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雨停陪花閑
早上將近五點沈念城醒了,他的睡眠周期一般是六小時左右,當然早醒也有對早晨大雨的擔心,這時天還黑暗著,看是看不清究竟的,不過可以聽到窗外的鋁質雨棚上有嘀嗒的雨點聲,但漸漸地雨點聲就變得稀疏起來,這個雨形不成太嚴重的行動障礙,但可能對湖邊靠荷塘的那片梅花,會形成一些落英,只要藺玉憐起床了去到了,沈念城自信自己憑三寸不爛之舌,應能把地上的落英講得妙曼繽紛的。
現在就昐望這雨狀況不要惡化。
但想著想著,雨點似乎開始變密集了,漸漸地雨點也開始變大了,天亮后藺玉憐如果去湖邊,看落英講惜花之類的沈念城正是擅長,但就怕雨下到連藺玉憐都可以不起床的份上。
雨棚上滴滴嗒嗒的聲音似乎不會停了,真是再持續下下去,沈念城跑步也不可能了,索性把心一橫,蒙頭又睡了,把事交給天意,成敗由天。
等醒來時天已大亮了,雨肯定是停了,天也還微晴,現在怕的是藺玉憐已去過了,一看時間,巳經八點零七分,沈念城彈簧似地蹦起來,火速拉下曬著的衣褲,飛快地套在身上,拿上手機敷衍了一下好奇的鐸鐸后,關上門就跑下了樓,出門的第一印象是天晴著,地上也快干了,現在只是盼藺玉憐正在湖邊的步道上。
反正小區這邊零星的梅花,也只有星星點點的落花,湖那邊可能也問題不大,只是不好判斷藺玉憐是走哪個方向,沈念城想了想,還是按自己平常的順時針方向環湖跑了。
還是天隨人愿,等跑過圓形劇場背后那幾級臺階后,那一段視線通順,沈念城巳一眼看出了百米開外的藺玉憐正相向走來,沈念城再跑了一小段,藺玉憐也似乎認出了迎面而來的沈念城,那一段,正好是好幾棵粉色的梅樹地帶,藺玉憐正駐足在一片落英之上和滿樹的繁花之下,笑吟吟地問道:
“是沈哥嗎?”
沈念城連忙答到:“正是,沈念城恭候梅花子君!”還行了個拱手禮,藺玉憐掩口笑了:“沈哥好有趣的口才”。這一笑,藺玉憐的拘束感便淡去了。
她還是穿昨天的風衣,罩在里面是件淺色碎花的長擺睡裙,腳上是一雙淺灰軟皮的平底鞋,雖沒有昨天看上去那么高挑,但今天頭發高挽成的長髻,將肩頸拉得像天鵝脖子般的纖雅,看人也就三十來歲的樣子,今早她整個人,更像一枝高桿的并蒂蓮花骨朵,正擁依著一枝更高的盛放粉荷,一起在隨著輕風搖曳,本來是想去看梅花的,但現在看著她全是荷花的感覺。
藺玉憐眼雖不大,但是明媚清沏,鼻雖不高但線條明銳秀挺,細長的脖子配上小巧玲瓏的臉型,有如朝露般的嫩秀,即便穿著風衣和幾近觸地的長裙,也能感到她的腿直而修長。
沈念城打量她的專注和欣賞,也讓藺玉憐頓生好感,這個男人雖然平易謙和,但能感受到一股隱涵的氣場,兩個人自然地并作同向并肩朝前走去,邊走別聊,快到圓形劇場了兩人拾級而上,沈念城提議去吃早餐,藺玉憐欣然允應,并說領路到大加工去吃,一點也不扭捏,一看平常就是個被人捧著的主。
兩人邊聊邊走,三四百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這大加工,好像是一個專賣傳統手工餌絲米線的連鎖店面,裝飾清爽雅致,桌椅臺面也整潔干凈,兩人點了各自喜歡的,沈念城搶著付了款,藺玉憐拿著小票去等吃食,沈念城就找了個向陽的座位,兩人對面而坐專心用餐。
沈念城還是分了點精力,去注意藺玉憐自放的佐料,他見她選了生剁的去皮番茄醬,選了元荽末,要了點烘炒的花生碎,一點糊辣椒面,沒放味精,配了碗酸泡的蘿卜絲,還是一個清新的搭配。
心情好,口味新鮮,沈念城將一大碗米線吃了個干干凈凈,藺玉憐見狀也大為高興。
像是為他倆見面鼓勁湊趣似的,老天爺也一反晨態,將陽光灑得清亮通透,把早上的雨后晨光明媚得象金秋正午的艷陽,兩人也挑了一些以往在微信上感興趣的話題聊著,很快也就沒有了初見的拘束和距離感。
這時陽光,照亮了藺玉憐小而飽滿的額頭,連鄰近發際線的汗毛都纖毫畢現地映著光亮,藺玉憐雖然修過眉毛但也清雅自然,映秀得像陽光下帶雨的花瓣。
談興正濃時,到店的客人陸續多了起來,兩人不想再占用店里的座頭,起身走了出來,按藺玉憐的提議,向她住處的方向走去,小吃店鋪所在的商業區,也屬于他們這個小區的一個組成部分,現在他和藺玉憐才搞清,原來他兩家的房子直線距離竟然不到兩百來米,在鄉鄰里應是能臨窗可呼雞犬相聞的距離。
兩人走到藺玉憐的樓下,藺玉憐指引交待給沈念城自己的住處后,把沈念城帶進了左下一層臨街的院子,那院子院墻上長滿了豎琴花的藤蔓,紫綠的枝葉和粉白的花,映著幾棵連冠的紅豆彬,四個藤編的圈椅圍著一張圓桌,院子里都是豎琴花的淡香,他倆人剛坐定,一位豐腴中秀的女士端了兩杯茶寒喧過來,讓兩個人稍等,說是正做著早上的清潔,沈念城聽了她倆的對話,才知道藺玉憐每周都要來這里按摩推油。藺玉憐關切地問沈念城是否也做個推油。
