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雷劈
擺脫了這些人,兩人先遇上了溫柔,只是三人碰面之后依舊不見王小石,不得不一條條街去找人。
誰想找到天都黑了,都沒個人影。
“這前前后后都找了好幾條街了,怎么連個人影都沒有啊。”溫柔蹙著秀麗的眉,很是擔(dān)心王小石。
倒是白愁飛淡然道:“那我們回去吧,別找了。”
溫柔不敢置信地轉(zhuǎn)頭:“你怎么這樣啊,這天都黑了,你就不擔(dān)心他,不著急啊?”
白愁飛道:“我剛才說了,那幾個人奈何不了他。”
溫柔:“那你就不關(guān)心他晚上睡哪兒,冷不冷,這破廟里,有沒有蛇咬他?”
這話愣是給白愁飛說笑了:“不是,他,他來京城之前就是個野猴子,他在哪兒不能睡啊?”
言到此處,白愁飛忽然意味深長地環(huán)胸看她,清俊的臉上笑容透著幾分邪氣,“哎,你怎么開始關(guān)心他睡在哪兒,冷不冷啊?有意思。”
溫柔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嘴硬:“我沒關(guān)心他,他是我?guī)砭┏堑模耶?dāng)然要代表金風(fēng)細(xì)雨樓好好招待他。”
白愁飛搖頭:“不是因?yàn)檫@個,你有問題。”
這一下戳中了溫柔的心思,白愁飛頓時收獲了溫柔奶兇奶兇的瞪眼:“你那么關(guān)心我關(guān)不關(guān)心他干嘛!你才有問題呢!”
看溫柔氣鼓鼓地快步走在前面,花繁直接笑出了聲。
誰曾想三個人找了一圈,卻在京城的瓦舍三合樓門口,遇到了衣衫不整,連劍都不在身邊,跳窗下來的王小石。
王小石嘴笨解釋不清楚,白愁飛看熱鬧看得正開心,玩心大發(fā),也不幫王小石解釋,溫柔當(dāng)場就被氣走了。
王小石憋屈地碎碎念了白愁飛一路,三人正欲回去,卻在路上遇見了一行官兵。
為首的人花繁見過,正是那日破板門城樓上,那刑部官員身邊的狗腿子。
現(xiàn)今官/場黑暗,這些人也不說明三人犯了什么律例,連抓捕的批文都沒有,就當(dāng)街把人帶走了。
王小石和白愁飛面色不太好,倒是花繁一揚(yáng)眉,一派平靜地跟著進(jìn)了刑部大牢。
她倒是想看看,這些個東西能玩出什么花樣。
刑部。
這牢里有些潮濕,光線昏暗,三人戴著枷鎖一路進(jìn)去,周遭牢房里都是形容枯敗的犯人。
有些奄奄一息,有些披頭散發(fā)精神失常,一個個眼神詭異地看著三人,不知道還以為進(jìn)了什么瘋?cè)嗽骸?
“喲,來新人啦?”
“哈哈哈打得好啊!”
“入得大牢難見天,老母在家做衾衣,你求閻王早收你,閻王卻怕掌刑人,哈哈哈”
王小石和白愁飛對視一眼,眼底隱有憂慮。
這牢里的氣氛詭怪又壓抑。
看兩人速度慢下來,一名獄卒還踹了王小石一腳,“走!”
一路穿行往前,一名獄卒上前朝任勞稟告:“大人,沒空地兒了。”
任勞:“你二爺呢?”
“二爺在辦事兒。”
任勞熟知任怨作風(fēng),面色冷淡:“那就是有地兒。”
沒地兒,任怨也會騰出地兒來。
果不其然,眾人一過去,就見那任怨一嘴鮮血地捶打著一具還熱乎的尸/體,臉上甚至還帶著興奮的笑意。
花繁:“?”這玩意兒不能是漢尼拔教授的親傳弟子吧?
看他那一嘴的血,花繁嚴(yán)重懷疑他炫了人/肉。
任怨笑著站起來,一雙眼睛亮得駭人,就像是在說今天晚上吃什么一樣習(xí)以為常,“牢里沒地兒了,給你騰個地兒。”
王小石和白愁飛神色冷凝下來,他們雖然也殺過人,但像任怨這樣視人為案板上的肉,還真沒有過。
任勞:“這三位可是尚書大人親自吩咐抓的。”
“好,細(xì)皮嫩肉的,”任怨笑著過去,朝王小石嗅了嗅,一臉陶醉地拖著尸體走了,“嗯,香啊!好,好好好!”
