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清官難斷家務事
“老石,你剛剛為什么反應那么冷淡?”吳能對石承方才的態(tài)度很是不滿,不由得低聲質問了一句。
石承卻并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吳能,如果有機會的話,我想帶你去東丹國的林家縣城和雙泉縣城那里走上一趟,去了你自然就明白了。”
吳能被石承這句話給弄得一頭霧水,但是石承的臉色很不好看,吳能也就不再繼續(xù)問下去了。
“這里就是呂伯的家了。”在一條小路上走了沒多久,領路的年輕人在一個比較大的屋子前停下了腳步,年輕人轉過頭對石承問道:“呂伯平日里和商人并無往來,你找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情?”
“是這樣的。”石承隨口扯了個謊,“我跟呂家女兒的東家算是朋友,前些日子呂家女兒在我那里討了個方子,給她的兄長治鼻疾,今天我打算上門看看那個方子的效果到底如何,畢竟我是做藥材生意的,對這些事情不得不在意。”
“那也用不著你親自過來吧。”年輕人掃了眼石承的隨從們,隨后有些恍然大悟地自言自語道:“怪不得,看來爹爹跟我說的應該是真的了。”
“什么?”石承問道。
“聽說呂家的姑娘被她東家家里的公子給看上了,以前我還以為這是個謠言,直到今天看到胡員外的好友居然親自上門。”年輕人的臉上也是頗為羨慕。
“胡家還有個公子?”石承心中有些詫異,“胡恩禮在床上躺了好幾個月,為何沒見胡家的公子前來服侍自己的父親?”
年輕人自是聽不到石承心中的疑惑,仍然在自顧自地感嘆道:“呂豐伯伯晚年有福了。”
張?zhí)锏纳碜佣读艘幌拢痪渥穯柧o接著脫口而出,“小哥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呂豐伯伯晚年有福了啊。”年輕人有些奇怪地看著張?zhí)铮半y道不對嗎,女兒能嫁進大戶人家,碰到一個不計較身世的公子哥,呂伯伯一家也不用再去為生計奔波了。”
“你剛剛說……這戶姓呂的人家的主人,叫呂豐?”張?zhí)飭柕溃翱墒菑柠}州甜枝郡來的人家?”
“沒錯。”年輕人點了點頭,“這樣吧,都把你們送到這了,我去幫你們順便叫個門,也順路看看呂伯家有什么需要幫襯的家務活。”
張?zhí)镅柿丝谕倌袆t有些奇怪地向張?zhí)锬抢锟戳诉^去,不過當石承的目光移過去時,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不單單是張?zhí)铮渌麕讉和張?zhí)镪P系很近的同鄉(xiāng)也是臉色怪異。
張?zhí)镄÷暤貙κ姓f道:“老爺,我可能知道孫三是因為什么這段時間魂不守舍的了。”
“怎么回事啊?”吳能一頭霧水。
“鹽州……”石承皺了下眉頭,“阿田,你們不會跟這個名叫呂豐的人認識吧?”
“豈止是認識啊。”張?zhí)锏哪樕行┎惶每矗叭绻@戶人家真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那…...按理來說呂豐應該算是孫三的半個老丈人。”
….
“哎呀,張哥。還是我來說吧。”見張?zhí)镉行┣把圆淮詈笳Z,旁邊一個高個子的隨從忍不住開口道,“是這樣的,老爺。呂家的女兒和孫三是從小長到大的青梅竹馬,兩家在他們小的時候就定了婚。唉,現(xiàn)在看來這事多半是黃了,也難怪孫三這段時間跟丟了魂似的。”
“按理來說這不可能啊,你們又不是沒見過呂月那丫頭,她對孫三的感情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會突然要嫁給別人了?”張?zhí)镔|疑道。
“這有什么想不出來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呂家夫妻倆不肯點頭,呂月那丫頭又能怎么樣?”
“可是……”吳能心中為孫三抱不平,可是他一時間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么。
“原來是這樣啊。”石承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他嘆了口氣,“既然是家務事,我也沒法說些什么了。不過既然都到了這里,還是進去看看吧。”
很快,眾人面前的木門就被人打開了,一個走路有些顫巍巍的老人打開了門,問道:“誰啊?”
“呂伯,是我,住你家東北面那條岔路里的張小四,你家有客人來了。”
“客人?”呂豐探出了頭,果然看到了石承等人,“你們是?”
“真…...真的是呂大伯!”張?zhí)锖退膸讉同鄉(xiāng)都不由得倒吸了口氣,“這也太巧了吧?”
“你好像是……張家的二哥兒?還有劉家的九哥兒和周家的六哥。”呂豐也認出來了,隨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語氣中變得警惕了起來,“你們怎么過來了?”
“呂大伯,倒不是我們要來看你。”張?zhí)锝忉尩溃拔覀兏鐜讉也不知道你就住在這,今天我們是跟著我們東家,就是這位石老爺一起出來的,老爺說想到這里見個人,沒想到居然是你。”
張小四說道:“呂伯,這個人說他是胡員外的朋友,是做藥材生意的。上次你女兒從外面找來的藥方子就是從他手里討來的,所以想親自上門了解下那個方子到底管不管用。”
呂豐恍然大悟,“胡老爺?shù)呐笥选D褪悄俏恍帐乃帋焼T外!”他連忙感激地點著頭,“管用,管用,我家大哥兒用了您的方子和鼻爐后,這兩天腦袋爽利了不少。”說罷,他讓開了一條路,“快快請進,只是家中貧寒,還望石老爺您不要嫌棄。”
說完這句話,呂豐便連忙弓著腰把石承一行人往屋里請,一邊走一邊喊道:“老婆子快準備準備,有客人上門了,是貴客!”方才來敲門的張小四此刻反倒被晾到一邊去了。
張小四倒是比較識趣,向剛從屋子里出來的呂豐的妻子呂張氏打了個招呼后,便連忙離開了。
石承看著自己面前誠惶誠恐的老夫妻倆,笑著說道:“兩位老人家不必拘謹,剛才你們也聽到那位姓張的小兄弟的話了。我姓石,是做藥材生意的,和胡員外也有著交情。這次來也是想了解一下我給你家女兒的那個方子管不管用,這涉及生意場上的事,由不得我不多放在心上。”
….
