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倆姊妹探營
2003年10月21日的早晨,也就是林恩及她們進入營地的第一個夜晚結束時,她聽到了測量隊員們起床洗漱的動靜,帳篷里面只剩下她和還在熟睡中的卞玲,那仨位女生早已起床去做事去了。
按照約定,今天早餐后思永明,帶著林恩及的男同事,上行到1447米交通點,然后駕車回太平鄉,并創造了新的護送方式,即黑皮和丁丁的護送,后來好幾個客人都牽著這兩條狗,以這種方式自我護送,其中丁丁特別喜歡干這事,兩條狗幾乎送了他倆一個全程。她和卞玲,則繼續以市場調查的名義待在營地。
這條江,按地方資源調查,將有供四到五座大中型水電站的水能,它們將會陸續投建。以往這片區域,是移動和聯通電訊基站最少的地區之一,所以了解這片區域適逢其會。這是個公私兼顧的好機會,又像度假療心,要不是她倆因頭天走路腳疼,她們倆個人,還會隨黃冬生他們測量隊一起出去。
睡個懶覺也是昨天約定好了的,但這里氧氣太充足的緣故吧,天剛亮她就醒了,而且頭和身體一陣輕松舒服,沒有在城里初醒時的頭沉身重的遲滯感。
這段江也平緩,聽不到江水聲音,所以她能聽到測量隊員吃早餐的說笑聲,包括幾個營地女生,她們有炫耀或撒嬌色彩的發號施令,普通話的交談氛圍,很像聯通的同事們回到縣城工作時的語言狀態。
這時銀青玉進來了,她見林恩及醒了,就說今天輪到她隨隊測量,留下阿鳳和沈總在營地陪她們,她說最遲下午七點半就會在營地重新見面,而且中午,余主任和何工,以及兩位漂亮的姐姐就會到達營地,她和卞玲的早餐隨時可吃,也可自行確定時間,并且種類有幾種,也說了這幾天測量隊的午餐,是預制的夾肉飯團和袋裝咸菜,以及壓縮餅干。
林恩及心里有點驚訝地聽著她條理清晰而明白簡潔的語言表達,她有點懷疑,銀青玉的炊事員身份是臨時客串的。
林恩及高興而禮貌地表達了謝意,想起來送她,被銀青玉阻止了,她今天穿的是全套的迷彩作訓服,里面是圓領的松墨綠色t恤,頭發挽在腦后,戴了迷彩作訓帽,穿了高幫的解放鞋,腰上是林恩及昨天挎的那種軍綠色應急腰包,腰間武裝帶上,挎了一把卡其色帆布鞘的長軍刀,肩帶上別了個小巧的對講機,帥氣極了,林恩及還是起來擁抱了她,她身上現在的睡衣都是銀青玉借她的。
這時卞玲也醒了,也驚喜地向銀青玉問好,她覺得應該起來送她們,卞玲羨慕地看著她兩說:“我要是再高幾公分,就能像你們那樣大長腿了。”林恩及白了她一眼說:“又假惺惺地哭窮,你又不矮,想與我們不共戴天嗎?”
