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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45章


這兩天,  唐安嶼雖然一直沒下車,高軍也觀察他多時。

        早就看出那司機長得白白凈凈,年齡看上去也不太大。

        現在蘇然說他是她的男朋友,  高軍也不太信。

        要是男朋友,怎么可能一直在車上坐著不下車?

        高軍也沒說,招手對她說:“你跟我進來拿東西。”

        蘇然跟著他往里走。

        高軍幾步走到里面一間平房門口,一邊往里走,一邊喊:“媽,蘇然來了,信你放哪了?”

        蘇然靠著門站著,等著拿信。

        很快,  屋里出來一位老人,  年齡看上去差不多有八十來歲。

        老人出來上下打量了一下蘇然,道:“這就是愛梅的女兒啊?還真是有點像她,  不過去了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樣,打扮得一看就洋氣。”

        蘇然很早就是自己一個人,  面對這種場合她應付不來,  懶得裝出多熟悉的樣子,  干脆問:“請問我母親給我的信呢?”

        老人拍了拍口袋,倒是笑得慈祥,  “信在呢,急什么,  我們一直知道有你這么個孫女,也沒見過,難得回來好好聊聊。”

        “很抱歉,  我不是您孫女,  如果信件找不到就算了,  我不要了。”

        蘇然非常反感別人和她套近乎,尤其是這種親戚上的近乎。

        她是沒有什么親戚,卻也不需要別人和她論親戚。

        蘇然說完話的時候,才注意到整個院子里坐了差不多幾十號人。

        從她進來那一刻,大家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吃飯上了,似乎都在看她。

        這些人剛剛都是參加她母親葬禮的,看上去都是普通的親戚。

        可這會蘇然看他們,卻覺得個個臉上多了幾分凝重的氣息。

        “那是你弟弟,高泰麟。”

        蘇然正要往后退,老人直接過來抓住她的手,沖著幾米外那個十六七歲的小孩說:“小麟,你過來,來見見你姐姐。”

        當老人的手觸碰到蘇然的那一刻,蘇然心里猛然升起反感。

        這一場“戲”的真實目的猝不及防浮出水面。

        蘇然下意識想抽手,可這老人像是早有防備,力氣非常大。

        高泰麟走過來,對著蘇然喊了聲:“姐姐。”

        這聲“姐姐”把蘇然叫惡心了,她絲毫不遮掩內心的厭惡,對高泰麟冷眼道:“我不是你姐姐,不要亂叫。”

        高軍站在旁邊說:“說什么呢?你們同母異父,就是親姐弟。”

        這個時候,周圍吃飯的人也有幾個圍了上來。

        蘇然逐漸感覺到氣氛緊張,才終于意識到母親的信可能就根本不存在,他們叫自己來,很可能就是現在這個目的……

        讓她認高泰麟這個弟弟!

        蘇然看了眼抓著她的老太太,她如果用力掙脫也不難,但如果她過于用力把老太太帶倒了,那就真的是順了這些人的意。

        她和這些人的關系,就算到了公安局,她也沒理由認這個弟弟。

        但這老太太摔倒了,不管有沒有受傷,她往醫院里一躺,她就只能白給錢。

        蘇然遲疑片刻,勉強勾了勾唇角,用盡量和氣的語氣說:“從血緣上來說,他確實算我弟弟。”

        老太太一看她這服軟的態度,表情也更好了幾分,“這就對了嘛,你是大城市來的,讀過大學,講道理,血緣是改不了的。”

        蘇然點頭,假意寒暄問高泰麟:“多大了?”

        高泰麟:“19歲。”

        這高泰麟個子不高,也就一米六幾,蘇然以為他最多十六七歲,沒想到都19歲了。

        蘇然笑笑,繼續問:“這么大了啊,還在讀書嗎?”

