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爭端(已修)
岳雨拾回到船上,看大公子錢元均房間還有燈知道他還沒有歇下,就過去向他復命。錢元均還在燈下寫著什么,他上京一方面是護送妹妹,另一方面是要提前上京準備明年春闈,結(jié)交人脈,錢老太爺離京好幾年,有些故舊需要上門拜訪,自身也需要在京中揚名。錢元均本來前幾年就要下場,但是錢老太爺壓著他多等了幾年,去年才松口讓他上京參加考試。見岳雨拾過來,向她問了之后的情況,岳雨拾只是說軍隊將刺史家眷救下來了,兩個頭頭又被抓了回去,估計其他人也會被抓起來,自己沒幫到什么忙。錢元均派她過去本來就是想如果能幫到忙最好,既然事□□情解決了,也沒有其他事情就讓她回去了。
從錢元均房間出來,到旁邊三小姐的房間門口,見房間燭火已經(jīng)熄了,就沒進去打擾,回到自己房間,她是和譚虹姐一起住的,船艙房間不大,只能放下兩張小床和一張桌子。她進去的時候譚姐姐已經(jīng)睡著了,但是燭火還沒熄,顯然是留給她的,她將還剩下的一包蜜餞放在桌上,解下背后的布包,在床邊盤腿坐下運功調(diào)息,萬籟無聲,只能聽到水流的聲音。
第二天剛剛天亮船就啟程了,再過五天就能到達滄州碼頭,之后幾天都是陸路了。岳雨拾在船上搖搖晃晃這十幾天也有些煩,主要是船上沒場地讓她練功,每天跟在錢宜芙身邊看她看書繡花,一針一針看得眼睛痛。岳雨拾不會繡花,在遇到藍姨之前她只會把衣服的破口縫起來,只能保證口子連接起來,這是老爹教的,因為他也只會這個,聽他說是為了照顧她自學的。
實在無聊的岳雨拾只能告退,出了房間走到在甲板上看著河面發(fā)呆。正好譚虹出來,她看岳雨拾正在神游,邀請她一起練飛鏢,譚虹姐說自己飛鏢是家傳絕學,自己過去試了試,自己的飛鏢準頭果然不及譚虹姐。整個船頭空間不大所以靶子距離不遠,譚虹姐的飛鏢把把命中靶子正中,后來又露了一手,她同時打中了遠處飛著的兩只大雁,看得岳雨拾連連稱贊她厲害,譚虹姐一高興就說要教她,岳雨拾也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接下來幾天就在教學中度過了。
船是在第五天下午到達滄州城碼頭的,之后的水路這條大船沒辦法通過,打算干脆走陸路。到岸邊之后,錢家一行人下船后在碼頭上雇了馬車,打算直接到城內(nèi)最大的一間客棧住下,錢元均和大部分人留在碼頭安置帶來的東西,以便明天能盡早上路。
岳雨拾和譚虹幾人護送兩位小姐先到客棧,結(jié)果在客棧又出事情了。就在在他們剛剛開好房間,打算上樓之時,后面又來了一隊人馬,為首是幾個衣著光鮮的年輕人,一個錦衣男子搖著把扇子還攬著一個身段妖嬈的女子。岳雨拾看了一眼,邊往樓上走邊想著,這還才三月,用扇子也太早了,突然聽到一個變身期的男聲響起:“什么叫上房不多了,讓我們擠一擠,你看我們的樣子,叫我們住普通房間,活得不耐煩了嗎?”客棧所有人的動作都被他的叫囂聲打斷,看著柜臺處,掌柜又解釋了些什么,只見搖著扇子的男子看向樓上錢家一行人說到:“掌柜的說是你們搶了我們的房間,識相點就將房間讓出來。”錢宜萱一聽這話就忍不住了:“什么叫做我們搶了房間,不知道先來后到的嗎?”聽到錢宜萱的聲音,樓下的男子說到:“呦,聽聲音像是個美女,不如把帷帽摘了,讓哥哥我好好看看,哥哥開心了,倒是可以讓你一間。”聽到這番話,錢宜萱更加生氣了,如果不是譚虹拉著,非要下樓找那人理論,看見上面有人攔著,那群人更加肆無忌憚,旁邊另一個人說:“小姑娘,勸你把房間讓出來,否則最后吃虧的還是你,你們知道我家公子是誰嗎,吏部尚書之子,當今太子未來的小舅子,這滄州刺史可是是他的親姨父,得罪他可沒你們什么好果子吃!”說罷一群人在下面嘻嘻哈哈,說些放肆的話,將錢家一行人氣得不輕。
岳雨拾示意譚虹安撫住錢宜萱,拿著棍子自己下樓,她從小被老爹教育,對于非武林中人,要手下留情,所以她除非是遇到劫匪搶劫殺人,是不會動用武器的。她走到他們面前站定,對于為首尚書之子說:“你需要道歉。”對方看著她:“你誰啊,要我們道歉,什么東西。”岳雨拾將棍子重重地立在地上出聲:“再說一次,道歉,不然的話好果子可就得你們自己吃了。”見他們還是不以為意,岳雨拾抬手:“事不過三,這是你們自食惡果。”語罷就出手瞬間用棍子將為首的男子掀翻在地,后面的打手一擁而上,想要圍攻他,但是在她手上過不了幾招就被打倒,一時間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痛呼聲布滿整個客棧。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一行人除了一開始就躲到旁邊的幾個女子,都已經(jīng)倒下躺在地上打滾,為首的人還在嘴硬:“你敢打我,你等著,我一定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你們通通得給我下大獄。”岳雨拾打斷他的話:“閉嘴,不敬之罪,憑你也配。”