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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下手動機


釋尊金佛的及時出現,重新燃起了頂上國十數萬信徒的熱情,在佛光萬丈的四方普照下,眾人再度重拾對來年的信心,早已忘卻幾天前遲遲不見釋尊金佛起駕時的各種擔憂疑慮。

        時間已經來到浴佛大典的第五天,盡管壽德王子并未親自護送金佛來到大覺禪寺,但在敦品國主的親力親為下,頂上國百姓仍是爭相互祝國運昌隆,來年五谷豐收,一副欣欣向榮的富足景象,完全淹沒了廣佛寺與頂上國王室一觸即發的緊張氣氛。

        更為詭譎的是霍西亭此刻的憂心忡忡,這已經是他完全失去玄路消息的第六天,自從六天前玄路受敦品國主召見而離開霍西亭房間后,霍西亭便再也沒見過玄路的蹤影。

        盡管霍西亭多次請求敦品國主協尋,敦品國主也派出上百人四下多方搜查,就是不見任何關于玄路的線索。

        此刻正逢浴佛大典尾聲,頂上國朝野上下,王城內外十方信眾,大家都是一心牽掛著兩天后的封關儀式,此刻根本無暇發動群眾去找尋一個十幾歲的孩子。

        霍西亭知道每過一天,找到玄路的機會就更渺茫一點,就算他貴為神探,此時竟是一籌莫展。

        霍西亭絞盡腦汁的推測著在這頂上國有誰會想對玄路不利,玄路不過是一個十七、八的的孩子,別說在七色國就從沒跟任何人有過恩怨,在頂上國更是單純到人畜無害,怎會無聲無息的說消失就消失呢

        他想著玄路失蹤前是否有什么不尋常的一舉一動,想著他最后在床前對自己所說的一言一語,想著他在頂上國曾經接觸過的所有人,霍西亭想不到任何人有任何動機去對玄路下手。

        即便最有可能的嫌疑人,寅六和尚,霍西亭也想不出玄路對他會有任何的威脅。

        就算玄路知道了寅六和尚就是“金不換”的天大的秘密,就算玄路知道了他與敦品國主之間的過往恩怨,那點點滴滴可都是寅六和尚自愿透露給玄路知道,根本沒有對玄路滅口的動機,更別說寅六和尚還主動表達想對玄路傳授大化還天功的意愿。

        至于敦品國主,玄路不過是他用來傳話的工具,而且是敦品國主主動找上的玄路,更何況玄路的身份是鯤鵬國使團的一員,敦品國主沒有任何理由去對玄路不利。

        既然如此,玄路還有什么理由失蹤難道對方的目的其實是自己,試圖透過綁架玄路來脅迫自己即便算是,玄路也已經丟了足足六天之久,怎么還沒有任何人來向自己傳話呢

        霍西亭心想,是時候去廣佛寺走一遭了。寅六和尚曾對玄路透露想與自己合作的意圖,會不會是寅六和尚故意拿下玄路,試著逼迫自己就范

        然而,以金不換在江湖上的地位與他過去的行事作派,這種下作手法向來不會是他的風格。

        即便動手的人不是寅六和尚,霍西亭也認為自己應該去走上這一遭。以金不換的能耐以及他在頂上國的勢力,若是他愿意幫自己尋找玄路,成功的機會肯定比自己盲目瞎找要高出許多。

        霍西亭穿過洶涌的人潮,一路勉強從大覺禪寺里頭擠到大覺禪寺外頭,再千辛萬苦的頂著停滯不動的人群走出王城,這一小段路,霍西亭足足走了半天才走完。

        即便現在來到了王城外的官道上,霍西亭仍舊無法喘過氣來,川流不息的人流仍是爭相涌入頂上國王城,要在這最后的兩天親眼目睹釋尊金佛一面。

        看著這一路的人山人海,霍西亭突然想到幾天前的釋尊金佛與壽德王子不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得無蹤嗎或許假以時日,玄路也會像金佛一樣出乎意料的失而復得。

