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魅毒后被主角攻……49
第三天傍晚時,阮白正坐著打盹,一陣陰冷的風吹來,凍得他一個激靈。
他睜開眼,瞧著村子上方形成了一股黑色的漩渦,沈今安正站在山崖邊上,注視著山下。
風垂著他墨色發絲,將白色的衣擺吹的獵獵作響,阮白看了沈今安修長筆挺的背影兩秒,走到他身邊,“陰丹成了嗎?”
“快成了。”沈今安道。
大概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漩渦散去,沈今安祭出飛劍,“走。”
“這就成了?”阮白有些驚訝,“不會有雷劫什么的嗎?”
“只是小陰丹而已。”
阮白跟在沈今安身后,幾乎是幾瞬之間,他們就來到了之前的血河木棺洞穴處。
此刻血河好似沸騰起來,不停地冒著血泡。
周懷亭站在血河邊上,一雙眼一錯不錯地注視著木棺,就好似在期待著盼望已久的東西,激動到有些顫抖。
阮白猜想木棺里不止有陰珠,應當還有魔族圣女的尸體,以及生魂。
他以為,這樣可以復活圣女。
“嘭——”
血河里的木棺似是承受不住烹煮,終于四裂開來,一具穿著血紅衣裳的女尸落入血水中,沉沉浮浮。
那女尸被保存的極好,膚色雖然蒼白,卻像是睡過去一樣,然而阮白看到女尸的第一眼,不免有些驚詫,他回頭看向沈今安,眨了眨眼。
真是神奇,女尸和沈今安長得有四五分相似,若說是像誰,阮白覺得她更像沈今惜一些,和沈今惜有六七分相似。
“阿婉,快醒來吧。”周懷亭看著女尸,眼角濕潤,顫抖著說道。
水中尸體沉浮地更快了些,血水像是油鍋一樣,終于,尸體慢慢的浮了起來,懸在了離血河一米高的位置。
周懷亭激動到無以復加,他快步地走過去,哽咽出聲,“阿婉,阿婉,你回來了嗎!”
然而,他的阿婉并沒有回答他。
她懸在半空中,卻沒有任何的動靜,依舊是一具尸體。
不知是不是阮白的錯覺,他發現女尸似乎膨脹了些,原本纖細的腰肢緩緩地鼓起,變成了水桶腰。
沈今安忽然說了一句:“不好。”
下一刻,阮白被抱起,與此同時,那尸體竟然爆炸開來,只剩下一顆血紅的珠子漂浮在遠處。
周懷亭被血水濺了一臉,他呆若木雞地看著眼前的珠子,搖頭,“不,不,不……”
周懷亭發瘋似得去撿起地上的碎塊,拿出銀針開始縫合,手指帶著銀針和線在血肉之中翻飛,動作極為熟練,柔聲道:“阿婉,別怕,我會治好你的。”
只是有些碎塊太小,有的幾乎成了肉糜,周懷亭縫著縫著,眼淚掉了出來,他捧著血肉模糊的碎塊,終于失控,坐在地上哭的嘶聲裂肺。
阮白看著他如若瘋癲的模樣,搖了搖頭。
一個從小到大被譽為天才醫修的人,治病救人,卻治不好自己的心上人,眼睜睜地看著喜歡的人死在自己懷里,大概瘋魔也是正常的吧。
“陰珠怎么處理?”阮白問沈今安。
沈今安道:“陰珠陰氣匯聚,需得妥善處置。”
“你們別動她。”周懷亭緩緩地站了起來,“我的阿婉在里面。”
阮白皺眉,“周懷亭,你口口聲聲說著你的阿婉,你知道生魂被困在陽間有多痛苦嗎?”
“我會讓她起死回生。”周懷亭固執地說道,他一步步走到沈今安面前,“將陰珠還給我。”
沈今安冷冷地看著他,“你所說的起死回生,是再煉一顆更大的陰珠嗎?”
更大的陰珠……阮白忽然心頭一跳,原劇情快結束時他是草草看的,他記得在最后面,沈今惜為蒼生死之前,有人借助天地動亂,渾水摸魚,用蒼生為祭品,煉制了一顆威力極強的陰珠。
他猛地看向周懷亭,所以,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復活他的心上人,那沈今惜呢?只是一個替身嗎?
阮白忽然有些心疼沈今惜了,這幾個攻全是狠人,一個比一個狠。
周懷亭咬牙切齒,“把陰珠還給我!”
