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有些啞，帶著一絲不經(jīng)意間的勾人和撩撥。

        程楓瞬間紅了耳垂，連帶著嗓子都有些發(fā)干。

        他微微僵了僵腰身，扶著顧惜言的腰讓她稍稍退后一些，與自己保持一定距離。

        居然，被她一句話就勾得起反應(yīng)了……

        程楓一方面尷尬，一方面也懊惱自己不夠靜心，怎么能對身體虛弱的她有那種念頭！

        他搖了搖頭，然后繃緊腦袋里的理智之弦，攔腰將顧惜言公主抱，隨即朝床上走去。

        顧惜言的手緊緊環(huán)住程楓的頸脖，臉上一直掛著淺淺的笑意。

        她在水中泡了好一會，現(xiàn)在整個(gè)臉頰都是紅撲撲的，身上也透著一股玫瑰花瓣的清香。

        “你之前可是連上下樓梯都要自己走的人，現(xiàn)在才十步路怎么還要我抱了？”程楓笑著問道，故作輕松，掩蓋嗓音中的沙啞。

        到了床邊，他松開她準(zhǔn)備去拿睡衣，顧惜言的手卻依舊一直勾著自己的頸脖。

        “楓哥……”她的聲音依舊軟綿綿的，帶著說不出的蠱惑力。

        直到這一刻，程楓才反應(yīng)過來，之前浴室溫度突然變得曖昧不是他想得旖旎，剛才他的突然失控不是自己太過齷齪，而是顧惜言一直在……

        “乖了，我去給你拿睡衣，這樣容易著涼。”程楓腦子里的弦霎時(shí)斷裂。

        他完全聽出了顧惜言嗓音中那充滿暗示的邀請，更何況她的手還一直勾著自己的脖子。

        程楓故作糊涂將話說到這個(gè)份上，顧惜言松手不是，繼續(xù)這樣摟著也不是。

        她本就是靠著藥效在強(qiáng)撐著力氣，這般鼓起勇氣主動做點(diǎn)什么本就豁出去了所有面子。

        也幸好自己本就看不見，這才可以無所忌憚。

        “還想讓我抱？以后天天抱你。”程楓聲音依舊輕柔，但手已經(jīng)抓著顧惜言的小手從自己頸脖上挪了下來。

        看到顧惜言的臉色已經(jīng)由緋紅變得蒼白，他終是不忍，低頭在她額頭上落下蜻蜓點(diǎn)水一吻。

        “快坐進(jìn)被子里，外面涼。”他的關(guān)懷依舊真切。

        等程楓轉(zhuǎn)身從衣柜中拿出睡衣，放到顧惜言手中，她依舊是挺直背脊坐在床邊，沒有動彈。

        “今天是小懶貓哦，連睡衣都要我給你穿……”程楓故意用了絲開玩笑的口吻，想緩和此時(shí)的氣氛。

        顧惜言沒有說話，透著水汽的唇緊緊抿著，似乎在強(qiáng)忍住什么情緒一般。

        程楓沒辦法，只能動手解開她腰間的浴袍系帶，然后順著領(lǐng)口褪下，再像給小孩兒穿衣裳一般，幫她把睡衣穿上，再一一扣好紐扣。

        整個(gè)過程，很多次肌膚接觸，但他沒有任何顫抖和停頓。

        似乎真的，只是一個(gè)醫(yī)生在給病患穿衣裳罷了。

        “我說過，過了這個(gè)村就沒這個(gè)店，你要想清楚了。”顧惜言開口道，聲音有些沙啞。

        又好像，隱隱還有些鼻音。

        盡管被掩飾過，但程楓還是聽了出來。

        尤其是她此刻眼眶有些水霧，可能是剛才泡澡讓她渾身都透著水潤感，又可能是她在壓抑自己的哭意。

        顧惜言話中的深層意思，程楓聽得明明白白。

        他何嘗不知道？

        他不是沒期待過，不是沒幻想過，不是沒在夢中有過蠢蠢欲動。

        只是——

        怎么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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