說著有人自客棧外接話:“大不敬是對天子不敬,蔣瀘,你是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還是要造反?”被打的男子也就是蔣瀘,在下人的攙扶下剛起身,就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男子,驚訝道:“趙容瑾,你怎么在這里?”趙容瑾和錢元均一起進來的,站在他面前盯著他說:“我不來,怎么能知道有人犯了事遠避出京是到了這里,還敢欺負我的妹妹。”蔣瀘說:“趙容瑾,你是不是找茬,你哪來的妹妹?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借口。”趙容瑾之所以這么說蔣瀘,是因為他在京城當街縱馬致人受傷,卻在官府上門拿人時不知所蹤,這事鬧得滿城風雨,趙容瑾出京時他家人還在和受傷人家商量賠償?shù)膯栴},想要盡量減輕責罰,沒想到他跑的這里作威作福了。
正說話間,一隊捕快樣子的人闖了進來:“什么人敢傷害蔣公子,給我滾出來。”顯然剛剛有人通風報信了,看著正在說話的幾個人:“就是你們當街毆打我們公子,小子不知道誰的地盤就敢犯事,都給我抓起來。”趙容瑾看著這隊官兵,說到:“什么時候滄州城的捕快成了蔣家的私兵了,問都不問一句就要抓人。”為首的捕頭正要開罵,趙容瑾身旁的人亮出一塊牌子,看清楚上面的字樣是衛(wèi)國公府的,所有話被咽了回去,連忙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趙公子,望公子海涵。”趙容瑾也沒多說:“趙某不是當?shù)毓俑J罪的話你們自己到官衙領罰,順便幫我問問孫大人,蔣瀘不是應該在京受罰嗎。”為首的捕頭連忙答應,走的時候也將滿地傷員帶走了。趙容瑾是衛(wèi)國公的孫子,這些地方小吏當然惹不起,還要盡快將這事通知到上司,讓他們來解決。
錢元均見人都走了,才行禮說:“今日真是多謝表弟了。”趙容瑾回答:“表哥你這說的哪里話,父親特意讓我過來接你們,我來遲一步,讓兩位表妹受到驚嚇,是我的不是,兩位表妹不必客氣,先上去休整一下,晚飯時我們再行敘舊。”錢家姐妹見過他之后才重新上樓,錢元均將趙容瑾引到自己房間中兩人說話,直到滄州刺史親自過來賠罪才下樓,并向趙容瑾保證,一定鐵面無私,將蔣瀘盡快送回京受審,趙容瑾并沒有表示什么,只是讓刺史自己處理。
錢家姐妹回到各自房間梳洗一番費了些時間,下樓時錢元均兩人已經(jīng)在樓下了,刺史就在旁邊和趙容瑾說話,見錢家女眷下樓,刺史才告辭。晚飯時趙容瑾端起酒杯說:“父親接到你們傳書之后,說你們這是回京后第一次出遠門,又沒有長輩帶著,擔心有什么麻煩,命我過來接你們一程,沒想到我?guī)е丝祚R加鞭過來,還是晚了些。”錢元均連忙說到:“多謝世子掛懷,表弟一路過來也辛苦了,敬你一杯。”幾人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岳雨拾和譚虹他們在另一張桌子,突然聽到趙容瑾說:“剛剛動手的這位姑娘好俊的身手,是外公給安排的?”錢元均回答道:“是的,爺爺特意安排的,岳姑娘是一等一的好手,有她保護,這一路妹妹們也能安全些。”岳雨拾看過去,正好對上趙容瑾的視線,只能向他點了下頭,正準備把頭轉(zhuǎn)回來,聽他說:“這樣的話,趙某敬岳姑娘一杯。”岳雨拾只得拿著酒杯回敬了他。本來她不想出這個風頭,當一個老老實實的護衛(wèi),跟著上京,好好保護錢家人就行,但是蔣瀘只會欺負弱質(zhì)女流的樣子實在是讓人手癢,她只能順應心意,揍了他一頓。一頓飯吃完,因為趙容瑾帶了好幾個人過來,今天不用錢家安排守夜,也就是說岳雨拾和譚虹都可以休息。
錢家?guī)兹烁髯曰氐阶约旱姆块g,錢元均對表弟到來甚是熱情,帶著棋盤就找他下棋去了,錢宜萱今天被氣到了,也沒心情找錢宜芙的麻煩,早早休息了。錢宜芙先練了一會字,始終心緒不寧,于是叫綿兒出去表示自己要靜一會。錢宜芙腦子里刺史大人致歉的場景像是生了根揮之不去,她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一些場景,那還是在祖父辭官前,她外出之時總是會收到贊美,夸她年紀雖小,但是靈氣十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京城里眾人皆知的才女,哪怕當時的她只能背誦他人的詩句,哪怕她的畫作多是臨摹,哪怕她只是個庶女。自從回到祖地之后,她發(fā)奮讀書練習,想證明自己依然當?shù)闷鹁┏遣排Q,她作出了優(yōu)秀的詩畫,繡出了精美的刺繡,但是好像好久沒有被外人夸過了,因為沒有人去關注她做了什么。她又想到她那不受寵的姨娘從老夫人院子里打探出來的消息:姑姑憶女成狂,憂思成病,因為她和那個短命的表妹年紀差不多才會送她過去的,那可是國公府,如果自己生在國公府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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