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送上門的孕母
蕭清音瞬間和易水寒同頻。
她也挺想刀了大和尚。
說話總是說一半,太缺德了。
離開客院后,易水寒繃著臉,一言不發。
蕭清音兀自沉浸見著家人的喜悅里,好一會才察覺到他身上的低氣壓,趕緊安慰道:“你別想太多,我只是夢里回去看一下,人不是還在你身邊嗎?”
易水寒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了。
蕭清音伸手抱住他,柔聲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前世的身體都火化了,靈魂回去也無處安放,肯定不會留在那邊的!
易水寒聽了這話,臉色才好看了一點。
“你都餓了那么久了,先吃飯吧!
蕭清音揚起笑臉。
“你吃了沒?”
“沒有!
“那我們一塊吃吧。”
飯后,易水寒去宮里處理政務,蕭清音則去醫學院上課。
路上她察覺暗中跟著自己的人多了不少。
不由嘆了口氣。
都成親這么久了,易水寒這家伙還是沒有安全感,一有點風吹草動,就看得緊緊的,生怕她長翅膀飛走了。
這可能和他們一直沒有孩子也有關系。
這三年來,不管他們怎么努力,她的肚子也沒有任何動靜。
仿佛他們存在生殖隔離一樣。
在幾乎所有寓言故事里,一個外來的女人總是在有了孩子后才喪失離開的動力,和當地徹底融為一體。
有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對這片土地愛得不夠深沉,和這個世界始終存在距離,在潛意識里拒絕生育,才會一直懷不上。
但有時候又會否認這樣的想法。
熙國在她和易水寒的努力下,已經變了模樣。
她在這里獲得的成就感,絲毫不遜色于前世。
雖然偶爾會懷念前世的家人,但她和易水寒已經組成了小家,找到了新的歸屬感,剛來這里的那種強烈孤獨感已經消散了。
和這個世界的距離就算存在,也已經微乎其微了。
“也許天珠讓我回到前世看望家人,只是希望我徹底放下過去吧!
她心想。
家人安好,她就沒什么好牽掛的了。
就在這時,馬車夫的聲音響起:“娘娘,醫學院到了。”
她收斂心神,下了馬車。
上完下午的課后,她慢慢踱著步,往大門走去,尋思著等會下廚做頓好吃的,安撫一下易水寒這廝。
沒想到才出大門口就被人攔住了。
“皇后娘娘,我想請您喝個茶,可以嗎?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談談。”
說話的是個年約二十,衣著華美,長著一張鵝蛋臉的女子。
蕭清音覺得她有幾分面熟,卻想不起是哪家的姑娘了。
遲疑道:“你是?”
對方微微錯愕,似乎沒想到她居然不認得她。
“娘娘,我是文怡郡主!
蕭清音想起來了。
左妙妙和她提過這人。
說是文怡郡主因為傅惟允看她不順眼,聯合珍寶閣掌柜欺負她。
為此她還搜集了不少珍寶閣店大欺客的案例,在《熙聞》上曝光了他們的所作所為,珍寶閣的名聲因此一落千丈,被多寶閣趕超。
想到這,她臉上的微笑淡了下去。
“郡主找我有什么事嗎?”
文怡郡主露出個討好的笑容:“娘娘,我們到對面的茶館坐一坐,慢慢說好嗎?”
蕭清音淡淡道:“我還有事,怕是沒空和郡主喝茶!
文怡郡主朝三三兩兩從大門口出來的學生,臉上掠過一絲為難:“娘娘,我想和您談的事情比較私密,這里人來人往的,不是很方便!
“你小聲一點,他們就聽不見了。”
文怡郡主:“……”
她見蕭清音不為所動,只好走進兩步,輕聲道:“我這次來找娘娘,是想替娘娘分憂的。”
蕭清音挑了挑眉,露出一副愿聞其詳的模樣。
文怡郡主繼續道:
“娘娘和陛下成親快三年了,至今沒有子息,朝中早有人向陛下上奏,請陛下廣開后宮,但陛下對娘娘情深似海,把這些奏折都壓下了。
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若娘娘始終懷不上的話,不管是陛下還是娘娘,都會承受越來越大的壓力。
陛下上位以來,大熙日益繁榮昌盛,誰都看得出來,陛下是要成為一代明君的。
若這大好盛世無人繼承,豈不可惜?
