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消失的皇后(四十一)
問遍太醫無療效的駱懷慈保住了85斤的體重沒再往下瘦,但是臉色越來越不好,兩個黑眼圈跟燈籠一樣掛在臉上,看著真叫人心疼。
永德皇帝別無他法,最后從宮外請來一票世外高人,到逸王府為王妃跳大繩。
卓其拉看得目不轉睛的,真是開眼界啊,生在22世紀的她根本難以想象,居然真的有人能憑一張嘴一段舞賺到那么多錢,胡說八道顛倒是非的最高境界莫過如此。
屋外的鈴鐺響了一個早上,到正午時分時,法師讓人來請駱懷慈。
她被要求強打精神一上午,沒睡覺,沒吃東西,正是氣不打一處來的時候,看見來人進屋,使出大力氣踢翻了腳邊的臉盆。
盆子“咚咚咚”滾了一路,半盆洗臉水濕了半間屋子,人人都知道王妃生氣了。
“害,妖怪哪里跑!”
小法師在屋子里一通亂飛亂跳,把床上、桌上、墻上和柜子上全都貼上符,然后閉眼豎手指,開始碎碎念。
“好家伙,這要是個拆字,我可就發達了。”
駱懷慈雖然蔫著,但是心里明鏡兒似的,永遠難棄見錢眼開的優良品質。
小法師做法完畢,她由華奇珩攙著被請出了屋。
“噗——”
一下臺階,大法師噴她一臉不知名液體,順帶賞了華奇珩半張臉的唾沫星子,不用深深聞,他都能感到自己頭上的一股口水臭味。
“王妃感覺怎么樣?”
大法師關切地問。
他媽的,還能怎么樣,只想一把火燒了你的胡子!
華奇珩內心一萬只草泥馬崩騰而過,他想坡口大罵,但理智遏住了沖動,他把剛才那句話憋在了肚子里。
大法師沒有得到回應,湊過去像觀察標本一樣觀察駱懷慈的表情。
“嗯,神情呆滯,目光無神,叫她她不理,這是典型的被妖索命的跡象!”
說完一跳,跳到神臺那處開始朝空中揮灑粉末。
華奇珩把駱懷慈的臉轉過來,“你神情呆滯嗎?”
“廢話,一出門就被人噴一臉水,還是夾帶唾沫私貨的,換你你不會呆滯嗎?”
華奇珩心道還好還好,“他剛才也噴了我。”
駱懷慈:“所以說,你一定是能成大事的人。”
忍著憤怒轉頭對阿黛說:“你再不送擦臉巾來我現在就用廚房那口大鍋把你給燉了!”
阿黛的靈魂總算蘇醒,上來就送擦臉巾,結果被華炎晏截胡了。
他的目光停在駱懷慈一張瘦到脫相的小臉上,滿是心疼和自責,“怪我,不該帶你去允州的。”
然后他把擦臉巾丟回給阿黛,“法師的神水,可以保你平安。”
駱懷慈:“……”
我擦!這是什么狗屁迷信理論!老娘我跟你拼了!
“允州?你們去過允州?”
大法師仙女散粉的儀式剛進行到一半,就被一個敏感的詞牽住了注意力,在一對白的灰的黑色粉末中自吸粉塵。
華炎晏等周圍干凈后,回答道:“是。去年秋天至今天春天,我們都在允州,上月初到回到東都的。”
“啊呀!哇呀呀呀!”
大法師一個急跳就上了高凳,竟然熟練地做出了一套六小齡童抓耳撓腮的標準動作,卓其拉驚呆了。
“允州這個地方,自古多事,你們在多事之秋去那兒,必定難逃大災。”大法師言之鑿鑿。
卓其拉不曉得他的邏輯思維和成語是誰教的,她也不想去追究,總而言之,安靜看戲就好。
“法師這話,怎么說?”
華炎晏邁前一步擋在了駱懷慈前頭,剛才被無故噴了一臉,誰知道后面還會有什么驚人的操作。
大法師捻著胡須從凳子上下來,“嗯,允州從前朝起,就是蠻夷之人屢次進犯的地方,大部分時候騷擾騷擾就走,少部分時候燒殺搶掠,最近一次洗劫全城,是在兩朝交替更迭之時,那時候滿城都是冤魂,死了近一半的人,你們說慘不慘?”
他故事還沒開講就想要提前引發共鳴,誰承想大家都是睜著一雙空洞的眼——那時候的事,鬼才知道。
“對,就是鬼。”大法師突然提高分貝。
眾人嚇得一抖,天吶,他居然會讀人心。
“城里的冤魂變成了鬼,前途好的投了胎,前途差的成了厲鬼,還有一些,就覆在貓貓狗狗身上,巴望著修煉成精咯。我看你這個癥狀,八成就是被貓狗什么之類的東西纏住了。”
他越說越玄乎,用手里的長棍法器撥開華炎晏,看見駱懷慈的臉。
“啊,女鬼!”