老夫妻倆連連點頭,夸著石承所給藥方的靈效,石承倒也并不多話,而是一直在問著呂家長子病情上的變化。
“張五哥,我們要不要趁機幫著孫三說合說合啊。”一個平日里和孫三關系不錯的隨從悄聲問道,方才眾人那一番對話也讓他差不多明白了孫三心情低落的真正原因,因此他的心中很是為孫三抱不平,“我聽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薄情寡義的多,怎么可能真娶一個普通人家的女兒為妻?多半是玩玩了事的那種。退一萬步講,就算月兒妹妹過了門,那個公子哥怎么可能會像孫三一樣對她那么好?再說了,依著我對月兒妹妹的了解,這樁婚事肯定不是她本人所樂意的。”
自從進了屋后,張?zhí)锏谝淮胃惺艿秸驹谝慌月爠e人說話是一件很別扭的事情,聽到同伴的話后,他嘆了口氣,小聲回道:“你說我們幾個怎么跟人說,要擋了這樁婚事,只有老爺才有這個本事,但你剛剛聽到他怎么說的嗎?家務事。這種事情最是麻煩,現(xiàn)在連老爺都不想摻和,我們幾個怎么跟人家說。”
說罷,張?zhí)锘剡^頭來,嘆道:“只能說孫三和小月命中無緣。再說了,這確實是個能讓小月一家人鯉魚過龍門的機會,就算小月心中不愿,看著一輩子都沒怎么享受過的父母,她心中還能一點掙扎都沒有嗎?”
張?zhí)镞@句話說出口后,其他的人也不再作聲了。
“行,我大概已經(jīng)了解了。”石承溫和地說道,“既然如此,石某就不再叨擾了,今后使用完鼻爐后,可以用井水冷敷一下,大概兩三個月后,你們家長子的鼻疾就可以漸漸地被消除掉了。”
稍微停頓了一下后,石承又繼續(xù)說道:“另外,讓你家兒子平日里盡量遠離灰塵多的地方,否則的話,將來還會有復發(fā)之虞。”
老夫妻不斷地點著頭,二人都是喜笑顏開,石承和他們簡單聊了幾句后,起身向二人告辭了。
呂家夫婦恭恭敬敬地把石承一路送出了三道路口后,才在石承的堅持下回去了。
“老石,咱們就這樣走了嗎?”吳能看了看身后離得越來越遠的兩個身影,忍不住問道。
“想弄清楚的東西已經(jīng)弄清楚了,你沒看剛剛我和他們聊天的時候,那個叫呂豐的老人旁敲側擊地問我什么嗎?其實就是問他家女兒和胡家公子的事情罷了。”石承答道。
“總覺得……讓人很不舒服。老鐵你怎么看?出了酒樓后就沒怎么見你說過話。”
“別人家的家事,與我們何干?”鐵面反問道。
吳能想說些什么,不過石承已經(jīng)打斷了他要說出口的話,“鐵面說的是對的,家務事向來最是麻煩,我們作為外人干嘛要去摻和這些事情呢?”
“只是孫三這些天的樣子我也不是沒看在眼中。”吳能說道。
….
石承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道:“時間不早了,咱們還是回登南港吧,沒準能親眼看看那位東陸的第一宗師。”
……
“圣尊保佑啊,今天遇到了貴人,終于不用擔心大哥兒晚上憋得睡不著覺了。”呂張氏拍了拍胸口,高興地說道。
“老婆子,等以后月兒嫁到胡員外家里后,咱們?nèi)揖湍苓^上體面的日子了,到時候大哥兒也可以換個活計,不用在碼頭上和那些煤灰打交道了。”呂豐的臉上也很是開心,“剛才那個石老爺?shù)脑捘阋猜牭搅税桑蟾鐑旱谋亲佣喟刖褪呛凸し焕锏拿夯矣嘘P系。”
“可胡公子也只是有意,咱們也不知道胡員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聽說大戶人家的公子們就是找個情人那也是千挑萬選的。”
“嗨,胡員外又不是靠著田地起家的老員外,我聽說現(xiàn)在的新員外們對這些并不講究。再說了,胡員外的朋友都親自上門光顧我們這草窩窩了,這事還能有假了,多半是胡員外心中也已經(jīng)松了口。你啊,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但孫三那孩子正好在那個姓石的員外家做事,會不會出什么變故啊?”
呂豐皺著眉想了下,隨后揮了揮手,道:“不用擔心,主家好友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得到一個下人攪合。”
“可月兒的心思你這個當?shù)囊膊皇遣恢溃羰亲屗吹搅藢O三……”
“胡公子不是這幾天就要回來了嗎,到時候他肯定會來看我們的,我們把這事告訴他,讓他多提防著點就是了。”
怪客心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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