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慶典(已修)
次日清晨,天朗氣清適宜出行,岳雨拾和老爹告辭之后就來到前門等著跟錢府的車隊出發,已經是巳正時分,正主還在門口依依惜別,岳雨拾站在隊伍外圍百無聊賴玩著胸前的辮子,突然感覺身后有人靠近,回頭看見譚夫人譚虹正走過來,她帶著笑意開口:“岳妹子是無聊了吧,正好我來找你說說話。”譚虹是個直爽的人,見過幾面之后就認了她這個妹子,讓她改口叫虹姐,岳雨拾也改了口。兩人小聲地聊了一會天,看著好像要動身了,譚夫人突然想起:“妹子是打算跟著小姐的馬車走,還是坐后面的拉貨物的馬車。”考慮馬上要到碼頭坐船,錢府只安排了一輛馬車,錢府大公子錢元均騎馬過去,所以車隊大多是運送禮品和其他必需品的馬車,這段路上沒有什么危險,擠在前面的車轅上倒不如上后面的馬車安穩坐著,于是岳雨拾就同意跟著譚虹到后面去。到地方看到一個被曬的面色發紅的漢子,岳雨拾之前見過,他是譚虹的丈夫張長順,也是她父親的徒弟,和譚虹成親之后就全權接手了鏢局,這次錢家出行也是由他親自護送。張鏢頭見妻子帶著岳雨拾過來,安排一個位置給她,見馬上要啟程了,連忙到隊伍前面親自照管,不多時車隊啟程駛離錢府,走了一個時辰才到達碼頭,錢家雇的船早早地等在那里,人和貨物全部裝船之后,所有人終于算是松了一口氣,接下來十幾天的水路只要不遇上水匪,應該能省省心。
錢家的船一路北上,意外的是一路都很平靜,按照過往的經驗這一路至少會有兩三波水匪作亂,下船休整時岳雨拾在碼頭問了一下當地人,得到的回答是,因為這邊是重要碼頭,很多來往商船在這里休整,所以周圍一直有水匪作亂,當地深受其害,三個月前當地官府向朝廷上書,皇上派剛剛大勝海寇的長勝將軍霍荻,在班師回京路上轉道過來剿匪,兩天前出了告示,霍將軍已經將本地最大的匪寨剿滅,估計周邊其他的水匪也嚇破了膽,幾年內應該不敢再作亂了。得到這個消息回到船上,岳雨拾放心很多,船老大說是要在這里休整一個晚上,做些補給,定了明天早上出發。正好錢家的公子小姐聽說晚上有什么慶祝活動,感興趣要下船去逛逛,岳雨拾立馬跟著下船,護衛在錢宜芙左右。
船上這幾天,除了晚上睡覺岳雨拾都是待在錢宜芙身邊,平心而論錢宜芙性子極好,在船上幾次被錢宜萱找茬都沒紅過臉。私下里她的貼身丫鬟綿兒對此很是不平,曾經對她抱怨過:“四小姐經常欺負我們小姐,說的話十分氣人,偏偏小姐不許她出頭,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常常都是忍氣吞聲的。”岳雨拾問:“難道家里長輩不管嗎?”綿兒更加委屈:“大夫人雖然是小姐嫡母,但是自己有兒有女,加上平時要操持家事,小姐說不能拿這些事讓她煩心。有時候鬧得大夫人知道了,二夫人就來和稀泥,說只是小女兒家斗斗嘴,又沒真的打起來,就罰四小姐抄書了事,有次四小姐在老太爺面前罵了小姐,老太爺也只是罰四小姐跪祠堂,罰完之后又變本加厲的找小姐的茬。”岳雨拾也在這幾天也沒少和錢宜萱打過交道,從她的語言行動也可以看出她在錢府是比較受寵的,脾氣起來連大公子錢元均都制不住她,可能因為她是二夫人唯一的女兒,平日里嬌氣了些。
眾人下了船之后,早有小廝將馬車雇好等在路邊了,錢家人上了馬車,岳雨拾抱著根棍子坐在車夫旁邊,車里是兩位小姐她們的貼身丫鬟,譚虹和她丈夫坐在后面錢公子的馬車上,一行人也算低調。馬車在道路上穿行,岳雨拾看著身邊路過形形色色面帶笑容的百姓,這種平靜祥和市井生活令她從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愉悅。
到地方之后天色還早,眾人在旁邊酒樓用晚飯,也知道了慶典是官府為了慶祝霍將軍大破水匪而設的,籌備了好幾日,酒樓大堂還有說書人專門說霍將軍的事跡,正說到霍將軍少年英才,二十歲就在對梁國戰役中異軍突起,還曾經在戰場上生擒過當時梁國太子,梁國歸順后十幾年間不間斷南征北戰,戰功累累。岳雨拾正聽到興起,雅間的門開了,梁元均幾人用完晚飯出來了,只能跟著離開酒樓。華燈初上,路邊的無數的燈籠將這條街照的如同白晝,街上人擠人,岳雨拾一步不敢遠離錢家的幾位公子小姐,生怕一個錯眼跟丟了。兩位小姐可能是很少見到出門,不僅四小姐十分高興,難得的是三小姐也興致勃勃,兩人幾乎在每個攤子都會駐足,逛了一會兩個丫鬟手上就已經是大包小包了,綿兒看著岳雨拾只是抱了根棍子,還調皮地將兩包蜜餞果子綁在上面,說是小姐給她買的讓她自己扛著,之前在錢府的時候因為老爹天天吃藥,自己隨身帶的蜜棗被他吃完后,為了哄他也買過幾次蜜餞,沒想到錢宜芙居然知道。
