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絕美三角戀
殷于野但笑不語。
“你做得很好,但是我和他的恩怨尚未了結。”
沈韶棠臉上露出難過之色,“師尊不罰我去死牢嗎?”
殷于野上藥的動作微微凝滯,少年問得一本正經,他不禁莞爾道:“我怎舍得罰你?”
“可是你之前和師叔說……”
“只是說與他聽罷了,不會作數。”殷于野淡淡一笑。
“你可知……扶淵為何帶你走?”
沈韶棠皺著眉頭,想了想,道:“他已經發現我的身份,也許是要帶我回魔界自生自滅,也許……是要殺了我。”
“不,他雖厭惡魔界,卻不會殘殺生靈。”
沈韶棠驚訝地睜大眼睛,“師叔不想要我的命?”
“嗯。”
“師叔他對我的印象不差?”
“嗯。”
“那師叔一定是把我當自己人了!”
沈韶棠既興奮又開心地得出結論,殷于野只是含笑點頭。
“不僅如此……你還很合扶淵口味。”他垂著眼眸,輕輕呢喃了一句。
沈韶棠沒聽清,“師尊你說什么?”什么口味?
殷于野并沒有回答,而是專心上藥。
沈韶棠沒有再說話,對方正半跪在他面前,為他擦拭膝蓋上的傷口,動作認真細致,一般人很難不動心。
一陣清涼的夜風吹來,沈韶棠目光飄忽,他看到了門外的風景,一輪明月掛高空,幽幽月色沒有盡頭。
目光無意識落到門口,卻看到一名弟子探頭往里看,當被他發現后立即將頭縮了回去,門后顯然也藏了人。
他們在看什么?
“這銀鈴你若是不喜歡,我便幫你取下來,如何?”
沈韶棠聞言一愣,然后目光落在自己的銀鈴上,微微抬眸便對上了殷于野,對方神情認真,溫柔詢問。
如果真的可以……他想取下來,可是這是誰啊,是邪宗頭頭殷于野啊。
他掐滅了心頭的火苗,故作疑惑道:“師尊既送了我禮物,現在是要……討回去?”
“你若喜歡……”
殷于野話沒說完,少年的眼眸已經泛紅,浸染著一層薄霧,“難道因為我惹惱了師叔,壞了師尊好事,現在要借此趕我下山?”
說罷,淚水便充盈眼眶,啪嗒啪嗒掉下金豆子。
“不是。”舊事重提,殷于野莫名心頭煩悶,沒想到自己挖了個坑,最后跳下的人還是他。
“真的?”沈韶棠淚水朦朧地望著他。
殷于野輕輕頷首。
下一刻,沈韶棠便撲進他的懷里,殷于野愣了一下,但是沒有推開。
沈韶棠得寸進尺,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仿佛是得到光的救贖般,喜極而泣:“師尊不嫌我沒用,真是太好了……”
“真愛值+5。”
沈韶棠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愈發嫻熟地輕輕啜泣。一只溫熱的手撫順他的后背,動作卻生疏,連手臂的肌肉都僵硬著。
殷于野看著門外“經過”的甲乙丙丁,一個眼神過去,瞬間打雜的也不打了,練功的也回房煉了。
房里安靜得只有低聲的啜泣,以及……輕柔的安慰。
……
這日,沈韶棠正在屋中修煉,他心間隱隱有不祥的預感,忽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篤篤——”李溯用力地敲著門,喊道:“尹澈,不好了!”
沈韶棠收起修為,李溯猛地一下推開門,慣性使然踉蹌著進來了。
“有什么事?”
他尷尬地笑了笑,然后說道:“你聽說了嗎?這宗門里都在傳,你跟宗主有一腿!”
“這……我早就有所耳聞。”
沈韶棠見怪不怪了。
“他們還說扶淵仙君此番落寞離去,是因為千里迢迢來找‘舊情人’,奈何’舊情人‘已經成了邪宗首徒!”
“……”這倒是頭一次聽說。
據說這個事情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被各種雜書精彩編排。
那天過后,外界傳聞,兩大劍宗之主為一”神秘佳人”大打出手。無妄宗首徒愛上了扶淵仙君,但是礙于師尊恩情,拼死掩護師尊身受重傷。在兩個人中間,首徒猶豫不定,最后出于大義,違心地選擇留在邪魅師尊身邊。
最后,師尊痛苦自殘,為了挽留佳人,不惜裝傷臥病在床百來日。
最后,扶淵仙君落寞離去,為治愈心傷閉關不出。
離大譜了!
“真的假的呀?”李溯眼里露出八卦的光,湊過來道。
“假的。”沈韶棠一臉憐惜地看著他,“我和師尊清清白白。”
李溯一副失望的模樣,搖了搖頭:“你跟我說沒用,外邊都傳開了,他們未必會信你。”
沈韶棠沒想到一夜之間,這段“三角戀情”緋聞滿天飛,一傳十個十傳百,各種版本更新速度飛快,離譜程度也是從人間接到了地府。
反正到后來,他有意無意也聽到,自己不知何時“生”了個孩子,前夫和現任爭的不可開交,在討論“保大保小”這種生命難題。
所有人都吃瓜吃得上頭,就是無妄宗出面也不能全然阻止。
而讓他最有感觸的,還是一名上山求見的勇士。勇士是從合歡宗來的,照慣例帶了一大堆靈獸法器來,每一口箱子都綁著紅綢緞和大紅花。
勇士恭恭敬敬行了一禮,“鄙人特地遵從宗主之令,帶了些薄禮來恭賀貴宗之喜。”
“打開。”他說道,底下便應聲開了鎖,接著現場響起了哐哐哐開蓋的聲音,有人將三樣東西拿了上來,勇士一一指示說明:
“這一對鎮靈符名‘福祿’。”
“這是齊天鼓,雪川琴。”
“此獸名瓜瓞。”
現場一片沉默,連殷于野都一臉高深,仿佛是在看一個無藥可救的智障。
勇士向殷于野致意,又說自家宗主不日將拜訪貴宗云云,然后忽然提了一嘴,關于貴宗首徒的事。
“那些傳聞虛大于實,不可盡信。除此之外,差使還有何事要問?”
