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與落魄皇子52
阮白聽到秋司的聲音,立刻從馬車里出來,瞧見秋司墨色的長發垂著,衣服穿得松松垮垮,手中拿著一把骨扇,有些目瞪口呆。
“秋司,你這幾天去哪里?”
阮白感覺秋司消失了好多天。
“去做了點有意思的事情。”秋司笑著說道,春柳枝下,秋司笑起來時,一雙桃花眼格外明媚。
在得知許相倒臺之后,秋司花了點錢,去天牢探視了許相,對于這個將他從牢獄之中替換出來,又將他推入地獄的人,秋司一直都想去見見,他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
在牢獄之中見到那人之后,秋司覺得有些失望,原來那個一直把他們當做棋子,對他們擁有生殺大權的幕后之人,也只是一雙眼睛兩個耳朵一個鼻子的普通人。
甚至因為關押在監牢之中,沒有梳洗,頭發亂糟糟的,看上去很是狼狽。
然而,可笑的是,那人壓根不知道他是誰。
那人問他,他是誰的時候,秋司愣了一下。
他想過很多種和他相遇的情況,卻唯獨沒想過,對方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
于是,秋司好心的地告訴了許相自己的名字。
好在許相在聽到他的名字時候,終于有了些反應,他對他露出了幾分驚恐的神色,秋司心情好了很多,給他送了一份禮,他把他們在他十多歲時,曾經給他用的那些媚藥統統給許相喂了一份,又給了獄卒一些銀子,找了幾個大漢去陪許相。
聽著牢里傳出的喊叫聲,這算是秋司十多年來,最暢快的一次。
然后,秋司拿著他早就從阮白那兒偷偷拿回的發簪,去了一趟城西,在門口蹲守了兩天,看到當初和他青梅竹馬的戀人。
此刻她已經成為了人婦,手里抱著一個呀呀作語的小孩,雖然十年未見,秋司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抱著小孩在門口逗弄著,小孩手中的撥浪鼓掉在地上,秋司低著頭幫他撿起,遞還了回去。
那婦人看到他容貌的時候,臉上露出幾分驚詫,眉頭輕輕地蹙著,“這位公子,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秋司渾身僵住,他盡量讓自己保持著鎮定的模樣,搖了搖頭,“應當是沒有的,小生平生第一次來京城,夫人怎么會見過我呢。”
婦人盯著秋司的臉,所有所思地道,“你長得像我一位已故的故人。”
隨即,夫人又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不過,他已經在十多年前去世了。”
秋司幾乎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偽裝,好在她懷中孩子啼哭了一聲,婦人抱著孩子哄了一陣。
等到婦人哄好孩子,還想同剛才那位公子說上兩句話時,才發現那位公子已經離開了。
秋司早已走到巷子處,不敢再多看一眼婦人,春末的風還帶著些涼意,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已經是淚流滿面。
他想,她沒有忘記他,真好。
可是,也只能止步于此。
阮白不知道秋司這幾天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感覺秋司輕松了許多,像是徹底無牽無掛,準備開始新生了。
“秋司,你也要下江南嗎?”
“當然,明明說好的是我帶著你下江南,如今和舊愛重歸于好,就忘了新歡嗎?”秋司故作委屈地說道。
聽到秋司的話,謝衡之拉開簾子,冷冷地看了秋司一眼。
兩人目光相對,秋司不怕死般,對謝衡之露出一個挑釁的眼神。
謝衡之勾了勾唇角,眼底露出譏諷,“省省吧,你長得不及我半分好看,他不喜歡丑人,更不會看上你,我勸你死心。”
秋司長這么大,還是一次聽到有人說他丑,他氣得直跺腳,盡管理智上告訴他,和謝衡之那張臉比起來,的確比不了,但是,長得好看又怎么樣!
“你,你也就長得好看一點,阮阮才不會那樣膚淺!”
在聽到秋司叫阮白阮阮,謝衡之回頭看了一眼阮白。
阮白縮了縮脖子,輕咳了一聲,“他問我名字,我告訴他的。”
“阮阮,看男人不能只看外貌,膚淺的人不適合過一輩子。”
謝衡之收回目光,冷冷地掃了秋司一眼,“除了外貌,我武功學識樣樣比你高,禮、樂、射、御、書、數樣樣比你強,請問你哪點能比得上我?”
阮白第一次聽到謝衡之毒舌,又看見秋司氣得一張臉都紅了,張了張口,不知道說點什么。
謝衡之拉上車簾子,吩咐車夫要是秋司不讓,直接碾壓過去。
秋司氣得在馬車后破口大罵。
“要不,我們帶上他一起吧?”阮白小聲地問。
“不好。”謝衡之拒絕,“你不許再看他,也不許再提他!”