        就在霍西亭魂不守舍、進退維谷之際,突然看到幾個熟悉的臉孔,意外的出現在前方不遠處,尤其那幾張臉孔是能讓自己在黑暗中看見曙光的希望。

        他們分別是柳五、呼蘭行邁與丁小惠。盡管霍西亭與他們算不上深交,但是在五年前曾經為了找尋烏赤金而攜手努力了半個月之久,雖然結果不盡人意,至少也發展出肝膽相照與同舟共濟的道義交情。

        彼此在這一霎那都互相看見了對方,幾個人能在異地相逢,自然是讓人喜出望外。

        尤其是此刻的霍西亭,無助的他最需要有人能與他并肩作戰,尤其是如此值得信任與依靠的強大伙伴。

        霍西亭努力擠上前去,緊緊握著柳五的手說道:“五哥,你們也是來參加浴佛大典嗎”

        柳五大聲說道:“我們哥仨看上去像是善男信女嗎你就別褻瀆神明了!

        我們是聽了天問閣小老板的提醒,這才專程來頂上國看你的,沒想到還沒擠進頂上國王城,就在這里碰上了你。”

        霍西亭不解的問道:“天問閣小老板”

        柳五笑著說道:“也有霍神探不知道的事情天問閣小老板就是云從龍與烏赤金的閨女,五年前我們在流水黑市都見過的。”

        霍西亭一聽便恍然大悟,隨即說道:“那個古靈精怪的小姑娘,兼具烏閣主與云老板兩家之長,將來肯定是青出于藍。”

        柳五點頭說道:“沒錯,這回我在天選國算是見識過了,這個小姑娘算是讓我開了眼界,比起當年的云從龍,那是絲毫不肯多讓,有機會霍神探真該去見識見識。”

        霍西亭同樣大聲說道:“就別再喊什么神探不神探的,我現在連喪家之犬都比不上!說來話長,找個地方先坐下來喝口茶,我得先向幾位哥們求助。”

        四人隨即在附近找了一處茶鋪坐下,霍西亭沒把他們幾個當外人看,毫不隱瞞的就將這幾天發生的一切告訴了柳五一行人,想聽聽他們對此有何看法。

        聽完霍西亭所講的故事,再加上這幾天玄路的失蹤,三個人彼此互相看了一眼,各自表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

        盡管霍西亭并非沒有主見的人,但此刻他確實需要一些強而有力的看法來支持自己,而眼前這三人的閱歷與能力,當然值得自己信服。

        “快,我現在正在跟時間交手,每耽擱一點時間,玄路就會離我們更遠一點。”霍西亭催促著柳五等人。

        呼蘭行邁首先說道:“毫無疑問,那個寅六和尚就是兇手,你根本不用浪費時間來聽我們的意見,現在就立刻去廣佛寺找人才對。”

        丁小惠則不以為然的說道:“不不不,依我所見,敦品國主的嫌疑才是最大的,他的一舉一動都透露著詭異,我認為寅六和尚一點都沒有嫌疑。”

        霍西亭對這兩種看法早有心理準備,這幾天他早就做過無數次的推演,寅六和尚與敦品國主雖然都有動手的動機,卻都沒有非做不可的理由。

        此時,他就是需要有人從旁提出強而有力的看法,好讓自己確定或是否定原來的盲點。

        “兩位大老板,霍某愿聞其詳。”霍西亭著急的說道。

        呼蘭行邁做了一個手勢,示意由他先說,借此充分展現他的自信:“寅六和尚有太多個理由要對玄路滅口,就算不是滅口,至少也得先封住他的口。

        首先,你們以為一切的內情都是寅六和尚主動說給玄路知道,也是寅六和尚希望透過玄路的嘴將話帶給敦品國主與霍神探,所以寅六和尚便沒有理由對玄路下手。

        事實上,這就是寅六和尚希望發生的結果,當大家認為這件事不可能是寅六和尚干的,自然就是寅六和尚下手的最佳時機。

        當然我說的下手并不一定是殺了他,也許是將他囚禁起來,也許是將他轉移到其他地方,關鍵是讓玄路永遠開不了這個口。”

