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大夫最常得的病是什么
一晃眼就到了六月,婚姻法等各項新律陸續(xù)頒布。
如蕭清音所料,這些律法引起了軒然大波。
不管是婚姻自由、女子科舉入仕還是科舉科目改革,都招致一些人的瘋狂抵抗。
他們試圖捍衛(wèi)過去那個男主外女主內(nèi),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時代。
但只是徒勞。
不管有多少人請愿,易水寒都不屑一顧。
敢煽動百姓鬧事的,通通抓起來,該判刑判刑,該留案底留案底,該罷官罷官。
刑不上大夫這一套在他這不管用。
不管什么身份地位,犯了法就要受懲罰,沒有人可以凌駕于律法之上。
鐵腕整治之下,反對之聲越來越弱。
抵觸新律的人們不得不接受,那個以出身和性別劃分權(quán)力地位的時代已經(jīng)一去不復(fù)返。
新時代正乘著怪獸一樣的火車滾滾而來。
任何試圖攔截的人都會被撞得粉身碎骨。
左御史對此滿懷欣喜。
他找了大半年都沒能找到個滿意女婿,眼看自己身體一日壞過一日,大概率來不及看閨女當(dāng)新娘子了。
有新律的保護,閨女即便一時不慎嫁錯郎,也能全身而退。
他走也走得安心許多。
為此他特地買了一本完整的婚姻法給閨女。
“妙妙啊,你好好讀一讀,把每一條都記下來,以后爹不在了,可就靠律法替你撐腰了。”
左妙妙瞪他。
“爹,您年紀(jì)輕輕的,不要老把‘不在了’這種話掛在嘴邊,老天爺會當(dāng)真的。”
左御史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爹也不瞞你了,爹半年前就得了很嚴(yán)重的肝病,最近整天冒汗,連覺都睡不著,估計很快就要離你而去了。”
左妙妙心神一震。
爹得了重病?
“這怎么可能!您別騙我了,我都沒見您吃過藥。”
“時日無多,還吃那些苦藥做什么。”
左御史嘆息。
“我這半年來萬事隨心,想吃什么就吃,想喝什么就喝,想去哪里就去,也沒什么遺憾了。唯一放不下心的,就是你的親事罷了。”
“我不信!”
左妙妙緊繃著臉。
“您看過大夫了嗎?”
“沒有。”
“???”
左妙妙瞠目結(jié)舌。
“大夫都沒看您就在這胡說八道?”
左御史攤開雙手,掌心朝上,伸到她跟前。
“看到了嗎?紅晃晃的,這叫血紅掌,是肝病病入膏肓的標(biāo)志,當(dāng)年你祖父祖母就是得肝病死的,死之前也是一雙紅掌,我不用看大夫都知道。”
一般人的掌心是淡淡的紅色,他的是櫻桃一般的深紅。
左妙妙盯著他這雙手,半響說不出話來。
許久后,她反問道:“血紅掌就一定是肝病嗎?”
左御史搖頭:“擱別人身上不一定是,但在我這,肯定錯不了。我是看著你祖父祖母過世的,對這個病癥再清楚不過。”
“這只是你自己的判斷!”
左妙妙大喊。
“我只信蕭姐姐的診斷。”
說把她轉(zhuǎn)身沖出去,讓仆從備了馬車,趕去永安侯府找蕭清音。
蕭清音正在府里陪小姑子和小叔子玩耍。
兩個小家伙現(xiàn)在能爬會滾了,昭陽找公主在正院里放了一大張?zhí)傧嗡麄冊谙吓绖印?br />
蕭清音閑著沒事就過來逗他們玩兒。
“看看這是什么?”
她吹動手中拿著的風(fēng)車。
兩雙黑溜溜的大眼睛霎時齊齊看過來。
蕭清音往后退了幾步,笑道:“誰先爬到我這邊,這風(fēng)車就給誰玩。”
云兮和南歸還聽不懂她說什么,但看到會動的風(fēng)車都來了興致,爭先恐后地往她腿邊爬。
云兮爆發(fā)力稍強一些,眨眼就爬到她跟前,抓著她的袖子,去夠風(fēng)車。
蕭清音放下手,把風(fēng)車遞給她。
云兮緊緊抓著,眸子里卻滿是困惑:它怎么不動啦?
晚一步趕到的南歸朝風(fēng)車吹了口氣,風(fēng)車重新轉(zhuǎn)動起來。
“呀呀!”
云兮高興得咿呀亂叫。
露出兩顆剛長出來不久的可愛小白牙。
蕭清音抱著她么了一口。
“小云兮真是可愛呀。”
南歸還在吹風(fēng)車,仿佛無動于衷,眼尾卻頻頻掃向她這邊。
蕭清音直樂。
放下云兮,她伸出手:“小南歸要不要抱抱?”
南歸毫不猶豫地?fù)溥M她懷里。
云兮見狀,也跟著撲。
蕭清音左手一個娃,右手一個娃,感覺還差個小背簍,就能唱起某首歌謠來了。
昭陽長公主從屋里出來,看到這一幕,笑道:“他們倒是粘你得很。”
“那是。”
蕭清音一陣得意。
“我可是專業(yè)陪玩。”
話音剛落,管家就領(lǐng)了左妙妙過來。
左妙妙跟昭陽長公主打過招呼后,眼睛紅紅的對蕭清音道:“蕭姐姐,您現(xiàn)在方便過去我家,給我爹看個病么?”
“他怎么了?”
“他的手掌紅通通的,邊說自己得了肝病,已經(jīng)時日無多,我不信,想找您看看。”
說到最后幾個字,她嗓音都帶上了哭腔。
蕭清音把倆孩子放下,起身過來拍拍她的肩膀:“別擔(dān)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左妙妙吸了吸鼻子:“嗯!”
隨后蕭清音隨她去了左府。
左御史見左妙妙真把她請來了,面有愧色:“說了不用找大夫,這孩子就是不信我。”
蕭清音輕笑:“她這也是關(guān)心您。”
“她這是瞎操心。”
左御史嗔笑。
“我自個的身體自個還能不清楚?醫(yī)書我也看過了,都對得上。”
蕭清音聞言大笑:“您知道我們大夫最常得的病是什么嗎?”
左御史搖頭。
“是疑心病。”
蕭清音回道。
“學(xué)醫(yī)時每學(xué)一種新的疾病就懷疑自己得了那個病,從醫(yī)后,身體一不舒服,就想到一大堆不治之癥,整天疑神疑鬼,覺得自己沒幾天好活的。”
左御史:“……”
這不是世另我嗎!
“所以呀,翻醫(yī)書看病是不靠譜的,您不能看了書就覺得自己病了。”
左御史被說得老臉一紅。
“我也不是盡信書,妙妙她祖父祖母就是肝病去世的,肝病是會遺傳的,對吧?”
蕭清音搖頭:“不是所有肝病都會傳染的,要根據(jù)病因判斷。血紅掌也不是肝病獨有,光從父母患病和自己有血紅掌是不能說明自己得肝病的。”
左御史心中燃起一絲希望。
“那你幫我看看,我到底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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