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季幼笙擲地有聲回答。
“我會讓過去的真相重現于世。”
顧寒安彎腰將她攬腰抱起。
“好，我陪你。”
“正巧，我最近整理了一批名單，里面就有云家的資料，你等會回去看一下。”
“上次我給你的東西，你就沒看吧？”
季幼笙本來害羞著，隨著話題被顧寒安一轉。
面頰也在不由自主中沉重下來。
撒嬌似的說：“我這不是怕麻煩嘛，你瞧，至今為止我也沒怎么用得上嘛！”
顧寒安把她往上掂了掂，更是抱穩了些。
“輕了。”
季幼笙如小豬似的“哼哼”兩字，才輕聲嘀咕。
“分明是你更有力量了。”
話落，顧寒安便“哎喲、哎喲”似的把她放下。
俏皮道：“有些累了。”
“看來夫君、也不怎么厲害嘛！”
季幼笙吐吐舌頭，正想跑走
顧寒安一把將人拉回懷里，挑起她的下巴，蜻蜓點水似的一吻。
“我厲不厲害，夫人不是最清楚嗎？”
“還是、你忘記了，想要再試一次？”
“不，我不想！”
季幼笙一邊拒絕，一邊拉著他往前走。
“要把時間花在更有意義的事情上。”
“什么叫做更有意義的事情？那件事不是嗎？”
“不是不是，你再提，我就生氣啦！”
兩人嬉笑打鬧似的走遠了。
角落處，徐嬤嬤輕聲感嘆：“世子和少夫人的感情、更好了。”
“是啊，笙笙變了好多。”
蕭氏低下頭，往佛堂的方向走。
聲音很輕，似帶著回憶的溫柔。
“小時候，她就是個文靜綿軟的性子，大多數時候，都是善良聽話的。”
“嫁給寒安之后，卻沒想到會像爆炸了似的，變成了另一個與眾不同的性子。”
“而如今，失憶，又經過寒安的陪伴和滋養，就好像小小個的她、突然變得茁壯有力量了似的。”
徐嬤嬤深以為意的點頭：“愛人如養花，越是用心，帶給彼此的進步便也越大。”
“您瞧瞧，世子他如今身子骨是不是也硬朗不少了？”
蕭氏原本面上八成的笑意，在聽到她提起顧寒安后，就只剩下了三成。
徐嬤嬤也如自知說錯話一般，住了嘴。
曲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小小的油燈恍恍惚惚，照在了一張深夜未眠的惆悵臉上。
孤寂、失落和無數不知名的情緒席卷著走神的她。
可她在想著什么，無人得知。
……
晚秋的太陽帶著瓜果飄香，行走在大街小巷中。
正值飯點，廣聚軒中人來人往，后廚的勺子已經顛得將要起火，可上菜的速度仍趕不上來。
季幼笙聽著眾人抱怨上菜速度太慢，腦海里想到了“小碗菜”三個字。
上次有人鬧事，王掌柜未能及時處理，已被辭退。
后來，同祿等人幾經挑選，找了個張掌柜來處理相關事宜。
她慢慢踱步到了后院中，看到認真算賬的張掌柜。
提問：“掌柜的，針對如今廣聚軒食客們提出的上菜慢的問題，你有何高見？”
張掌柜從賬本中抬起頭來，將老花鏡往上推了推。
“全國各地的大酒樓，除非廚房夠大，人手夠多，否則都是一樣的。”
“高見？沒有，多修一個廚房，也不現實。”
季幼笙咬了咬嫩唇，試探性地問：“若我們提前炒好，放到一個個小碗中，供大家做選擇呢？”
張掌柜一心二用，翻了頁賬本。
“倒是可行，不過如這天要涼了，提前炒好的菜如何保溫？”
“縱使速度快上不少，但若是殘羹冷炙，可沒有人愿意買單。”
“確實。”
季幼笙輕輕回了兩個字后，幽幽嘆息。
“該用什么東西替代呢？”
現代有不銹鋼做成的類似推車的東西，插電放熱水就能一直保溫。
可是在古代，沒有電這樣的東西，也沒有推車，或者是深口的大/小碗。
季幼笙趴在桌子上，沒一會兒就將現代小碗菜的需要的東西畫了出來。
又將缺少的東西標記上。
想到沒法得償所愿，神色懨懨。
有一頁沒一頁的翻著手中的游記，一不小心就睡了過去。
昏昏沉沉中，前院傳來一道呼喚聲。
“夫人，小少爺和小小姐他們下學回來了。”
季幼笙瞬間醒神，應了聲：“來了。”
就抬手擦了擦唇角不存在的口水，而后往外跑去。
原本畫好的圖被她遺忘在了桌子上，隨風飄落在地。
張掌柜的隨手撿起，瞧了瞧，目光微閃。
他徑直上到三樓的包廂中，找到顧寒安。
“世子，這是夫人今天畫的，您看看。”
“如果有了它，我們一樓廚房大概能輕松到不止一丁半點兒。”
顧寒安狐疑接過，呼吸不由自主一滯。
他驚訝看向張掌柜：“你說這是笙笙畫的？”
張掌柜點頭：“是啊，夫人一個下午不知唉聲嘆氣了多少遍，就是愁著冬日不知該如何保溫呢！”
顧寒安卻是笑了，對他說：“你將同祿喊進來，我有事找他。”
張掌柜知道顧寒安這是有主意了，頷首后快步退下。
同祿看到顧寒安手上的圖紙，眼底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他一邊往下走一邊說：“您等著，我讓他們加班加點，務必今夜就將這東西趕制出來。”
“如此，明天便能適用，這樣就可以大大減緩廚房眾人的壓力了。”
顧寒安眉目微揚，合起手上的賬本，下樓給季幼笙買了不少甜食，方才往家里趕去。
季幼笙只當他是突然興起，并未過多追究。
不過翌日一早，她如往常一樣出現在廣聚軒時，卻被一輛推車給震驚到了。
“這、這不是我昨天畫的圖紙上的嗎？”
張掌柜笑得滿臉褶子：“對的，夫人，您真有經商天賦。”
“我聽同祿他們說，他們昨夜做好這個東西，放熱水嘗試了一下，上面那碗面條到現在都還是溫熱的呢！”
“您呀，以一己之力為我們省下了不少時間呢！”
其它伙計們也紛紛附和：“以后再也不用緊趕慢趕的捧菜洗菜啦！”
“不過還要等等深碗的出現，還得再堅持兩天，難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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