        霍西亭對此推論不置可否,這種可能性他也曾經推演過,但是相互間的因果矛盾甚多,更別說寅六和尚根本沒有“非要”動手不可的理由。

        呼蘭行邁接著說道:“不但如此,對寅六和尚來說,讓玄路知道那些事,目的只是用來幫忙傳話,現在話傳完了,玄路的利用價值自然就沒了。

        別忘了,玄路不是個普通的陌生人,他還是霍神探的師弟,光是這一點,寅六和尚就比敦品國主更有動機對玄路下手。

        尤其玄路知道了那么多本不該讓他知道的事,這些可都是天大的秘密,不管是金不換或是寅六和尚的身份,以及他所修煉的大化還天功,甚至是他與敦品國主的那些恩怨,這些都是不可輕易外傳的消息!你們說,寅六和尚有什么理由不去滅這個口呢”

        丁小惠此時質疑的問著:“倘若如此,霍神探也知道了玄路所知道的所有秘密,寅六和尚為何不對霍神探下手”

        呼蘭行邁自信滿滿的說道:“首先,寅六和尚不一定知道霍神探到底知道了多少,別忘了玄路從廣佛寺回到大覺禪寺沒多久,就讓敦品國主給喊了過去,他根本沒有多少時間可以跟霍神探說話。

        說不定玄路的失蹤,就是寅六和尚為了阻止玄路對霍神探泄密,才急忙派人趕去動手的。

        其次,霍神探不是說過,寅六和尚有意找霍神探合作,他要是對霍神探下手滅口,霍神探還會愿意跟他合作嗎

        也許寅六和尚正是要拿玄路去要挾霍神探,寅六和尚擺明是在提醒霍神探,此刻玄路就在他的手上。如果我是寅六和尚,我肯定會這么做。”

        丁小惠搖頭說道:“我可不這么認為!你這么判斷的前提,都是基于寅六和尚擔心玄路把秘密給泄露出去,問題是,寅六和尚真的在乎這些秘密傳出去讓別人知道嗎

        你想想,那金不換是何等人物,他需要擔心別人知道這些秘密嗎就算天下皆知又能如何你阻止的了金不換去做任何事嗎

        我還是認為敦品國主動手的可能更大!大家想想這敦品國主為何一開始便故弄玄虛的引霍神探入殼

        就是因為霍神探是外人,既可以用來對付寅六和尚,又可以毫不留情的過河拆橋。

        尤其霍神探剛剛也說了,原來這幾十年來頂上國王室都讓廣佛寺武僧給裹挾,你們覺得王室被架空的這個事實,到底是敦品國主該比較擔心泄露還是寅六和尚比較擔心泄露呢

        要想繼續維持王室的尊嚴,想要繼續把持頂上國的權力,敦品國主有一百個理由對玄路下手,原因只有一個,就是不能讓這個消息走漏。”

        呼蘭行邁與丁小惠兩人的說法各自成理,也都在霍西亭原本的推測之中,但是這些都是推測,關鍵是它們都沒有“非要”動手不可的理由,這也是霍西亭一直猶豫不定的原因。

        霍西亭于是對柳五問道:“五哥,你怎么說”

        柳五低著頭略做沉思,反復琢磨了好一陣子,這才勉強開口對霍西亭說道:“我覺得敦品國主與寅六和尚這兩個人都沒有下手的動機。

        我贊同丁小惠所說的,以金不換的實力與身份,他不需要在乎玄路把這些秘密給泄露出去,就算天底下都知道了這些秘密,金不換依舊是金不換

        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些秘密,就根本不會告訴玄路那些事,想要傳話,方法多得是,何必要選擇一個最麻煩方式呢

        至于敦品國主更不可能!如果他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想滅口,他最該滅的應該是寅六和尚,應該是廣佛寺那些武僧,甚至是霍神探,光是封住玄路這孩子的口有什么用

        別的不說,現在坐在這里的四個人都知道了,難道敦品國主也會來封我們的口嗎

        我認為這件事一定還有一個尚未露面的第三者,這個人才是關鍵!

