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男人的福報
蕭清音想過她有故事,沒想過她的故事會這么曲折。
從禮部尚書千金到漂泊在外的單親媽媽,這轉(zhuǎn)折太令人唏噓了。
“你很了不起。”
蕭清音感慨。
秦文君可是土生土長的古人,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姑娘,經(jīng)歷了那樣的事,還敢掙脫家族庇護,獨自在外謀生。
這份勇氣,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秦文君羞赧道:“奴婢這算什么了不起,只是茍且偷生罷了。姑娘妙手仁心,才是真正了不起之人。”
蕭清音大笑。
“我們就不要商業(yè)互吹了。”
秦文君茫然,商業(yè)互吹是什么意思?
蕭清音喝了口茶,道:“這么說,柏少卿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但南廠把你的身份挖出來了,才會以徇私的名頭抓他。”
秦文君點頭:“應(yīng)該是這樣的。奴婢雖然對柏大人有幾分怨氣,但當初是孟家退親在先,柏大人說不定還怪罪奴婢呢,他就算知道是奴婢的案子,也不可能徇私的。”
蕭清音點頭。
柏彥章看起來就是個鐵面無私的人,不會犯這種錯誤。
王公公不過是不忿侄子被他判了死刑,利用手上職權(quán)迫害他罷。
若是柏彥章這邊屈打成招,馬老三的案子說不定還要起波瀾,到時秦文君又要被卷進去。
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坐視不理。
便對秦文君道:“我進宮找一下皇帝,讓他管管南廠。”
“麻煩您了。”
秦文君感激道。
雖然她已經(jīng)不在意柏彥章了,但對方若因為她的案子遭人迫害,她也于心不安。
可惜她人微力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麻煩姑娘。
這一天天的,欠姑娘的恩情越來越多。
她的老臉都不知道往哪擱了。
不過她已經(jīng)做好打算,把下半輩子都獻給姑娘,給姑娘做牛做馬。
蕭清音并不知道秦文君做老媽子的念頭又強了幾分,她遞了話求見皇帝,皇帝立刻宣了她進宮。
一見面,他就問起了易水寒。
“寒兒如何了?好點了沒?”
這聲“寒兒”聽得蕭清音渾身起雞皮疙瘩。
皇帝是易水寒舅舅,這么叫他并沒有問題,但之前他不這么叫,易水寒成呆子才這么叫,就讓人不由得不深思了。
估計他巴不得易水寒一直當個單純無知的“寒兒”。
蕭清音輕笑,回道:“還好,只是尚未康復。”
皇帝嘆了口氣。
“朕日夜盼著他好起來,夜里都睡不好。”
蕭清音看著他青黑的眼袋,心想你是盼他好睡不好嗎?是跟后宮佳麗玩兒太晚才沒睡好吧。
楊偉才是男人的福報啊。
看看皇帝,之前多惜命,現(xiàn)在往死里造作。
她客氣道:“勞陛下?lián)鷳n。”
兩人寒暄了幾句后,皇帝問起了她的來意。
蕭清音回道:“不知陛下可知南廠抓了大理寺柏少卿之事?”
皇帝一臉驚詫:“柏少卿被南廠抓了?”
“正是。”
蕭清音回道。
“南廠說柏少卿徇私枉法,但那場官司我是親自旁聽的,人證物證俱全,并未有任何不妥之處,南廠該不會是濫用職權(quán),構(gòu)陷無辜吧?”
皇帝一聽,肅起臉來。
“朕這就傳王公公過來,問他一問。”
王公公正在宮里當值,皇帝一傳他就到了。
這人長得極為和善,看上去一點架子也沒有,若是走在路上,怕是誰也想不到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南廠提督。
聽皇帝說了蕭清音的質(zhì)疑后,他大喊冤枉。
“陛下,咱家也是接到舉報,才請柏少卿去南廠接受調(diào)查的。
馬老三一案,原本仵作驗尸結(jié)果顯示是前額撞擊導致的腦出血,害馬老三前額受傷的秦氏本已判刑,大理寺提審后,仵作當晚就死在獄中,尸體也遭人焚毀。
隨即柏少卿為秦氏翻案,兇手成了潘氏和王至榮,秦氏無罪釋放。
這秦氏原是柏少卿未婚妻,兩人情意甚篤,若非柏家當年出了變故,兩人早就做了夫妻。
陛下您說,這審案的和被告有這等關(guān)系,如何不讓人懷疑?
咱家不過是依照規(guī)矩行事罷了。”
皇帝聽了,對蕭清音道:“王提督說的也有道理,命案須得尸、傷、病、物、蹤俱全,尸已毀,傷不得見,如何能確定死因?哪怕嫌犯招了,也不能斷定。”
言下之意,懷疑柏少卿確實徇私了。
蕭清音笑了笑:“陛下不妨傳柏大人問一問,他的審案依據(jù)是什么,又是否真的徇私。”
王公公立刻道:“審訊之事,陛下已交給我們南廠,蕭姑娘等上兩天就有結(jié)果了。”
“秦氏只不過曾經(jīng)是柏少卿未婚妻,王公公便懷疑他徇私;王至榮是王公公侄子,王公公難道就沒有徇私嫌疑嗎?交由南廠來審柏大人,怕是也不妥吧?”
王公公被噎了一下。
蕭清音繼續(xù)道:“而且,陛下英明神武,民女相信,陛下肯定能一眼斷案。”
皇帝聽了她這話,十分受用。
便對王公公道:“你既然和嫌犯有嫌疑,確實不宜審訊,就傳柏少卿過來吧。”
王公公無言應(yīng)對,唯有照做。
柏彥章進殿時,蕭清音留意到他的氣息十分不穩(wěn)。
當即明白他受過刑了。
便冷笑道:“柏大人才被南廠提去多久,就遍體鱗傷,王公公真是好手段。”
“蕭姑娘冤枉咱家了,咱家可是一根手指頭都不曾動過柏大人。”
王公公辯白道。
他都是讓人往柏彥章身上招呼,臉、手、腳都不曾打過一鞭子,外部看不出任何受刑痕跡。
不怕和蕭清音對質(zhì)。
然而蕭清音卻不按常理出招。
她徑直走到柏彥章跟前,袖內(nèi)滑落一枚刀片,從上往下一劃拉,就把柏彥章胸前衣衫割開。
隨后走到他身后,把他后背的衣衫也劃開了。
衣物垂下,上身現(xiàn)出,只見傷痕累累,血肉翻飛,慘不忍睹。
皇帝只看了一眼就別過頭去。
柏彥章筆直站著,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仿佛身上的傷都是假的一樣。
蕭清音覺得這人未免太迂了。
這種時候就應(yīng)該賣慘啊!
傻站著干嘛。
王公公這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https://www.dzxsw.cc/book/18721491/23319822.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