花繁差點(diǎn)讓他的言行舉止惡心出隔夜飯:“”得,漢尼拔有你變/態(tài),但是沒你猥/瑣,說你是漢尼拔親傳弟子多少有點(diǎn)侮辱他了。
“押進(jìn)去。”
三人被關(guān)在一起,一行人離去后,白愁飛和王小石看著地上還沒干的血跡,顯然已經(jīng)明白了這刑部的黑暗。
二人心中頓時想到一起去了,若是只有他二人還好,但現(xiàn)在花繁一個女孩子也被帶進(jìn)來了,也不知道要受什么罪。
王小石:“看來我們是得罪人了。”
“沒錯,我們得罪的是六分半堂,可抓我們進(jìn)來的,是刑部。”白愁飛微微瞇眼瞥向牢門,“這京城水可真深哪。”
回憶起之前花無錯的話,王小石不禁感慨:“昨天夜里我和花繁碰到花無錯了,他說想要自由自在,最不該來的地方就是京城,呵,果不其然。”
沉吟一瞬,白愁飛轉(zhuǎn)頭囑咐,“小石頭,花繁,你們多注意點(diǎn),如果我們被分開,就得見招拆招,這里的掌事人叫傅宗書,掌管京城刑律,也替朝廷管制江湖,他可是個狠角色,一定要小心應(yīng)對。”
花繁腦中已經(jīng)有清晰的線路展開,“一個刑部尚書只手遮天?這官家的處境堪憂啊。”
宋朝重文輕武,優(yōu)待文人,是吸取前朝教訓(xùn)以保證政權(quán)穩(wěn)定,卻從而導(dǎo)致宋朝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雖商業(yè)、文化、科技鼎盛,但官僚機(jī)構(gòu)臃腫。
此時地痞流氓都可招為官兵,只為了當(dāng)了兵就造不了反,又導(dǎo)致軍隊(duì)力量薄弱。文人知兵更導(dǎo)致一系列被人圍點(diǎn)打援還拼命幫人招呼援兵的、中了計(jì)謀就大罵對手不道義的二/逼將軍,對外戰(zhàn)爭屢屢失利。
冗官冗員,積貧積弱,江山危矣,這就是當(dāng)今大宋,各方面的問題積攢,就走到了現(xiàn)在這一步,能讓蔡相一文臣手?jǐn)埓髾?quán)。
三人還在交涉,就發(fā)現(xiàn)任勞任怨來開門了。
任勞:“大人來了,要見你們。”
任怨拿著把鑰匙,一張嘴就讓人想給他蒙個麻袋來一頓:“一只一只地來。”
任怨指的人是王小石,見狀王小石也不慫,就要跟著走。
花繁抬手,攔住王小石,“我先來。”
“花繁不可!”王小石深受感動,覺得花繁太講義氣了,但卻是不能同意。
白愁飛也一把拽住她手腕,“花繁!”
“見過男人逞英雄的,還真沒見過女人逞英雄的,放心,一只都跑不了。”任怨見她站出來,嗤笑一聲,“既然你急著趕投胎的,那就走吧。”
這刑部大牢是什么地方,白愁飛和王小石二人已經(jīng)看出來了,怕是濫用私刑已是常事,怎么能讓她一個姑娘去打頭陣?
王小石問任怨,想要阻止:“不行,不是說我先嗎?”
“讓我去!”白愁飛拽著花繁手腕不松手,因?yàn)閮墒直豢皆谝黄穑褂袔追窒窀议L撒嬌的孩子。
“你們?nèi)チ俗詈笠矔椅摇!被ǚ陛p輕掰開他的手,溫聲道,“相信我,聽話。”
花繁還是跟著任勞任怨二人走了,然她走的步履平穩(wěn),神情淡然,仿佛是在哪條街上閑逛一般。
這刑部與六分半堂顯然勾連不淺,看方才那任怨視人命如草芥的模樣,皆是心黑手辣之輩,花繁又是個女子。
白愁飛臉色沉得駭人,眼角隱隱泛起些緋色,“咱們來時,這些人做得出殺人騰地的事,花繁若是”
想起那古怪地任怨,他說不定還吃/人/肉。
王小石皺眉,但還是抱著點(diǎn)希望:“大白你也別太嚇自己了,這里好歹是皇城腳下,怎么也得講王法,”
“呵,王法?”白愁飛倏而冷笑了一聲,回頭看向王小石的眼神都帶著沒收回去的陰沉冷厲,看得后者一愣,“若是王法有用,咱們又怎么會進(jìn)來?”
王小石啞然。
氣氛一瞬間冷凝起來,牢中陰冷,周遭還有其他犯人嘈雜癲狂的聲音,一聲聲敲擊在人心底。
有隔壁的獄友瘋瘋癲癲的笑著,“這天下都是他們的,他傅宗書說的話就是王法!”
王小石聞聲一頓,忽然和隔壁的人說,“什么天下都是他們的?”
那人還在狂笑:“哈哈哈新人還沒聽過呢!”
聽過?
王小石不知想到了什么,皺眉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
另一人也笑,笑得癲狂又凄涼:“哈哈哈,王法,王法,哈哈哈哈”
那方,花繁已經(jīng)跟著任勞任怨二人去見到了傅宗書,這里大約是刑部的刑訊室,中央堆了一個火盆,上邊燒著火,放著燒得通紅的烙鐵。
傅宗書正是當(dāng)初在破板門城樓上,自視甚高裝逼的那位官員。
任怨:“見了大人還不行禮?”