卞玲說:“想成情敵!”怕林恩及打,呼地串出去好遠。
出了帳篷,她們看見了銀青玉隨隊的下游組站在江岸上,正等著銀青玉,黃冬生也正在向她倆揮手,用英語大喊:“回頭見,親愛的”,林恩及突然感到了一種新奇的溫暖。他們一行8個人,年紀大的女生和銀青玉,還有一個男的昨天沒見過。他們一直走到沙灘轉角,黃冬生還在回頭向她倆揮著手。
她問卞玲是睡是起?卞玲講,她好長時間了沒有這種懶覺的機會,決定再睡。她想著阿鳳的率性,也不是有很想見她的心理,于是倆個人又回到了床上,畢竟那睡袋也很新鮮和舒服,看得出來是外國產品,連同她們身下的墊子,明顯是充氣的枕頭,也沒有任何不適感,反而有蓬松的質地,又有扎實的彈性。
其實卞玲也有與她類似的期望,昨天給他扛柴的那個小伙,除了稍瘦一點,長相和機靈還是讓她心儀的,尤其是皮膚,白里透紅而帶細膩和光澤,個子也是她喜歡的,昨晚上在篝火旁聊得也開心。
回帳篷時,她倆瞥見了沈念城在會議室里,用計算器算著什么,她倆走過來他也沒注意。
昨晚上阿鳳喝了些酒,等林恩及她們睡著了她才去睡的,等上下游的測量組都走了以后,她才想起還有林恩及和卞玲沒吃早餐,就躺在沈念城平時睡的那個吊床上,等她們去吃早餐,邊看著江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沈念城算完兩組數據,見她們帳篷門關著,就去廚房看阿鳳,見她在吊床上睡著了,就把自己早上穿的長絨衣給她蓋上,自己回到小火塘邊煮早餐。李寶蓮試制了一個煮飯的三角吊架,架上吊的鍋,高度可以用鏈子來升降,即提高保水溫,降下煮東西,還是很好用的。
早上阿鳳備好了面條餌絲和米線,沈念城選了面條煮著,煮好選放了小米辣和蔥花,一大勺榨菜炒肉末,舒服地吃了一大碗,看時間不到九點半,阿鳳正睡得沉,但有些江風習習,便去自己的帳篷里拿了毯子和毛巾被出來,先給阿鳳蓋上毛巾被,然后用毛毯將她蓋上,再用四個夾子從吊床下把毛毯從下面夾起,據妻子說來例假時也是不能冷著的。
弄完這些,就把鍋中煮面的水換成清水,放吊架上在火塘上燒著,就坐在鄰近的桌邊,算剩下的最后一組數據,也等著三個姑娘們醒來。
大約十點十幾分吧,林恩及和卞玲起來了,她們昨天只穿了聯通制服的外套,就把女生們借她們的絨睡衣套在了外面,走過來廚房吃早餐,沈念城見了就把吊架放低,加大火燒著,一邊招呼她倆過來火邊坐。
坐下來才看清四米外的吊床上,是阿鳳在睡覺,就降低了說話和客套的聲量,安靜地坐在火邊等著沈念城的早餐,沈念城撈出來餌絲后,就讓她倆在料桌上自選調料佐料,除了榨菜肉末外,還有香菇丁炒肉丁,和一盤脆哨花生米,小米椒碎粒和油辣椒,到吃的時候,她倆個人對味道還是喜出望外的。
正吃著,阿鳳還是醒了,她在吊床這個毯子毛巾窩里,是看不到火塘邊的情況的,所以叫沈哥的聲音還是有點撒嬌。沈念城趕過去把她身下的夾子取了,她坐起來才見了卞玲和小林,才打哈欠圓場,說:“沈哥把我當童養媳捆起來了”,逗得小林她們笑起來了。
阿鳳穿了沈念城的絨外套到了火塘邊,見沈念城只穿了單衣,又回吊床把那毛巾被拿來給沈念城披上,然后又回火塘,問三人午飯想吃什么。
林恩及和卞玲說:“這碗餌絲吃了,三個小時內怕不會餓。”
沈念城說:“那午飯就吃晚一些吧,余師和何工,要帶兩個姐姐進來,午飯就會有8個人吃。”
阿鳳說:“我明白了,何工的女朋友要來,余叔又要打老板娘的主意?”
沈念城說:“傻妞,你這樣說,不是把余叔說成花花公子了嗎?”阿鳳哈哈一笑說:“那就是老板娘陪妹子來相親,這樣講,余叔好像又有點像好人了。”
沈念城說:“余叔本來就是好人。王友明說得對,你不去講相聲,是文藝界的重大損失。”
阿鳳眉開眼笑,她說:“昨天耿哥就夸過我了,我一直做飯,測量隊就損失了一個天才!我師傅夸我是腿法天才,我踢了一腳,就付了8千多的醫療費,可見只是被夸,也不是好事。”
卞玲好奇了,問:“你踢誰了?賠了8千多?”