我向來欽佩娘娘,不想看娘娘為此煩惱,故斗膽自薦,愿為陛下和娘娘孕育孩子!
蕭清音:“……”
鳥大了,果然什么林子都有。
居然還有跑到她跟前自薦當孕母的。
這位郡主有沒有別的特長她不知道,臉皮倒是特別厚。
文怡郡主見她臉上不辨喜怒,補充道:“娘娘千萬別誤會,我沒有親近陛下的意思,我先前看了永安侯寫的《養豬致富指南》,里面提到,可以取種豬的……”
說到這,她臉色微紅。
“娘娘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么,就是種豬不用和母豬交配,也能讓母豬懷孕的辦法。
這種辦法人應該也能用的,對吧?
要是我能懷上,生下來的孩子就交給娘娘,權當是娘娘生的。
我絕不會對外宣揚此事,也不會和孩子有任何聯系。
我做這一切,純粹是為了替娘娘和陛下分憂,讓大熙的盛世能夠延續!
蕭清音從來沒有這么努力過。
她忍了又忍,才沒在文怡郡主發表這番高論時笑出來。
易水寒沒能親耳聽見這番話,真是太可惜了。
他這個皇帝,在人家姑娘眼里,跟種豬是一樣的呢。
她強忍著笑道:“郡主真是我見過的世上最高尚的人,竟然愿意做這樣的慈善,我佩服得五體投地。”
文怡郡主沒聽出她話里的反諷,以為自己當真打動她了,低頭害羞道:“娘娘過獎了,我只是想盡一份綿薄之力罷了!
蕭清音肅了肅臉:“你就不怕事成后我留子去母,殺了你滅口?”
文怡郡主恭維道:“娘娘的為人,天下皆知。我知道娘娘手上從來沒有枉死之人,才會鼓起勇氣來自薦的!
蕭清音:這頂高帽她還真不敢戴。
她輕笑道:“雖然你很誠心,不過有些事情不是有心就可以的,你給我把一下脈,我看看你的體質再說!
文怡郡主喜出望外,立刻把雙手伸過來。
蕭清音號過脈后,擰起了眉頭。
文怡郡主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
“娘娘,我的身體應該無礙吧?前兩天我才去惠民醫館請過平安脈!
蕭清音回道:“你的身體沒什么事,只是腦子有點問題。”
文怡郡主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詫道:“我腦子怎么了?”
“好好的腦子都變豆腐花了,孩子恐怕也會遺傳你的豆腐腦!
蕭清音笑道。
“你是當不了孕母了。不過你的提議很好,我會向你們陛下轉達的。”
文怡郡主的腦子終于轉過彎來了。
蕭清音這是在拐著彎罵她蠢呢。
她頓時臉黑如鍋底。
“娘娘,我誠心誠意要為大熙奉獻,您怎么能罵我?我又不是想和您爭寵,只是想為陛下留個后,您至于這樣對我嗎?”
蕭清音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道:“我在你眼里,是個豆腐腦?”
文怡郡主愣了愣。
“娘娘,我可沒這么說您!
“我要不是豆腐腦,憑什么答應你的提議?”
蕭清音冷笑。
“你不想爭寵,可你想當太后啊。
我辛辛苦苦養大孩子,讓他繼承我和陛下辛苦打拼的天下,好孝敬你這位老母親,你覺得我是這么慷慨無私的人?”
文怡郡主心思被戳破,臉色白了白。
“娘娘,您誤會了,我真沒有當太后的意思,您要是信不過我,等我生了孩子,把我送去都城或者圣城好了,我可以保證余生不踏入京城一步!
蕭清音反問:“你拿什么保證?你的項上人頭?你的人品?還是你全家的項上人頭?”
文怡郡主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答案:“自是拿我的性命保證。若我有違約定,要殺要剮我絕無怨言!
“你沒有怨言,我可是有!
蕭清音輕笑。
“我就是找一頭母豬做孕母,也不會考慮你的,你趁早打消這個念頭的好!