嚇得往后一跳,這眼神,有殺氣。
華奇珩捂嘴笑:廢話,沒點殺氣對不起自己這張被噴的臉。
“啊!馬冬梅!”一瞬間,阿黛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馬冬梅像狗又像貓,天天賴著王妃抱,就是它,上了王妃的身害了她!”
大法師雙目露出如刀的光,“哦,馬松梅,這名字不簡單,說明這個畜生以松梅自喻,要以韌勁和人斗哇!”
卓其拉:“……”
阿黛:“法師,它叫馬冬梅。”
大法師:“對,馬松梅。”
阿黛:“不是松,是冬。”
大法師:“啊?馬什么梅?”
名場面穿越時空成功上線。
“我很懷疑,這個大法師和妖怪到底能不能溝通?”華奇珩向華炎晏表示了焦慮。
華炎晏也不確定,但總不能懷疑皇帝吧。
“應該不需要溝通,直接斬殺就行。”
他走過去:“大法師有何高明的驅鬼捉妖之法?”
大法師:“簡單簡單,要想去妖病除,首先要找到那只畜生,不知那畜生為何類?身在何處?”
阿黛繼續搶答:“它是只黃鼠狼,老窩就在允州軍營后面的那座山上。”
忠仆氣得,現在就想回去扒了它的皮。
“啊!呀!呀呀呀呀呀!”大法師連退好幾步。
“你們得罪的竟是黃大仙?!”
眾人面面相覷,怎么著,得罪不得?
“啊呀!”大法師一跺腳,“它極其記仇,一旦招惹了,必定用盡法術瘋狂報復,我看王妃
這樣,定是被它牢牢盯上了。”
華奇珩:“可是它在允州。”
大法師:“允州又何妨?要是被它施了妖術,就算在地府,也能讓你永世不得安寧。”
卓其拉實在聽不下去了,她開始自言自語:“論《馬克思主義唯物論》。”
大法師預感形勢緊急萬分,回到他的陣地上,開始大張旗鼓地折騰他的各種法器。
他命令手下的四個小法師將駱懷慈綁起來,東西南北四個角一人站一邊,開始你拉一下我扯
一會兒的操作繩索,駱懷慈站在中間像只螞蚱一樣被拉拽,面露三分驚恐七分驚詫,這景象,此生難以想象。
華炎晏在外圍焦急地看著,起初他是要動手救人的,結果被張開、張閉和張黑三兄弟合力阻攔,又有心腹勸著,只能干等著,靜觀其變。
大法師開始跳大繩,叮叮當當折騰起全套法器滿院子響,鬧出好大動靜之后,翻起一雙白眼,開始和駱懷慈對話。
“仙?還是妖?”語氣很沖,叫駱懷慈心抖。
不過她很快被別的東西吸引了,這個跳大繩的,眼珠子竟然完全不見了,太神奇了。
駱懷慈的頭往前伸了一下,驚動了大法師。
他似有竄天猴附身般地一蹦離地,“原來是只妖!為什么害人?!”
眼白還是完全的白,死死盯著駱懷慈,見對方沒動靜,抬手示意西邊那人,用力拉。
“啊呀——”駱懷慈被拉斜了45°角。
大法師抬手:“等等!”
隨即黑眼珠子出現,比洋娃娃切換地還要溜。
“敢問殿下,那畜生是不是自愿下山?”
華炎晏與駱懷慈對視一下,“不是。”
大法師捻住胡子,意味深長地說:“怪不得。”
成功吊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之后,他繼續說道:“那畜生傳話來說,是你們非要帶它下山去,擾了它的清凈,而非它主動上門騷擾的,所以加害王妃之事,完全是你們咎由自取。”
“才不是!”阿黛好生氣。
“它下山來確實是殿下命陳將軍帶下來的,但是它住在我們軍營里2個多月,好吃好喝伺候著,讓它在開春最冷的那些時日里有火烤,有食吃,它居然還怪我們王妃招惹了它?它在山上受傷時可是王妃救的它啊,不然它早死了,哪來的命加害我們王妃!”
阿黛情緒越發激動,如果條件允許,絕對一板磚把馬冬梅就地拍死。
“可恨的馬冬梅!”
華奇珩也加入了討伐大軍,這只黃鼠狼可真是糟蹋了這么好的名字,它不配叫大仙。
“法師,既然如此,那該如何辦呢?”
全局之中除了卓其拉,就只有華炎晏能冷靜看待問題,雖然他目前正在遭受封建迷信思想的荼毒。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駱懷慈,本來身上就沒幾兩多余的肉,現在直接瘦成了一根柴火人,還要被五花大綁當眾受刑,可心疼了。
大法師擺擺手,“不要緊的,我給它再來一場法事,這大仙必然在劫難逃。”
于是手鈴一搖,繼續做法——herewego,讓我們一起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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