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不是,往咱們院里這邊來了。”茯苓回道。
“蕭慶元又來找涵月姐姐了?嘖,真是扮起了癡情種。”江平兒瞬間把欲辯解的話拋之腦后,拉著藏云又說起來新聽的消息,“你昏迷這幾日,錯過了不少熱鬧呢,你知道皇帝老頭為什么生氣嗎?”
藏云還沒來得反駁江平兒,蕭慶元可不是什么癡情種,就被她后頭的話吸引了注意力,“早晨聽姐姐提了一句,說是訓斥了好幾位呢,左不過又是打架惹禍的吧?”
江平兒笑的神秘兮兮的,“你信不信我知道蕭慶元來找你涵月姐姐,是要說些什么話。”
藏云心底隱隱升起一陣不安,前世蕭慶元就是過完年后,上府里來提了親,定下來與姐姐的婚事。想著江平兒宮里的消息向來靈通,忙追問著,“要說什么?”
“這就說來話長了,”江平兒自顧地坐下品起了茶,藏云見狀哪還不明白,“這等辛秘奇聞,平兒姑娘都能探知一二,厲害厲害!”說著喚來茯苓添壺新茶,備些糕點,將場子面子捧得足足地。
聽到好友的馬屁,江平兒這才心滿意足,眉飛色舞著講述了起來,“說是三皇子和五皇子,因為一個青樓女子爭了起來,說這女子,是風月樓新得來的頭牌,膚若凝脂,顏如渥丹,舉手投足之間風韻猶足,引得各方豪士,爭先搶后的來一睹芳容。”
“五皇子更是一見佳人,魂牽夢繞,日思夜想的,好不容易纏著風月樓松口放人,這時候卻被三皇子捷足登先,你猜猜,三皇子是怎么拿下這位美人的?”
藏云聽著有趣,頓時八卦了起來,“砸了更多的錢唄?”
“俗,俗不可耐,這般傾國之貌的美人,豈是這黃白之物能衡量的,你再猜猜!”
藏云心底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驚訝的猜到,“總不是,抬入府去吧?”
江平兒點點頭,語氣之中壓不住的興奮,“還要娶做王妃呢!”
藏云頓時目瞪口呆,三皇子前世大婚過后就奉旨就了藩,還真不知其中還有如此緣故。“這,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論性情中人,哪比得上當今皇上,”江平兒神秘兮兮的壓低了嗓子,“蕭慶元真可謂是得了皇帝真傳,怪不得慣能討皇上歡心。”
藏云這才想起江平兒剛剛說起蕭慶元癡情,正要細細追問,門口傳來了七巧的聲音,“七皇子,大姑娘!”
江平兒聞言朝著藏云一頓擠眉弄眼的,“你且瞧著。”
話音剛落,七皇子蕭慶元大步走了進來,涵月緊隨其后。
“藏云,表哥得知你身子不適,特地來看你來了。”涵月進門笑著招呼著,“江姑娘來啦?”
蕭慶元進門瞧見江平兒,眉頭幾不可見的一跳,淡漠的問起了藏云,“聽聞你受了傷?可曾好些了?”
“好多了,”藏云不咸不淡的回著,說完就同江平兒一起呆站著,也沒見禮。
“涵月姐姐,”江平兒沖涵月甜甜一笑,然后調侃起來蕭慶元,膩膩的喊了聲,“慶元哥哥。”
平日藏云對蕭慶元雖說一直躲避,但也沒這么有敵意,見藏云這個態度,涵月忙招呼著大家坐下,打著圓場,“藏云跌了一跤,著實不輕,都不知道招呼人落座了。”
蕭慶元對藏云向來沒什么好感,一是覺得她個庶女上不得臺面,二也與江平兒有些關系,總與江平兒這般孟浪女子為伍,能是什么好人?蕭慶元想著江平兒平時嗆人的樣子就頭疼,再看看藏云二人一向交好,只覺得一丘之貉。
如今瞧著藏云冷漠的態度,蕭慶元有心發火,但想著一是涵月在身邊,二是若是訓斥藏云,江平兒那伶俐慣了的嘴,定也不會吃虧,眼下平昌侯府也得罪不起,蕭慶元只得客氣的回了一句,“康樂郡主。”
康樂是江平兒的封號,是長公主在江平兒出生后,幾次上書先帝請來的封號,但江平兒一慣不喜歡宮里那些繁文縟節,這郡主封號在江平兒眼中,只覺得是個累贅,江平兒向來不讓熟識的人稱她郡主。
聽著蕭慶元的話,江平兒直接一個大白眼,毫不客氣的對著藏云說著,“瞧,蕭承甯總說他假模假樣的,哪里錯了?”