        高軍替他回答:“今年6月份高中就畢業了,高考沒考好,只能上專科,學費幾萬塊錢,我們也出不起。”

        蘇然“哦”了一聲,也沒說高泰麟學習差,而是替他找了個借口:“小地方教育質量不好,挺多聰明小孩都被耽誤了。”

        蘇然好歹工作這么多年,場面話還是會說的。

        聽她夸高泰麟聰明,老太太臉上明顯露出幾分高興的情緒。

        肯定是喜歡聽人夸她寶貝孫子的。

        老太太順著蘇然的話也夸了起來:“是啊,我們小麟打小就靈著呢,縣里這些老師啊,根本就不會教,把孩子給耽誤了,要不然現在都是大學生了。”

        蘇然也不了解高泰麟,也不搭話。

        這一家子人目的已經非常明顯了,肯定是跟錢有關。

        她怕就怕最后不但要點錢,還要把這高泰麟送到北城去。

        她不可能答應什么條件,但現在也確實不好脫身。

        空氣沉默了幾秒,高軍突然說:“我覺得孩子還是應該到大城市發展,大城市機會多,就算沒讀過書,只要有關系,不一樣能混好?西裝一穿,誰還知道學歷。”

        老太太聽高軍這話有點不高興:“你說什么呢?之前我們不是說好了嗎?去什么大城市,踏踏實實在咱們這呆著,買個房娶個媳婦,給我生個孫子,周末我還能看看,到大城市有什么?就算找個媳婦生個孫子我能看見嗎?”

        蘇然沒說話,兩個人先鬧意見不合了。

        高軍看了眼蘇然,“你看這蘇然,人家租車都租幾十萬的,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肯定在北城混得不差,小麟在這能有什么發展?再說他現在才多大?大不了出去賺幾年錢再回來啊!”

        蘇然嘴角抽了一下。

        這兩個人,想得挺美的。

        老太太聽高軍這話,明顯也有些動搖了,抓著蘇然的手也沒那么用力。

        蘇然也沒敢動胳膊,先看了一下幾米外的院落大門,這會大部分人都坐著,她身后沒站人,加上她這次出來換掉了高跟鞋,想跑應該也不難。

        一旦跑到門口說不定就能脫身。

        高軍和那老太太為高泰麟的事情爭論時,蘇然猛地一下抽動被老太太抓著的右胳膊,結果老人像是早有防備一樣,突然用力。

        蘇然想跑,胳膊猛地被人拽住直接就一個踉蹌。

        站在她身邊的高泰麟順勢把她一推……

        把蘇然推門屋里。

        門口的人像是早有料到會有這一出一樣,從外面把門給關上了。

        “哐”的一聲。

        整個屋子里都暗了下來,只有一個小窗戶透進來些許光亮。

        到這一刻,蘇然才真的有點慌了,她不管不顧掙扎著掙脫老太太的桎梏,用力拉了幾下門。

        發現被人從外面鎖上才大罵道:“你們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們還想綁架我不成!?”

        蘇然這些年一直在北城呆著,一秒都沒想過她在一個縣里還能遇見這種離譜的事情!

        更沒有想過,法治社會,還有人敢這么明目張膽綁架人!

        這個屋里除了蘇然就三個人。

        高軍也不是一點法律不懂,知道這個做法有問題,還是先說:“蘇然,你是我妻子的女兒,算起來咱們也是一家人,我們也沒什么打算,就是啊,你看你是高泰麟的姐姐,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你們也是一個媽……”

        “我連我媽都不認,還指望我認她的孩子?我告訴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來這里了,我要是回不去,你們都得給我坐牢!”蘇然看了眼旁邊的高泰麟,補充了一句,“到時候你們都有案底,他這輩子別想考編了!”

        小地方的人,考公務員,考編,對他們來說是一份絕好的工作。

        高泰麟無所謂,但高軍怕啊。

        老太太看自己兒子有點慌,直接先說:“你少嚇我們,真當我們不懂啊?你是我媳婦的女兒,不就是我們老高家的人,姐姐拿錢給弟弟這不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再說了,你媽去世的時候專門說了,自己以后照顧不了小麟了,但還有你這個姐姐,要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什么叫你回來?”

        蘇然一時之間有些懵。

        什么意思?

        她媽叫她回來,不是想和她冰釋前嫌的,而是為了讓她照顧這個未曾謀面的弟弟?

