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消失的皇后(十八)
駱懷慈留在后頭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和華炎晏撞了個滿懷。
“呃……”抬頭望去,這個男人好像還有那么點偉岸。
“哪里不舒服。”華炎晏問。
這是華奇珩穿副本以來,聽到的華炎晏說的最溫柔、最溫暖的話了。
他和卓其拉定在原地,大氣不敢喘。
“沒有不舒服,我就是在想,把他一個人留在這里,是不是太殘忍了?”駱懷慈人如其名,常常心慈。
華炎晏的睫毛在陽光里閃了一下,順著那一片大小不一的竹筍望去,地上的白蘭袞獨正在賣力奪筍。
“并不存在殘忍一說,你看,他挖筍挖得多開心。說不定待會兒宮人們下來救他后,我們中午就能吃到嫩筍了。”
華炎晏在陽光里微笑,那么心胸坦蕩,那么高大偉岸。
駱懷慈:“……”
不忍地看向白蘭袞獨,他已經(jīng)在土里撿到了幾根小樹杈,diy成一個迷你的豬耙子,準(zhǔn)備順著筍的表面挖出一個小坑,從坑里精準(zhǔn)奪筍。
駱懷慈:“唉,袞獨啊,你可長點心吧!奪筍吶……”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除了白蘭袞獨外的所有人成功登頂,駱懷慈被別樣的皇家園林驚艷到了。
“哇,這個行宮,和上次我們進宮看到的那些完全不一樣啊!”現(xiàn)在的她就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華炎晏跟在她后面,默默地看她的臉,她的口,她的鼻,雖然這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小妞,可是他就是覺得她很可愛呀。
“對,這些和皇宮里的宮宇都不一樣,這兒的一切更像是江南園林。”華炎晏解釋道?
駱懷慈回頭看他,“江南?不懂怎么表現(xiàn)溫柔的我們,還以為殉情只是古老的傳言,離愁能有多痛,痛有多濃,當(dāng)夢被埋在江南煙雨中,心碎了才懂,wooh——”
駱懷慈唱著唱著轉(zhuǎn)了兩個圈,心胸闊達的女人,在曲里就能擁有整個江南。
華炎晏腦袋“嗡”的響了一下,仿佛被點了穴,一動不動。
華奇珩慢慢靠近他:“殿下?殿下?”他想是不是太陽太大,人中暑了?
半晌,華炎晏喃喃自語:“不懂怎么表現(xiàn)溫柔的我們……其實也可以不用殉情的!
華奇珩:我的個天吶,愛情真是要了親命咯!
一個上午的功夫,駱懷慈嘴邊都是她哼著的小曲,華炎晏跟著她的旋律一會兒開心,一會兒憂慮的,差點被弄成個精神分裂。
“拉拉,你說為什么我的副本,都像是音樂劇?”
他累了,讓人搬來椅子,坐在樹蔭下納涼,看一對神經(jīng)兮兮的新婚夫婦,玩你跑我追的幼稚游戲。
卓其拉專心致志地吃著蜜餞,自從她進了皇家行宮之后,小嘴就沒有停過,這里的待遇和王府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她要好好嘗嘗神仙吃的東西。
“拉拉,你有在聽我說話嗎?”華奇珩有氣無力的,他是真累啊。
“嗯,”卓其拉吐掉一個梅子殼,“聽著呢,你要不要也吃一點?我靠這個話梅真是太好吃了,吃上一疊能讓人幻想自己懷孕了!”
華奇珩投過去鄙視的目光——他的世界,怕是真的沒人能懂了。
身殘志堅的赤土前太子白蘭袞獨終于被年輕力壯的宦官們給抬了上來,萬眾矚目,懷里還抱著四顆竹筍。
那些都是他用命換來的勞動所得,他緊緊地抱住死都不肯讓宮人拿走。
“大小不一形狀不整齊,它們跟你長得一樣歪瓜裂棗,有什么舍不得的!”華炎晏看夠了他和宮人們的打鬧,這不是個精神正常的人能干出來的正經(jīng)事。
“呸!華炎晏你個沒有良知的東西,你丟下我的人,還想要奪去我的筍,你跟你拼了!币粍釉獨,扭了腰。
“唉——呦——”白蘭袞獨意識到自己身為男性的雄風(fēng),可能已經(jīng)隨著奪筍運動的開展在漸漸消失。
“你們在吵什么?”
中氣十足的一聲呵斥從行宮正門那處傳來,只見一個白衣白發(fā)的老人跨過門檻,雄赳赳氣昂昂地朝人群走來。
華奇珩的思維凝固了:“啊~~這,這,這是……”
“皇爺爺。”華炎晏給跪了。
他順便拉下了駱懷慈。
“太上皇。”駱懷慈也是懂規(guī)矩的,不敢叫爺爺,叫太上皇準(zhǔn)沒有錯的。
所有人都跪下了,只有華奇珩一個人站著。
華奇珩剛出生不久,太上皇就駕鶴西去,所以對于這位太爺爺?shù)牧私,他都是通過畫像、史書和其他人的描述來獲得的,如今終于見到了活的,他,他,他怕是要失控了。
“她是誰?”