正高興時,街上異變突生,不遠處突然鬧起來,聽著聲音異常驚到兩位小姐,岳雨拾趕緊和譚虹夫婦護送她們到安全的地方,張鏢頭過去打聽消息,等了一會才回來:“說是水匪的余孽在慶典鬧事,抓了刺史的家人要威脅官衙放了匪頭,正僵持著呢。”眾人松了一口氣,現在慶典顯然是不能繼續逛了,看時間也差不多,于是眾人準備打道回府。岳雨拾正打算跟著回去時,譚虹姐叫住她:“妹子,大公子說是回去的路上人多,現下歹人集中在那條街上,一路上應該不會出什么事,你功夫高,讓你去前面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小姐這邊我看著你放心。”岳雨拾也不推辭,告辭后徑直向那邊去了。
岳雨拾擠在人群中,官兵和弓箭手已經將周圍包圍起來了,兩方人馬正在對峙,為首身著盔甲的將軍正說著:“就算你們現在將周源救出去了,霍某遲早會將他抓回來,勸你們早點束手就擒,還能從輕論處。”說完盯著對面挾持著一大兩小的一群人,對面的為首人并沒有因為他的話動搖,說著:“薛大人,您妻兒均在我手中,放不放人,您自己衡量,我提醒您這刀子可不長眼啊。”薛刺史就是站在霍將軍身邊的中年男子,面色焦急但是也沒有松口放人,沒過多久為首的挾持人顯然有些不耐煩了:“一炷香時間,你們再不將我大哥帶過來,這個小的就保不住了。”薛刺史顯然著急了,請示身邊的霍將軍,見他沒有表示反對就對水匪說:“從牢房到這里一炷香時間不夠,你先不要動手,我盡快安排。”見水匪答應了,連忙去安排了。又過了一段時間,岳雨拾看見來人心想,巧了,遇到熟人了。
來人正是半個多月前遇到的李維云,此時他和幾個士兵帶著一個身著囚衣的漢子過來,應該是他們的水匪頭子周源,薛刺史安排的人還沒走多長時間,顯然不是他們押送過來的,霍將軍做了兩手準備。水匪見老大來了,同意將薛刺史的妻子和一個女兒交換過去,抱起那個年紀小些的男童轉身說:“多謝薛大人,不介意的話再麻煩貴公子送我們一程。”說罷幾人離開向河邊撤退,岳雨拾不放心,悄悄跟過去了。
到了河邊,周源和為首的水匪讓守下先上船準備,見李維云等人緊追不舍,要求他們向后退三十米。李維云等人只能依言照辦,船已經打算離案,周源將孩子放在岸邊,就在轉身的時候,恨意突起,一只腿向孩子狠狠地踢過去。李維云看到他的動作,心道不好,連忙擲刀過去,眼看就要來不及,旁邊草叢里突然扔出來一個不明物體,正好將周源的腿打偏,緊隨著是一根木棍直接打在周源頭上,讓他直接向后仰倒,挾持人打算扶一把大哥,李維云已經從旁邊弓箭手拿過弓箭,直接放箭,箭頭當胸而過,他也倒下了。
李維云望向旁邊的草叢,扔東西的自然是岳雨拾,剛才她為了命中周源的腿站起來,正好被他看見,她只能慶幸剛剛認出他就找了塊布蒙面,應該認不出來她,不然城外的采藥女出現在這里怎么看都不合理。李維云向她行禮,說到:“多謝這位壯士仗義出手,在下感激不盡,不知壯士高姓大名?”岳雨拾穿的是錢家護衛的勁裝本就雌雄難辨,加上晚上光線不明,僅僅只能靠火把照明,自然被認錯了。岳雨拾壓低聲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輩學武之輩的應盡之義,不必客氣,告辭!”努力營造無名高手的氛圍,施展輕功飛走了。
李維云見義士走了,也沒強行去追,走過去將自己的刀擦干凈收回腰間,其他人已經將周源和被他射中的人抓住了,揭開面巾一看,原來是周源匪寨三當家梁武,其他人雖然已經趁混亂開船跑了,但是首領都被抓了,也就是一群烏合之眾,成不了大氣候。他不想掉以輕心,下令大部隊追過去,最好能將他們全部緝拿,剩余的幾人帶上被挾持的小孩和兩個土匪先走,自己再最后檢查一下現場看有什么遺留的線索,轉了一圈只是見到一根光滑的棍子和一個紙包,打開來赫然是一包蜜餞,看起來最先扔出來的就是這個東西。義士的勁也是大,這個小東西扔出去竟然能讓周源的腿轉個向,也算找到點東西,李維云帶這些東西向將軍復命。
回到事發地,霍將軍和薛刺史還在那等著,之前回來的人已經將事情經過稟告給他們了,李維云將兩樣東西交上去,可惜那就是根普通的木棍,并不能查出什么,至于那包蜜餞,倒是有人認出是有個小攤子上賣的東西,但是今天人太多了,攤主也不知道是誰買去了,也找不到線索。見始終找不到線索,霍將軍也只能表示既然查不到,可見對方不愿意表示自己身份,什么時候有機會對方想出現,再報此恩。其他事宜處理的差不多,追擊的士兵也回來了,抓回來不少,但是還是有小部分的人跳船跑了。將人押送到大牢之后,霍將軍婉拒了薛刺史一同回府的邀請,帶著李維云一行人出城回到了駐扎的營地。到營地之后已經是深夜,霍將軍再次問到那個神秘俠士,李維云將他能想到的特征說了一遍,霍將軍聽他說完,只是感嘆一句,這么好的身手不參軍可惜了就讓李維云回去休息了,李維云其實還有一句話誰都沒有說,他總感覺那個神秘人有些熟悉,但是那里熟悉他又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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