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學后，青峰私塾。

        “喂，你知道嗎？f班的風間芙子居然要考東應大學誒！她還找了g班的小島太一補習數學！”

        “什么？那個滿腦子流河旱樹長的像貞子的女生嗎？”

        “沒錯，就是她。”

        “天哪，她知道東應大學是哪里嗎……”

        夜神月剛走進補習教室，女學生之間八卦的對話傳入他的耳朵。

        他朝她們看了一眼，那兩人大概聊得太火熱，完全沒有發現他。

        等走到后排，夜神月才發現風間芙子和倒霉蛋已經坐在了位置上。

        不同以往一身白衣披頭散發的形象，今天風間芙子扎了馬尾，劉海也被夾在了腦門上，穿著橙色的衣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了不少。

        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放下書包。

        前排女生的談論聲不小，他這里也聽得到。

        “沒辦法啦夜神同學。”

        旁邊女生的聲音讓他扭頭。

        風間芙子一手托著臉，滿臉得意地看著他，“校園名人的生活就是這么樸實無華，且枯燥。”

        這個人的腦回路，還真是奇特。

        夜神月心里這么想著，面上卻不顯。

        “那個……”倒霉蛋吉原轉過身來，弱弱地打斷，“其實夜神同學才是名副其實的校園名人來著，他是所有同學每天都必不可少的話題……”

        黎華翹起來的嘴角僵住，“吉原同學，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吉原焉了，默默轉回去做題。

        黎華拖著椅子，坐在夜神月面前。

        “怎么了？”夜神月面不改色，拿出習題開寫。

        “夜神同學，”黎華滿臉期待，“我想請你幫我補習。”

        “你不是讓小島太一教你數學了嗎？”夜神月繼續讀題。

        “可我想讓你教我國語啊，我的古文太差了。”

        “不好意思，風間同學。”夜神月讀完題，下筆寫公式，“我沒有空。”

        “唉，那好吧。”黎華遺憾地嘆氣。

        其實她也根本沒覺得夜神月會給她補習。

        原著中，為了保持年級第一乃至地區第一的成績，夜神月給自己規定了嚴格的學習和休息時間，就連后來用小筆記殺人也都是忙里抽空擠時間做的。

        動畫里倒是給他妹妹教過數學題，但，她現在對夜神月來說只是個剛好認識的陌生人，哪里來的底氣讓他補習。

        她的目的也不在補習這件事上。

        “夜神同學，”黎華繼續道，“你就不好奇我為什么讓小島太一給我補習嗎？”

        “你給了他補習費不是嗎？”夜神月頭也不抬道。

        “不是哦。”

        他聽到風間芙子平靜地說，“因為他也想被需要。”

        “而且，有我這個想考東應大學的吊車尾當笑話在前，他應我的要求給我補習，相比之下也就沒那么可笑了。”

        夜神月的手頓了頓，筆尖在紙上留下一個小黑點。

        “這樣啊，”他恭維道，“風間同學可真是人美心善。”

        可真是個以德報怨的白癡。

        “可能夜神同學覺得我是個白癡吧。”

        他聽到風間芙子說出了他的心里話。

        “但我覺得，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走偏門，甚至犯罪。如果他們有更好的選擇，是不是就不會這么做呢？”

        “我想知道這種假設的結論是什么，夜神同學難道不覺得很有趣嗎？”

        “是挺有趣的。”他回答。

        “我猜，結論是，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他們不會走偏門。你呢？”黎華問。

        “我猜，會。”夜神月言簡意賅。

        “那就等著看結論吧，一個月后，看看我們誰對誰錯。”黎華達到自己的目的，說完就回到自己位置，認真地看書做題。

        夜神月看過去，正好看到她翻開數學a（相當于高一上學期）的教材的第一章。

        “……”

        視線再轉到自己的習題冊時，筆依舊在動，注意力卻分了一點到別處。

        她是什么意思？找他說話就是為了猜測結論？

        不知道為什么，夜神月總覺得風間芙子不對勁，尤其對他的態度，怪怪的。

        自從發現兩家是鄰居后，他們早上都不約而同地更改了上學時間避免碰到。但因為在同一補習班，難免會在同一個時間下課順路回家。

        一開始他并不打算等風間，風間自己也很知趣地選擇拖一段時間跟倒霉蛋一起走，但不知道為什么從前天開始，她又主動叫住他，跟他一起回家。

        第一個岔路口之后，吉原走開，他和風間順著走接下來的路。

        但風間很少主動跟他提起話題，大多數情況下自己發呆，有時候還會看著他怔怔出神。

        他最初以為風間和之前那些女生一樣，只是耍些不痛不癢的把戲吸引他注意。可稍微了解她的信息后，發現她就是一個滿腦子只想著流河旱樹，中學六年以來沒有跟任何異性表過白，也沒有接受過任何異性的表白——哪怕表白的人實際上寥寥無幾——的狂熱追星族罷了。

        這樣看來，她應該不是喜歡他。

        那也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回家路上，吉原走了另一個方向，又剩下了他和風間。

        原本以為這段路又會在沉默中度過，沒想到風間開口打破了平靜。

        “夜神同學你的身高是179cm對吧？”

        “是。”他回答。

        “a血型，體重54kg，出生于1986年2月28日，對嗎？”

        “是。風間同學問這些做什么？”如果不是確定她是狂熱粉，夜神月都要懷疑她喜歡他了。

        “因為夜神同學跟流河旱樹太像了！”黎華興奮起來，“我每次看到你就像看到了他一樣，夜神同學是我鄰居簡直太棒了！”

        夜神月沉默了。

        直到回家，他都保持這種沉默狀態。

        “月回來了，剛好吃完飯。”夜神幸子解開圍裙，朝正在看電視的夜神妝裕喊道，“妝裕，不要看電視了，快過來吃飯。”

        “知道了媽媽，”夜神妝裕抱著沙發枕頭，看著屏幕里淋雨的男主角，眼淚汪汪，“流河旱樹，太帥了，衣服都濕了，好可憐嗚嗚……”

        拿起飯碗的夜神月聽到某些關鍵字，抬眼朝電視機望去。

        頭發比他淺，氣質看起來就很軟弱，長得像小白臉。

        哪里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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