        蘇然靠著門,努力扯著嘴角道:“開什么玩笑,劉愛梅女士憑什么覺得我會管她這個兒子?她哪來的自信,我連她都不認,我還會認這個弟弟?做夢呢?”

        高泰麟也有點懵。

        高軍其實就是像問蘇然要錢,他覺得蘇然一女的,被關在這里,里面外面都是他們的人,還能不慌?

        到最后不是要多少錢給多少錢?

        高軍直接說:“我們也不繞彎子了,你在大城市賺這么多錢,給我們一百萬,我們就讓你走。”

        “一百萬?你看我像有一百萬的人嗎?”

        蘇然有存款也不會給他們。

        一直沉默的高泰麟插話:“你脖子上這條項鏈和好多主播戴的一樣,我昨天就問過同學了,都說要兩三萬。”

        項鏈。

        蘇然扯著脖子上的項鏈想笑。

        她這個人,平日里一點也不愛奢侈品,包偶爾還會買幾個好的,但首飾方面,她既不喜歡戴,也不喜歡買。

        身上唯二兩件奢侈品首飾,都是跟唐安嶼一起買的。

        脖子上這個項鏈是為了秋日盛典,唐安嶼一定要送給她的。

        所以秋日盛典當天,她就戴著了。

        后來臨時決定來參加葬禮,她忘記摘,這幾天又怕摘下來弄丟了,一直戴著。

        萬萬沒想到,一條項鏈,也成了別人認定她有錢的證據!

        蘇然伸手護住脖子上的項鏈,正想說什么的時候……

        “哐!”

        門外突然傳來明顯的巨響。

        隨后聽見有人喊叫,從聲音判斷,應該是械斗的聲音!

        唐安嶼。

        蘇然想到可能是唐安嶼在外面,整個人都有點慌了。

        她剛才說拿了信就出去,這么久不出去,唐安嶼肯定來找她了。

        發現找不到她就可能發生沖突。

        外面那么多人。

        唐安嶼如果真的和他們起沖突,怎么打得過啊!

        蘇然用力推了兩下身后的門,根本打不開!她只能靠在門上威脅他們:“你們放我出去,外面是我男朋友,他要有個三長兩短,我就算犯法我也會要了你們所有人的命!”

        高軍見狀先要錢:“一百萬,不給錢別想走。”

        “你先把門打開!我……”

        “砰砰!”

        蘇然話沒說完,身后的門被人狠狠打了兩下。

        嚇得她也往后退了一步。

        她還沒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唐安嶼的聲音:“你們把門給我打開,你們不是想要錢嗎?我給你們,要多少我都給得起,來一個人過來給我開門,五萬!一手開門一手交錢!”

        少年聲音明顯非常激動,和以前聽見的樣子判若兩人。

        屋內外平靜數秒后,外面突然有人沖過來:“我開,我開!我給你開!”

        “艸!我來啊。”

        “真的給錢嗎?”

        蘇然站在門內,甚至都無法想象此時此刻唐安嶼是以什么樣子,什么神情在和外面那些人說話。

        她的印象里,唐安嶼永遠都是溫柔隨和的。

        他很善良,好像永遠都不會生氣,不會對誰發脾氣。

        很難想象唐安嶼暴怒會是什么樣子。

        屋里的人也慌了。

        沒想到會出這件事情。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大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

        蘇然還沒出來,就聽見有人問唐安嶼:“錢呢?”

        唐安嶼先是找蘇然,看見蘇然就在門口,他一只手拿著一根一米多長的鐵管,只用一只手把蘇然從屋里拉出來,攬入自己的懷里,才對那個人說:“支付寶給我,我現在給你轉。”

        那人出示二維碼。

        唐安嶼一只手護著蘇然,另一只手先付了錢。

        隨著“叮咚”一聲。

        收錢的人喜笑顏開:“五萬,城里人就是有錢,開個門就五萬。”

        蘇然記住拿走五萬塊錢人的臉,她本來就是被高家人算計來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幫兇!