太上皇手指沈玉音,不怒而威。
華炎晏一扭頭,糟糕,原來她是豬隊友。
一把拉下發(fā)愣的沈玉音:“快請安!”
華奇珩頭已經(jīng)磕到了石板:“給太爺爺請安!哦不對,給皇爺爺請安!不,不,不不不,太上皇,給祖宗請安!”
如是再三,華炎晏幾乎心臟驟停:你真的是友軍嗎?
三個稱呼,沒有一個喊對了,華奇珩成功地博取了太上皇的眼球。
“你是誰?”太上皇白衣白發(fā)飄過去,整個一帝君東華。
“稟奏皇爺爺,她是我的玩伴!比A炎晏挺身出去。
太上皇:“???玩伴?”
眼神中透出“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孫兒”的表情:你這個龜孫子居然還有所謂的“玩伴”?!
“家風(fēng)不正哇——”轉(zhuǎn)動角度,“哇,正正正好正啊!”
當(dāng)他看到了駱懷慈,一切都變了。
“你,是我孫媳婦兒?”初次見面親切握手,他似一抹光,照得駱懷慈心發(fā)慌。
“是的,太上皇!瘪槕汛刃⌒÷暵,小小心心。
太上皇不樂意,“誒,不對,叫爺爺!
駱懷慈:“鴿,鴿,鴿卵怕!
卓其拉聽見她的世界崩塌的聲音,什么極品蜜餞,都比不上這句“鴿卵怕”。
太上皇很迷惑,“不是哥亂爬,是爺爺,怎么輩分都搞不清楚呢?這里沒有哥,更不會滿地亂爬……”
華炎晏全身都已經(jīng)汗?jié)窳恕?
太上皇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
山里山親的各位鄉(xiāng)親父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得道成仙了,否則一代帝皇久居深山不聞世事,還有什么事情能讓他高興成這個鬼樣子。
他幾乎是摟著駱懷慈開心進宮的,留下華炎晏獨自凌亂:等等,爺爺,他是我的老婆啊!
華奇珩更加亂,直到今天他才發(fā)現(xiàn),那些被記載在史書里的他的威武祖先,原來各個都是行為怪異的逗比,他爸,他爺爺,他爸的爺爺……他決定不要孩子了,絕不能讓這奇怪的基因如此荒唐地繁衍下去。
這么邊想邊走,他們被帶到了膳堂,華奇珩一摸肚子——還真是餓了。
他在宮人的指引下準(zhǔn)備入座,原本以為菜已上齊,不想下人興師動眾地又端上來一個大家伙。
華奇珩遠遠觀望,口水翻滾:咦,他們?nèi)绱速M力抬著,莫非是頭烤全牛?
他想多了,等到“全!北惶Ы虐l(fā)這貨原來是白蘭袞獨。
白蘭袞獨還在嗷嗷叫,一見到太上皇就撒嬌,說他剛才滾了半山,傷到了腰。
“姨父,嗚嗚嗚嗚,你可要替我做主哇,我為了護著王妃上山,一不小心被松動的石頭帶下了坡,全身上下都磕傷了,尤其是一對矯健的腰子,傷得更厲害。老三這個無情無義的冷血動物,居然還在高處笑,還不及時救我,導(dǎo)致我的傷勢更加嚴(yán)重了,嗚嗚嗚嗚……”
卓其拉敗了,她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救護車的悲鳴,她還第一次聽到有人用矯健來形容腰子,這一趟副本穿越,豐富了她之前二十幾年的知識儲備。
白蘭袞獨還在嗚嗚嗚,他為自己未來三十年的幸福生活生生擔(dān)憂,這么優(yōu)秀的基因無人繼承,簡直是宇宙第一大憾事。
太上皇很頭痛,他清凈慣了一向怕吵,這樣的熱鬧程度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圍。
“別哭了,腰子沒那么容易壞,不信今晚你可以試試,我賞你一個舞姬!
哭鬧聲戛然而止,“謝太上皇!
白蘭袞獨站起來,畢恭畢敬行了個大禮。
所有人,驚呆了。
“話說原來姨父的行宮里還有舞姬?”白蘭袞獨笑得賤兮兮。
太上皇吃一口菜,回答的雞賊:“當(dāng)然有了,除了舞姬,還有歌姬,全都賞賜給你,嘿嘿!
白蘭袞獨聽聞大悅:“袞獨再次謝過太上皇!”
太上皇:“不用不用。哇塞,今天的筍好好吃,來,乖孫媳,你也吃啊!泵送槕汛韧肜锒喽鄪A菜。
一頓豪華家庭餐吃了一個小時,太上皇表示飯飽之后熱血上頭,困得很,和眾人告別,午休去了。
白蘭袞獨吃晚飯,才知道剛才吃的鮮筍都是他的勞動所得,他很氣憤,獨自回房不平,順便告訴別人晚飯之前都不要來找他。
卓其拉鄙視他的背影:“他明明就是去偷看歌姬和舞姬了。”
華奇珩:“你怎么知道!
卓其拉:“我聽見他悄悄問小宮人,歌舞坊在哪里。得知方向之后,還人不知鬼不覺地擦了嘴角的口水!
華奇珩:“……”
唉,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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