阮白沉下了臉,第一次想刀一個人,“今安師弟,殺了他,為這個村子百姓報仇,這種人壓根不配活在人世上。”
沈今安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對周懷亭下手,只是伸手點了周懷亭幾處大穴,用捆妖繩將他捆綁了起來。
從祠堂下方出來,阮白不解,“你為什么不殺了他。”
沈今安看著他,“你不想洗清罪名了嗎?帶他回百花仙宗,想必他應該十分樂意幫忙治人。”
阮白:“……”
回頭看了一眼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周懷亭,阮白真想往他臉上揍一拳。
“走吧,我們快些回去。”
“等一等。”沈今安看了一眼祠堂方向,抽出劍對著祠堂,劍意所掃過的方向,統統變作一堆齏粉。
沈今安這一劍將聚陰陣和活尸都毀掉了,今后附近的村民不會再生病了。
“你們放開我哥!”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阮白抬頭看去,瞧見了阿銀,她站在對面荒廢已久的田埂上,著急著跑過來,差點掉進水坑里。
“哥,你怎么了?”
周懷亭渾身是血,癱坐在地上,雙目失神,比祠堂下方的活尸更像是活尸,和以往溫潤儒雅的周大夫簡直像是兩個人。
“你們對我哥做了什么?!”阿銀想去扯開捆妖繩,但是這東西輕易扯不開。
阮白將真相告知了阿銀,他甚至不想給周懷亭做掩飾,這種虛偽小人不配有人真愛他,阿銀自然是不相信,直到她親耳聽到周懷亭憤怒地向沈今安要陰珠,嘴里念叨著阿婉,一雙眼通紅宛若瘋魔。
阿銀被嚇得倒退了好幾步,阮白從儲物袋里摸出一袋靈石,遞給阿銀,“阿銀姑娘,我們不會要他的性命,我們帶走他只是為了救人。”
阿銀原本姓柳,是這個村子里的人,爹爹和娘親有一天突然失蹤,她才變成了孤兒,受到村子里同姓族人的施舍幫助才活下來,只是后面村子里像是受到詛咒一樣,每天都有人消失,族人們消失的消失,搬走的搬走,整個熱鬧的村子幾乎變成了空村。
阿銀想找到自己爹娘,所以一直沒離開,直到遇到了周懷亭,周懷亭把她收做妹妹,阿銀也把周懷亭當做親哥哥一樣看待。
卻沒想到,原來親哥哥是殺還自己父母的仇人。
阿銀眼淚撲簌簌地流:“哥,真的是你殺了我的父母嗎?”
瘋魔的周懷亭聽到了這一聲哥,認出了阿銀,清醒了幾分,他羞愧地垂下了眼。
周懷亭雖然沒有回答,卻也是回答了。
看著阿銀哭著跑走的背影,阮白嘆了一口氣,他在想,他說出來,是不是錯了。
不過,她有權利知道真相。
…
回去的路阮白選擇繞過瑞城,踩著飛劍繞過一座巨大山脈。
整整繞了三天半,他們才繞過了山脈之地,來到一家客棧休整。
沈今安給周懷亭解了捆妖繩,但是并沒有給他解開穴位,他能活動自如,卻不能使用靈力。
阮白知道周懷亭不會想逃,因為他想要那顆有他心心念念的阿婉生魂的陰珠。
酒樓是個接收消息的好地方,阮白聽到了一些關于他叔伯的消息,他的逃走還是影響了叔伯,叔伯被軟禁在了宗門里,不得外出。
青霄宗的懸賞又加錢了,曾經的300萬靈石變成了350萬靈石,據說是謝玉芝授意的。
聽到謝玉芝這三個字,阮白就恨得牙癢癢,該死的狗東西,自己做的事情不敢擔,把黑鍋扣在他身上,現在還賊喊捉賊。
還有一個消息是百花仙宗的,據說是宗門里出了盜賊,盜走了某個十分重要的東西,發出了一波懸賞令。
只是這懸賞令發的十分含糊不清,讓人摸不著頭腦。
阮白看著懸賞令上的藍寶石,越看越像他送給沈今安的發簪上的神石,卻畫成了藍寶石的模樣。
阮白猜測百花仙宗恐怕不敢把神女鏡上的神石弄丟了的事情公之于眾,于是含糊不清地通緝了一下偷走藍寶石的賊。
沈今安看完告示后,沒忍住看了阮白一眼,“你是如何拿到的?”
阮白輕咳一聲,手指上的金寶動了動,“自然是有我的辦法。”
周懷亭這幾日安靜了許多,大概是審時度勢,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他們不會殺他反而有求于他,不像最開始那樣發瘋了。
阮白從酒樓回去,給他帶了飯菜。
見他盯著沈今安的臉出神,阮白皺眉,“再看就把你眼睛挖了!”
周懷亭眼睛依舊直勾勾地望著沈今安,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我記得沈道友有個弟弟,是嗎?”
“是又怎么樣?”
阮白瞪他,這小子,怕是以前見過沈今安和沈今惜,只是之前沒想起來,現在看到沈今安的臉和他的阿婉有幾分相似,想起了沈今惜。
他估計已經猜測到沈今惜可能會更像他的阿婉。
阮白想到自己曾經還設想攻略周懷亭,現在回想起來,簡直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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