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就摸個魚
“哪來的瘋婆子,不想死就讓開!”光頭身邊的一個六分半堂門人張口威脅,顯然沒什么腦子,所以只能做小嘍啰。
光頭只覺不忍直視,橫眉冷眼掃過去:“蠢貨,瞧不見那把傘嗎!”都他娘的快給那幫蘇夢枕的男人撐臉上了,生怕人家淋雨,她說是打劫你還真信?
真是走眼了,以后招屬下不能光會武功,他不需要多聰明,但至少長個腦子不能只拿來充數增高吧!
搞半天傻子竟在我身邊!
光頭瞇眼問:“閣下究竟想做什么?”
花繁撐著傘,笑容溫和:“我雖然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但你們要殺金風細雨樓的人,而我最近缺點錢!
好家伙,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言下之意就是想拉著蘇夢枕結盟,趁火打劫唄!
楊無邪和蘇夢枕二人對視一眼,倒是頗有興致,想必是第一次見頭這么鐵,非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卻敢趁火打劫得罪六分半堂的女子。
光頭算是明白了,此女就是真無恥,就要趁火打劫,還真說不準他們三個來救蘇夢枕是因為他們是金風細雨樓的人,還是為了一面撈蘇夢枕的錢,一邊撈他們六分半堂的錢,當即就是冷笑:“呵,閣下需知,在這江湖中,我六分半堂想殺的人,還沒幾個能活下來!
那方的白愁飛聞言目光一沉。
花繁笑容不變,嗓音清泠:“那都是以后的事,但今天你走不走得出這苦水鋪就說不好了!
看樣子,此人這是鐵了心要和他們作對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今日之恥,我雷恨記下了!”光頭眼神陰狠地咬牙,決斷也算果決,“把身上的財物都交出去。”
花繁聽他自報家門,順口笑道:“雷先生說的哪里話,你比不得虎,我更不是你的同類!
這句翻譯過來就是:你不是虎,我不是狗,但你是狗。
雷恨怒火中燒,只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你——”
然而他現在也就能你你你了,方才兩個幫蘇夢枕的人武功便不俗,眼前這青衣女子雖未出手,但她一介女流膽敢面不改色地把他六分半堂堂主逼到這種地步,可見其底氣。
此戰,打不得。
只能忍!
忍她一時風平浪靜,忍她忍她娘的!
而后這群相當惜命,打不過就跑的忍者神龜們紛紛一臉憋屈地排隊交錢,臨走時一個個看花繁的眼神就跟剛被她殺了爹媽似的。
花繁見此,還笑盈盈地朝他們揮揮手,氣得一些脾氣差的差點當場破口大罵狗東西。
太欠了!
他娘的,這輩子就沒見過這么欠揍的女人!千萬別落他們手里,不然他們非打得她親娘都不認識她!
蘇夢枕與楊無邪目露訝異,這姑娘竟然全程手都沒動過,就靠一張嘴和那不動如山的表現,就唬得雷恨等人低頭交錢,委實是個人才。
一行人離去,花繁拿著一大包財物走過去,就見白愁飛和王小石撐著一把傘與蘇夢枕談話。
見花繁過來,楊無邪抱拳朝三人道謝,“感謝三位,幸好你們回來了!
王小石想起先前蘇夢枕中了暗器:“應該的,蘇大哥,你沒事吧?”
“受了點小傷,對他來說不算什么!睏顭o邪笑道,誰想下一刻就見蘇夢枕掩唇一陣咳嗽,咳得整個人都直不起腰來。
“公子!”楊無邪忙扶住對方。
白愁飛看過去:“蘇公子的咳嗽是久病所致吧。”
“我身上有三四種絕癥,還有五六種連名稱都沒有,病毒傷一起發,反而使我清醒,只要我還醒著,就不會死。”蘇夢枕咳了一陣,緩過來后握著刀站起來,“雷恨這個局布得不錯,暗樁,刺客,加上弩陣,無邪,你該謝謝他們,若不是他們,你就交代在這兒了。”
楊無邪被他整笑了,“這局要殺的人好像是你吧!