        沒有一個無辜。

        但此時此刻他們要先脫身,不能為這五萬塊把自己放在不利的境地。

        等回了北城再想想辦法。

        高家人根本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出。

        蘇然低頭,唐安嶼緊握著鐵管的右手,關節處發紅發脹,明顯剛才打過架。

        她抬頭才發現,少年臉上也掛了彩。

        老太太發火:“你們干什么?讓你們來攔著他們的!你們還開門?”

        唐安嶼的手死死護著蘇然,看了眼剛把蘇然關在里面的高家人,聲音終于緩和下來,問:“你們是想要錢是嗎?”

        唐安嶼是那種溫柔長相,氣質上更是帶著書卷氣。

        他問了,老太太馬上點頭,“不是我們要錢,她是我兒媳婦的女兒,高泰麟是她弟弟,她本來就有義務養這個弟弟。”

        蘇然把在里面的話重復了一遍:“我連劉愛梅都不認,更不會認她的兒子,我來,不過就是生前答應過劉愛梅,她的葬禮我會來參加。”

        唐安嶼的手一直護著蘇然,他看著高軍的母親,道:“我女朋友沒錢,我家有錢。”

        老太太眼睛一亮。

        她還沒說話,唐安嶼繼續說:“我家特別有錢,你們要錢嗎?兩百萬一條人命,我買你們的。”

        他說著,把左手伸了伸,用右手拉起左手的袖子,將手腕上的表露出來,繼續道,“這個表就值二百萬,你們誰拿命來試試,這二百萬當場給你們。”

        錢,誰都想要。

        命,誰也不敢給。

        唐安嶼說這些話態度不是兇神惡煞要吃人,反而是很隨和的樣子。

        蘇然也沒想到,唐安嶼會說這些話。

        唐安嶼看向那個老太太,“你這么大年紀了,就算活也活不了幾年,要不要試試?”

        高泰麟已經拿著手機開始查唐安嶼那塊表。

        一旁他奶奶還沒開口,他先把手機激動地舉起來,聲音顫抖著說:“這,這表……要三百萬,限量版,還……還買不到!”

        很顯然,他的圈子里,根本接觸不到這么高價的東西。

        周圍的人明顯都激動了起來。

        三百萬啊。

        這里的人可能二三十年也賺不了這么多錢!

        高泰麟甚至已經把目光移向自己的奶奶,他什么也沒說,可光是眼神就什么都說了。

        因為總有人覺得唐安嶼說得對。

        老太太活不了幾年了。

        但死在這里可以換兩百萬……

        不,是三百萬。

        老太太看著自己孫子和兒子的眼神,往后退了兩步:“你們什么意思?你們要我命?”

        高軍馬上否認:“沒有,媽,不是……”

        蘇然小聲對唐安嶼說:“我們走。”

        唐安嶼護著蘇然要往外走,剛走兩步,蘇然突然停下腳步,她轉頭問高軍:“劉愛梅女士到底有沒有給我留信?還是這一切就是你們騙我過來的借口?”

        老太太真的沒想到,自己為了自己孫子的結婚錢,出謀劃策哄騙蘇然過來要錢。

        到頭來自己的兒子孫子居然想要她的命換錢?

        她也心寒了,把一封皺巴巴的信封從哪口袋里拿出來,扔到蘇然腳下:“拿走,拿走,趕緊走!”

        蘇然彎腰把信撿起來,唐安嶼護著她離開。

        等出了院子上了車,唐安嶼往駕駛座的位置繞,蘇然才看清唐安嶼半張臉都腫了起來,明顯是在外面被人打了,現在也不是關心的事情,萬一院子里的人出來怎么辦?

        她說:“你受傷了,要不我來開車吧?”

        “沒事。”唐安嶼搖頭。

        等兩人都上了車,唐安嶼發動車離開這里,才問蘇然,“蘇蘇,你沒事吧?他們剛把你關在房子里,沒欺負你吧?”

        蘇然一臉心疼看著唐安嶼的臉,“你帶傷關心我啊?”

        唐安嶼把車快開出牟山縣,從后視鏡看了眼,確定沒有車跟過來,才敢把車靠路邊停下來。

        等車停穩,他才轉頭緊張問蘇然:“蘇蘇,你真的沒事吧?”