花繁只是一挑眉:“我倒是跪得,就怕他受不起。”
“呵,你算什么東西,大人還受不得你一跪?”任怨冷笑一聲,抬腳就要給她踹上腿彎逼她跪下去。
花繁反手一手肘直接把人撞得一個踉蹌。
猝不及防挨了一下的任怨不敢置信:“大膽,你還敢動手?!”
花繁無聲地彎起唇,那笑容古怪得很,看得三人有點(diǎn)毛毛的,莫名覺得這人比任怨還怪。
傅宗書微微瞇眼:“你笑什么?”
花繁嗓音平靜得讓人都差點(diǎn)要以為,被抓的是傅宗書他們?nèi)齻了,“我笑你今日動不了我。”
任勞:“呵,你一個山野村姑,身后無一權(quán)貴,難不成還以為有人能幫得了你?”
花繁笑起來眼下有臥蠶,顯得眼睛越發(fā)大且有神,“人是沒有的,不是人的,你倒是可以試試。”
任怨冷笑一聲,“還不是人的,姑娘,你還是莫要嘴硬,不然咱們刑部是怎么對待女囚的,你怕是不會想知道。”
一聽這話,花繁揚(yáng)眉,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平日里收斂起的那股子頑劣桀驁一下子就出來了:“哎,我還真想知道。”
任怨嗤笑一聲,他這輩子還真是沒見過這么油鹽不進(jìn),囂張到這么欠收拾的女子。
傅宗書抬手,在火盆上烤著,“呵,閻王殿前逞口舌之快,那本官就成全你,任怨,把人帶上來。”
而后任怨從外帶了個衣衫襤褸的囚犯過來,這囚犯估計(jì)讓刑部折磨怕了,看著傅宗書都哆嗦。
被任怨踹了一腳,囚犯立刻聽命朝花繁過來,許是還有幾分良心,看花繁的眼睛帶著幾分少得可憐的愧疚,更多的卻是猥/瑣,“姑娘,得罪了。”
顯然這囚犯在這里關(guān)了很久了,好不容易見到個母的,還長得這般模樣,當(dāng)時就眼睛都直了,就差沒喊著還有這等好事了。
傅宗書淡淡掀了掀眼皮子,“花繁,出身不詳,生父母不詳,第一次出現(xiàn),是在西南大山我刑部查不到的人,卻和白須園的人來到了京城,參與進(jìn)金風(fēng)細(xì)雨樓的事,你與蘇夢枕,是何關(guān)系?”
好家伙,這話問得,不知道的還以為蘇夢枕是她姘/頭。
可惜花繁就像看不到過來的囚犯似的,依舊散漫地和傅宗書閑聊:“傅大人,屎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我又不是海王,跟他可沒關(guān)系。”
神tm屎可以亂吃。
“呵,嘴硬!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那又是誰在為你掩蓋身份?”傅宗書聽不懂什么是海王,但結(jié)合上下文也是理解了。
當(dāng)然,他更理解對方那句讓他吃屎的陰陽怪氣了,雖面色依舊不見變化,但眼神卻幽沉了許多。
很顯然,傅宗書覺得他查不到花繁的出身,就是有人在幫她隱藏身份。
花繁當(dāng)時就被他的自信整無語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有一種人叫做死宅的野人啊?你當(dāng)你有監(jiān)控天網(wǎng)嗎是個人都得讓你查出來?
她此世出生的時候,爹媽都已經(jīng)成大傻子了,唯一正常的爺爺還是個瞎眼的瘸子,磕磕絆絆活到能走路,還要管著兩個大傻子和一個殘疾人,連戶籍都沒上報(bào)過,第一次出門就在西南大山。
她倏然樂了:“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你怎么戲那么多呢?
傅宗書拂袖,淡淡轉(zhuǎn)身,一副就欲離去的架勢,“嘴這么硬,好好教教。”
任怨任勞打了個眼色,囚犯立刻朝花繁伸手了。
誰曾想,囚犯手還沒碰到花繁衣襟,詭異的事情就出現(xiàn)了。
“轟隆——”
青天白日,天幕連烏云都還沒涌來,便有一道驚雷炸響,閃電順著屋頂唰地劈下來,好在這里四處都是木頭,沒有導(dǎo)電,這雷電只是炸在傅宗書身側(cè),衣角都給他劈焦了,要不是他恰巧走了兩步錯開了,這會兒估計(jì)已經(jīng)成黑人了。
被嚇了一個激靈的任勞任怨和囚犯:“?!”
差點(diǎn)被劈到的當(dāng)事人傅宗書:“!”
這他媽是什么雷,怎么突然劈進(jìn)刑部大牢了?
而且看著架勢,活像是在點(diǎn)著他劈?可哪有這樣怪的雷,點(diǎn)著他劈?
總不能是他太喪盡天良了遭報(bào)應(yīng)了吧?他都做了這么多年,怎么會偏生今天來報(bào)應(yīng)了?
(https://www.dzxsw.cc/book/18704632/30181801.html)
1秒記住大眾小說網(wǎng):www.dzxsw.cc。手機(jī)版閱讀網(wǎng)址:m.dzxsw.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