找、找一頭母豬?!
母豬和人也能生孩子?
文怡郡主風中凌亂。
她尷尬笑道:“娘娘,您別說笑了,我真的什么也不圖,陛下登基后,沒有褫奪我的郡主之位,還讓我享有原來的俸祿,我深感愧疚,才想這么做的!
蕭清音懶得和她掰扯下去。
“我這條路你是行不通的了,你去找找你們陛下吧,說不定他會感興趣!
她很想知道易水寒聽到別人把他當種豬使時是什么表情。
文怡郡主整張臉頓時垮了下來。
“娘娘,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見不著陛下……”
話音未落,易水寒就騎著大白馬過來了。
蕭清音沖他招手:“你來得正好,文怡郡主有個提議,想要跟你說說!
易水寒從馬背下來,用眼尾掃了一下文怡郡主。
“什么提議?”
蕭清音給文怡郡主遞了個眼色:“你的機會來了!
文怡郡主還是第一次如此接近易水寒的神顏,心“撲通撲通”亂跳。
一片空白之后,她想起自己應該行禮。
忙福了福身:“參見陛下!
易水寒擺了擺手:“虛禮就免了,有話說話!
文怡郡主咬了咬唇,一副羞于啟齒的模樣,和方才在蕭清音面前判若兩人。
她朝蕭清音露出個哀求的眼神,似乎是希望她轉達。
蕭清音裝作沒看到。
眼看易水寒就要不耐煩了,她才羞羞答答道:“我方才向皇后娘娘提議,愿意為陛下生孩子……”
易水寒聽罷,睨了蕭清音一眼。
他就說她怎么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原來是拿他當樂子。
他嗤笑了一聲,對文怡郡主道:“聽你的意思,是以為我和皇后沒有孩子是因為皇后的問題?”
文怡郡主瞠目結舌:“難、難道不是嗎?”
易水寒深深看了她一眼。
“有些秘密不是你該知道的!
文怡郡主悚然一驚。
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直沖天靈蓋。
原來……不能生的人是陛下?
她、她真是找死啊!
她臉色煞白:“請陛下恕罪,我吃錯藥了,才會在這胡言亂語,請陛下和娘娘忘了我剛才說的話!
易水寒揮揮手。
文怡郡主意會,趕緊離開。
大門口眨眼便剩下蕭清音和易水寒。
蕭清音看著他的俊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哈哈,你也有今天。”
易水寒面無表情:“笑夠了?笑夠了就跟我回去!
蕭清音乖巧地把手遞給他。
易水寒帶她上馬,一起騎回府里。
路上,蕭清音問他:“你就不怕她把事情傳開去?”
皇帝不能生什么的,可是能動搖國之根基的大事。
易水寒淡淡道:“我怕她不傳。”
真要傳開來,那些整天上折子勸他廣開后宮的臣子就該消停了。
也沒人會來煩她了。
不用他說,蕭清音也明白他的心意。
她往后靠了靠,窩在他懷里道:“晚上想吃什么?給你做豆花烤魚好不好?”
易水寒低頭看了她一眼:“你下廚?”
蕭清音點頭。
易水寒言簡意賅道:“好!
回府后,兩人去了廚房,一個殺魚剖腹,一個擺爐燒炭,不一會兒烤魚的香氣就逸散開去。
已經能走會跑的小云兮和小南歸聞到香氣,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哥哥,嫂嫂,你們在做什么好吃的?”
云兮指著烤爐問道。
“烤魚!笔捛逡艋氐溃澳銈円詥?”
兩小只異口同聲道:“要!”
晚上一家老小便聚在一桌吃了豆花烤魚。
酒足飯飽,蕭清音在庭院里散了會步,洗漱過后就被易水寒拉去做其他運動了。
運動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任由他抱去清潔。
重新回到床榻后,他緊緊抱著她,仿佛要把她嵌進胸膛一樣。
蕭清音想要翻個身都不行。
不過她實在疲乏得很,也顧不上糾正他,很快就沉沉睡去。
易水寒卻沒有閉眼休息。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脖子上的天珠。
在她睡著之后,不到一刻鐘,那串天珠亮了起來,發出柔和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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