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夜神月不覺得風間真的是找他約會。

        “不要那么嚴肅啦，”黎華走到他面前，“你不想看看之前對賭的結局如何嗎？”

        夜神月抱臂，示意她繼續說。

        “我想拜托你跟我去一個地方，作為回報，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黎華知道他會被什么東西勾起興趣。

        “什么問題都可以？”夜神月挑眉。

        “沒錯。”

        “風間同學到時候可得如實回答。”

        “那是當然的。”

        “走吧，去哪？”

        “跟我去你就知道了。”

        待大門被關上后，原本坐在餐桌上吃桃子的夜神妝裕三步做兩步走到窗戶前，看著外面并肩走著的兩人，嘴角忍不住上揚。

        嘻嘻，她要告訴媽媽，月可能交女朋友了。

        這個哥哥真是遜啦，中學六年以來第一次和女生外出約會，居然還要女孩子主動邀請。

        四木町，某處老式公寓樓。

        墻體和電線桿上貼著五花八門的貸款廣告和招人信息，草垛里偶爾竄出一只野貓嚇得過路人不禁暗罵。

        黎華按照記憶，走進某個單元樓。

        “夜神應該沒有來過四木町吧。”她邊上樓邊說。

        “的確。”夜神月跟著往上走，說。

        “這里是吉原、小島和元谷他們居住的樓房，不過我去今天來并不是找他們。”黎華說完停在了三樓，敲了敲303的門。

        夜神月也跟著停下腳步，打量著眼前的女生。

        今天風間芙子穿了一身灰藍色的休閑西裝，盤起了頭發，加上嚴肅認真的表情，整個人顯得頗為正式。如果不是臉龐過于稚嫩，大概任何人都以為這是位職場麗人。

        無人開門。

        女生似乎篤定屋里有人，又加重力氣敲了敲門。

        屋里這才傳來些許動靜。

        門被打開了，露出一張滿臉疲憊滄桑的臉。

        “找誰？有事嗎？”中年男人的嗓音沙啞。

        “請問是小島先生嗎？我是neocos株式會社的招聘人員，擬邀請您應聘我們公司的崗位。”黎華微笑地解釋來意，并雙手遞出名片和公司簡介。

        小島懷疑地接過來，說：“我可沒錢投資，也不需要貸款。”

        這些年打著招人名頭的詐騙公司和高利貸公司太多了，他不會再上當了。

        “neocos是經紀公司，主營業務是大型表演晚會和音像演藝。我們目前不打算私募融資，因此不會向您發起投資邀請。”

        “我對演藝一竅不通，你找別人吧。”小島說著就要關上門。

        “等一下，”黎華及時抵住門把手，“我找上您是為了小島太一。”

        聽到兒子的名字，小島停下關門的動作。

        “太一很喜歡數學，他一直都想去東京都立大學數學。可是，他沒有錢上補課班，沒辦法通過中心考試。太一不想給家里添麻煩，已經打算放棄進學了。”

        “所以你是來指責我的嗎？”小島面無表情。

        “并不是，我只是覺得您有必要知道。”

        小島把資料塞回黎華的手上，不悅道：“可我不當乞丐。”

        看來他這是把她的邀請當成高高在上的施舍了。

        “你以為neocos是誰都能進的嗎？”黎華說。

        來了，這個后輩又要說自己的公司是多么偉大，給的機會多少人都求之不得，他能被邀請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這種話他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neocos絕對不收等閑之輩，如果不是小島先生有真才實學，我才不會浪費自己的時間登門拜訪。”黎華鄭重地說。

        聽到完全出乎意料的回答，小島錯愕。

        “據我所知，小島先生畢業于一橋大學商學部，是經濟系優秀畢業生，在恒豐不動產供職期間業績非常好。這樣有能力的人我有什么理由不邀請呢？”黎華說。

        “那是陳年往事了，我因經濟犯罪入獄過，你的上司知道了不會讓你邀請我的。”小島說。

        因經濟犯罪入獄的人，哪怕度過了從業禁止期，也很難再回到經濟類崗位了。

        這是一條用人潛規則。

        “不瞞您說，我其實是neocos的大股東。”黎華翻開被塞回來的資料，展示給他看，“因為這個公司還在設立中，我需要您這樣參與過大型公司上市策劃的人的幫助。”

        “你不怕我卷款潛逃嗎？”小島粗略掃了一眼，干脆把資料拿過來。

        “那就當我花錢買教訓吧。我可以另外設立公司，只不過您就沒有另一個同樣的機會了。”黎華絲毫不擔心。

        “我大可以讓你喪失股東身份，自己侵占公司。”小島又說。

        “小島先生，論對法律的知悉程度，或許您遠遠不如我。”黎華平靜道。

        一旁的夜神月聞言看了她一眼。

        “你的公司還什么都沒有，我為什么要加入呢？”

        “小島先生，您又有什么呢？”黎華反問，“雖然這話很不禮貌，但我想表達的是，我們都是從零開始的人。沒有什么比這更糟糕了，也沒有什么比這更好了。因為一切歸零意味著過去不再重要，未來從零開始。”

        “進來說吧。”小島把門拉開，自己先退回房內。

        黎華和夜神月先后走進房間。

        屋里算不上整潔，撲克牌和骰子散了一桌子，地上還隨意丟著幾本對弈教學書，客廳里彌漫著淡淡的劣質煙味。

        “說一下營利方式吧。”小島把資料甩在茶幾上，指著上面寫的“主營業務”道。

        “整個業務板塊分三個部分，音樂廠牌remix，演藝廠牌reset和視頻網站retube。目前我們的計劃是通過今年的跨年晚會推出音樂廠牌，并且在視頻網站同步播送……”

        “你的跨年晚會主要是歌曲嗎？”小島聽完她的詳細描述后，問。

        “是的。”黎華回答。

        “這方面已經有紅白歌會了，你用什么跟它搶收視率呢？”

        “廣播。以及，更優秀的歌曲創作。”

        ……

        從303出來，黎華和夜神月往樓下走去。

        “看來風間同學跟小島同學關系已經很好了啊。”夜神月說。

        “何以見得呢？”黎華說。

        “因為，看樣子小島同學都沒告訴父親自己的目標院校，但是卻告訴了風間同學。”

        “啊，其實我也不知道他想考哪個學校，都立大是我猜的。”黎華說，“這個學校很適合當他的志愿學校。”

        “現在你還要帶我去看什么呢？”夜神月沒有繼續上一個話題。

        “自然是關于元谷同學的啦。”黎華說。

        小劇場：

        妝裕以為的月：遜斃了，談戀愛還要女生主動。

        實際的月：搞事業的同時腳踏六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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