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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7章


陳琬琰發(fā)現(xiàn)自己遇到了路上的第一個難題——

        暈車。

        她從小到大出行基本都是坐馬車,但都城道路平緩,城中又不許疾馳,自然不會暈。

        如今跋山涉水地趕路,陳琬琰才切實感受到自己的體虛。

        從出城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下車吐了三回。

        崔峰在一旁瞧著,掰指頭算了算自家殿下成婚至今過去的天數(shù),目光從一開始的迷惘到震驚,到最后難以置信地小聲嘀咕:“不會吧……這么快?”

        崔峰被自家殿下的眼風(fēng)掃了一眼,立馬將臉上的神情調(diào)節(jié)回正經(jīng)。

        陳琬琰撐著樹干的手微微發(fā)抖,邊大口喘氣邊直起身子,忽然瞧見側(cè)后方遞來的竹筒。

        原來季明誠一直站在后面陪著她。

        陳琬琰接過竹筒漱了漱口,將竹筒還回去:“謝殿下。”

        “出門在外,就別稱‘殿下’了——”季明誠瞧著她,嘴角勾起一個小幅度的淺笑:“夫人。”

        不知為何,聽他叫“夫人”竟比聽他稱“王妃”更覺得不好意思。

        陳琬琰感到面頰一燙,禮貌地答道:“是,夫君。”

        季明誠拉著她從林間低地回到官道:“再往前不遠(yuǎn)有家茶肆,我們走過去歇一歇。”

        這條官道他常走,不用探路也知道前方是什么。

        陳琬琰對此沒有異議。

        兩人來到茶肆坐下,伙計上前奉茶,視線在季明誠臉上轉(zhuǎn)了一圈,若有所思地說:“這位客官瞧著臉熟。”

        “這條路我常走。”季明誠簡短地解釋道。

        “哦,那就難怪了,小人我別的不敢吹,但只要從我家茶肆路過的客人我都記得——”伙計說到這里,不由得一頓,仔細(xì)瞧著季明誠的臉。

        印象中,這張臉的確每年都要出現(xiàn)幾次,只不過那時對方似乎都穿著行軍的鎧甲。

        伙計皺眉試探著問道:“客官不會是……晉王殿下吧?”

        陳琬琰差點被茶水噎了一下,心道這伙計果然有幾分識人的本事在身上。

        伙計的目光轉(zhuǎn)向陳琬琰,看看她,又看看晉王,目光愈發(fā)震驚:“殿下娶妻了?”

        畢竟這位晉王殿下在朝野傳聞中打壓政敵心狠手辣,據(jù)說都城里甚至沒有哪家人敢把女兒嫁他。

        茶肆老板娘給侍衛(wèi)們倒了茶從一旁走過,伙計趕忙喊住她:“娘——晉王娶妻了?”

        “什么娶妻,那叫冊立王妃,你趙嬸還去都城觀過禮,那場面——”老板娘的目光落到陳琬琰身上,一愣,繼而又落到季明誠身上,再一愣,趕忙扯著兒子要跪:“小子無狀冒犯殿下——”

        “不必——”陳琬琰伸手去扶母子二人時,季明誠同時道:“我們輕裝簡行,本就不想暴露身份。”

        “哎,是是是——”老板娘如蒙大赦,殷勤地問:“殿……兩位客官還需要點什么?”

        “不必勞煩,我夫人暈車不舒服,只是到這兒來坐著休息一下。”季明誠以眼神示意身旁的陳琬琰,目光滿是柔情,儼然一副愛妻的模樣。

        “哦。”老板娘忙笑著點頭。

        伙計聞言,轉(zhuǎn)頭去往屋后,從自家菜園子里拔了幾棵綠葉植株過來遞給陳琬琰:“客官只需將這上面的葉子取下來放一片在舌下便可止暈,若效果不好就多放兩片。”

        老板娘瞪了一眼兒子:“人家貴客哪能隨便什么東西都入口的?”

        伙計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扯了幾片葉子自己放進(jìn)嘴里嚼了嚼以驗證無毒,問陳琬琰道:“客官這下不擔(dān)心了吧?”

        老板娘生怕兒子冒犯了對方,欲將人扯回來:“唉呀你——”

        “多謝。”陳琬琰笑著伸手接了過來,聲音澄澈溫柔猶如山間清泉般悅耳:“老板娘不必緊張,我信得過令郎。”

        “哎——”老板娘感激地賠笑。

        季明誠的目光在陳琬琰手中的植株上頓了一下,問:“這株草本價值幾何?”

        伙計忙擺手道:“就是我們自家菜地里長的,路過的客人若有暈車的,我們都會拔幾棵送出去。”

        老板娘也附和著道:“不值什么錢。”

        見對方不肯收,季明誠也只好改口道:“那就勞煩店家將我們行囊中的水袋灌滿,該給多少錢,我們照付。”

        “是。”伙計依言去給水袋灌水。

        崔峰付了錢,季明誠低聲囑咐了他幾句話。

        回到車上,陳琬琰從伙計給的植株上扯下一片葉子放進(jìn)嘴里,壓到舌下。

        季明誠望著她做的這一切,挑眉問:“你真不擔(dān)心有毒?”