沈念城有個怪癖,特別怕不熟的人觸摸他的身體,當然隔著衣服可以,藺玉憐聽了他說的這個原因后,覺得特新奇有趣,接連問了好幾個好奇的問題,她沒想到男的還有觸手過敏,開始笑得身肢搖曳。
正說笑著感到有些熱了,藺玉憐便脫了風衣,睡裙里面沒用內衣的身形映入眼簾,有種說不盡的柔美,可見今天她應的確是睡過頭了,她的身材確實不凡,怪不得在步道上,藺玉憐猶如隨風搖擺的荷花骨朵和蓮蓬,那波動的形意連衣服都遮蓋不往,人到中年的沈念城見狀,都有些想入非非了,好在那女人來了,迎藺玉憐進屋推油,藺玉憐就將風衣搭在鄰近沈念城的椅背上,站起身來跟那女的進去,回頭說:“沈哥,那你在這喝茶等我。”
望著藺玉憐的背影過去,沈念城起伏稍平,心里想按摩完后,還是請藺玉憐吃個午飯,于是腦海里迅速梳理篩選著湖邊的餐廳,正在想著時,公司的電話響了,說是要臨時補簽一些銀行手續上的簽字,公司的車馬上來他家接他,他趕緊起身去向藺玉憐告別,順便把藺玉憐的推油按摩款給付了。
屋內吧臺那里無人,看樣子這個店今天就那位女士一人,他便敲了她和藺玉憐進去的房間,里面那女聲問是誰,沈念城大聲應了,房門開開那女生出來,沈念城說他有事要先走,進來把藺玉憐的款付了,她連忙解釋不用,藺玉憐買的是優惠的年卡,道別的話讓他自己對藺玉憐講,邊說邊把沈念城往屋內引,她把他誤判成藺玉憐的男友了。
她剛轉開身,沈念城便看見了美容床上光著半身的藺玉憐,他趕緊退出來,拿出手機拔通了藺玉憐的電話,他跟藺玉憐講了道別的原因,說只好下一次請她吃飯補過,而藺玉憐也答得爽快,聲音高興而輕松,似乎沒有察覺到沈念城剛才的闖入。
掛了電話,沈念城趕緊走出院子,這時公司的車剛好到了路口,沈念城示意司機后上了車,銀行這事他是清楚的,所以無須問司機的情況,因而他還在想剛才進屋時藺玉憐的畫面細節,他看到時藺玉憐是躺著的,正玩著手機,那可能是太專注了沒注意更多的細節,否則她會用手遮掩的。
話雖如此,但作為婚齡二十多年的男人,他能看懂藺玉憐胸象的驚艷,她各種尺寸和顏色正好,皮膚雪白,以至他簽完字工作人員遞來擦手的紙巾,那上面的印泥痕跡,都讓沈念城聯想到了剛才那個景象。
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話不知是誰說的,但說話的人無論是男是女,都看到了男人對女性的一切行為的本質和動機。
盡管有成年人基本的理智和告誡,沈念城還是下意識地鬼使神差地給藺玉憐又打了電話,關心了下她當天的日程安排,因關乎自制壁壘的建立,又說他今天有事正忙,但還是大致約了今天未兌現的關于請她吃飯的地點,就是臨湖的一個叫小滿的新派餐館,藺玉憐也愉快地答應了后續的邀請。
說來也怪,盡管沈念城為藺玉憐的往后往來,設置了一板一眼的看似預先的自我限制,但那天一整天,沈念城都感到莫明其妙的輕松愉快,都在下意識地往藺玉憐的其他身體特征上去想,特別是遐想她那漂亮的腿,以及相關細節的諸多推測,都有點老夫聊發少年狂了。
沈念城其實是個心思縝密的理工男,但又有著超凡的直感,他對才幾面之緣的藺玉憐卻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并且這個印象,絕對不是藺玉憐朋友圈那些照片所能形成的,藺玉憐朋友圈上的照片大多用了美顏,而且大都是自拍,有執桿執機自拍的有對鏡自拍的,除了一張多年前穿著姜黃毛衣和白色長裙對鏡自拍的照片顯現了婀娜的腰肢,但也沒有刻意出示腿和胸來,而且是手機遮了大半個臉的,形成的幾乎不是今天見面時形成的迷人要點,更不是沈念城腦海中或者是內心中那個形象來源,這點沈念城可以確信無疑。
剩下的那些非自拍照片很少,背境大都是外地,而且較多都是全身的,而且都沒有美顏,如果不是用的像機,那就會是來至于男士的手機,而且這些男士,應該都是行程上的伴侶,并且對她的身高自豪,對她的相貌滿意,尤其是那些照片中的服裝,都顯示了藺玉憐這個三十歲左右的女子,有著不錯的經濟條件。
但是,但是藺玉憐見面后的形象給沈念城似曾相識的感覺沖擊,一定是以前沈念城的經歷中有過神似的范本,那這個范本又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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