阿鳳說:“我以前的一個老板,對我動手動腳,我就把他手給踢斷了。”沈念城說:“您真是神武,以后有人打我,您要來罩著我!”阿鳳忽然笑得花枝亂顫,笑了一會,她說:“我嫂子打你,我就無法了。”
林恩及和卞玲,聽得云山霧水。
阿鳳解釋道:“沈哥如果花心,肯定會被嫂子打,也只有花心,才會被嫂子打。我要去罩著沈哥,肯定會被冤枉,所以最好的方法,只好去幫嫂子的忙!”
沈念城問:“那你怎么幫她?”阿鳳說:“和嫂子一起打你哎!”
沈念城說:“呸!白心疼你了!”阿鳳拍桌子大笑:“所以你說罩著你,只會自找苦吃。”
林恩及和卞玲面面相覷,忽地笑了,沒想到阿鳳如此天真爛漫,明明就是一個素來養尊處優的公主作派,而這個沈總,對阿鳳根本不像領導,倒是十足像一個寵女無底線的父親,但這個阿鳳,更像是一個腦電波交流的人,她對林恩及和卞玲說:“他今天寵我,倒不只是因為我來了例假,而是昨天的我發火時,他居然有點不耐煩了,所以他今天是反省,改正錯誤。”
阿鳳的傻說,反而讓林恩及被感動了,沈念城的行為,就是一種她業已陌生的父愛,雖然不是施于她,但她就目睹了這個人的父愛,把這個美麗的姑娘寵成了公主,一時眼睛竟有點濕了。
沈念城不太想把主題框在這里,他說:“午飯嘛,我們四個人可以先準備好做飯的材料,你李哥既然把苦腸都準備好了,做苦撇就是其中一個菜,那兩位李姐本身也是做菜的高手,其他的午飯用菜她倆就做了,阿鳳中午就做撒撇”,話說完了,大家都覺得很好。阿鳳便拿了些大蒜頭,大家先剝著皮。
上次大師嫂說營地周圍找到些小米辣的植株后,她就想自己在營地周圍種一些菜,至少是新鮮和安全,沈念城在棚子周邊找了幾分鐘,就找到十多個紅的,他把這個發現告訴她們,阿鳳說幫助不大,撒撇要用的芫荽辣柳,還有新鮮的檸檬,韭菜和牛柳等物,還得等老余師他們帶進來,她還是先把米淘了給備著,把營地上的洋芋洋蔥等午飯的用料先備出來。
再說余連生他們。很早大家就醒了,洗漱之后還不到8點,余連生李增艷等四人就開車出門了,在街對面的李家吃了鹵水米線,就跟著余連生去拿訂了的食材和物資,李增艷看了也沒啥遺漏的,便去了計生站,拿了乳膠炮套,由兩個女的選了一些藥物,就直奔1447而去。
一路曲折平順地到了,把車停好,余連生和何成龍把東西分裝在背包里,就沿著上次進場的路去營地,一路都是紅色的路標,也是余連生的熟路,所以行進也快,其間休息了四次,李增麗反而走得興致勃勃,中途解了兩次手,情緒不錯。兩姐妹選了相同款式的運動服穿著,腳上穿了軟底的短靴和跑鞋,情緒好,對倆男士也關心有加,所以兩個多小時的路程也還是詩情畫意。
在12點17分時,就看見了帳篷的頂。
何成龍用對講機呼叫,阿鳳回答了,于是三女一男便出來迎接,沈念城接了余何身上的兩個包,一左一右地提著往廚房走,四個女的經阿鳳相互介紹后,相互問長問短起來。因為做苦撒,李增艷和阿鳳交流起來說了幾句,她想起帶過來的計劃生育用品,她說吃飯后,她把這些交給阿鳳收著。
阿鳳說:“收這些東西怪怪的,好像測量隊要集體干這個事似的”,看著阿鳳率直可愛,她想開她個玩笑,她說:“那可糟了,測量隊狼多肉少,那你們幾個人可是要遭殃了!”