        現在的唐安嶼,又恢復之前的樣子。

        蘇然看著少年緊張她的樣子,將臉伸過去,吹了吹少年腫起的臉頰,反問:“你沒事吧?疼嗎?不行找個醫院看一下?”

        “沒事。”唐安嶼搖頭,“他們不讓我進去,我怕你出事……”

        蘇然又仔細檢查了一下唐安嶼的臉,怕他有什么內傷,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耳道和口腔內部。

        確定都沒有聽力減弱和出血的癥狀,一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只是還是忍不住道:“都傷成這樣了,怎么會不疼?”

        “真不疼。”唐安嶼用手揉了揉臉,“你沒事就好,這點小傷不算什么。”

        他揉臉,蘇然又看見受傷的手,拉過來問:“手呢?手疼嗎?”

        “不疼。”

        少年搖頭。

        唐安嶼一看就是大少爺,皮膚也嫩,明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害。

        蘇然看著唐安嶼的傷口,越想越氣:“居然敢打你,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如果唐安嶼沒有受傷,她可能真就這么算了。

        畢竟如果再和高家人糾纏,他們很可能找到自己北城的住處,后續肯定是麻煩不斷。

        唐安嶼知道蘇然怎么想的,但他還是說:“我沒事。”

        “都傷成這樣還沒事?”蘇然把手機拿出來,想了想又收起來,“我們在這里報警處于劣勢。”

        牟山縣是個小地方,里里外外都是高家人。

        她們又沒有留下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如果在這里報警,對方矢口否認,謊稱只是簡單地打架斗毆,他們是絕對劣勢的。

        蘇然收了手機思索片刻后又重新拿出來,“如果現在不報警,過幾天就更說不清楚了,也不知道那塊有沒有監控。”

        高家院子里肯定沒有監控。

        就看院子外能拍到多少。

        唐安嶼許多事情都是聽蘇然的,這一刻還是說:“報警吧,現在就報,如果需要的話……我聯系一下我哥,他會派人保護我們的。”

        當時院子里那么多人。

        如果他們在這里報警,很難不被高家人報復。

        保護自身安全是重中之重。

        唐安嶼也沒選擇讓蘇然打電話,直接重新發動車,道:“不用打電話了,我們直接去派出所”

        蘇然:“好。”

        他們雖然對牟山縣不熟悉,好在現在導航發達,他們選擇了離高家最近的派出所。

        進派出所之前,唐安嶼就給唐安哲打了電話。

        以唐家的身份,任何事情他們并不需要自己出面,只需要打一個電話,唐安嶼和蘇然這個案子就馬上會被重視起來。

        而這場案件,唐安嶼用支付寶轉出的五萬塊錢成了最好的證據。

        唐安嶼和蘇然只在派出所里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四個穿著正式西裝的人到了派出所。

        其中一個自稱是州市某律所律師,受唐氏委托,暫時來負責這個案件,一直到唐氏律師到達。

        而另外三個,美其名曰是這位律師的“助理”。

        這三位助理雖然也穿著西裝,因為這三位過于強壯,西裝外套被勾勒出明顯的肌肉曲線。

        身份已經算是名牌了。

        律師和唐安嶼以及蘇然接觸,拿到支付寶截圖后,又簡單詢問了一遍事情經過,道:“事情我已經清楚了,二位如果要回北城可以離開,如果不著急也可以稍微等一下,唐總派了車過來。”

        為了安全考慮,兩個人最終還是決定坐唐氏的車回去。

        至于他們租的車,由唐氏的人負責去還。

        等坐上了唐安哲派來的車,蘇然才對唐安嶼說:“等我們回去了,去見見你哥哥吧,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是他幫的我們。”

        唐安哲對唐安嶼來說,是無法抹除的心理陰影。

        就算他知道唐安哲之前已經去找過蘇然,卻還是擔心蘇然和唐安哲接觸。

        擔心蘇然把他和唐安哲對比后,會產生落差。

        蘇然輕易從唐安嶼臉上讀出少年的心思,伸手拉著男人的手,“之前我說我遇事會現做好最壞的打算,你還埋怨我不相信你。”

        唐安嶼看她。

        蘇然反問他:“你相信我嗎?只是跟你哥哥見一面,道個謝,你都這么緊張,你說不會不相信我?”

