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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他說出這句話,最震驚的是沈搖情。

        在她的記憶里,周鏡染并不是會放棄聽學機會的人。

        從前聽學滿一年時,各門派都要按時間回去,他卻古怪地開始找各種理由,不是生病就是受傷,怎么也不肯離開四神仙京。

        只要一有機會,他肯定會出現在君靈山的步云階下,沈搖情偶爾經過,次次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好像他不是海寅國府的人,反而是四神仙京的弟子。

        可他現在面不改色,對這次機會一點都不重視,不僅隨意對待,連放棄都說的毫不猶豫。

        難不成重生一次,這人的性子還能改變不成。

        “小公子。”朱英驚道,小聲提示他:“您要是回去,就得按照仙主的意思,和那些連面都沒見過的女人成婚,你不是說你不喜歡她們嗎。”

        周鏡染笑了笑,說道:“那又怎樣,留在這里有什么意思嗎。”

        他余光掃到沈搖情,沉吟片刻后,問他:“這里有什么東西能留住我?”

        朱英道:“這……”

        他摩挲著手心,淡淡開口:“總而言之,我以后都是要成婚的,和誰在一起又有什么區別。”

        沈搖情站在傅如間身邊,與他對視一眼,似乎不能理解周鏡染的反應。

        “真是可笑。”沈搖情道:“這種話你在說給誰聽,難不成是我要逼你離開。”

        在她的印象里,前世的周鏡染只是一個極有天賦的盛門公子,外貌與性格沒有區別,凌厲俊美,狷狂自在。

        與他相識之際,他便無所拘束,鮮衣縱馬,雖然總是一副紈绔混賬的模樣,卻又極為聰慧,好像一匹離開族群的狼,又是飛于海上的鷹,恣意瀟灑,一意獨行。

        可如今看,卻發現他有很多自己不了解的地方,比如絞殺尸鬼的冷靜,不顯山不露水的隱藏,他鎮定,隱忍,有時也會目中無人。

        而他正是少年時,依然沉穩不足,稍微被激,還是會沉不住氣。

        且能和沈川誠這種人混在一起,說明兩人都是同一種品性。

        以前不覺得他有什么過分的地方,如今怎么看都不順眼。

        “那你想怎么樣?”周鏡染說:“要不你把我關誅靈堂里,按你們四神仙京的規矩,好好教訓一番,打的半死再扔山下去,這樣能解氣嗎?”

        “你覺得我是為了出氣?”沈搖情不可思議道:“這件事難道不是你們做錯了?”

        “怎么不是呢。”周鏡染挑眉,“不如這樣,海寅國府和神羽門都退出聽學考核,就讓羅浮城和青臺山留在你們四神仙京。”

        沈搖情冷笑:“這話真是有趣,你是覺得羅浮城一定贏不了你嗎,還是說你們一早就決定好了結果是什么。”

        人群里隱隱傳出騷動之聲,人人都開始議論。

        也許周鏡染聽不懂,但白慧邪一定能明白。

        明面上說找到靈參就能獲得聽學資格,其實結果都已經內定好了。

        等時間一到,就會有專門的人將準備好的東西分別交給海寅國府和神羽門。

        羅浮城和青臺山這樣的小門小派,永遠也不會知道后頭的操作竟是這樣。

        周鏡染掃了眼人群里的羅浮城弟子,笑道:“他們要是有本事能贏海寅國府,我自然心服口服,不過這么多年,好像從未見他們出過什么有名有姓的人,我就是想拜服也找不到機會。”

        與名門正派比起來,小門派人才不足,底蘊薄弱,只有一套死板的修行模式,無法因人制宜。

        天時地利人和,他們一樣都沾不上,就算出個天縱奇才,也難以避免淪為平庸的結局。

        可即便如此,沈搖情也相信,世上之事,總有奇跡。

        她說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就不信,你們海寅國府能長盛不衰,他們羅浮城卻會一敗到底,在我看來,無論今天的羅浮城還是青臺山,總有一日會在四神仙京之上。”

        她這么一說,被打擊到完全沒有信心的羅浮城重新露出神采,他們看著沈搖情,眼神從麻木變成期待。

        可這句話卻惹惱了在場的白慧邪。

        他走到周鏡染身前,對沈搖情斥責道:“你也太放肆了,平日里目無尊長,玩弄心機,如今這種話都說的出口。”

        “我玩弄心機?”

        她常在君靈山,與外人沒什么交集,彼此都不太熟識,沒想過自己在外頭的名聲竟是這樣。

        白慧邪道:“你難道沒有嗎?”

        沈搖情不滿道:“師叔,你說我什么我都承認,但是你說我玩弄心機,我不服。”

        “你不服?”白慧邪道:“非要把你關進誅靈堂你才服氣?”

        誅靈堂是懲戒弟子的地方,進去半個時辰都能脫層皮。

        傅如間趕緊求情道:“師叔,阿姐不是故意的。”

        “你閉嘴。”白慧邪怒斥:“我看你是跟她在一起久了,頭腦也糊涂了,從今天開始,去靜室禁閉,三個月后再出來。”

        沈搖情道:“我做錯什么了,你憑什么罰我?”

