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這就是你原來的世界?
這一晚蕭清音又魂穿前世。
爺爺奶奶回了郊區(qū)莊園,老爸老媽約了老友海釣,大哥二哥和大嫂去公司的去公司,去單位的去單位,家里只有三哥在。
三哥是玩兒藝術的,眼下正在家中的工作室里,裁著一大堆五顏六色的紙張,給制衣模特做秋衣。
一做就是一天,做了十幾套,什么款式都有。
都很時尚前衛(wèi)。
拿去參加最新季服裝秀絕對沒問題。
做好后他把衣服一件件疊好,裝到紙盒子里,伸了個懶腰,喃喃自語:
“這些應該夠老四在地府炫的了吧……”
原來是給她做的。
蕭清音瞬間淚目。
蕭清野只比她大兩歲,他們兩個從小玩到大,跟大多數(shù)年齡相近的兄妹一樣,湊在一起不到五分鐘就要爭執(zhí)打鬧。
當然哭完鬧完不到兩分鐘又會玩到一塊。
雖然在家里不對盤,但到了外頭,蕭清野卻很維護她。
誰要是敢欺負她,他保準會找對方算賬。
她要學醫(yī),家里其他人人覺得太辛苦,一度不贊成,只有蕭清野全力支持她。
“老四想學醫(yī)就讓她學好了,將來要是學不下去再換一行就是!
不過他也有強烈不贊成她的地方——總是嫌她穿得過于極簡,看著完全不像個富家千金。
所以經(jīng)常自己設計衣服給她。
但她平時不在手術室就在去手術室的路上,根本沒機會穿他那些時尚前衛(wèi)的衣服。
為此他不知道碎碎念了多少回。
如今她人都不在了,他還惦記著給她做衣服。
“真是……”她抹了下眼角,“花這么多心思做衣服做什么,燒了我也收不到!
一滴淚水從她的指尖滴落,掉到盒子里的紙衣服上,發(fā)出輕微的“啪”聲,隨后滲進衣服,形成一個水滴印。
她微微怔住。
她不是阿飄一樣的存在嗎,怎么眼淚還能打濕衣服?
難道這并不是前世,而是她的夢?
蕭清野也愣住了。
他低頭看了眼衣服上的水印,然后抬頭看屋頂,眼里劃過一絲迷茫:“這屋頂沒滲水啊,水打哪來的?”
說完拿手去摸自己額頭。
天氣涼快得很,裁衣服又不費力氣,額頭一滴汗珠都沒有。
再看水杯,也是空的。
完全無法解釋為什么會憑空出現(xiàn)一滴水。
換做大哥二哥,可能并不會把這滴水當一回事。
蕭清野卻是個不著調的,他發(fā)現(xiàn)這件事無法用物理學解釋后,立刻就切換到了玄學。
“老四,你在這里是不是?這是你的口水對吧?”
蕭清音:“……”
她和這人感情好但還是經(jīng)常打架是有原因的!
這人說話不損一損她就不舒服。
她咬牙切齒道:“這不是口水,是洗腳水!”
但聲音卻沒有擴散開來。
蕭清野完全聽不到。
他看了一會虛空,悵然若失地癱坐到身后椅子上。
“老四你走了這么久,連個夢都不托,我連個拌嘴的人都沒了!
蕭清音:“……”
合著她就是個拌嘴工具人。
她死了都不讓她聽點好的,這人太欠扁了。
她直接氣醒過來。
待睜眼看到一張眼底微青的俊臉,她怔了怔。
“你該不會整宿沒睡吧?”
易水寒摟著她,沉聲問道:“你昨晚又回去了?發(fā)生了什么?”
“嗯,回去了。沒發(fā)生什么,只是被我三哥氣到了!
“你和他關系不好?”
“也不是,我們倆可以說是相愛相殺吧。”
蕭清音把蕭清野給她裁衣服的事說了,但為了避免易水寒多想,她沒提眼淚的事。
即便這樣,易水寒還是有點不安。
“你一睡覺就穿回去,會覺得困嗎?”
蕭清音搖頭:“不困,感覺跟睡了一覺似的。也許我根本不是回去,只是做夢而已。”
不然很難解釋她的眼淚能滴到紙上,聲音卻傳不到蕭清野耳朵里這事。
至于大和尚,可能只是故作高深,才說了她不在這里的話。
易水寒心中稍安。
他昨晚沒睡覺,一直盯著她,擔心她穿來穿去,沒有時間休息,會損害身體。
既然她感覺良好,應該還好。
不過,他皺了皺眉:“難道以后你都要兩邊穿梭?”