        “殿下剛才不是留下兩名侍衛(wèi)暗中看著了嗎?”陳琬琰說:“如果有什么問題,想必那母子二人也逃不了。”

        季明誠不禁失笑,不想自己剛才的安排已被對方知曉:“你就不怕死?”

        “與殿下有仇的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我與殿下新婚,生死于殿下無礙,要下毒也不該下在我身上。”

        用她的生命威脅不了季明誠。

        “世間之毒并非只有讓人身死這一種功效,聽聞南洋有奇花,服之會叫人意亂神迷聽人差遣。”季明誠用手撐著下巴,用一種等她毒發(fā)的架勢,好整以暇地道:“說不定會被下毒之人用來控制你殺我。”

        “那我也應(yīng)該打不過殿下。”陳琬琰實事求是道。

        “確實。”季明誠點了點頭,收起逗她的心思。

        將葉片含在口中兩個時辰,陳琬琰的確沒了暈車的感覺,而留在茶肆的兩名侍衛(wèi)也趕上了隊伍:

        “殿下,情況已查明,那家茶肆在當(dāng)?shù)亻_了幾十年,從無害人的記錄,那對母子也只是普通百姓。”

        季明誠“嗯”了一聲,算是知曉。

        侍衛(wèi)稟報完畢,迅速歸隊。

        陳琬琰不暈車,車隊的速度便快了許多。

        仲春時節(jié),坐在車?yán)镆呀?jīng)有幾分熱意,季明誠干脆下車騎馬。

        陳琬琰熱得不行,撩開車簾透氣,只見外面春光明媚,孩童們頭戴柳枝挽成的環(huán),扯著紙鳶在田間放飛。

        宜人的景色叫她不知不覺看了許久,連抬車簾的手都有些酸。

        如此太平盛世之景,真希望它能不像前世一般,被戰(zhàn)火荼毒。

        想到這里,陳琬琰憂心又起,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放下車簾。

        季明誠騎著馬正好瞧見她放下車簾時落寞的眼神,若有所思。

        隊伍在溪流旁停下飲馬,陳琬琰也走下車來,免得給帶馬去飲水的車夫添麻煩。

        陳琬琰在道旁站了一會兒,看見季明誠從林間回來,手里拿著柳枝和野花編成的環(huán)。

        在她愣神間,季明誠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抬手將花環(huán)給她戴上。

        花環(huán)有些大,季明誠將花環(huán)取下調(diào)小一點,再次給她戴上,把遮擋她視線的花草往兩旁撥了撥。

        動作溫柔守禮,卻因兩人的關(guān)系而生出一股違和感。

        “夫君這是?”陳琬琰奇怪地問。

        “我見你剛才看那些孩子戴,眼饞得緊。”季明誠解釋道。

        “……”她哪是饞這個?但當(dāng)朝輔政親王示好,無論如何得給點面子,微微屈膝道:“謝過夫君。”

        季明誠瞧著花環(huán)與陳琬琰十分相配,也很滿意自己的杰作:“不必客氣。”

        上車前,季明誠將陳琬琰帶至馬前:“你與我同乘。”

        陳琬琰遲疑著道:“妾不會騎馬。”

        “所以要你與我同乘——”季明誠翻身上馬,彎腰伸出手來拉她:“踩一下腳蹬。”

        陳琬琰依言踩在腳蹬上,緊接著臂上一股大力將她拉起,依著慣性坐上馬背。

        “車?yán)餆幔隈R上又免不了被日光暴曬,我特意多找了些花草——”季明誠回頭問:“這柳環(huán)能擋得住太陽么?”

        原來他編柳環(huán)還想到了這一作用。

        不過……

        “妾可以戴幕籬。”陳琬琰提醒道。

        “哦,我單純覺得你戴幕籬會硌著我后背。”

        “……殿下果然思慮周全。”

        季明誠成功逗到她,心滿意足的同時又道:“還是戴柳環(huán)好些,更適合欣賞這大好春光。”

        戴柳環(huán)也才更符合出門游玩的情景。

        聽他這么說,陳琬琰的嘴角忍不住淺淺勾起。

        也是,如今事情還沒發(fā)生,她還來得及補(bǔ)救,倒用不著提前作出一副如喪考妣的心情。

        只是……

        陳琬琰瞧著自己身前季明誠的腰,不知該怎么辦。

        按理說既是夫妻,摟一下應(yīng)當(dāng)沒事。

        季明誠察覺到她的猶豫,轉(zhuǎn)頭問:“要不你坐前面來?”

        那更尷尬了好不好?

        “不、不必。”陳琬琰伸出手,虛虛搭在他的腰上,想著若是途中突遇險情再摟緊也不遲。

        “等有時間了,夫人可愿與我學(xué)騎馬?”等行出一段距離,季明誠問道。

        陳琬琰是個懶得動彈的性子,但轉(zhuǎn)念一想,才反應(yīng)過來季明誠是考慮到她覺得同乘尷尬,才提出這一建議。

        “唔,有時間的話……”她實在不喜歡學(xué)這些。

        “那夫人何時若想學(xué)了,記得跟我說。”季明誠笑著道。

        他知道這是一場皇室需要的聯(lián)姻,陳琬琰或許是因為某些不可說原因而嫁他,但他還是想盡力對陳琬琰好些。

        身處政治聯(lián)姻中的女子比他更無可奈何。

        陳琬琰抱著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原則,應(yīng)了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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