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那個姨娘，就是個認不清自己身份的，你莫要和她們一般見識。”
耳邊清靜，蕭氏看向季幼笙。
“我不反對你回娘家，支持娘家，但如果她們是吸血鬼、無底洞，我希望你能夠保護好自己。”
在沒有底線的人的世界里，除去自己的利益，一切都不重要。
季幼笙看著蕭氏一臉鄭重的模樣，肯定點了點頭。
“娘，您放心吧，我不會胡亂幫助她們的。”
“安姨娘母女就是白眼狼，我就算對她們再好，也沒有任何用。”
“你知道就好。”
蕭氏松了一口氣。
“看到你能明辨是非，我很開心。”
“不過，你一個弱女子，若是被她們盯上了，不是什么好事兒。”
“寒安，多派幾個人貼身保護著笙笙，知道了嗎？”
她不放心的提點著。
顧寒安笑著應：“知道了，娘，您放心吧。”
笙笙的安全問題，他一直都有放在心上，不敢耽擱。
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聊著家長里短。
沒一會兒，蕭氏看向顧寒安。
“季秀玉的相公王馬重，原本是個商人，不過此次通過買賣官職，要來京中任職了。”
季幼笙震驚瞪大眼睛。
“那他們之后、不是要在京城生活了？”
夫君平時經商，在朝中不怎么管事兒。
可是、那王馬重是個老商人了，手段必然雷霆。
若是再有官職加持，他們和季秀玉等人交惡，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季幼笙眼底擔憂。
顧寒安拍了拍她的手背。
“沒事兒，笙笙，放心吧，我能應付。”
不過娘今日提供的信息，倒是給他敲響了警鐘。
此次官員著選的相應事宜，陛下是交給大皇子楚博瀚去做的。
王馬重能夠入朝為官，走的必定是楚博瀚的門路。
楚博瀚此人野心勃勃，但卻蟄伏在暗。
他需得萬分小心。
顧寒安心中有數，頷首之余。
蕭氏又提點：“想來你們近日應當是沒有留意到的，季秀玉最近不知為何，好像攀上了京中權貴，云家。”
季幼笙眨眨眼睛。
她十幾歲記憶里的云家，應該還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末流。
她甚至沒想起當年有過這個家族。
顧寒安瞧見她的神色，笑著解釋。
“云彰，云大將軍，早些年還是你爹名下的小兵，自你爹走后，他就爬上來了。”
“后來，他甚至還救過貴妃一命，才得封威武大將軍。”
“算是實打實的皇帝黨吧，但私底下怎樣，不太清楚。”
爹名下的人？爹爹善用人才，若對方真有真才實干，不可能一直沒有晉升。
季幼笙隱約窺到了一點東西，輕聲提醒。
“夫君，你可以幫我調查一下么？”
“我懷疑這個云彰，很有可能和季秀玉的身世有關。”
“我爹娘感情甚篤，絕不可能出現有人爬床成功的問題。”
畢竟她小時候可是見過，向來睡覺沉得如豬的爹爹，從床榻上拎出過幾人。
縱使被下藥了，也是一樣的。
在爹爹眼里、心里，都只有娘親一個人的存在。
顧寒安和蕭氏相視一眼。
蕭氏發問：“笙笙，你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季秀玉不是你爹女兒的？”
“前段時間吧。”
季幼笙不太確定的說：“我之前一直覺得，我們性情大相徑庭。”
“那日，季秀玉與我們爭吵，想要推我下水，我便覺得她好陌生。”
“在這之前，我只是覺得季明德應該不是我爹的孩子。”
“可那一刻，我卻莫名的篤定，季秀玉也不是。”
她抬起頭來，求助的目光落在蕭氏的身上。
“娘，您覺得我的猜測對嗎？”
蕭氏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亦沒有證據，不知真假。”
“不過，笙笙你若是懷疑的話，可以去調查看看。”
“我相信任何事情只要發生了，就都有跡可循。”
季幼笙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以為您要訓斥我呢，畢竟這樣的懷疑有些大不敬。”
蕭氏神色寵溺：“不會啊，我也和你一樣有過懷疑。”
“不過從前，你們倆都是你娘一手帶著教育的。”
“季秀玉乖巧懂事，再加上有她在，也算是有個人陪著你，所以我和你娘縱使有所猜測，也沒有挑明或是查證。”
回憶起過往，蕭氏面上出現了緬懷、痛苦的神色。
不過轉瞬，又長嘆一口氣。
“龍生龍，鳳生鳳，安姨娘本就不是個好的，她生出來的小孩，縱使前面幾年經過良好教養，可也改不了底子里的壞。”
季幼笙給蕭氏夾了一塊糕點。
“娘，我會對你好的，也不會讓你失落。”
“不要愁眉苦臉的啦，我們不提旁人了。”
她說著，人也挪動屁股，坐到蕭氏的身側。
“有您的附和，我就知道，我的猜測有一半屬實啦。”
蕭氏見著季幼笙的主動，眼底的笑容微微暈染開來。
吃了一口糕點配茶，方才道：“之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也可以來尋我。”
“好，那我便提前謝謝娘啦。”
季幼笙甜甜笑著，說起近日趣事，讓蕭氏放松不少。
看著近在咫尺的小臉，回憶起過去五年那近乎噩夢般的生活。
蕭氏抬手摸了摸季幼笙的面頰。
“笙笙，無論以后怎么樣，我都希望你可以多用心去感受。”
“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耳聽不一定為虛，甚至有些人，也并非他們表面所表現的那樣。”
這段時間，季幼笙和蕭氏也相處了一段日子。
雖和顧寒安等人待在一起的時間相比，聊勝于無。
不過，她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和蕭氏之間有一道似有若無的隔閡。
蕭氏雖然待她挺好，態度不算熱絡，也沒有惡意。
可是兩個人相處之時，縱使說得再開心，她也覺得別扭、奇怪。
在蕭氏叮囑的這一刻，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好像有些什么東西在消失。
眉目微揚時，乖順應道：“娘，我記住了。”
蕭氏頷首起身：“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目送蕭氏離開，顧寒安主動朝季幼笙伸出手。
“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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