“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阮白湊到謝衡之面前,仔細地瞧著謝衡之,眨了眨眼。
謝衡之伸出修長的手指,捏了一下阮白的臉上軟肉,“是,我吃醋了,你不許看別的男人,我會吃醋的,就連秋司那樣的,也不行。”
阮白:“……”
咳咳,什么叫就連秋司那樣的。
“輕點,疼。”阮白發現,謝衡之怎么這么愛捏他的臉呢。
謝衡之松開了阮白的臉,輕輕地咬了一口阮白的耳垂,“反正不許看別的男人,以后只能看我。”
“好吧好吧。”阮白耳朵癢得直想躲開,謝衡之又捏了一下阮白另一側的臉,“這樣對稱了。”
阮白隱約記得,上輩子似乎也有人喜歡捏他的臉,那個人是誰呢?
他認真的想了一下,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想不起來。
耳邊忽然想起系統的提示音,“叮咚——男主好感度達到百分之百,任務完成。”
任務完成了?!
阮白回過神來,看向謝衡之那張臉,恍惚了一瞬,那一瞬間,他好似看到了謝衡之短發現代人的模樣,兩張臉重合了起來。
阮白揉了揉眼,再看去,謝衡之依舊是古代人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兩張臉重疊起來的一幕,好似錯覺。
“怎么這樣看著我?”謝衡之感受到了阮白的視線,詢問道。
“我臉上有東西?”
阮白搖了搖頭,“謝衡之,你說我們有沒有可能,上輩子認識?”
謝衡之摸了摸阮白的腦袋,“我以前從來不信鬼神,也不相信輪回,而現在,我相信不管上一世認不認識,下一世,我們會再次相見的。”
阮白聽著這句話,覺得格外耳熟,像是在哪里聽過。
“八八,我可不可以看一眼記憶珠。”
“宿主,可以的哦。”
任務完成之后,為了更好的完成下一次任務,通常系統會把宿主相應的記憶抽走,將記憶封印在記憶珠里,在下一次任務完成之后,宿主便可以打開記憶珠。
在打開記憶珠那一刻,阮白靠在謝衡之肩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上一世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
在看清楚上一世的攻略對象時,阮白驚呆了,那張臉幾乎和謝衡之一模一樣。
“他,他是謝衡之?”
系統沒有吭聲。
等到快進看完整個一生時,望著謝衡之在他懷里死去,阮白已經淚流滿面。
“下一世,我會找到你的。”顧池在死前的一刻,對他說道。
記憶珠的內容觀看完,阮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腦海中滿是問號,“八八,顧池為什么會變成謝衡之?他為什么會和我在一起。”
系統輕咳了一聲,“那個,那個……宿主,我不能說,我說了,主神會罰我的。”
“主神?”阮白第一次從系統口中聽到這個詞。
“你別問了,我不知道,可能是巧合吧,誰知道呢。”系統道。
阮白越聽越狐疑,忽然,謝衡之的聲音在阮白耳邊響起:“夢到什么了?怎么哭了?”
上一世的顧池,這一世的謝衡之,都是一個人。
阮白擦了擦眼淚,“沒什么。”
他又湊到謝衡之面前,仔仔細細地看著謝衡之的臉,雖然臉看上去是一樣的,但是古裝的模樣更好看一些。
“再這樣看著我,我可忍不住了。”謝衡之垂下眼,對上阮白的視線,嘴角勾起,
阮白吞咽了一口口水,這一世,他們還沒有做到最后一步,可是剛才在記憶珠里,阮白看到上一世,他和顧池……
阮白耳朵紅了,眼神閃躲,“車夫在外面呢。”
車夫是謝衡之的人,會武功,耳力肯定不錯,只隔著一張簾子,他們要是在馬車里弄出點什么動靜,車夫都能聽得一清二楚好吧。
阮白可沒有這種被別人偷聽的興趣愛好。
謝衡之眨了眨眼,“那我讓他下去,馬車停下?”
阮白:“……”
“別不正經!”
謝衡之摟住阮白的腰,“知道了,娘子,為夫遵命。”
阮白耳根幾乎紅透,“誰是你娘子,我們可還沒有成婚,而且,我是男的。”
謝衡之輕笑一聲,“娘子是在怪為夫沒能給你風風光光辦婚禮?到了江南,為夫一定補上。”
阮白看著這張和上一世攻略對象一模一樣的臉,心中生出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上一世,他們白頭偕老,這一世,也希望能這樣。
“謝衡之,這一世,我們要好好的過下去。”
謝衡之牽起阮白的手,十指相扣,十分認真的望著阮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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