“沒人殺得了我,但殺你那就不一定了。”蘇夢枕一句話噎得楊無邪呵呵直笑,又對王小石道,“現在你真的讓我驚訝了,三位仗義出手,但,為何要幫我?”
“哎,鋤強扶”王小石撓撓后腦勺,順口就差點說出來一句鋤強扶弱,然后想起白愁飛的話,活生生憋了回去,“路見不平,幫你是應該的,蘇大哥別客氣了!
蘇夢枕頷首,而后眼神銳利地瞥向白愁飛與花繁:“王小石我已見過,那你們是誰?”
白愁飛未因對方眼神有半分退卻:“我叫白愁飛!
花繁被他看得一愣,“?我也算?我就摸了個魚在那唬個人,順手賺個外快哎行吧,花繁,繁花似錦的花繁。”
“白愁飛,花繁。”蘇夢枕念了一遍二人的名字,又看向王小石,“還有王小石,既然你們決定出手,接下來,你們也和我一起吧,我要你們,現在和我去一趟破板門。”
花繁:“?”什么破門板板破門的,又是什么怪名字?
楊無邪蹙眉:“你還要挑他們堂口。俊
蘇夢枕面不改色:“古董已死,花無錯還沒出手,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時機?六分半堂不惜殺我來幫花無錯,我得去和他們好好地談一談,否則單憑我們五個,難道像這樣一刀刀殺進城去?”
誰想這么嚴肅的時候花繁忽然來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楊無邪見花繁生得這般弱柳扶風之態,顯然還不覺得花繁武功如何,只以為她剛才是仗著王小石和白愁飛才那么囂張,“花繁姑娘,這不合適!
“但我們不是金風細雨樓的人!卑壮铒w忽然開口,頗有幾份深意。
“本來不是,可現在是了。”蘇夢枕意味深長地對上白愁飛的眼睛。
后者倏而一笑,他笑起來總帶著半分桀驁灑脫,“沒錯,現在是了。”
只有王小石一臉懵:“啊?什么意思啊?”
花繁被他這個反應能力震驚了,“王小石你是昨天的酒沒醒嗎,那我幫著別人捅你兩刀,你覺不覺得我跟別人是一伙的?”
王小石一愣:“也是,但你捅我干嘛?”
花繁當時就露出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了:“你沒事兒吧?我打個比方啊哥!”這個王小石的機靈勁怎么有時候上上下下不太穩定?
蘇夢枕嚴肅起來,“說夠了,一句話,去不去?”
白愁飛目光冷淡且堅定:“我當然去。”
“我無所謂啊!被ǚ闭驹诎壮铒w邊上,像極了一個小尾巴。
王小石:“那我也去啊,可是蘇大哥,你的師妹溫柔”
是了,溫柔被他們騙走了,這會兒還在外邊呢。
最終的結果是武功不佳的楊無邪被派去找溫柔了,而其他四人前往破板門。
破板門當然不是個破門板,而是一個依山往上而建的地方。
臨近門口,蘇夢枕還見到了其死士師無愧,花繁懶得聽他們的糾葛,從王小石背簍里拿了包之前做好的鮮花酥餅,便走邊啃。
城中六分半堂的人已經站在了樓下,最前方領頭的紫衣女子容貌美艷,身材曼妙。
師無愧:“公子,雷媚來了!
蘇夢枕沉吟一瞬:“她交給你。”
白愁飛知道花繁不了解江湖事,王小石也一知半解,于是向王小石和花繁解釋道:“六分半堂有三個人永遠無法讓人了解,一就是雷損,沒人了解他,二就是狄飛驚,只有他了解別人,沒人了解他,三就是雷媚,表面上很容易被人了解,但你會慢慢發現,你了解的,只是她想要你了解的東西!
花繁跟王小石一左一右并行在白愁飛身側,她還在便走邊啃酥餅,看得白愁飛有幾分哭笑不得:“雷筍?還有人叫雷筍的?那他家要是炒雷筍咋說!”