她能穿梭肯定是因為天珠,但天珠又關系到她的神魂,不能隨便摘下來,便是他想阻止她穿來穿去都不行。
蕭清音也在考慮這個問題。
“可能只是暫時的吧。”她寬慰道,“也許過幾天就不會這樣了。”
易水寒點點頭。
“我先去上朝了!
蕭清音看著他眼里的紅血絲,心疼道:“你不休息一下嗎?”
“午間再休息!
說罷他就去上朝了。
蕭清音在府里和小云兮小南歸玩了小半天,腦子里一直回想著那滴眼淚的事,心里終究放不下。
在易水寒回府前,她去找了大和尚,把這件事告訴他。
大和尚坐在廊檐下,看著斜上方的晴空道:“老衲昨晚夜觀星象,發(fā)現(xiàn)帝星有異動。”
蕭清音心中一緊。
“什么異動?”
大和尚回道:“帝星的光芒有點暗淡,后面還有顆星辰若隱若現(xiàn)。”
蕭清音:“……”
這豈不是預示著易水寒要出事?
她還以為會是她出意外呢。
她趕緊問道:“能化解嗎?”
大和尚淡淡道:“你們不會想要化解的!
這怎么可能!
這可是易水寒的死劫啊,她怎么可能不想化解。
“大師,這都什么時候了,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一展身手,事成之后,我保證給靈云寺所有佛像都塑金身。”
大和尚搖頭:“這取決于你。你和帝星的命運已經(jīng)緊緊相連,你在哪他就會在哪。”
蕭清音:“???”
難道她出事后,然后易水寒不忍獨活,給她殉葬了?
這也太離譜了。
等易水寒從宮里回來吃午飯,她給他夾了一筷子菜,狀似漫不經(jīng)心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好好活下去還是……”
易水寒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你要回前世去?”
蕭清音忙搖頭:“沒有沒有,我說的不在不是這個意思,是指我喪命了之類!
易水寒繃著臉道:“對我來說,兩者沒有什么區(qū)別。”
蕭清音小心翼翼道:“那你的答案是?”
易水寒沒看她,把她夾來的菜吃了,才不緊不慢道:“我不會讓任何一種可能成真的。”
蕭清音:“……”
白問了。
看易水寒這態(tài)度,她忍不住懷疑,要是有一天她真的出事了,他肯定會瘋魔的。
情深不壽啊。
她想了想,笑道:“如果我真有那么一天,你一定要好好活著,知道嗎?不然我再穿回來,你不在了或者你已經(jīng)瘋了,我只能跟別人搭伙過日子了。”
易水寒放下了筷子。
“你放心,我沒你想的這么脆弱!
是嗎?
蕭清音有點懷疑。
這人可能不知道自己骨子里有多偏執(zhí)。
不過這個話題實在太過沉重,她不想繼續(xù)探討下去,便換了個話題。
“姬云華準備出發(fā)去北金拓展生意,我下午去建安伯府看看她!
易水寒“嗯”了一聲,喚人收拾了碗筷。
“我們先回房歇息吧!
蕭清音以為他說的“歇息”是字面上的意思,畢竟他一宿沒睡,肯定困了。
等回了寢室,卻被這人狠狠撻伐了一頓。
“你發(fā)過誓,不會離開我的!
他啞聲道。
動作比平時力道要大許多。
蕭清音知道他這是在宣泄內(nèi)心的壓抑,沒有說什么,只是抱住他。
許久之后,他的情緒平復下來,沉沉睡了過去。
蕭清音累得很,也跟著睡了。
沒想到這一闔眼,又回到了前世。
這次是在宋云茜的訂婚宴上。
宋云茜打從幼兒園開始就和她一個班,什么都要和她爭,要不是害怕鮮血淋漓的場面,大學就跟著她去學醫(yī)了。
看著站在水晶吊燈下,被鮮花包圍著,接受未婚夫戒指的宋云茜,她感慨不已。
宋云茜爭了那么多年,總算扳回了一局。
她活得比她長命,還找了個完美的未婚夫。
就在這時,她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這就是你原來的世界?”