阿鳳湊在她耳朵邊說:“所以沈哥才叫你兩姊妹來幫忙!”
李增艷哈哈大笑!她說:“你這個口才,怕是沈總親自教的吧!”
阿鳳說:“用嘴巴的事,還是李姐厲害!”
李增艷驚訝得張大了嘴說:“小祖宗,你口吐蓮花,到底是人是妖呀!這么尖牙利齒?”
阿鳳悄悄的說:“姐姐你才是厲害,你還沒有到,我身上就流血了。”李增艷說:“你是來例假了?還是沈總弄的?”
阿鳳說:“是你咬的!”李增艷正要說話,見沈念城要過來了,就悄悄的說:“妖精,不要說了,不要讓沈總以為我們是蕩婦。”
阿鳳說:“那你要幫我做午飯的菜,我把撒撇做了就行了,一早起來,我就腳軟腰酸的!”
李增艷說:“那你早說呀!這幾個人的飯菜,分分鐘就解決的事!”她問阿鳳:“你是不是南璋的李世進家?”
阿鳳說:“他是我繼父。”李增艷說:“怪不得你要做撒撇!”
她朝林恩及那邊喊:“林妹妹你來一下”。見林恩及到了,她說:“你和卞玲妹妹,今天遇到個師傅了,南璋學校門口那個撒撇呀,就是她家的,你倆個正好學一手了,中午你仨個就專做撒撇。”
林恩及高興他說:“原來是這樣啊,如雷貫耳,還可以不交學費。”
那時據說李世紀教人做撒撇,是要收錢的,倒是遭遇了不少口舌。阿鳳摟著林恩及,眼卻看著李增艷說:“阿姐如果累了,晚上我替你捶背。”
李增艷說:“晚上你夸我就得了,讓我也知道阿鳳嘴巴的好處就行了。”她一臉的壞笑,看得林恩及不明所以,不過跟阿鳳,她學得到是很認真的。
不倒一小時,一桌飯就做完了,有一大盤生洋蔥拌皮蛋,一大盤黃燜的洋芋,切了一大盤油炸肉,一大盤酸辣的包白菜,一大盤青蒜炒的臭豆腐,一大盤蒜片和酸菜炒的廣東甜腸,一盆素煮的小瓜,還有阿鳳做的苦腸撒撇,就只是在江邊聊天的李增麗和何成龍,讓人催了幾次才過來吃飯。
阿鳳嘴不閑,說:“你兩個,看就看得飽嗎?”沈念城說:“那叫秀色可餐!”
阿鳳拍手叫好,說:“我們何哥的帥,也是吃得飽的。”李增麗說:“我看了一上午,也沒有把他看得缺胳膊少腿的呀!”沈念城說:“這個階段,兩人尚在珍惜,還等著地久天長的。”
何成龍對阿鳳講:“妹妹聰明率直,講得都對,是你李增麗姐姐,嫌我研皮癡骨,難以下咽!”
林恩及說:“何工出口成章,這個研皮癡骨,我還不懂”,何成龍說:“跟金玉其外那句,是一個意思!”
林恩及笑道:“這句成語,說黃冬生倒還差不多,昨天我扛那把柴,他就想不起替我扛著,還是你們的隊員替了他了,他才想起!”
阿鳳趕緊安慰她說:“老實人心更好,黃哥他又不花心!”
何成龍說:“妹妹說我花心呀?”阿鳳說:“你肯定是花心了,昨天就跑去太平了,今天還貪心著李姐,不是花心是什么?”眾人緊繃的心,一下在松了下來。
沈念城說:“這叫如膠似漆,形影相隨!”