勇士噎了一下,然后目光往弟子中掃了一圈,“呃……此番除了帶來我宗的意思,還有就是想領略一番這位首徒的風姿……”
“咦……”他瞥見其中一人,眼睛頓時一亮。
沈韶棠對上那人視線,將嘴唇抿成一條線,臉差點掛不住。
“放肆。”上頭傳來一聲低喝。
勇士于連忙收回視線,不敢再打量,心想這位傳奇一般的首徒,果然名不虛傳。
除了勇士這樣的人,還有其他大大小小門派派人上山,明面上是問候拜師,其實多少是帶點好奇的心思來的。
殷于野這幾天忙起來,倒是沒空看著沈韶棠。沈韶棠功課沒落下,也照舊修煉和畫符咒,現在實力日日見長。
也許是近日,他作為大師兄,卻在外面緋聞傳得沸沸揚揚,羅晨也不免過來“關心”幾句。
中午陽光正好,他練功之余,在描摹山水畫作,兩名弟子便送來了幾口箱子。
他以為對方是來找麻煩,而羅晨卻走到他旁邊,瞟了一眼畫作,說道:“畫得不錯,不過沒有那幅畫得好。”
“……”沈韶棠拿著的筆停在半空中,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沒想到你這么大膽子,居然覬覦扶淵仙君,還留著他的畫像。”
“?”
羅晨輕蔑地一笑,“我聽說你帶著他的孩子,走投無路才投奔了無妄宗,求著宗主幫你瞞下實情。”
“你差點騙了所有人,可是有一點你忽略了。剛化形的妖修是不可能會說話的,你不但會說話還會走路,哪里是正常妖修?”
確實,正常妖修不吃魔尊元丹。
“難道你要說那幅畫也是無師自通?你覺得哪個傻子會信?”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沈韶棠忍不住打斷他的話,保不住會說出更爆炸性的“消息”。
羅晨看起來比之前平和了不少,就像是發現情敵移情別戀一樣,他扯了扯嘴角,道:
“宗主命我將這些東西送來,給你補補身體。”羅晨臨走前會回過頭,關切道:“今日有位貴客到訪,不要去打攪師尊,如果有事只管來找我。”
說罷,便揚長而去。
盯著這些紅箱子,顯然就是白天那位勇士送的。沈韶棠陷入深深的沉思,這合歡宗的人都出場了,距離其宗主出現的日子,還會遠嗎?
原著里,尹澈就是被劫到合歡宗,被宗主柳蓮羽看對眼,然后開始各種言周教,相比于他,殷于野算得上“溫柔”了。
想到書里那十來章的描述,沈韶棠不禁一激靈,連忙回屋避風。
他沒動那些紅箱子,但是今天一整天,沈韶棠都沒見到李溯的蹤影,他覺得奇怪,打算晚上去對方住處看一下。
沈韶棠正在在躺椅上假寐,忽然聽到一聲細微的聲音,像是……腳步聲。
他倏然睜開眼睛,幾乎是下意識地側身躲過一道攻擊,腦袋旁邊的桌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刀痕。
“什么人!”
沈韶棠看到一個黑影,對方穿著黑衣蒙著面,手中彎刀閃著寒光,下一刻彎刀穿風而來。
他提劍抵擋,可是對戰了幾個回合,自己修為不及對方,竟漸漸落于下風。
沈韶棠臉色微白,他不清楚對方底細,可是如今不能再戰,不然吃虧的是自己。思定后他迅速與黑衣人拉開距離,奪門而出。
路上竟遇不到一名弟子,看來都被黑衣人處理干凈了。他本想去向殷于野求助,但是想到柳蓮羽也在里面,就作罷了。
他朝離得最近的李溯住所奔去,黑衣人不知去向,突然手臂被人拉了一下,將他帶到一尊石像后面。
“噓!”
“李溯?”沈韶棠驚訝地看著他,這也太湊巧了。
李溯甚少神情嚴肅,一時讓沈韶棠有點不習慣,只聽他壓低聲音問道:“方才我正想去找你,可是那家伙一直跟在你后面……是什么來路?”
沈韶棠無奈地表示,他也想知道。
“你我皆修為不高,一起上恐怕也不敵,為今之計只能暫時避一避了。”
“啊?”
沈韶棠驚奇地看著他割破手指,用血在空中龍飛鳳舞畫出一個符咒,符咒在頭頂金光大作,形成一個強大的磁場。
這是……法陣?李溯還會這玩意兒?
他沒察覺到對方的手搭在自己腰間,瞬間感到腳下離開地面,噔的一下又重新感受到大地母親的愛。
誰知道,這一飛就將他帶到了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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