        “你做錯什么。”白慧邪指著她:“你做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非要我當著這么多人面說出來嗎。”

        沈搖情冷笑道:“我還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反而是這兩人,他們不顧人命,私下斗毆,怎么不罰他們。”

        白慧邪道:“他們有什么錯?他們只是年輕氣盛,做出沖動之舉也屬平常,可你放出邪物,戕害他人,若不好好規訓,恐怕以后會成大患。”

        周鏡染忽然愣住,在看沈搖情時,眼里居然有股一閃而過的歉意。

        白慧邪對朱英招手:“把東西拿過來。”

        朱英怯怯地看了眼周鏡染,將手帕呈了上去。

        看到那條手帕,幾人同時愣住。

        沈搖情道:“這是我的帕子。”

        白慧邪冷哼:“你也知道這是你的帕子,你可知這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周鏡染眼神一低,忍住了想要將手帕搶過來的沖動,單手捂著臉,沉重地嘆了口氣。

        沈搖情似乎想到什么,但還是搖頭,猶豫道:“我不知道。”

        白慧邪道:“這是魘鬼身上的東西,當日魘鬼被人有意從水牢里放出來,逃到密林,專門挑著鏡染攻擊,我就覺得事有蹊蹺,原來都是你的手筆。”

        沈搖情一愣,默默咬緊了唇。

        “你還說你沒有刻意針對鏡染,你若沒有,那魘鬼是怎么回事?”

        傅如間道:“師尊,這件事肯定有誤會,阿姐不會這么做的。”

        “誤會?我倒想看看,能有什么誤會。”

        面對白慧邪的質問,沈搖情反而沒了剛才的底氣。

        她深深吸了口氣,攔住想要為她辯解的傅如間。

        感受到周鏡染的視線,沈搖情默默側過身。

        白慧邪說的沒錯,這事的確是她做的。

        可她放出魘鬼,只是為了調查前世周鏡染入魔一事。

        他身為仙門嫡子,除非有魔族血脈,否則不可能在修行仙門心法時走火入魔。

        為此,她偷了師父的令牌,悄悄放出一只魘鬼,又給魘鬼施了一層咒法,讓它不至傷人,卻能精準地取到周鏡染的肩頭血。

        沒想到不小心弄丟了手帕,給他們留下了最關鍵的證據。

        “這件事是我做的。”沈搖情干脆承認。

        聽到這話,眾人極為驚訝。

        沈川誠跳出來,指責她:“原來是你啊,剛才一副多正義的樣子,原來是個心腸歹毒的偽善之人。”

        沈搖情嘴唇一彎,冷冷笑道:“是我又怎么樣,我可沒想著取他性命。”

        “你裝什么呢。”沈川誠嗤道:“人家差點沒命,你還說你沒想著取他性命。”

        沈搖情語氣不屑:“于我而言,他只是可有可無的一個人,死沒死跟我有什么關系,何必大費周章取他性命。”

        “可有可無。”周鏡染默默重復,而后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夠了。”白慧邪惡狠狠盯著她:“你也不嫌丟人。”

        沈搖情有苦難言,自己明明是為了四神仙京,結果還被這么冤枉。

        眼看人越來越多,白慧邪自覺丟不起這個人,便吩咐旁邊的弟子:“把她拖下去,關進誅靈堂,先讓她吃點苦頭,明日再審。”

        傅如間驚慌道:“師叔,不可以,誅靈堂那種地方,阿姐受不住的。”

        “你再替她求情你也一起進去。”

        被他指到的弟子不說話,互相看著彼此,似乎在害怕什么。

        一人小聲問他:“師尊,她是神君的徒弟,若將他關進誅靈堂,被神君知道了,他會不會……”

        白慧邪道:“那又如何,她難道不是四神仙京的弟子嗎,既然是,我又怎么罰不得。”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白慧邪扔出捆仙鎖:“將她綁起來,扔進去。”

        誅靈堂的刑罰,先是封住一個人所有的靈力,讓其以凡人之軀受七七四十九道雷刑,直到認清錯誤。

        她嘴上說不在乎,實際怎么可能不害怕。

        但自己確實做了這件事,按四神仙京的規矩,這次責罰是免不了的。

        要不要求一求師父……

        算了,沈搖情心一橫,只要死不了,疼一些也沒什么。

        眼看捆仙鎖就要綁過來,沈搖情閉上眼睛,可她沒等到自己被綁起來,忽然間天地驟變。

        半山高的巨樹瘋狂搖晃,天地間狂風大作,雷電交加之間,修為低的弟子頭疼欲裂,之后全都吐出鮮血。

        隨之而來的,是體內靈力的沉寂,連白慧邪都是如此,他伸出手,完全使不出任何法力。

        直到狂風停息,眾人才看清眼前白衣仙君。

        是師父,沈搖情抬起頭。

        殊寒站在他們面前,天神獨有的壓迫感,使整片林子都俯拜在他的陰影之下。

        沈搖情不自覺朝著他跪了下去,在他面前,她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他的聲音清冷幽遠,籠罩在整片密林,如同一塊巨石,朝她壓了下來。

        他垂眸,凝視片刻,問她。

        “右手怎么傷的?”

        知道師父的性子,沈搖情猶猶豫豫,指著旁邊的樹枝:“不小心劃的。”

        一股冰冷霸道的靈力瞬間涌出,沿著腰際蔓延整片密林,那些樹木頃刻間化為灰燼,只剩一片光禿禿的荒山。

        眾人真切感受到這股靈力,震驚到無法言語。

        人與神的差距,不過如此。

        他繼續問:“左手呢?”

        沈搖情心臟直跳,看著被白慧邪誤傷的左手,慢慢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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