        “蘇蘇……”唐安嶼回握住蘇然的手,垂著眸子,目光落在兩個人交握的手上,用并不大的聲音說,“我哥比我優秀太多了,在他面前,我甚至沒有什么能拿出來和他比的。”

        “可是在我面前,你和他可以比的很多。”

        “可你都沒怎么見過他……”

        “那也可以比。”蘇然吹了吹唐安嶼臉上的傷口,用很慢的語氣對他說,“如果今天不是你在,我都不敢想會是什么后果,唐安哲不會陪我來這種窮鄉僻壤,不會為了我打架掛彩,更不會為了我傻乎乎在我奶奶的墳前發誓。”

        今天的事情,蘇然怎么想都后怕。

        如果沒有唐安嶼,她可能真的會在那里被高家人拿走一百萬。

        也許她逃出來后一樣可以報警。

        可是萬一高家人覺得錢太多,考慮到她出去會報警,一時起了歹心……

        如果沒有唐安嶼在,整件事情有太多太多可能性了。

        現在看來,他陪著她來,現在這個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

        唐安嶼垂眸:“如果我哥哥是你男朋友……”

        “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我男朋友,我男朋友只會是你。”蘇然打斷他的話,一邊輕輕摩挲著他關節處的傷口,一邊說,“我和你沒有在一起之前,于佳妮就對我說,讓我一定不要錯過你,因為你可能這個世界上最適合我的人。談戀愛不是考試,并不只有高分這一條,適合才是最重要的。”

        唐安嶼看著蘇然:“所以,我是最適合你的人?”

        “是,全世界只有你是最適合我的人。”蘇然將少年的手托到唇邊心疼的吻了吻,“這輩子從來沒有誰為我打過架,你是第一個。”

        她抬頭對他說,“當門被打開,我看見你的時候,你就像英雄一樣。”

        蘇然現在還記得門打開,她看見唐安嶼的那一刻。

        由于屋內光線昏暗,門打開后陽光照了進來,少年逆著光站著,一只手拿著鐵棍,另一只手將她拉入懷里。

        那一刻她真覺得她愛的人是一個蓋世英雄。

        唐安嶼被蘇然一夸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也很慌。”

        “但是你救了我。”蘇然篤定。

        轎車快開到北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這一整路,唐安嶼真的被蘇然安撫成功了。

        等車過了北城高速收費站,他拿出手機道:“我給我哥打個電話,看他什么時候有空,我們親自去感謝他。”

        “好。”蘇然點頭。

        唐安哲派去接他們的車檔次高,隔音好,車廂內非常安靜。

        唐安嶼打電話的時候,蘇然想不聽這兄弟兩人的對話都難。

        她聽見唐安哲在電話那邊關心唐安嶼有沒有受傷。

        雖然唐安嶼一再表示只是輕傷,唐安哲還是要求他現在就去醫院。

        蘇然突然覺得不是兄弟姐妹不好。

        只是兄弟姐妹之間的幫助扶持應該是相互的,而非一方一味奉獻,一方一味索取。

        由于唐安哲的堅持,司機在送他們回家前,先把唐安嶼送到了一家私立醫院,為他做了全身檢查。

        確定他真的只是輕傷后,還是讓醫生幫他上藥包扎,之后,又單獨開了些消炎藥,囑咐過定期上藥等事宜后,才允許他們離開。

        回到家里,蘇然先沖了個澡。

        等房間安靜下來,她才把那封一直被她放在口袋里的信拿出來。

        這是一個非常普通的白信封,沒有封口。

        蘇然撐開信封將里面的信紙倒了出來。

        準確來說,里面的紙并不是信紙,而是從某個小記事本上撕下來的一頁。

        蘇然將這張紙展開。

        紙張不大,一頁大概就寫了兩百個字左右。

        蘇然兩眼就把這上面的字看盡。

        她看完又把紙翻過來,確定后面是空白的。

        劉愛梅這么多年沒見她,生前給她寫了封信,卻只有短短兩百個字。

        準確地說,這兩百個字并不是寫給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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