聞聲白愁飛不禁一笑:“是損失的損。”
王小石目露興致:“真想今天見見這三個人。”
卻聽白愁飛呵笑一聲:“這三個人都在可不是什么好事。”
王小石抬頭:“至少更好玩啊。”
前方的蘇夢枕啟唇:“別急,游戲才剛剛開始,狄飛驚已經在城頭等我們了。如果你沒有朋友,請找狄飛驚,他會做你的朋友,沒有知音,請找狄飛驚,他會成為你一生的至交。”
果不其然,眾人抬頭,就見城樓只上,一面容俊逸的白衣男子低首而立,正是蘇夢枕口中的狄飛驚。
花繁:“中央空調?”好家伙,六分半堂這么多奇奇怪怪的堂主?難怪派那么多來殺蘇夢枕,合著堂主都能組兩個足球隊了,所以這么費堂主的事都讓堂主干。
蘇夢枕沒明白花繁的意思:“什么?”
花繁:“沒事兒,夸他呢!
蘇夢枕:“?”
可他怎么覺著不像什么好話呢?
倒是王小石因為蘇夢枕對狄飛驚的介紹而迷惑了:“聽起來是個挺仗義的人。”
蘇夢枕被他再次突如其來的呆整蚌住了,回頭提醒:“別小看他,江湖中人不是這么好了解的,我需要一個人留守在這,你們誰上樓,誰留下?”
蘇夢枕這話是對白愁飛和王小石說的。
白愁飛和王小石對視一眼。
蘇夢枕繼續道:“相比隨我上樓,獨自留下來更兇險!
王小石笑著站了出來:“那我來吧!”
白愁飛一愣,隨即頷首,見王小石快步往后,又叫住他叮囑道:“小心點。”
王小石:“放心吧!
“哎哎哎,蘇夢枕,我也是人啊,你咋就突然看不見了呢!被ǚ币姶藫]揮手,直接抬腳跟著王小石走:“下面危險了,那我跟他去唄,你們有事喊啊。”
白愁飛一頓,明知道花繁武功不差,人也不像王小石那么呆,卻還是下意識抓住了她的手臂。
“怎么啦?”花繁被拽住,回頭就對上他的眸子。
白愁飛頓了頓:“注意安全。”
花繁聞聲,笑得眉眼彎彎,一雙小狐貍似的眼睛亮晶晶的,她從手里拿了塊酥餅遞過去:“知道啦,小事啦,吶,給你吃一塊。”
帶著甜香的酥餅落入手中,白愁飛心間似乎有一處陷下去,而后拿著酥餅跟著蘇夢枕上去了。
花繁和王小石則站在了門口。
花繁和王小石一左一右,忽然覺得不太對,“要不咱一塊吃?我兩干杵這兒就跟兩蘇夢枕的門神小弟似的,好傻啊!
王小石心想也是,反正也還沒出事,吃吃也無所謂,“這是什么餡兒的?”
花繁遞出去好幾個酥餅,餅面沾了花瓣以便辨別口味:“這個玫瑰,這個茉莉,這個是玉蘭的,這個菊花的!
蘇夢枕是萬萬沒想到啊,他們在樓上滿腔警惕,花繁把王小石帶得在樓下門口吃得像兩只老鼠,甚至于歡快地討論起哪個口味好吃來了。
臨近上樓,蘇夢枕看向白愁飛:“我若讓你留下,你是否介意?”
白愁飛與他對視,半點未受其久居人上的氣勢壓迫到:“我當然介意!
蘇夢枕眼中流露出幾分欣賞:“既然介意,那你就更應該留下了,你可知為何?”
白愁飛牽起一邊唇角,似乎永遠帶著股桀驁不馴的氣質:“金風細雨樓少樓主見六分半堂的人,我若在旁邊,就是個陪襯!
蘇夢枕與他對視,繼而笑起來:“從未見你第一眼就知道,你這個人寧死也不愿意做陪襯,所以我讓你留下,是為你著想,我這個人可是很少替人想的!
“那我就領了蘇公子這份情!卑壮铒w一笑,也明白他的意思。
蘇夢枕點頭,而后神情肅然地往上去,和狄飛驚兩個病號交流病情互相嘴硬,說啥都不治病。
白愁飛在樓下,拿著手里的酥餅,腦海里回憶起花繁的神情,唇角微揚,不同方才的帶著幾分桀驁的笑意,顯得柔和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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