她悚然一驚。
連忙回頭。
易水寒的俊美面容映入眼簾。
“你怎么跟過來了?”
“我也不知道。”易水寒回道,“可能是因為我們睡著時挨在一起吧!
蕭清音回想了一下,接受了這個說法。
下一瞬,她明白了大和尚話里的意思。
他是說,易水寒可以跟她一起回前世!
這就是帝星暗淡的原因!
她激動無比,把見了大和尚的事告訴易水寒。
易水寒卻沒有露出高興的神色。
反而沉了臉。
“所以你才會問出那番話?”
蕭清音頓時心虛。
“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在胡謅些什么,為了以防萬一,才想給你打個預防針!
易水寒睨了她一眼,偏過頭去,繼續(xù)看臺上的訂婚男女。
宋云茜和她未婚夫已經(jīng)交換完戒指,雙方父母上臺,發(fā)表各自的感想。
然后便是開席、敬酒。
蕭清音指著主桌旁邊那桌賓客道:“那邊坐著的是我的大哥大嫂和三哥,我二哥沒來!
易水寒認了一下人,問道:“訂婚那兩個呢?”
“宋家和我們家是世交,我和宋云茜當過多年同窗,不過我們關系不大好,她未婚夫是梁家的,梁家是最近幾年崛起的,我沒打過交道,不是很了解。”
易水寒觀察了一下宴會大廳,外面看起來顯然是黑夜,大廳卻燈火通明,亮得跟白晝一樣。
男人和女人的穿著大不相同。
男的長衣長褲,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女的卻袒胸露背,曲線盡顯。
他只瞥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問蕭清音:“你們平時都是這么穿的?”
蕭清音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受到了沖擊。
笑道:“這是禮服的款式,平時我們不穿這個。”
易水寒暗暗松了口氣。
心里還是不太明白這里的穿衣規(guī)則。
宴會這種人多的場合反而穿得比平常要清涼,這是什么道理?
席上的菜肴他只看了一眼就不看了,畢竟是吃過不知道多少回奢華宮宴的人,對這點菜肴不感興趣。
更吸引他的是窗外的夜景。
這個宴會廳也不知道是多少層,透過窗戶能看到半個城市的夜景。
建筑、道路、河流……在燈光照耀下,宛若仙境。
若魏琰不曾制造出火車、電燈等物什,讓他提前領略到后世的科技,他一定會把這里視為天庭。
他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問蕭清音:“我們可以下去走走嗎?”
“應該可以?”
蕭清音也不大確定。
她先前兩次回來都待在原地不動,看家人吃飯或者看蕭清野做衣服,沒試過跑到別的地方去。
“我們試試看吧!
她牽著易水寒的手,往宴會廳門口飄去。
還沒到門口,就感覺有一股力道拽著后背,把她扯回原地。
易水寒也跟著她一塊退回來。
“不行,好像有限制!
蕭清音蹙眉。
想到某種可能,她朝蕭清野飄去,果然看到他手腕上戴著一顆天珠。
這是一顆無眼天珠,和她那串天珠本來是一串的。
大哥把天珠送給她后,蕭清野數(shù)了一下珠子,說十顆太圓滿了,寓意不如九顆好,就把無眼這顆拿走了。
蕭清音覺得他這是不忿大哥只給她送了天珠,才會把那顆天珠據(jù)為己有。
倒是不曾想到他會一直戴在手上。
她是通過天珠穿越的,估計是不能離天珠太遠。
這么想著,便試驗了一下,果然,這顆無眼天珠決定了她的活動范圍。
便對易水寒道:“得跟著我三哥才行!
易水寒看著正百無聊賴地刷手機的蕭清野,問道:“你能聯(lián)系他嗎?”
想到上次那顆眼淚,蕭清音回道:“我試試!
她飄到蕭清野身側,用手指在他手背上畫了個四葉草的形狀。
那是只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暗號。
誰要是闖了禍,需要對方打掩護,就會亮出這個暗號。
蕭清野剛刷到一點有意思的內(nèi)容,右手背突然感覺不對,好像有人在碰他。
他別過頭來,想知道是哪個不要命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勾搭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右側的座位空無一人。
他不由怔住。
剛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幻覺了,右手背再次感受到某種碰觸。
這次他感知到了對方描摹的形狀。
一片四葉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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