蕭慶元聽得青筋一跳,江平兒與蕭承甯這兩個紈绔也有資格妄議自己?“我瞧著你母親的面子,不與你計較。女子家,還是不要總逞一時口舌之快為好。”
“我也是瞧著你母親的面子,才與你說上兩句,不然,”江平兒素來不吃虧,一句意猶未盡的不然,刺的蕭慶元面紅耳赤。
藏云強忍著翻騰的笑意,在心里忍不住給江平兒點了一個大大的贊,這話一出,在場的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諷刺著蕭慶元出身不正,在行宮長了多年才被接至宮中。除了他那得寵的母妃,還有個什么依仗。
轉念想到此處,藏云眸中一陣冷意,饒是前世公玉一府一片赤誠對他,可換來的呢?
蕭慶元還想回懟,卻被一旁的涵月及時拉住,“表哥,與她們小孩脾氣的置什么氣,先前不是說有什么事要說嗎?咱們回去說。”
涵月也只覺得頭疼,往日聽過江平兒的事跡,但交情不深,因著與藏云交好的緣故,涵月往日也只覺得是個個性率真的小姑娘,哪當場領略過這般牙尖舌利的。
再瞧瞧怒氣沖天的蕭慶元,只覺得后悔,剛剛在院里遇見,就不該說自己要來瞧瞧藏云,想起藏云醒來因噩夢里的事,對蕭慶元的欲加之罪,怎么就領著人過來了。
“涵月姐姐,我知道他要說什么。”瞧著蕭慶元正欲轉身,江平兒唯恐天下不亂的說著。
涵月轉頭一臉狐疑,藏云心里不知道什么情況,怕江平兒再說出些什么不好的話,忙扯了扯江平兒的衣袖,低聲道,“你知道什么?別亂說。”
“前些日子皇上因著三皇子的事,生了不小的氣,七皇子府里不也有一群鶯鶯燕燕嗎,”江平兒一臉看笑話的姿態,“慶元哥哥不是說要處理干凈嗎?”
“江平兒,你少胡言亂語!三皇子什么事?我府里又怎么了?平昌侯府的手,倒是伸得挺長啊。”蕭慶元面色如常,輕飄飄的一句話,就給平昌侯府落下一頂大帽子。
藏云聽著話鋒覺得不對,忙拉著江平兒坐下,“市井上聽得閑話,你也亂說。”
江平兒一向直腸子,哪察覺到蕭慶元話里話外的坑,彈起來不忿的說道,“哪用的著平昌侯府伸什么手,自己在上書房演的一出好戲,看得人還少嗎?”
“惹出來這番禍端,倒把自己撇的干凈,若不是你,三皇子能去湊什么風月樓的熱鬧嗎?”
“平兒,”藏云頓時頭大如斗,自己的好友自己太了解了,一上頭,她這氣不消,誰也攔不下她。忙湊到江平兒耳邊輕聲勸道,“他這是給你挖坑了,你嫌少說兩句!”
江平兒哪是怕事的人,嚷嚷著就把藏云的話喊了出來,“給我挖坑?他蕭慶元還不配!”
藏云一臉菜色,與涵月對視一眼,眼中都溢滿了深深的無奈。
蕭慶元別有深意的看了藏云一眼,“看來藏云表妹這一摔,還摔靈光了些許。”
“只是可惜了,”蕭慶元搖了搖頭,不再與江平兒爭辯,“涵月我們走。”
江平兒瞧著蕭慶元要走,還想再說,被藏云一把捂住了嘴,“你,嗚嗚……”
涵月見藏云如此行徑,不由得笑出了聲,瞧著蕭慶元頓住腳步,忙跟著出了門,“表哥走吧。”
兩人走遠,回了東廂,藏云這才松開江平兒,瞧著江平兒憤憤不平的模樣,藏云搶先說著,“我道歉!”
“道歉?區區一個道歉?好哇你公玉藏云,仗著你的地盤,你都要捂我嘴巴了!”江平兒叉起腰,一臉蠻橫的胡攪蠻纏起來。
剛剛也是氣不過蕭慶元,江平兒也不傻,腦子一轉也意識到蕭慶元話里的歪心思,上書房的事,皇上覺得丟人,一律封鎖了消息,不過是蕭承甯嘴快,給自己透露了一二,這蕭慶元話里話外擠兌著說是平昌侯府到處安插眼線,這話回頭傳到皇帝耳朵里,以皇上多疑的性子,不知道該怎么為難自己那侯爺老爹了。
“好了好了,嘗嘗我們府里廚娘新學的糕點,就當為你賠罪了!”
“哼,”江平兒順桿子坐下嘗了嘗,“藏云,這蕭慶元對你姐姐有賊心。”
藏云端起了茶杯,心道,這我自然知道,不僅有賊心,還有賊膽呢。
回憶起前世,父親本是十分猶豫的,但誰知年過天命的皇帝又張羅起了選秀,蕭慶元提前透露了消息,又提及了求娶之心,這才定了下來。自己因是庶女,又年紀尚小,倒沒候選的資格,現在仔細想來,怕是那貴妃姑姑運作的手筆。
一口飲盡杯中的冷茶,藏云想起蕭慶元,心中不由得恨意滿滿。
“剛剛說到哪了?”江平兒想起剛剛沒說完的八卦,又興奮了起來,“對,你可知那蕭慶元在上書房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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