阿鳳說:“那林姐姐和黃哥,也應該形影不離,如膠似漆”,沈念城說:“恩及這時的心情,應該是說念念不忘,望穿秋水”,阿鳳說:“現在黃哥肯定是心不在焉的。”
林恩及說:“現在還沒有到這一步,今早上想一起去倒是真的,特別是上游,可惜腳疼著!”
何成龍說:“怪不得你心猿意馬!”林恩及笑嘻嘻的說:“才不會是呢,我現在是喜歡看你們形影不離,郎才女貌。”
李增麗說:“你們才是郎才女貌,你才是個大美人,人見人愛的!”林恩及說:“姐姐,女的是逢大必傻,個子高,腦子就不太靈光,姐姐你是精致,有一種古典氣質!”
李增艷說:“小林也有一種典雅的氣質,是大家閨秀這種。”
她頓了頓嗓子說:“男女的感覺,到情不自禁是最好的了!我給你們唱幾句《牡丹亭》。”
她站起來,一手執一根不銹鋼的筷子,念白而吟: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
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
皆非情之至也。”
她一唱戲曲,余連生都會有所感觸。他指著林恩及對李增艷和大家說:“我跟她爸爸很熟,她爸爸在林業局,是做了多年的副局長,迎來送往了兩個局長。有一次去隴川出差,臨走時天陰,她爸爸和我去給她送她爸穿的毛衣,她們正上著體育課,她見著炳南了,就跑著過來,那時她瘦瘦的,個子又高,那個褲腳都一甩一甩的!”
林恩及說:“那時我長得快,就穿我爸的褲子改的,改小了褲腰。”余連生說:“那時只見你爸叫你小玉”,林恩及聽了,有些動情,眼圈都紅了。
李增艷深吸一口氣,想借唱曲把氣氛岔開吧,但那時出來的也只能是些愁離之意,她唱道:
“原來是姹紫嫣紅開遍,
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賞心樂事誰家院!
朝飛暮卷,云霞翠軒,
雨絲風片,煙波畫船;
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
林恩及聽到這感人傷情,哇的一聲,伏在桌子上哭了,李增艷趕緊過來,撫著她的背安慰她,她一把抱住李增艷,抽抽泣泣地止住了哭,“我爸爸去了那么多年,我經常在想他!”說完又哭了,阿鳳也在那哭起來,她旁邊就是沈念城,她抱著他的右臂,眼淚灑在他的肩上和臂膀上,沈念城把左手彎過來,撫著她的頭發,一時間大伙垂目不語,也是傷情,這兩個高個的麗人,一時也哭了個透徹。
沈念城把阿鳳的身體扶正,對大伙說阿鳳:“她也是個苦孩子,九歲多點,她爸爸就病逝了。”阿鳳說:“從小,我爹就對我最好!我媽后來,又做不了人家的主”,講完抽搐了一下,就收住了哭。沈念城說:“我家也是女兒,有了女兒,才懂得怎樣做父母。”
李增艷說:“我們還是把飯吃完吧,天氣熱,也不需再去熱菜了。”
余連生對李增艷說:“我是聽你唱了《西廂記》,才喜歡聽戲曲的,今天唱的,是叫《牡丹亭》嗎?”
李增艷說:“是的,是明代湯顯祖寫的《牡丹亭》,是一個愛情戲,也是個悲歡離合!”
沈念城念道:“寒蟬凄切,對長亭晚,驟雨初歇”,何成龍接口念道:“都門暢飲無緒,留念處蘭舟催發,”李增艷也接口吟說:“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阿鳳在餐館聽過,并背了下來,她也接口說:“念去去千里煙波”,林恩及說:“暮靄沉沉楚天闊!”于是這首詞,幾人連袂把它背誦出來,李增麗抱住何成龍的手臂,一臉的幸福。
卞玲打破了讀后的沉靜說:“你們太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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