其次,為什么敦品國主誰都不找,甚至連頂上國自己的官府衙門都不用,偏偏就獨鐘師兄一人
想必是敦品國主認定只有師兄能幫他攪這個局!究竟是師兄的能力、人品、經驗可以替他攪局還是師兄的身分、威望、或是什么不為人知的理由可以替他攪這個局呢我想,師兄肯定更想知道這個答案吧。
最后,這更是關鍵中的關鍵。這個不受敦品國主與壽德少主控制的廣佛寺,怎么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他們在頂上國已經默默存在了幾十年,除了神通廣大的釋尊金佛外,還有那群神秘莫測的武僧!
師兄你說,這種情節是不是很熟悉,好像不久前才在哪里見過你說這味道聞起來,跟當年大業糧行的富滿墩以及五圣教的雷娘子是不是一模一樣
尤其是那個讓師兄眼睛為之一亮的寅六和尚,你說他不就是個小和尚,怎么說起話來總是老氣橫秋就像個久經風霜的老頭子
偏偏他講的話又有些道理,你想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不反駁又吞不下這口氣!”
霍西亭苦笑兩聲說道:“就屬你鬼靈精怪。沒錯,我的確放不下這個案子,這案子仿佛就是為我量身打造的,正因為如此,這更像是一個坑,一個引君入甕的坑,所以我只能轉身就走,要是發現得更多,到時候只怕想脫身也脫不了身。”
玄路挖苦的說道:“師兄,都說了這是為你量身打造的坑,就算你現在能躲得過去,難道那敦品國主就不會繼續追來
我要是敦品國主,我就隨便編個理由去找星月國主要人,不管是因為家丑不可外揚,還是師兄撞破了什么釋尊金佛的秘密,總之,我肯定會去找星月國主借將,讓你不得不來頂上國幫他攪和這個局!
霍西亭看著玄路幸災樂禍的樣子,沒好氣的說道:“怎么我看你反而比我還要興致勃勃這可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坑,不是為你吧”
玄路笑著說:“那有什么不一樣!師兄的坑就是我的坑,當初師父讓我跟著師兄歷練,不就是要我陪著師兄到處去踩坑嗎”
霍西亭無奈地對這個心愛的小師弟說道:“也好,就當師兄陪你玩的這一把,也當你陪師兄踩這個坑,我們倆好好想想怎么對敦品國主回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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