        舉例來說,那個壽德王子哪去了他是站在敦品國主這邊,還是站在寅六和尚那邊或者他們是三足鼎立的局勢

        這段時間他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事現在他人又在什么地方壽德王子本該是這件事的主角,怎么突然就在劇本里不見了

        另外,不是說敦品國主身邊也有廣佛寺武僧的人嗎他們是否也有可能對玄路下手呢比起敦品國主與寅六和尚,我認為這個人更有理由對玄路下手。

        還有,敦品國主將玄路召了過去,他們到底說了些什么玄路的失蹤是發生在他跟敦品國主見面之后,說不定就是那些話才讓玄路惹禍上身。

        無論如何,我覺得寅六和尚與敦品國主都沒必要對玄路下手,下手的肯定另有其人。”

        柳五這番話又讓整件事回到了原點,霍西亭原本鎖定的對象,若不是敦品國主,就是寅六和尚。

        現在柳五卻推翻了這些的推測,反而去懷疑起另一個尚未露面的第三者,這個想法盡管出乎意料,一時卻也無法辯駁。

        柳五繼續說道:“我這邊倒是有個想法,霍神探或者可以參考參考。”

        霍西亭知道柳五是個身經百戰的江湖人,流水黑市又是天底下最是奇險詭譎的復雜環境,他的建議肯定有著過人之處。

        是以立即回應道:“五哥肯賜教,自是再好不過。”

        柳五搖搖手說道:“我可是足足荒廢了五年,眼下不過是出出餿主意罷了。

        既然大家都認為玄路的失蹤是因為知道太多所致,不如我們就將這些秘密公諸于世,當秘密不再是秘密時,自然就沒滅不滅口的問題。

        不但如此,我們的動作還得要快,越早將秘密公開,玄路的危險就能越早解除。

        我的建議是各派兩個人去找寅六和尚與敦品國主,目的很簡單,就是透過興師問罪讓他們知道這些秘密早泄露出去了。

        這么一來,他們繼續扣著玄路便失去它的意義,若還不放人,那就是擺明了與鯤鵬國或流水黑市做對。”

        “興師問罪”霍西亭、呼蘭行邁與丁小惠三人異口同聲的問著。

        “沒錯,就是興師問罪。呼蘭與小惠以往跟寅六和尚沒打過照面,你們去找寅六和尚要人,就說玄路這孩子是流水黑市的人。

        關鍵是要讓寅六和尚知道,玄路所知道的一切,不但霍神探知道了,你們這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也都知道了,這么一來,寅六和尚便沒了非殺玄路不可的理由。

        同理,霍神探帶著我去找敦品國主,就說我是來幫你尋找玄路的幫手,順便讓敦品國主知道這所有的一切我都已經知情,同樣也是讓敦品國主沒了非殺玄路不可的理由。

        此外,既然憑空殺出了我們幾個程咬金,如果玄路真是讓第三者給暗中抓了去,他們肯定也得對我們動手。

        只要他們一對我們動手,我們便有機會揪出躲在幕后的黑手。”

        霍西亭急忙說道:“此事萬萬不可!要是這么做,勢必讓各位陷入險境,說不定還會給流水黑市帶來麻煩。

        霍某自己的事自己能夠解決,各位能幫忙提供意見,霍某就已經感激不盡了,不敢再拖各位來淌這趟混水。

        更何況霍某背后還有星月國主撐腰,無論如何,霍某都是代表星月國主出使頂上國,敦品國主要是不給霍某面子,就是不給星月國主面子,不管是敦品國主或是寅六和尚,他們都得掂量掂量這么做劃不劃得來。”

        “救人要緊,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更何況咱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都是赤煙七子的眼中釘,他們遲早要對我們下手。

        所以咱們倆得先擰成一股繩,自己得先做好戰斗的準備,讓赤煙七子知道我們已經準備接招了,甚至是出奇不意的去捋捋他們的虎須。”

        霍西亭仍是猶豫的說著:“理是這個理,但是這里可是頂上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我們在這既沒人馬、又沒靠山,一旦控制不著局面,情況可能會比現在糟糕得多。

        就說這興師問罪吧,我以鯤鵬國使團的身份去找敦品國主或許還于理有據,呼蘭老板與丁老板去找寅六和尚興師問罪,那風險可大了。”

        “霍神探這也太小看我們了,我跟呼蘭這些年不過是跟著柳五浪子回頭,你可別忘了,三十年前,我們在江湖上也不是好說話的善類。

        金不換要是懂事上道,我們便跟他來個君子之爭,要是想跟我們耍橫,我跟呼蘭也不是吃素的。”丁小惠躍躍欲試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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